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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衡山之行(上)



第十五回衡山之行引祸端西域魔功惊江湖

        两人离开济南,骑马南下,马不停蹄走了十多天,就平安的到达了武汉,两人弃马登舟,从水路向衡山出发。船行了一日,便入了洞庭湖,这洞庭湖号称“八百里洞庭”,是天下第二大湖,南接湘水、资水、沅水和澧水四大水系,北吞长江,水连天,天连水,碧波浩淼,气象万千,山川秀美,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描述它“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阳,气象万千”。这洞庭湖旁有著名的岳阳楼,是东汉末年吴国的名将鲁肃所建检阅水军之楼,宋朝时期岳州的知州藤子京在民间筹集资金重修,使岳阳楼名扬天下,素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秀”之誉。船进入洞庭湖之时,正是早晨,只见红日破云雾而出,整个湖面金光闪闪,远处渔帆点点,沙鸥翔疾,湖边平畴绿野,远处的君山形如螺髻,亭亭玉立,若隐若现于水雾之中。

        船行了一日,便到了长沙城里,第二日又朔江而上,行了一日便到了衡山脚下。那阴阳秀才见杨聪已经安全到达了衡山,便乘船返回缴令了。这衡山是我国五岳名山之一,古称“南岳”,又称“寿岳”,我们常说的“寿比南山”即由此来。衡山山势雄奇秀美,景色优美,盘旋数百里,大小山峰共72座,还有10洞、38泉、9潭、15岩,素有“五岳独秀”之美称,古人曾描绘五岳的风姿为“恒山如行,泰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衡山如飞”,古人叹其“欲见不见轻烟里”,“山矗天止,云起峰流”,这衡山以祝融峰、天柱峰、芙蓉峰、紫盖峰和石禀峰五座峰最著名。祝融峰也是民间传说中的火神爷爷,也称南方大帝,这火神爷爷是黄帝身边有才干的大臣,主管南方事务,相传他死后葬在此峰上,因此取名祝融峰。衡山有四绝名扬天下,即祝融峰之高,方广寺之深,藏经殿之秀,水帘洞之奇,还有福严寺、南台寺等著名寺庙。衡山派乃是佛教禅宗南宗的祖源,武学也来自嵩山少林寺,以“般若掌”最著名,这般若掌拍出之时无声无息,飘然诡异,看似毫无力道,实际厉害无比,中掌之人五脏六腑皆碎,骨骼断裂,经脉俱断,属于阴柔一派的武功,最适合女子修炼。

        衡山原是道教的胜地,传说南北朝时期有一个叫彗思的和尚,来到衡山参拜岳神,为佛教谋求立足之地,岳神没有答应,两人就以下棋为赌,岳神说如果他输了,就给彗思一块地建寺院。下棋的结果是那彗思和尚赢了,岳神只好把天柱峰下的一块土地给彗思,建了福严寺。彗思和尚又向岳神要修路的地方,开始时岳神也不答应,后来彗思和尚说,我把自己的袈裟扔出去,只要袈裟荫蔽的地方,就作为出入的一线之地。岳神想:你这袈裟有多大?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要求,没想到彗思和尚精通法术,他念动咒语,把袈裟抛上了天空,顿时那袈裟变成了一片浮云,乌天黑地的,把整个南岳的前山和后山都遮蔽了。岳神一看顿时慌了神,说:“你把山夺了去,那我住哪里呢?”彗思和尚指着岳神下棋坐的石鼓说:“石鼓所落之处,即尊神乔迁新居的宝地。”说着手指一点,那石鼓便滚下了山,停落在山下的空地上,从此岳神便搬到了今天的岳神大庙的地方,接受民间的朝拜。衡山派创立之初,均是男僧,没有女子,后来因战乱不断,便逐渐有女子出家为尼,后来女尼渐渐占了大半,南宋时期,有一个叫灵缘的女尼,与一个叫灵空的僧人暗中有了私情,两人的私情被发现后,大大影响了衡山派的声誉,当时的主持静惠师太严厉地处处治了两人,为了防止此类的丑事以后再发生,于是决定把所有的男僧人迁到了嵩山少林寺,衡山派只留下女尼,从此,衡山派便成了青一色的女尼静修之地了。

        这岳神大庙坐落在衡山脚下,是上衡山的门户,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共有九进,有正殿、寝宫、御书楼、盘龙亭等建筑群,正殿有七八丈高,**肃穆,殿内有七十二根石柱,象征着衡山七十二峰。杨聪来到岳神大庙之时,只见大殿内金碧辉煌,供奉着一座岳神神像,神态**雄伟,宽容仁慈,殿内香烟袅袅,朝拜的人络绎不绝,几个身着灰白僧袍的女尼正在做法事。杨聪上了香,便对旁边的一个女尼合什为礼道:“师太早安,再下有一百两纹银要捐给贵刹做香资,同时有一事要求见贵刹的主持,烦劳师太通报一声。”那女尼听了道:“阿弥陀佛!施主请稍候。”说着转身入了大殿后,过了一会儿,那女尼出来了,对杨聪合什为礼道:“这位施主,主持有请。”那女尼便引杨聪入了大殿后的一个静室里,只见一个中年女尼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只见那女尼大约四十岁年纪,脸如红枣,眉宇英姿,神态安详,虽然双目紧闭,却透露出一股威严。那女尼左手拿着佛珠,右手正敲着木鱼,那女尼俯身低声道:“主持,那位施主来了。”那女尼仍闭着双目,敲打着木鱼道:“这位施主,你要见贫尼,不知有何事情啊?”杨聪恭敬地道:“晚辈对宝刹慕名已久,特来上香,这区区一百两纹银,是再下的一点心意,望师太在佛前多替再下烧一点香。”说着奉上了一张西蜀钱庄的银票,那女尼这才睁开了眼,那双眼睛犹如两道闪电,她接过那张银票对杨聪道:“施主一片向佛之心,岳神会保佑施主岁岁平安、多福多寿的。”杨聪又道:“敢问师太法号?”那女尼单掌合什道:“贫尼慧圆。”杨聪道:“晚辈还有一事要求见贵派的掌门慧清师太,还请慧圆师太代晚辈通报一声,这是信物。”说着他拿出了吴长老给他的那支绿笛子来递了过去,这绿笛子是丐帮总舵的绿竹令。那慧圆师太见了那根绿笛子,道:“你既是丐帮弟子,明天我就派人带你上山去见掌门吧!你先下去休息。”说着朝那刚才带杨聪来的女尼道:“惠悟,带这位施主去香房休息。”杨聪便辞了慧圆师太退了出来。

        当晚,杨聪便在南岳大殿住了下来,大约过了戍时,杨聪正打算躺下休息,他突然听见有夜行人经过的声音,虽然那人踏在屋顶上的声音很小,像夜鸟飞过一样,但杨聪此时内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杨聪从那声音中知道此人轻功了得。他悄悄地打开窗户,跃上屋顶,只见一个瘦小的灰影在对面的禅房顶上一闪,便不见了。杨聪顿时生了好奇之心,他尾追那灰影到对面的禅房,却没看见那人的踪影,杨聪正感到纳闷,突然听见大殿里传来刀剑相碰的声音,杨聪暗叫道:不好!那人与衡山派的人打起来了。便连忙向那大殿奔去,他想:自己身在衡山派做客,可不能袖手旁观。他提气奔到大殿之上,只见大殿内灯火通明,几个女尼正在练剑,带头的人是今天带他去见慧圆师太的那个女尼,杨聪顿时松了一口气。杨聪看了一会儿,只见那几个女尼的剑法飘飘,剑气森森,闪着白光,杨聪见没发生什么事,便悄悄地离开回房间了,要知道偷看别派的武功是武林中的大忌,虽然自己不是有意偷看的,但如果被发现却是很难解释清楚的。杨聪回到房间,心想:刚才那夜行人怕是衡山派的人巡夜吧,便安心地睡下了。

        他刚睡得朦朦胧胧的,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杨聪连忙起来打开门一看,见是那个刚才带人练剑的叫惠悟的女尼。那女尼提着灯笼,见杨聪开了门,单掌行礼道:“阿弥陀佛!深夜打扰施主,多有得罪,请施主见谅。”杨聪被她嘈醒了,心中有些气恼,心想:这女秃驴三更半夜的不知道有什么事?便问道:“师太有何事?”那惠悟道:“主持请施主去一趟,有要事相商。”杨聪听了连忙随那女尼向那慧圆师太的禅房走去,心想:这慧圆师太三更半夜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难道是刚才自己去了一趟大殿被她发现了?却又觉得不像,如果刚才她发现了自己,早就派人来找自己了,或者当时就擒住了自己,他满腹的疑惑向那禅房走去。那慧圆师太此时正坐在蒲团上打坐,她听到脚步声便张开了眼,朝杨聪道:“施主请坐。”杨聪刚坐定那慧圆师太便道:“深夜打扰,多有冒犯,还望施主见谅!”杨聪道:“师太言重了,不知师太有何事?”那慧圆师太道:“恕贫尼斗胆,贫尼有一事还望施主直说。”杨聪道:“师太请讲。”那慧圆师太道:“刚才贫尼发现有夜行人造访,是否是施主深夜出来赏月呢?”杨聪心想:这慧圆好厉害,果然发现了自己。

        他正打算如实回答,突然察觉到有一人正在禅房上偷听,他正打算暗示慧圆师太。那慧圆师太却已经朝屋顶上喝道:“何方高人深夜两次造访我衡山派?为何不现身一述?”却听见一声音在屋顶上长笑道:“师太果然好眼力啊!”那声音刚落,接着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哎哟”“哎哟”的声音,显然是衡山派的几弟子发现了此人上来围住被他伤了。杨聪和慧圆师太同时冲出房间跃上了屋顶,只见一个黑影已经一溜烟奔到了三丈之外,杨聪正打算追出去,那慧圆师太喝道:“大家不要追了!此人轻功厉害,你们追不上的。”说着她跃到大殿之外,见几个女尼倒在地上,便俯身拍了几人的身上,那几个女尼便纷纷站了起来,杨聪知道那几个女尼是被人点了穴道。此时十几女尼已经持剑赶了过来,那慧圆师太朝那几个被点倒的女尼问道:“刚才你们看见了那人的面孔了吗?”那几个女尼道:“弟子无能,没能拦住此人,只觉得那人身子一晃,我们就被他点倒了。只是觉得此人好像穿着一身黑衣服,脸上蒙着面纱。”那慧圆师太听了便对那些女尼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叫守夜的人也一起回房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杨聪听了道:“师太,这样那蒙面人不是来去自由了吗?”那慧圆师太道:“此人武功奇高,轻功了得,众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此人是朋友,那就没必要守夜了,如果此人是敌人,那不是徒增伤亡?”杨聪听了也是,便不做声了,众人也散了去。

        那慧圆师太对杨聪道:“你随我来,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两人回到了禅房坐定,那慧圆师太道:“刚才我叫你来,以为是你半夜里出来四处走动,因此想问一问是不是你,现在才知道真是有人来了。”杨聪道:“晚辈刚才确实出去了一会儿。”接着便把自己刚才看见的事说了一遍,那慧圆师太摇头道:“如此那黑衣蒙面人绝不是你,那人刚来到大殿我就发现了,等我追上去时那人就逃了,他武功奇高,我追到大殿外那人已经逃到了十丈之外,我怕中了他的计,便不再追赶,于是我怀疑是你,便叫人去叫你来问一问,顺便看看你是否在房间里。”杨聪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三更半夜里派人去叫醒自己的原因,那慧圆师太又问道:“你一路上而来,有没有可疑的人跟着你,或者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来到这里?”杨聪听她一提醒,突然觉得刚才那蒙面人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像是那阴阳秀才的声音,心想:如果是这阴阳秀才,那绝不是什么歹人,而且他为何还不回去呢?难道是夏敏派他来保护自己吗?他只是猜测,便不敢乱说,只说没发现有人跟踪自己。那慧圆师太听了又道:“刚才那蒙面黑衣人似乎又不像第一个黑衣人,难道有一批歹人盯上了我衡山派?”杨聪道:“如果这样倒不要紧,瞧刚才那人的身手,似乎没有恶意,否则刚才那几位师太就遭他的毒手了。”那慧圆师太点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聪见夜也很深了,便也告辞回房休息了,这一夜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慧圆派了一个女尼领杨聪上山朝福严寺出发,杨聪辞了慧圆师太跟那女尼上了山。两人从南岳大庙北门出发,向南天门进发,这衡山是有名的名山,山上有许多名胜,一路上均修有亭子。两人走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半山亭了,从山中往上看,只见山上苍郁劲拔,古木参天,山间云雾缭绕。两人休息了片刻,又向北而走,便到了著名的“邺侯书院”了,此处原来叫端居室,因为唐朝时期的宰相李泌年轻时在此隐居读书,后考中状元入仕,逐渐官至宰相,被封为邺侯,后来就改名叫邺侯书院了。此院原有八间,现在仅存三间了,均是石墙筒瓦,杨聪见那门前的石刻上刻着一副对联:“三万轴书卷无存,八室追思名宰相;九千丈云山不改,凭栏细认古烟霞。”两人又行了不远,便来到了铁佛寺,此寺因供奉着一尊铁佛而得名。过了铁佛寺才到了南天门,这南天门以下的山均称前山,南天门向北的山均称后山,只有到了南天门,才能看到祝融峰。杨聪只见那祝融峰高高挺立,如万丈拔地而起,山脚云雾缭绕。两人向西而行,便到了磨镜台,相传此处是因为唐代的名僧怀让在此磨镜斗法的地方,因此取名磨镜台。过了磨镜台,就到了衡山的名刹福严寺了,这福严寺是衡山历代掌门的居住处,彗思和尚最先在此处建寺,此寺原叫般若寺,因此衡山的掌法也叫般若掌,直到了北宋太平兴国年间,此寺才改名叫福严寺,福严寺不远就是著名的南台寺,建于六朝时期,也是有名的古刹。杨聪只见这福严寺庙宇重重,规模宏大,气势非凡,远看尽是一片棱角飞檐,红墙绿瓦,有僧房、香房、藏经阁、大雄宝殿、山门和过殿等建筑群,占地竟千米。杨聪远远便听到了大雄宝殿传来的木鱼声和诵经的法号声,两人来到大雄宝殿前,杨聪只见那大殿的石柱上刻着一副对联:“福严为南山第一古刹,般若是老祖不二法门。”字迹苍劲有力,只见两个女尼正在打扫殿前的落叶。杨聪打量四周的景色,只见四周峰回路转,曲径通幽,流泉飞瀑,流水潺潺,壑谷深邃,松涛阵阵,真如人间仙境。杨聪心想:师父还真会选地方啊,这里的环境真清幽。他跟那女尼进了大雄宝殿,只见几个香客正在烧香朝拜,八个女尼正在一旁敲着木鱼诵经,那女尼对另一个女尼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女尼便走到杨聪面前道:“施主请跟我来,掌门正在禅房打坐。”那个带杨聪来的女尼便告辞离开了,杨聪随那女尼进了大雄宝殿的后禅房,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道:“进来!”那女尼推开门,杨聪随她进了禅房。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六旬的尼姑盘膝坐在禅床上,那女尼满脸皱纹,双眉紧锁,手握拂尘念珠,一身白色的僧衣,正在打坐,杨聪猜她就是衡山派的掌门慧清师太,便行礼道:“晚辈杨聪,拜见师太。”那女尼睁开眼睛道:“起来吧!”杨聪便起身站在一旁,那领杨聪进来的女尼道:“掌门,这位施主说有要事要见您。”那慧清师太点点头朝杨聪打量了一下道:“听慧圆师太说你持有丐帮的绿竹令,你是来找你们段帮主的吧。”杨聪点头说:“段帮主是晚辈的恩师,听说在宝刹养伤,晚辈特来探望。”那慧清师太点头道:“难得你有此孝心,你师父也真福气,收了你这样一个好徒儿。”杨聪道:“不知晚辈的恩师现在在何处?再下想见他一面。”那慧清师太道:“你的师父现在不在这里,你先下去用膳吧,随后我带你去。”杨聪连忙道:“有劳师太了。”说完便随那个刚才来的女尼退了出去,他走了半天了,便也觉得饿了,便随那个女尼到了厨房,只见只有几个香客在那里吃饭,饭菜虽然只有青菜和豆腐,但杨聪还是觉得饭菜很香,连吃了三大碗白米饭。

        杨聪吃完了饭,便随那女尼回到了禅房,那慧清师太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见杨聪回来了,便道:“我们走吧!”说着便带头往外走去,只见她出了福严寺,沿着杨聪来时的路来到了磨镜台,便向北而行,杨聪紧跟在她后面问道:“师太,我们去哪里啊?”那慧清师太道:“我们去藏经殿,你师父在那里养伤。”两人行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藏经殿。这藏经殿原叫“小般若禅林”,是彗思和尚所建立,到了明朝,朱元璋赐了一部《大藏经》藏于此而得名,杨聪只见这里古木阴森,环境优美,参天古树把这藏经殿掩隐于绿树之中。殿中的女尼见了慧清师太前来,便去通知了这藏经殿的主持,不久,一个年老的尼姑走了出来,那女尼朝慧清合什为礼道:“不知掌门驾到,有失远迎。”那慧清对那老尼姑道:“师姐不必客气。”说着慧清转头对杨聪道:“这是慧颖师太。”杨聪连忙跪下向她行礼,那老尼姑双手的袖袍一拂,杨聪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内力随袖袍拂出,把杨聪托起,道:“施主不必客气。”杨聪见那股内力深厚无比,把自己扶住,便只行了一礼,杨聪见这慧颖师太年纪大约有七十岁了,满脸慈祥,穿一身灰白的僧袍。慧清对那慧颖师太道:“这位施主是段帮主的小徒,想见一见段帮主。”那慧颖师太道:“掌门来得不巧,段帮主与两人长老今天到水帘洞散心去了。”慧清师太朝那慧颖师太道:“慧圆师妹今天传来示警,说昨晚南岳大殿下出现了不名身份的蒙面黑衣人,武功奇高,师姐可要多加小心啊!”那慧颖师太道:“掌门请放心,我已经通知了方广寺的慧真师妹和祝圣寺的慧缘师妹了,再说两位长老武功高强,不会有什么事的。”慧清师太点点头道:“那我去水帘洞看看。”说着她辞了慧颖师太离开了藏经殿,带着杨聪一路上展开轻功向莲花峰奔去。

        开始时慧清师太只是慢慢地展开轻功向前奔去,她几次回过头来,见杨聪仍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后面,便逐渐加快了脚步,见杨聪仍紧跟在自己的后面,便有心要试一试杨聪的轻功。杨聪见慧清师太的轻功一展出来,只见她白袍飘飘,如白鹭飞翔,心想:这慧清师太怕是要试一试我的轻功,我可不能输了叫她看不起我师父,于是他便展开段二教的轻功“八步赶蝉”来,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慧清几次回过头看,只道是杨聪被自己抛在了后面了,但她每次回头时,均见杨聪神气若定,健步如飞,不禁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的内力和轻功难道比我还厉害不成?于是她便全力施展开自己的轻功来,转眼奔出了数里,杨聪也不示弱,紧跟在她的身后,却不敢超越她,两人竟相在山路上奔走比试脚力,杨聪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路边的树木和山峰在眼前一闪而过,哪里还来得及看周围的情景。两人奔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方广寺,慧清道:“到了。”说完便收了轻功,杨聪见她收了轻功,也赶紧收住了脚步,但还是差点撞到了慧清的身上。那慧清师太回头看了看杨聪,更是吃惊不小,她刚才奔走了一阵子,因为使了全力,便感到呼吸加快,脸色也有些微红了,而她看见杨聪的脸色平静,呼吸均匀,脸色白净如初,内力犹还在自己之上,竟有些不敢相信,叹道:“杨施主好武功!老尼佩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杨聪听了连忙道:“师太过奖了,晚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在师太的后面,要是再远一点晚辈就赶不上师太了。”慧清知道他这是客气话,赞道:“你师父真是好福气,收了你这样一个好徒弟,人品也好,武功也高。”

        两人朝山上走去,这方广寺位于半山腰之上,素有“南岳第一胜地”的美称,那山上的女尼见慧清亲自到来,早已去通知了这方广寺的主持了,两人还没上到寺门前,就见一帮尼姑早已在两边等候了。杨聪仔细地打量了这方广寺,只见这方广寺屹立在半山之上,气势巍峨,红墙绿瓦,金黄色的琉璃瓦与绚丽的彩画交相辉映,显得气派雄伟。四周奇松挺拔,绿树耸立,古木参天,山下是清泉飞瀑,怪石嶙峋,果然环境清幽。只见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相貌清丽的女尼朝慧清笑道:“掌门师姐,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啊?”慧清朝那女尼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么?”那女尼笑道:“我正想到你那儿去呢!但又怕挨你骂。”杨聪瞧那女尼的神情,似乎有点撒娇的样子,也不向慧清行礼,只见她过来想拉慧清的手,慧清却一摔手把她的手摔开,笑道:“你现在是一寺主持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正经点!可别叫外人笑话。”说着她又对那女尼道:“你可不能到处乱跑啊!你没接到我的命令么?你慧圆师姐昨晚在南岳大殿发现了可疑的黑衣人,你可得小心点!可别出了什么事!”那女尼笑道:“知道了,我早就接到大师姐的信了,你放心吧,这前山有慧圆师姐守着,后山有慧缘师姐守着,出不了事的。”那慧清师太听了,回头严肃地道:“你可别大意,你慧圆师姐说,连她也追不上那黑衣人。”那女尼听了,这才严肃地道:“是!”慧清师太这才对杨聪道:“这是慧真师太。”杨聪见她年纪较轻,便只给她作了一个揖,那叫慧真的女尼也不介意,领着慧清进了方广寺,慧清边走边问道:“段帮主来过这里么?”那个叫慧真的女尼道:“他们现在可能在水帘洞的亭子里。”三人在寺中喝了一碗香茶,便下了方广寺,转了一个弯,朝水帘洞走去。这水帘洞在紫盖峰下,水源自峰顶而来,流经山涧,汇入石池,水满溢出,垂直下泻,形成二十多丈高的瀑布,如水帘高挂,玉珠卷帘,声闻数里,瀑布后面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深达数丈,幽深曲折。这水帘洞不远处便是祝圣寺了,衡山的后山门户,由慧缘师太把守,杨聪两人由那慧真引路,来到了那水帘洞,还没到就远远就听到了那轰隆隆的水声,杨聪远远地看见三个人坐在瀑布旁的亭子里,正在观看那瀑布。

        杨聪远远地看见中间那个人银发蓬松,鹑衣百结,手握着一根绿竹棒,不是段二又是谁?他旁边的两人便是鲁、简两位长老。杨聪见了段二,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便抢步上前,奔到亭子前,跪在三人的身后道:“师父,徒儿不孝,连累你老人家了。”段二与鲁长老和简长老三人正在观看瀑布,并没注意三人的到来,段二突然听到了杨聪的声音,便转过头,见果然是杨聪,道:“聪儿?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杨聪见了段二,忍不住哭了,道:“师父,你老人家还好吗?”段二见了笑道:“你这傻孩子,哭啥?我老叫花子还没死呢!起来吧!”此时慧清和慧真也步入了亭子,慧清笑道:“大哥,几天不见了,你的脸色好像好多了。”段二笑道:“小凤啊……这还多亏了慧颖师太啊,你可得好好感谢慧颖师太才行啊!”那慧清师太道:“大哥,我们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什么报答呢!”段二见慧真也来了,笑道:“慧真师太,你也来了,老叫花子到了你们衡山,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了,老叫花子每到一处,你们都派许多弟子跟随着伺候,打扰了你们的清修了。”那慧真笑道:“段帮主是我们衡山派的贵客,平时请都请不来呢!你放心好了,我大师姐的医术高明,你身上的毒她很快就会除了去的。”段二见杨聪站在一旁,便问道:“聪儿,你身上的毒都化解了吗?”杨聪点头说:“是!师父。”段二又问道:“见到了那个人了?”杨聪点头说:“是的!徒儿身上的毒就是她帮化解的,那人还教了徒儿一点针灸的医术。”段二听了“哦”了一声,感到惊奇。慧清问道:“大哥,你说的此人是谁?”段二听了摇摇头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说着对杨聪道:“聪儿,怎么没给你师叔行礼?”杨聪此时知道这衡山派的掌门慧清师太竟是师父的妹妹,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到衡山来养伤,连忙恭恭敬敬地给慧清师太磕了三个头。

        慧清也不拒绝,笑道:“大哥,你这个徒儿内力可不简单啊!”段二笑道:“他是胡乱自己练的内功,我却没教过他内功的心法。”慧清笑道:“那可就更不简单了,连我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啊。”段二听了,便朝杨聪道:“聪儿,你过来,我看看你体内的两股真气怎么样了。”杨聪便恭敬地走到他的身旁,段二把手搭在他手上的脉搏听了一会儿,道:“奇怪,怎么那两股真气不见了?你体内的丹田怎么空荡荡的?”他不知道杨聪此时无相神功已经达到了第五层,内力已经达到了无迹无相、收发自如的境界。杨聪恭敬地道:“这两股真气也给那位前辈用内力化解融入徒儿的体内了。”他此话一出,段二和鲁长老和简长老三人都“嘘”了一声,鲁长老道:“此人内力如此深厚?”要知道段二在北京合三人的内力也无法调和杨聪体内的两股真气,但此人却只凭一人之力就办到了,三人却没想到那金针圣手是先凭借金针打通了各处的穴道才输入内力的,自然比起三人的办法容易多了。段二叹道:“没想到她不仅医术厉害,而且内力竟也如此厉害,真是江湖中的一个奇女子。”

        慧清听了突然道:“对了,大哥,慧圆师妹昨晚在山下的南岳大殿发现了两个可疑的黑衣人,据师妹说这两人的武功似乎奇高,不在师妹之下,你以后可得小心些,可别乱走了。”段二听了道:“噢……什么人如此大胆?”杨聪听了道:“师父,此人轻功很好,但蒙着面纱,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我们没看清楚他的面容。”段二又问了昨晚的一些情况,杨聪如实地说了出来,却不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众人,众人也猜不出这人是敌是友。段二又问道:“聪儿,你一路上而来,又没有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跟踪着你啊?除了吴长老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你到这里来?”杨聪不敢隐瞒,便也说出了宋三桥来,于是又把自己在山东西蜀钱庄替众人疗伤之事说了出来,但他与夏敏在密室之事自然不提,段二想了想道:“这宋先生既然是夏姑娘派来的,也不会有什么恶意,这就奇怪了。”段二想了想,便看了看杨聪的背后,叹道:“聪儿,你毕竟年幼,江湖经验不足,被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啊!咱们可真给衡山派带来麻烦了。”杨聪听了吃了一惊,道:“师父,我一直很小心啊,可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跟来啊!”段二叹道:“你被别人在你的衣服上做了记号了,你脱下衣服自己看看。”杨聪听了连忙脱下衣服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印了一个细小的记号,那是一个隐隐约约看得见的淡红色的圆圈,圆圈内有两把交叉的长剑,只有拇指大小,所以杨聪也没注意,若不是仔细看也很难看得出来。杨聪顿时吃惊不小,心想:这人若是在我的背后打上一掌,我岂不是丢了性命,他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心道:难道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