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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时候连长大喊:

“这里危险,快闪开。”

战友们抬起指导员架着我飞快地撤到了安全地带,山崖上出现了更大的塌方。几块一米多大的石头伴着碎石和尘土,呼啸着倾泻在我们刚刚撤离的地方。战友们来不及后怕,急忙查看指导员和我的伤情。连长一边解着指导员的衣服一边高喊:

“以班为单位清点人数。”

军人就是训练有素,刚才还乱哄哄的人群,马上静了下来。接着响起了各班班长的声音。一班到这里集合,二班到这里集合……报告连长,一班到齐,报告连长……全连人一个不少。我被指导员扑倒鼻子碰到了石头上,虽然一折腾搞得满脸是血并无大伤。我急忙奔向指导员,指导员脸色蜡黄,他艰难地对我说:

“你没事吧?”

我流着泪……此时我对指导员的怨恨烟消云散……

指导员被送进了锦州的205医院,经过检查他肋骨断了三根,小腿被石头划破缝了九针。事后部队首长做出决定,指导员舍死忘生救战友,荣立二等功。

我真不想枪毙他

我们团的大院里一共有四个营门,分别位于东西南北。全团的连队轮流站岗,大约半年能轮到一次。这天轮到了我们连。大家谁也不愿意去南营门站岗。南营门是正门,也是团首长经常走的门,谁站在这里也不敢怠慢,必须要站得溜直,一下也不敢动,一班岗站下来累得要命。大家最喜欢站北门,北门靠着后山是通向打靶场的,如果没有打靶的几乎就没人走,你躺在这里睡觉也没有人管你。但晚上就正好相反了,原因是南门距离我们连队最近,晚上没人走不说,这里还有电灯,可以看书还不害怕。

所以白天在南门站岗的,永远都是新兵,晚上永远都是老兵。这种情况只有在每年的三十晚上和大年初一这两天才会改变,因为这时团里的干部会替战士站岗。这天晚上天快黑了,我按惯例去北门接副班长黑子的岗,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新兵接老兵的岗最少要提前五分钟,要不然老兵骂你。我这天心情好,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距北门不远的后山下有一片坟地,晚上经常有鬼火出现,大家都有点害怕。我们站岗是不发子弹的,当兵的要想搞几发子弹,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谁在这里站岗枪里都会压两发子弹壮胆。

当兵的站岗还有个规矩,只要条件允许他绝对不会站在岗楼子里,他喜欢把明岗变暗哨愿意藏起来。这样做对哨兵本人比较安全!我走到岗楼那里没见黑子,以我的经验他肯定是在对面的草堆后面睡觉。这家伙经常欺负我,我决定和他开个玩笑。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玩笑能让我开成了经典。

我蹑手蹑脚地绕到了草堆的后面,只见黑子就像李双江老师唱的那样:

“手握一杆钢枪,

身披万道霞光。”

我一看他,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了,原来黑子手里握的不是那个枪,是那个“枪”。黑子把该握的枪扔在地上,他躺在草堆一边“自摸”——边喊:“我操、我操……”

我们当兵的管“自摸”叫“跑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兵的有几个不“跑马”的。我本来想突然大喊一声跳出来吓他一大跳,可我看他这么投入就不忍心打搅啦。我迅速卧倒匍匐前进给他玩了个更恶毒的,悄悄地把黑子的枪顺走了,哈!哈!黑子没发现,我兴奋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爬过草堆就地一滚一跃而起,我绕过岗楼奔出了营门,没命地跑到了营门对面的坟地里藏了起来。我刚刚藏好,就见黑子双手提着裤腰,焦急地走到了大门口东张西望。他迅速地系好了裤腰带跑出了营门,他跑了几步又停下了。因为他找不到目标,追谁?他东瞧瞧西望望,弯着腰向我埋伏的坟场走了几步停住了。他仔细地向我这里观察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他非常想到坟场里看个究竟,可是没有枪壮胆他不敢。他又回过身向军营里望了望,还是连个鬼也没有。黑子急得团团转,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捋起袖子迅速地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又鬼鬼祟祟东张西望了几下,他彻底地绝望了,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我听着他的哭声心里就别提有多痛快了!

我痛快是有原因的,在冬天,黑子强行地换走了我的新棉鞋,我为此在拉练的时候把脚冻坏了。咱们再分析一下他刚才的;行为,不要说是在我军的历史上,就是在联合国军的历史上也没有像黑子这么干的。你不好好站岗玩游戏,还把枪丢了!不当兵的人也知道,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我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我们的武器。黑子为什么看了表就绝望了呐,他发现离他下岗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以他的经验知道我是不可能这么早来接他岗的,因此他就从心里面排除了我和他开玩笑的可能。那么他再一想枪肯定是让老百姓偷走了,他不想则罢,一想这还了得,他不上军事法庭难道我上军事法庭吗?黑子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打自己的嘴巴,还一边喊着:

“完啦呀!完啦、这下完了!”

他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追悔莫及……突然,他噌地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军营里狂奔。我知道他这是要跑回去向首长报告,他枪丢了!他要让首长赶紧组织力量围剿,千万不要让犯罪分子跑掉。我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要是让黑子跑回去我也好受不了。于是乎,我就闪亮登场了,一拉枪栓对他大喊:

“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啦!”

我阴阳怪气的声音荡漾在黑咕隆咚的坟地上空,很有点本.拉登的味道。可是这声音对黑子来讲,无疑就是他救命的稻草。黑子非常听话,他马上就给我站住了。他既惊恐又惊喜地转过身来,向我这边张望。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用枪瞄着他慢慢地扣动扳机,看着他胆战心惊的样子,我——特别开心!

就在快要击发的一刹那……突然,我被一种不祥之兆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把枪口抬高,然后我“哗啦,哗啦、”一连贯的几个验枪动作从黑子的枪里退出了三发子弹,确信枪里没有子弹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腿都吓软了!光顾着好玩,我差点把黑子“嘣”了!黑子这时候的心情也不比我好受到哪里去,他急急巴巴地向我这边喊:

“谁呀?”

我又兴奋起来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黑子深沉不住了,他看着坟地有点害怕往前走了几步又站住了,他弯着腰把双手罩在嘴巴上,战战兢兢带着哭声对坟地里喊:“谁呀?快出来吧!”

我看着黑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了,“嗷唠”一声怪叫窜了起来了,我狂笑着端着枪,连蹦带跳地奔到了黑子面前。黑子开始还有点害怕,他往后退了几步,当看清楚了是我他赶紧奔过来,嘴里喘着粗气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枪,一看真是他的枪,他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只手把枪紧紧地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往起一扬,狠狠地打了我一个大嘴巴。就在我让黑子打得一愣神的时候,黑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骂:

“哎呀!你这个王八蛋呀!小B崽子、你丫可把我害惨啦!啊!啊!啊……”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让黑子打得有些恼怒,绕着黑子转了两圈,我愤愤不平地踹了他一脚说:

“这么好玩,你他妈还打我,我他妈要是把你的事告诉指导员,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黑子让我威胁住了,他感觉到这事确实不光彩!就站起来嘟嘟囔囔地对我说:

“你想怎么样?”

我想了想对他说:

“你要是想让我给你保密也可以,但是你得把我的大头鞋还给我。这还不算,你礼拜天还得请我喝顿酒。”

他爽快地答应了我,我一看黑子还挺怕我这套,就进一步地向他提出了条件,恶狠狠地对他说:“你还要给我买二斤关东烟,你还得给我打洗脚水,记住了吗?”

由于我无意中抓住了黑子的这个把柄,这个比我早当了两年兵,又大我好几岁的家伙就这样让我折磨了一年多。他对我稍有不顺我就要威胁他,一直到他复员回北京我们的缘分也没有尽……

戏弄新兵

这年的新兵到了,我们这批兵成了老兵,虽然我在连里还是最小,但可以欺负新兵啦。指导员他们刚给新兵们训完话,[奇`书`网`整.理提.供]我就牛B烘烘地夹着我刚从外面收回来的被罩,走进了新兵的屋子。新兵们一看见我进来非常热情,这个给我点烟,那个给我扒糖。我拍拍这个肩膀,摸摸那个脸蛋,把我的被单子铺在了他们大通铺的床上,对他们说:“弟兄们,我叫记武,按咱们部队的规矩你们得叫我老记。你们这样叫老兵,我们听着舒坦。这都是因为,咱们小B崽子都愿意装老,而老鸡巴灯都愿意耍年轻。”

新兵们让我逗得哈哈大笑。我指着我被单上一块块洗不净的河垃圈,对他们说: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新兵都百思不得其解地说:“不知道!”

我奸笑着告诉他们说:“这叫跑马图。”

一个新兵问我:“老记,什么叫跑马图?”

我像个将军一样,骄傲地指着被单上的斑斑点点说:

“请看,这里是非洲,这是亚洲,这欧洲,这里是我昨天晚上搞的,我的感觉非常愉快,所以它叫拉丁美洲!”

我见新兵们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就继续启发他们说:

“你们不知道什么是跑马,总该知道什么是自摸吧,你们不知道自摸,总该知道什么是手淫吧。”

新兵们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全部都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当过兵的人可能不知道,男人的精液粘在军被上是洗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