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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青城风波



杨聪和夏敏沿着山路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青城山脚下,两人此时已经在这绝谷中呆了大半个月了,加上先后与青城派的道士和那黑衣人打斗,早已是衣衫褴褛,加上很久没洗澡梳头了,因此也变得蓬头垢面了。到了山脚下之时,那些青城派的道士还以为两人是流浪的叫花子,也不阻拦,杨聪和夏敏也不想再生事了,两人便低着头匆匆而过。两人刚走过青城山,正想尽快回到客栈去,突然听见山上钟声大震,那钟声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绝,那些山下的道士听了那钟声,纷纷提着长剑往山上奔去,如临大敌一般。杨聪和夏敏两人均吃了一惊,不知道那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又生了好奇之心,杨聪低声道:“走!我们偷偷上去看个研究。”夏敏也是一般的心思,两人又偷偷地回了头,藏在一块岩石后面,见那上山的路口只有四个道士在那里看守,杨聪抓起一块石头捏碎,食指连连弹出朝那四人飞去,他此时无相神功已经大成,别说是石子,就是树叶花朵此时在他手中掷出,也能伤人甚至取人性命,杨聪挥手弹出那些石子时无声无息,又快又准,那四个道士冷不防有人躲在旁边,四人只觉得“大椎穴”、“灵台穴”和“命门”等穴道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杨聪飞快地奔过去,把四人拖到了岩石这边,他此时内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因此只是点了四人的穴道,令其昏倒而已,并没伤及其性命。

        他飞快地剥下了两人的道袍,对夏敏道:“快穿上!”夏敏见了连忙道:“好臭啊!我不穿。”杨聪听了笑道:“你不穿也好!那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是什么人在上面,说不准你爹爹或者我的师父在上面找那帮牛鼻子麻烦呢!”夏敏听了也连忙穿上那道袍,她一来怕真的是她的父亲在上面,二来她一个人也不敢在这里。两人穿上了那青城派的道袍后便往山上奔去,那上山的一路上也有几个道士把守,但均被两人冷不防点倒拖到了草丛里,夏敏还踢了他们几脚。两人很快上到了古常道观上,只见那古常道观的殿前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一边是青城派的道士,另一边却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双方均拿着兵器。而在中间的空地上正有两人在恶斗,双方的人都注视着场中的打斗,谁也没注意到两人的到来,夏敏见了场中的两人,顿时低声叫道:“哎呀不好!聪哥,真是你师父啊!”杨聪见那场中打斗之人一个头戴七星冠,白发银须,面红如婴,身穿彩绸八卦道袍,左手持一把拂尘,右手持一把长剑,正是青城派的玉虚子。而另一个人银发蓬松,鹑衣百结,手持一根绿竹棒,缺了右腿,不是段二又是谁?杨聪见了段二顿时觉得眼睛一热,差点就哭了出来。

        夏敏见两人正打得激烈,这两人均是当今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一个是威镇大江南北的丐帮帮主,一个是雄居一方的一代掌门,武功均在伯仲之间,一打起来便异常激烈。只见那玉虚子的剑法沉稳,招式凌厉,迅捷无比,他手中的长剑神出鬼没,飘忽不定,青光闪闪,而他左手中的拂尘矫若蛟龙,也厉害无比。而段二虽然断了一只脚,但见他借助手中的竹棒来去如风,身形飘忽不定,异常灵敏,而他手中的绿竹棒也是神出鬼没,变化多端,攻守兼备,或点或劈,或挑或扫,或刺或缠,极尽变化之妙,出手敏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虚实相生,精妙无双,打狗棒法纯熟无比,小小的绿竹棒在他手中竟威力无比。双方的弟子均替两人捏了一把汗,因为两人这比试关系着两派的胜负和名誉。

        杨聪见段二与玉虚子打得难分难解,他怕段二的伤势刚恢复不久,时间一久内力不济,会伤在那玉虚子的剑下,连忙脱掉那身上的道袍,抢过夏敏的鱼肠剑,飞身跃起扑入场中,落在两人的中间,大声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先退下,待弟子替您领教他的高招!”说着他长剑一点,竟压在那玉虚子的长剑之上,那玉虚子只觉得自己的长剑一沉,似有千斤重一般。他刚使了一招“青龙出海”,长剑刺向段二的“膻中穴”,段二的绿竹棒一撩,从下面点向他的丹田。那玉虚子长剑刚一点出,突然觉得人影一晃,顿时只觉得自己的长剑一沉,便刺不出去了,而高手比武,容不得半点迟疑,段二的绿竹棒已经点到了他的丹田,他只觉得腹下一阵冰凉,便知道对方的绿竹棒点到了丹田上,他暗暗吃惊,心道:完了!他连忙运气想硬抵挡段二的这一棒,但这丹田乃人体真气之所在,如同兵马驻扎的大本营,如果丹田受伤了,真气便无法运息了,那就非受重伤不可。但段二乃侠义中人,为人光明磊落,他见玉虚子的长剑飞快地刺出,却突然被人封住了,他不想趁机伤人,便连忙绿竹棒一缩,身体向后跃去。

        那玉虚子见段二突然跃开,便知道是他有意相让,那玉虚子得了个喘息,连忙左手的拂尘一扫,向杨聪的面门扫去,力道刚猛凌厉。杨聪只得反身一跃,落在地上,那玉虚子见杨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只道是一个小叫花子,心想:这叫花子是谁?内力竟还在段二之上,没想到丐帮中竟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这丐帮几百年来常盛不衰,果然是人才济济。他一时间没认出是杨聪来,因为便吃惊不小,而杨聪与夏敏此时也与叫花子无异。那玉虚子没认出杨聪来,而段二却从那声音中却已经辨认出是杨聪了,他连忙打量着杨聪,惊叫道:“聪儿,真是你吗?你怎么这身打扮?”他见杨聪虽然脸上瘦了些,而且黑了许多,相貌却没改变,他惊喜之中见了杨聪,也顾不上玉虚子了,那玉虚子被杨聪一剑卸了自己长剑上的内力,也吓得退了几米站定。杨聪见玉虚子没有逼上来,连忙回身朝段二道:“弟子参见师父!”杨聪和夏敏两人突然失踪了大半个月,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段二见了,真是喜从天降,他仔细地朝杨聪看了看,问道:“聪儿,你这阵子哪里去了?”杨聪正待要回答,而此时玉虚子也认出是杨聪来了,他冷冷地朝段二道:“段帮主,您的高徒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贫道可没说谎吧?”段二听了,连忙哈哈大笑,便朝那玉虚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道:“老叫花子真是卤莽,差点犯了大错,老叫花子给真人赔礼了。”他是个豪爽之人,虽然自己是一帮之主,但自己错怪了对方,因此便大大方方地赔礼道歉。

        原来,夏敏和杨聪失踪后,成都城里便有传言说杨聪被青城派的人杀了。宋三桥便把两人闯上青城山之事告诉了陈大年,两边的人见两人一夜未归,均上青城山找人,所不同的是陈大年名正言顺地上山讨人,而宋三桥等人却是在暗中寻找,夏敏的父亲见寻找夏敏不着,只道是她被青城派的人杀了,也捉了许多青城派的弟子去拷问,还杀死杀伤了不少青城派的弟子。而青城派的人又误以为是丐帮的人所为,也向丐帮讨人论理,还说杨聪伤了青城派的许多弟子,而陈大年见杨聪失踪了,便坚持说青城派的人杀了杨聪却不承认,反而诬赖杨聪杀人,双方为此争执不下,而段二接到了飞鸽传书,听说杨聪在青城山突然神秘被杀了,也内心大急,连忙星夜兼程赶到了青城山上,也向玉虚子讨个说法。而玉虚子因为这大半个月来,青城派经常受到许多不明身份的蒙面人的骚扰,还死伤了许多弟子,因此也大为恼火,两人说不明白便大打出手,没想到杨聪却突然在这时候出现了。段二见杨聪虽然有点狼狈,但毕竟是平安的归来了,才略放下心来,问道:“聪儿,你这大半个月都到哪里去了?”杨聪听了,连忙把自己初次上青城山时怎样与青城派的人发生误会,以及自己和夏敏如何夜闯青城山,如何中毒被那神秘黑衣人打下山崖,并在山谷下疗伤以及如何脱险的经过细说了一遍,只是他和夏敏发现那绝谷中藏有宝藏的事却略去不说,因为他和夏敏两人曾经在谷中曾发过誓,这宝藏的秘密两人是不准对任何人说起的。

        段二见自己真的错怪了青城派的人,便又恭敬地朝玉虚子赔礼道:“老叫花子管教无方,致使他伤了贵派许多弟子,老叫花子在这里替他给各位赔罪了。”说完朝杨聪喝道:“聪儿,跪下!还不快向玉虚真人赔礼道歉。”杨聪心想:都是这青城派的牛鼻子蛮横无礼,否则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他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不痛快,却又不敢违背段二的话,只得老老实实地跪下磕头赔罪。那玉虚子刚才见段二手下留情,现在又肯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气也消了大半。要知道这段二乃堂堂的一帮之主,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玉虚子道歉,已经是不容易了,丐帮众人虽然个个也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吭声。那玉真子见了,却冷笑一声道:“本派弟子被他削断手臂的弟子不下数十人,磕几个头就了事了,段帮主,如果是本派弟子削断了贵帮弟子的手臂,我们也磕几个头就算了,贵帮肯服气么?”段二听了叹了口气道:“不错,是非不分,赏罚不明,难以服众。”他转头朝杨聪喝道:“聪儿,呈剑过来!”杨聪听了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师父……,”段二却大声喝道:“呈剑过来!”杨聪听了吓得心惊胆战,但还是恭敬地把手中的鱼肠剑呈到他的面前,跪在地上。众人均屏住呼吸,静下来看段二怎么处罚杨聪,只见段二绿竹棒一撩,便把剑拿在手里,一抖短剑道:“你虽然不是丐帮弟子,但也算是半个丐帮弟子了,本帮弟子学武均用来铲除邪恶,匡扶正义,而你却为了逞一时之气,为了逞强好胜,竟违背师命,伤害了青城派的数十名道兄,犯下如此大的杀孽,为师现在要砍下你的左臂,以向被你所伤残的道兄谢罪!”说着短剑一抖,便要向杨聪的左臂削去,杨聪听了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段二的短剑,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叫道:“师父饶命!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段二没想到杨聪竟敢向后退去,他一剑削出顿时落了个空。他见杨聪竟敢躲闪,顿时大怒道:“怎么?你想违抗师命么?”说着大步踏上前来,杨聪见段二一脸的威严,顿时吓得一动也敢动,连忙跪下道:“弟子不敢!”段二大骂道:“你如此贪生怕死,怎么配做我们丐帮的弟子,为师没了一条腿,不也照样在江湖中行走?”杨聪见段二怒不可遏,便不敢吭声了。段二手一抖,正要向杨聪的左臂削去,杨聪也暗暗叫苦,却不敢再躲开,连忙闭上眼睛。

        突然,杨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道:“且慢!”接着他只觉得面前人影一晃,接着一个人落在自己的面前,他睁开眼一看,见竟是夏敏。夏敏拦在杨聪的面前,道:“段帮主,聪哥是伤了青城派的弟子,但他们苦苦相逼,若不是我们闯出重围,怕命早已没了,难道他们青城派的弟子就没有错么?”段二见夏敏突然出现,也不惊奇,道:“夏姑娘,你让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赏罚不分明,我们丐帮以后在江湖中就难以立足了。”丐帮许多弟子都没见过夏敏,但听她的声音便知道她是一个女子,都低声纷纷议论,猜测她与杨聪的关系,段二见了更是内心大怒,却仍然道:“夏姑娘,这是我们丐帮本帮的事,你再不走开,老叫花子可要得罪了。”夏敏见他真的要砍下杨聪的一条手臂来赔罪,哪里肯让开,嘴上仍然道:“我们也被他们打得受了伤,还差点丢了性命,这老道士为何却不责罚他们青城派的人?难道我们就该伸长脖子听他们宰割吗?”那玉虚子见段二的样子不像是演戏,知道他是真的想惩罚杨聪,气也消了,上前道:“无量寿佛,段帮主,令徒虽然伤了我们的人,但咱们青城派也有过错,贫道就讨个人情,令徒这惩罚就免了吧。”夏敏听了连忙道:“对对对……,玉虚道长说得对,我们虽然有错,但他们青城派也有错,现在大错已经铸成,你就是现在砍下聪哥的两只手,也无法挽回了,咱们大不了多赔他们银子。”她是富豪之家出身,只当有了银子就什么也解决了。

        那玉真子听了,骂道:“你这妖女,本道爷给你一万两银子砍下你的手来,你肯么?”夏敏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连忙道:“那怎么赔法?你们也刺了我们几剑,你也让我们刺几剑么?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们两个人,也只怨你们学艺不精!”那玉真子听了,顿时被她气得无话可说,玉虚子知道再争下去,毕竟自己这边也理亏,若让夏敏再说下去,自己青城派那么多人围攻夏敏和杨聪两人,还给两人杀得一败涂地,这青城派的面子还往哪儿搁?也连忙对段二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既然双方已经酿成了大错,就是砍下令徒的双手也于世无补了,我们一时间卤莽,也有不对的地方,这过节大家就揭过去吧。”段二其实也很不想伤害杨聪,只是见青城派伤了很多人,怕他们不服,加上在这许多丐帮弟子面前,如果不惩罚杨聪,日后就难以服众,因此只好忍痛割爱,他也左思右想过,杨聪即使砍下了左臂,也不会对他的武功造成太大的影响,最多躺几个月,这对他也是一个教训。现在他见玉虚子出面求情,便也顺水推舟道:“既然玉虚真人肯饶他的过错,那就仗打一百棍,以示惩罚。”说完朝身后的丐帮众人道:“简长老,执法!”简长老乃丐帮的执法长老,他听了段二的话后,便走了上前,一挥手,两个丐帮弟子便手持一根木棒走出来,掀倒杨聪便一阵劈啪劈啪地猛打,段二头也不回,他听了一会儿后转头朝那两个执法的弟子喝道:“狠狠地打!不得徇私!否则以帮规处治。”那两个丐帮弟子开始的时候还手下留几分情,被段二识破后再也不敢徇私了,便抡起大棍劈啪劈啪地一阵猛打,那大棒又大又粗,坚硬无比,只打了三十多下杨聪的屁股就渗出了血来。

        杨聪开始的时候没敢运功抵抗,只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痛,但他还是咬紧牙不**,五十大棒打下来,杨聪早已是皮开肉绽,此时他想运功抵抗也已经不行,只疼得他几乎昏了过去。夏敏见了,感到一阵心酸和难过,连忙冲上前拉开那两个丐帮弟子,大声道:“够了!够了!再打他就没命了!”说着她扶起杨聪焦急地问道:“聪哥,你怎么样了?”杨聪见夏敏泪珠涟涟,甚是关心,朝她勉强笑了一下,低声道:“小敏,我不碍事,还挺得住!”他此时心里对段二已经有些怨恨,因此便异常地倔强。夏敏连忙朝段二道:“段帮主,你就饶了聪哥吧,再打下去聪哥就会没命了,都是我叫聪哥来的,不关聪哥的事。”段二头也不会,喝道:“他既然是本帮中人,就应该尊从师命,现在如此胡作非为,如果不惩罚他怎能服众,继续执法!”那两个丐帮弟子迟疑了一会儿,段二威严地喝道:“还不快执法!”杨聪见段二此时一点情面也不讲,他心里一肚子的怨恨,心里想:早知道这老叫花子如此绝情,当初就不该拜他为师。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要知道江湖中最忌的就是欺师灭祖,如果哪一个门派有弟子犯了背叛师门的事情,就会受到江湖中各门各派群起而攻之,杨聪虽然此时对段二颇有怨恨,却不敢出言顶撞。他见段二竟置自己的死活于不顾,心中也大怒,一把推开夏敏,赌气道:“小敏,你走开!我被打死了也是活该!你以后在我的坟上多烧几柱香就行了!”说着便赌气趴在地上,那两个丐帮弟子又继续劈啪劈啪地一阵猛打,杨聪咬紧牙一声不吭,但他还不到一百大棒,便痛得昏了过去。简长老见了,连忙道:“帮主,杨兄弟昏过去了。”段二头也不会,也不吭声。那两个丐帮弟子见段二没有叫停,也不敢停手,照样打下去,但下手却轻了许多,段二虽然听见那棒声轻了许多,也装着没听见,青城派众人也装作不知道。

        夏敏见段二如此的绝情,也不禁有气,冷冷地站在一旁,朝段二哼了一声,道:“这天下间竟然有如此铁面无私的师父,为了面子连徒弟的性命也可以不顾,也还真是少见啊!”段二听出她是在讽刺自己,也不吭声,其实那棒打在杨聪的身上,却痛在他的心里,杨聪是他好不容易才物色到的一个弟子,原本指望他将来能继承自己的大业,把丐帮发扬光大,但他为了救夏敏先是与昆仑派和崆峒派结下了梁子,还差点丧了命,搞得丐帮差点成了江湖中十大门派的公敌,现在又与夏敏伤了青城派的不少弟子,更是心里有气,刚才又见杨聪说的气话,显然是心里不服,因此不论夏敏怎么求情,他就是不心软。好容易才打完了一百大棒,段二才发话道:“给他上药膏,抬回去!”简长老连忙从怀里掏出药膏给杨聪贴上,又点了他的昏睡穴道,减轻他的痛苦,才叫人抬了下去。丐帮众人见杨聪昏过去了还照样被行刑,一个个吓得都不敢吭声,那青城派的众人开始的时候在旁边幸灾乐祸,现在见了此情形,也暗暗吃惊。段二朝玉虚子恭敬地行礼道:“老叫花子管教无方,致使顽徒伤了贵派不少道兄,多谢玉虚真人宽宏大量,老叫花子代他向真人谢罪,至于被他所伤的道兄,老叫花子改日再带他来登门谢罪,老叫花子先告辞了。”玉虚子见此情形,已经被段二大义凛然的气概所折服,也客气地送他下山,丐帮众人便离开了青城山。

        夏敏见杨聪被两个丐帮弟子抬着,仍昏迷不醒,很是担心,她跟在旁边不住地叫杨聪,段二冷冷地道:“夏姑娘,他死不了的。”夏敏听了,哼了一声,却不做声,简长老和鲁长老多年来一直跟随在段二的身边,最了解段二的心里,鲁长老知道夏敏很担心杨聪的安危,便朝她道:“夏姑娘,你不用担心,杨兄弟受的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无什么大碍,只是受些痛苦而已,你现在叫他醒来,他反而会多受些苦。”段二见夏敏对自己很是怨恨,便叹了口气道:“夏姑娘,我知道你替聪儿难过,我何尝又不难过呢!只是他自幼缺少教养,心浮气燥,一惯任性,好逞强好胜,才连连闯了不少大祸,上次和这次都差点丧了命,若再不严惩,将来定会目中无人,现在让他吃些苦头,他以后就会知错能改,他现在受这点惩罚,已经是轻了,你想想那些被他斩断手脚之人,他们也是父母所生,手脚完好,现在却是抱恨终生,相对那些人来说对他的惩罚已经是轻的了。”夏敏听出段二的弦外之音也在责怪自己,她也不吭声,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段二见夏敏对自己所做所为竟如此冷漠,便在心里要下决心要分开他们两人,心想:这女子心肠如此狠毒,脾气如此蛮横,难怪聪儿性格如此任性,让她跟着聪儿迟早还会闯大祸。便问道:“夏姑娘,你与聪儿失踪这么久了,你的父母不着急么?”段二此时一提起这个问题来,夏敏这才想起他的父亲来,不禁打了个冷战,要知道她这次与杨聪偷跑了出来,又闯了这么大的祸,她不知道回去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众人离开了青城山,回到了成都城里,段二知道夏敏是在福来客栈落脚,便问道:“夏姑娘是在福来客栈落脚么?”夏敏点点头,段二便对鲁长老和简长老道:“你们带几个人护送夏姑娘回客栈去。”说完便带着陈大年等人抬着杨聪径自走了,夏敏虽然知道他是有心要隔开自己和杨聪,但她牵挂着自己的父亲,便朝福来客栈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