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对朝中的事是了如指掌的,虽然一直在中原隐居,她还有儿子和女儿在这里生活着。

“大辽和大宋是一样的,表面上是一片繁荣,其实暗地里也是矛盾交织。”

“是啊,这就是我哥哥引退的原因之一,他在辅佐了太后幼主掌权之后,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第一是怕嫂嫂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戳穿,第二就是他是那种光明磊落的性格,不适合在权利和利益之间生活。”哥鲁雁摇头笑道,“那正中了嫂嫂的下怀。”

提到了她,奴儿忙问:“师母,我能见到她吗?”

哥鲁雁轻笑:“她也快从中原回来了,这一次,我在洞庭湖遇见了她,她说游山玩水也够了,该回家管管孙子了,拍拍她夫婿的脸还问,我真的老了吗?我真的做人家的奶奶了吗?她永远有一颗年轻的心。”

奴儿想起了她,心情好了许多,至少在人世间,她还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姑姑,无论是什么时候见到她,她的笑容永远是最美丽的,犹如华萱宫里她芨笈时的画像,那样无忧无虑,眼睛里最清澈的光眸闪动着。

“她知道你陪嫁来到了南院,很担心你,对她而言,你不但是她的侄女,更是她挚友的唯一女儿,你是她最为牵挂的人,你知道吗?”哥鲁雁轻抚奴儿的秀发,柔声说道,“尽管你武功高强,当今世上少有敌手,但是在我们的眼中,你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师母,我知道,我会保护自己的,而且,他也发誓要保护我。”奴儿有些害羞地说道,“他是怎样一个人?我能信他吗?”毕竟,她和他只相处了几个时辰。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哥鲁雁赞扬道,“他说到做到,你要相信他,”轻轻拉住她的手嘱咐道:“奴儿,你要好好待他,阿楚是个性情中人,自从五年前他的王妃去世,他不曾碰过一个女人,今夜,我看到他拥着你走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浑身散发着幸福,师母很肯定地告诉你,他已经爱上你了,知道吗?当年萧皇后把自己的妹妹许给阿楚是为了监视他,以防他对自己的亲哥哥不忠,只是萧兰玲自己没想到,阿楚明明知道她的目的还对她情真意切,她对阿楚动了真情,不顾一切要为他生一个孩子,结果难产而死。”

奴儿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不悦,“他很爱她吗?”她发现自己似乎很在意答案。

“不必和死人争风吃醋。”哥鲁雁轻刮她的俏鼻低笑道:“我的奴儿武功高强,美貌无双,区区一个萧兰玲怎么配和你比,你是最合适当阿楚妻子的!”

奴儿被她这么一说,不由害羞地笑了,耳朵听到了师父的脚步声,忙站了起来,给师母倒了一杯茶,站在她的身边。

“你们聊的怎么样了?”夜刀推门而入,朝爱妻问道,对奴儿使了个眼色。

哥鲁雁拉他坐下,温柔地笑道:“阿楚,你的王妃我很喜欢,你要经常把她带到我那里去坐坐,我和很多话想和她说。”她向站在门口的耶律楚说道。

“是,师父师母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耶律楚请求道。

哥鲁雁摇头笑道:“不啦,我们回去了,家里知道我们回来。”她站了起来,“奴儿,师母的家就在三条胡同之外,你有空的时候一定要来。”

“是,师母!”奴儿在耶律楚的怀中应声。

“我们走吧。”夜刀挽起了妻子,“我们认识路,你就不用送了!”自顾走出了门。

“师父!”耶律楚想追上去,奴儿一把拉住了他。

“你没听师父说吗?”她含笑看着他,“他不要你送!”她好心地提醒他。

耶律楚迷醉在她的笑容里,傻傻地捧住她的脸,低喃道:“天哪,你对我笑了,第一次这样对我笑了!”他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深情。

“你象个傻子!”奴儿推开他摇头走了出去,唇边的笑意藏不住地泄露了出来。

侍卫在前面引路,奴儿先走出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他曾经住了很久的地方,她的心里有些不悦,站在那里就不走了。

“怎么了?”耶律楚走出来不解地问。

“那里就是兰玲院?”她望着那片黑漆漆的建筑回头问他。

耶律楚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就问他,一时间也愣住了,是啊,那是他住了六年的兰玲院,自从十五岁那年被封为南院大王,和萧兰玲大婚,他一直住在那里。

他的前任王妃已经死了五年了,她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充满了哀伤。

“我讨厌那个地方!”她很不高兴地说道,一甩衣袖,自顾先走了。

耶律楚没想到她会这样,倒是一征,等回应过来明白她是在吃醋了,不由地大喜,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叫道:“奴儿,你是在吃醋吗?”

奴儿把脸转向了一旁就是不理他,使起了小性子。

“奴儿!”他低叹一声,将她搂入了怀抱,由衷地笑道:“我真高兴你为了她吃醋了。”

“我讨厌你!”奴儿挣扎开了他的怀抱,小碎步躲进了路旁的小树林。

耶律楚朝楞在一旁的侍卫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他走了过去,解下了外衣给一脸不高兴的爱妻披上,将她揽入怀中,幸福地低喃:“你不要吃醋,我和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奴儿伤心地垂下了头,“她在你的心里太重要了,奴儿在你的心里什么都不是,轻的象一根羽毛!”她的眼泪滴落在耶律楚的手背上。

“奴儿,你好傻!”耶律楚心疼地扳过了她的身子,不舍地轻拭她的眼泪,“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可是,她住在这里!”她的手抚上他的心口,“她在你的心里。”她的眼泪就这样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假戏真做了。

兰玲就不会这样对他撒娇,不会这样委屈地看着他,不会吃醋到这样伤心落泪,生怕惹他不高兴。

可是,他的大宋新娘就会,她这样梨泪涟涟靠在他的胸前,不自觉地撒娇,他的心就乱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将她推到了树干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汲吸着她的温柔,让她明白,她才是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奴儿晕了,浑身发烫,双手不自觉地勾住他的颈子,踮起了脚尖羞赫地回吻他,点燃了他的热情,他的唇滑过她的耳垂,雪白的颈子,一只手滑进了她的腰,轻巧地解开了她的腰带,探进了他的衣襟,奴儿低吟,颤抖着,将身子迎向了他,他的唇封住了她的,碾转着他的热情,北方寒冷的夜仿佛注入了新生的热能,温暖四散!

“大王,你在哪里?”穆英的呼声不适宜地出现了。

耶律楚从热情里猛然惊醒,合拢了爱妻的衣襟,用外衣将她包裹起来,免得春光外泻。

奴儿娇羞地躲进了他的怀里,唇边荡开一丝冷笑,耶律楚,我已经知道你的要害了!

大辽卷  第七章  美女

耶律楚抱着奴儿从树林的暗处走了出来,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侍卫长一眼,把穆英吓得连忙地头缩缩,嘴巴半天没合拢!

前一刻他还在劝他的大王去和王妃洞房去,后一刻已经在这里和王妃温存了,而且还对着兰玲院,不知道,前任王妃地下作何感想,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兰玲院。

“穆英!”耶律楚怒喝一声,看到他眼珠快掉地上的模样,真想一脚把他踢到云州去,一个晚上坏他两次好事。

“啊?”穆英的反应有些稍显慢了些,“属下是担心大王和王妃没灯火引路走着不方便。”他连忙后背一挺,理直气壮地说道,右手在背后悄悄地挥挥,让手下赶紧闪人,他自己拿了个灯笼走了过去,笑嘻嘻对抱着王妃脸色不是太好的大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真是没天理,他听说大王和王妃停在了兰玲院这里,害怕闹出什么矛盾来,赶紧地跑过来想调解,谁知道正好坏了大王的好事,恐怕啊,往后的日子必须小心地过了,不然,还真会让大王踢到哪个偏僻的角落去守着去,那可就惨了!

耶律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着羞红了脸的爱妻走了,暂时饶了他一回。

穆英悄悄嘘了口气!

还好!还好!

自从南院大王娶了大宋的公主,南院就风调雨顺,大宋的公主是南院的福星!老百姓都在这样的传诵着!

而,在幽州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个黑衣夜行人,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都被她窥探过,几次被人发觉,都轻易地被她逃脱了,随着秋猎的到来,幽州的安全开始重要起来,夜行人引起了南院侍卫长穆英的注意。

奴儿日渐得到了耶律楚的专宠,她外出的机会也少了起来,她找不到南院官员参与了雁门关血案的证据,只有等待秋猎的到来,那时,大辽的皇帝会带着满朝文武来到幽州,她会有机会找到那个人的。

几天阴雨后,天终于放晴了,穆英趁大王忙得不可开交,准备了一出好戏,他在望月亭给王妃准备了好茶,邀请王妃赏脸。

成亲两个月有余了,奴儿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走在大王府的后花园,本来她的身后是跟着两个侍女的,不过,半路的时候让穆英给支走了。

“王妃殿下,上好的龙井!”穆英请主角坐好,献上了香茗,“啊,我忘了,厨房还在蒸您爱吃的松花糕,属下去去就来!”他一溜烟跑了。

奴儿一怔,她什么时候喜欢松花糕?穆英今天有点古怪!

身后传来一阵唧唧喳喳的声音,她的心里一凛,一帮女的,唇角划过一丝冷笑,原来,穆英是要她来和一帮养在后花园的女人来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