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几经辗转,终于“浮出”地面时,记者感觉就像刚刚经历了一次人生的洗礼。重见光明的时候,心中真的生出了从未有过的畅快。这时天也晴了。深蓝色的大海上一艘扬帆远航的巨轮正在驶过。无数只海鸥正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真怀疑当初莎翁与记者找到的不是同一个出口,要不《哈姆雷特》似乎应该有个很光明的结尾。

第二部分雨果出生地游人特别多曾是法国最美的城市出过不少世界级大师郑园园年初,为了参加纪念雨果诞辰200  周年的活动,记者到法国东部的贝桑松市参观,从而认识了这座古老、有着丰富历史文化内涵的城市。

贝桑松是法国东部弗朗什—孔泰大区的首府,都伯河流到这里拐了个弯,仿佛电阻单位欧姆的符号Ω型,构成了古城三面环河,一面傍山的地理格局。贝桑松东邻瑞士,南接意大利,扼守着法国的东大门。

走在贝桑松的街道上,犹如行走在历史的长河中——这里步步有古迹,处处有历史。城边,那座建于公元175  年的“黑门”是为了庆祝马克·奥莱斯国王凯旋而筑起的,历经两千年岁月风尘依然挺立;那布满青苔的石头阶梯,是古罗马时代的遗迹——一个能容纳两万人的露天剧场;山丘上,那座建于1674年路易十四时代的沃旁堡依然巍然耸峙,至今仍是法国最著名的城防工事;城里的旧式楼房,墙面用灰蓝色或白赭色的石灰岩砌成,它们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芒,显示着迥异于工业时代的风貌。

贝桑松,历史在这里走过,造就了一座不同凡响的古城。司汤达的小说《红与黑》以贝桑松为背景。小说主人公于连跨过贝桑松的吊桥,走进城市之时,欣赏着该城的美景,一动也不动地凝神思考。于连心想:“贝桑松不仅是法国最美的城市之一,而且它还拥有那么多富有热情、富有思想的人们。”19世纪、20世纪是法国社会各种思想交汇激荡、艺术活动异常活跃的时代,贝桑松名人辈出。在这块土地上诞生或居住过的思想家、作家、画家、科学家,后来不少成为世界级巨匠,中国读者熟悉的有:乌托邦社会主义的创始人傅立叶,经济学家、无政府主义创始人、社会改良主义理论的创始人普鲁东,画家库尔贝,诗人马拉美,19世纪天才的科学家巴斯德,还有电影的发明人、在贝桑松度过了青少年时代的卢米埃尔兄弟……

在所有名人之中,给贝桑松带来最大光荣的,无疑是大作家维克多·雨果(1802—1885)。作为这位文豪的出生地,在2002年纪念雨果诞辰200  周年的活动中,可谓风光无限,甚至引起了其他城市的嫉妒。它们质疑贝桑松独霸雨果的权利,因为这位大文豪生前在贝桑松只待过短短的6  个星期。不过贝桑松市对这些质疑毫不在意,因为他们手中有一张如假包换的铁证——贝桑松市博物馆里保存的1802年的雨果出生记录。

原来,雨果的祖上不是贝桑松人,甚至也不是弗朗什—孔泰地区人,1802年2  月26日,雨果诞生在贝桑松城通衢街140  号的一幢3  层小楼里。他出生在贝桑松纯属偶然。雨果的父亲是拿破仑手下的将军,他驻守贝桑松时,小雨果降临人间。雨果出生6  周后,他的父亲奉调前往马赛,襁褓中的雨果随父母及两个哥哥离开了这座城市。雨果活到83岁,终其一生没有回到过出生地。但是,他在他的诗集、小说、剧本中,不止一次提到贝桑松。

贝桑松,名人在这里走过,伟人的光辉照耀着它。今日你漫步在贝桑松,与雨果相联系的纪念地比比皆是,不过100  多年前,贝桑松却不怎么欢迎这位大师“回家”,围绕着是否给雨果立雕像等问题,还发生过不少风波。

1901年11月,为筹备雨果百年诞辰纪念活动,市议会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征集设计方案,竖立一座雨果雕像,但一股反对雨果的势力完全不同意这个计划。一位市议员陈述反对理由时说,收藏家吉古把他收藏的油画全都赠给了贝桑松,但是雨果什么也没给过自己的家乡。这种浅薄的说法自然遭到众人的反对。从物质馈赠的角度看,雨果、巴斯德、普鲁东等人,都没有给贝桑松留下遗产,但他们留下了光荣,留下了一份无可比拟的精神财富!

雕像事件的消息传出后,以左拉为首的众多法国作家给贝桑松市长写信,表示他们愿意为纪念不朽的雨果尽一份力。挪威剧作家易卜生也从奥斯陆写来法文信,说他真诚地向贝桑松光荣的儿子致敬。贝桑松终于战胜了短见,在雨果百年冥诞之际举行了雨果雕像奠基仪式,雨果故居前的小广场,也正式更名为“雨果广场”。

从此,白色的大理石雨果雕像成为贝桑松一景,世界各地的雨果学者和雨果崇拜者千里迢迢赶到贝桑松瞻观。如同灿烂的星辰,雨果照耀着贝桑松,他和巴斯德、库尔贝等众多名人一起使贝桑松的星空更加璀璨夺目。

第二部分狄更斯笔下的舰队街曾云集100  多家报馆英国报纸的老家刘笙寒在世界新闻媒体圈子里,很少有人不知道英国伦敦的“舰队街”。“舰队街”,据英国《卫报》的说法,是英国新闻界的代称,也是英国报纸业的“精神家园”。

2002年是舰队街诞辰300  周年纪念。舰队街的生日是1702年3  月11日,那天此条街上出版了第一份报纸《每日报》,这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张定期发行的报纸。从此以后,舰队街就和报社与印刷厂结下了不解之缘,在经历了200  多年的光辉岁月后,终于在20世纪80年代黯淡下来。

舰队街名称的来历与声名显赫的英国皇家海军舰队毫无关系,而是来自仍在该街地面下流淌而过的一条小河“舰队河”。在英国著名作家狄更斯笔下对这条街的描写是这样的,“有谁能在舰队街热闹繁忙的时刻坐在那儿而不被那两条浩大的人流弄得目眩耳聋呢!一条人流跟着太阳无休止地往西走,一条人流对着太阳无休止地往东走,两条人流都在往日落处红紫两色山峦外的平原走!”

如今的舰队街虽没有往日那么繁华,但由于是连接伦敦西敏寺区和金融城区的主要路段,平时这里也是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从伦敦市中心的特拉法加广场向东走30分钟,经过“英国广播公司”国际部那扇有着灰色石雕的大门不久,在马路中间会看到有一尊数米高黑铁铸成的火龙巨像,张牙舞爪令人心惊。这是纪念1666年伦敦城大火而设立的雕像,在那场大火中,伦敦城几乎被付之一炬,当时舰队街上初具规模的印刷作坊也成为一片焦土。从这儿开始,就算踏上了舰队街。街口耸立着英国皇家高等法院。有人戏称,这是便于一向喜欢挖掘名人绯闻的小报报社们直接接受诽谤控诉。

实际上,报馆之所以特别钟情于舰队街,不是因为法院,而是因为这附近的几家教堂,包括街西头著名的圣保罗大教堂、街中间的圣普莱德大教堂和街东头的坦波教堂。在几百年前,教堂里的教士和神甫是伦敦少数识字的知识分子,他们对信息交往的渴求为设立报纸和报社奠定了客户基础。

从18、19世纪开始,英国各大报社和小报馆纷纷搬进了这条街,到最高峰时共计有100  多家全国和地区性报纸在这条不过里许的街道上设立报馆。像《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独立报》、《卫报》、《星期日泰晤士报》、《观察家报》、《镜报》、《快报》、《星报》、《太阳报》、《每日邮报》、《每日纪事报》、《旗帜晚报》、《晨星报》、《欧洲报》、《世界新闻报道》、《体育报》等等全国性大报和小报均把总部设在这条街上。那时,编辑在楼上编报,地下室和后街就是印刷工厂,数以千计的记者奔走于议会、唐宁街、白金汉宫和社会各个角落。晚上,各报社灯火通明,印刷机飞转;编辑、记者聚集在酒吧、咖啡馆交流信息;早晨,报纸零售商、售报人游走于街上,批发报纸,发送到遍布全国的营销网点卖报。那时的舰队街,俨然是英国信息的集散地,热闹非凡,成为伦敦一景。

而时至今日,舰队街昔日的繁华盛景已不再。街中端《每日电讯报》的那座醒目的灰色大楼已经成为几家金融机构的办公大楼,曾经轰动一时,配有艺术型黑玻璃外观的《快报》已经人去楼空,《泰晤士报》总部的五层建筑也换了新名号,只有舰队街85号的路透社还孤零零地坚守在马路南侧,事实上,连路透社的编辑部也搬到了别处,这里只不过是这家新闻机构的行政大楼而已。

说到舰队街的衰落,就不能不提到新闻集团老板、世界媒体大王默多克。默多克收购了《泰晤士报》以后,决心用电脑技术和先进印刷技术改变《泰晤士报》的面貌,他把设备运往了望坪街,并于1986年率先将新闻集团下属的《泰晤士报》、《太阳报》、《世界新闻报道》等报社移出了舰队街。在这个“模范”带动下,其他各报也纷纷搬出了舰队街,在伦敦外围房价便宜的地区建立报社和印刷厂。到如今,曾名噪一时的报纸一条街已经名不符实,只有一家路透社而已。

舰队街现在街旁两侧已经让商家和金融商们占领,沦落成和伦敦普通街市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小街,但舰队街仍被认为是对英国新闻媒体的代称,就像“苏格兰场”是英国警方的代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