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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荆铁山上前道:“草民参见大人。”

朱亦谋笑道:“不必多礼。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朱亦谋指着那中年人道:“铁山啊,这位是商员外,也是我的好朋友,你昨天救了他的女儿,他是来向你道谢的。”

荆铁山道:“草民不敢居功,一切只是因缘巧合而已。”

商员外颔首道:“果然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小女多蒙公子搭救,感激不尽。请公子拨冗盘桓舍下,让我稍尽棉薄谢意。”

荆铁山心中暗道遭了,这回又被朱亦谋给陷害了。这一波波的攻势,恐怕绵绵不绝,荆铁山没有时间和朱亦谋耗着,荆铁山直言道:“大人有话就直说好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朱亦谋和商员外两人早就商量过了,闻言同时哈哈一笑。

朱亦谋道:“铁山你是爽朗之人,我就直说了吧!铁山你还没娶妻吧,不如在这儿落地生根如何?商员外的女儿喜欢你,若是你不反对,让我作个现成媒人如何?”

荆铁山压根没想过这事儿,更何况商小姐是哪一个他也不知道,荆铁山愕然道:“我是个粗人,商小姐不可能会喜欢我的,而且我也没打算在此长住啊!”

朱亦谋微微一笑道:“这事儿你考虑考虑,不忙不忙。”

荆铁山心中暗骂:“我考虑什么啊?这分明是霸王硬上弓。这下子真入了贼窟了。”荆铁山面对强敌毫不畏惧,可是这官场的斗智角力,他是一窍不通的。

荆铁山心念甫动,正待严词拒绝时,内堂走出两人,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和一名长发少女。那少女荆铁山见过,就是昨晚要撞墙自尽的那位姑娘,另外这位老夫人,荆铁山猜想可能是朱夫人。

果不其然,朱亦谋道:“夫人,这就是我向你提起的荆铁山。荆壮士”朱夫人笑着点头道:“荆公子名震邺城,果然是人才出众。盈儿,你眼光不错喔。”

荆铁山脸上一红,道:“夫人过奖了。”

商小姐双颊晕红,低头微微一福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商小姐声音有如黄莺出谷般清柔,荆铁山忽然想起韩云娘,心中开始急着想要离开。

朱夫人拉着商小姐的手道:“盈儿,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和荆公子说吗?现在怎么闷不吭声。”

商小姐闻言大窘,顷刻间满脸通红,小手挣脱朱夫人掌握,转身奔入内堂。

朱亦谋笑道:“小姑娘害羞了,铁山,还不快追去。”

荆铁山啊的一声,不解道:“我追去做什么?”

朱亦谋在他肩上一拍,道:“小姑娘有话要跟你说,你还不快去。”

荆铁山心中百般不愿意,但是朱亦谋半推半送的,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后院,看到商小姐手中拿着朵花在赏玩。

荆铁山咳的一声,道:“商小姐,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商小姐见到荆铁山,玉齿轻咬下唇,过了半晌道:“荆公子是我的大恩人,请不要再叫我商小姐,我叫月盈,我爹都叫我盈儿,荆公子叫我盈儿就行了。”商月盈第一次单独和年轻男子相处,一颗心砰砰的跳着,两眼偷偷的瞧着荆铁山。

荆铁山看到商月盈眼波流动,俏目含情。心中虽然不忍心伤害她,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荆铁山道:“在下已经有心上人了,只好辜负小姐美意。商小姐蕙质兰心,丽质天生,必能觅得良人佳偶。”

商月盈闻言心中一震,低头不语,两眼泪水闪动。

两人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商月盈鼓足勇气轻轻的道:“我没要求什么,只想。只想和你在一起。”

荆铁山心头大撼,道:“商小姐不必为了区区小事而委屈自己,我担当不起。何况,我俩不相配。”

商月盈泪水滑下白玉般的脸庞,她颤抖问道:“公子不愿意?”

荆铁山缓缓摇了摇头。

商月盈泪如雨下,掩面哭泣而去。

荆铁山知道这只是小姑娘的一时崇拜心理而已,过些天就好了。可是荆铁山还是担心这种事会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他现在只想避开朱亦谋那老狐狸,于是纵身跳出墙外,心想先离开再说。

第五章情义两难

荆铁山漫步在城北的小道上。这条石砌的小路,相传是和周文王时所建。这一路蜿蜒而上,远远的一座道观巍巍耸立。古来帝王莫不求仙问佛,想要长生不老。所以假借神佛之名诈财骗色之事,从未间断。甚至英名远播的汉武帝也赔了女儿又得臭名。

荆铁山逃离太守府,问道附近有座着名的上清观,他本来不信仙佛的,此时却宁可信其有,尤其他想打听师父下落,毕竟师徒分离已有好一段时间了。

荆铁山来到上清观前,匾额上的上清观三个字落的有如龙飞凤舞般,笔力深湛,锋芒毕露,与出家人无为而治的心境颇有出入,这恐怕是某位高权重之人所题。

荆铁山见这里环境清幽,殿前香烟袅袅,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荆铁山感到心旷神怡,全身舒坦。

荆铁山见一个小童从身前走过,亲切的问道:“小师父,请问观主在吗?”

那童子道:“施主您找我师父有事吗?”

荆铁山道:“我想打听我师父了尘道长不知有否到过这儿?”

那童子听了以后张口结舌,快步往内跑去通传。

观主天虚道人一听荆铁山是三绝真人的徒弟,急忙出来迎接。荆铁山见天虚道人郑重其事,不由的哑然失笑。

天虚道人年纪也有六十多,面色红润,下巴稀稀落落的长了几根胡子,笑容满面的走来,荆铁山,道:“真人云游四海,半个月前听说在泰山之颠,现下不知仙履何处?施主是真人的入室弟子吗?”


荆铁山点点头。

两人相谈甚欢,荆铁山此时才知道师父不仅名震武林,在道家地位甚高,天虚照辈份还得称了尘为师叔祖。

荆铁山求无所得,虽然天虚道长极力挽留他,可是荆铁山显的意兴阑珊。

荆铁山辞别天虚道长,离开上清观,往山下走去。夹道风景秀丽,他却无心观赏。待到山脚下,荆铁山坐在路旁大石上稍歇。忽然从旁边林中小道走出一人。荆铁山看那人秀发遮面,身穿青色道姑服装,猜想可能是个带发修行的女子吧。

那女子提着两桶清水,显的很吃力。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水桶绷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水花溅湿了那女子的衣服和脸庞,那女子轻轻抖落身上水珠,接着伸手将秀发挽到身后。

荆铁山见了那女子侧边脸蛋,忽然之间四周变的晦暗,他倏然站起身来,喉中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云娘。韩云娘听见旁边有人叫她,转头一看,脸上表情登时凝结住。两人对看半晌,两人声息相系,耳中不闻的虫鸣鸟叫。韩云娘胭脂未施的脸变的苍白,泪水扑簌簌的流了下来。荆铁山心情激汤的大步往前,韩云娘一声惊呼,转身往林子里跑去。荆铁山急忙追了上去,岂知林中岔路满布。他飞驰在林中寻找韩云娘。这时天色已晚,荆铁山心中一急,大声叫道:“云娘,你别躲着我,我是铁山啊!难道你忘记我了吗?”荆铁山充满内劲的叫声远远传了出去,惊的林中百鸟振翅高飞。

荆铁山耳中听到阵阵哭泣的声音从旁传来,他急忙循着找去。果然在左侧不远处的小小草地上,看到韩云娘坐在地上哭泣。

荆铁山走到韩云娘身前,跪了下来道:“云娘,你爹很担心你,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韩云娘摇摇头,泣道:“我不想回去,你别管我!”

荆铁山神色黯然道:“是因为我娘的事吗?”

韩云娘吃了一惊,抬头看着他道:“你知道了?都是我的错,你别为难我爹爹,他都是为了我好,请让我替父亲洗去罪孽吧!”韩云娘脸上涕泪纵痕,荆铁山感到心痛不已,柔声道:“我娘这么做都是因为你啊!她一直当你是她的。她的。她的女儿,当时我生死未明,我娘怎忍心再让你受苦,我娘是自愿的,没人能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韩云娘掩面哭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我背弃了你,你不用再安慰我了。请让我在这儿安安静静的修行,了却俗事,好吗?”

荆铁山见韩云娘如此无助,心痛如绞,寻思:“我岂能眼睁睁的看她常伴青灯,可是我若带她走,云娘就要背负不孝不贞的罪名,我到底要如何做呢?唉,情比金坚,能破的了世俗的桎梧吗?我对她的情爱,能填补她心中的遗憾吗?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荆铁山柔肠百转,一时之间理不出头绪。

韩云娘见到荆铁山,心中的震撼比荆铁山更大。她曾望穿秋水等着荆铁山回来,可是荆铁山回来了,但是人事已非。韩云娘扪心自问过,到底是因为自责还是伤心而选择离家出走。她本来无法得知,现在她清楚的明白,她愿意抛弃一切随荆铁山而去,可是荆铁山陷入沈思之中,韩云娘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原来他还是在怪我,嫌弃我。可是,这是我咎由自取的,他寻我至此,已是仁至义尽了,我怎能再奢求什么。”

韩云娘挥袖抹去眼泪,盈盈起身,韩云娘举步有如千斤之重,痛心的缓缓离去。

荆铁山看到韩云娘单薄的身影,他心中在呐喊着:“她就在你眼前,难道你要再次失去她吗?这些年她苦苦等的是什么?荆铁山,你竟然害怕肩负爱人的担子,你心里到底当云娘是什么?她是比你性命更重要的人啊!不行,我不能再失去她,她的痛楚就让我来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