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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由于学员们有了初步的觉悟,八个所里先后都开了控诉会。经过诉苦,使他们逐渐打破了顾虑,消除了依靠老板、领家的念头,进而认识到是谁为她们制造了无边无岸的痛苦,于是她们要求惩办压迫她们、剥削她们的领家老板,替她们报仇血恨。

…………

通过学习,邛海监狱的干部战士对改造国民党旧监狱,建设和管理新中国新式监狱的信心更足了!

4

鉴于罪犯卢平在001室的抢夺枪支劫持人质的集体暴狱事件有立功表现,加刑后合并原来的刑期共执行13年,监狱将其转到003号监房。

看守战士李灵押着卢平从001室抱着被子走到003室。号室的罪犯见看守所战士押着新犯来了,赶紧从原地站起以示对管理人员的尊敬。李灵向号室的犯人交代完后,就匆忙地到其他号室去巡视去了。

罪犯卢平见这间监房比001室要窄一些,里边也是搭着通铺,沿墙放着的是被子。卢平把被子放在李灵看守指定的铺位上,一掀草席见床是木板床,床上铺有草垫子。监房内已有八人,正用陌生的眼光盯着他。

“你是汉族人吗?叫什么名字?犯的什么罪?判多少年?要老实说。”卢平进到003室刚坐定,躺在监房尽里边铺位一个中年的男人,见管理员远远离去,一吸着烟一边阴阳怪气地问。

罪犯卢平不想惹麻烦,一边折被子一边回答:“我是彝族人,叫卢平,最初的罪行是我煽动群众抢劫国家公粮,打伤监狱干部,政府按反革命罪判我有期徒刑10年,上月我参与001室抢夺枪支劫持人质的集体暴狱事件被加刑3年。”

“哦,你就是那个出卖朱薇狼兄弟的人——一个想在共产党面前立功受奖的卢平!你害得我们好找,真是踏破铁觅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一群人得意地大笑,看着卢平头上的卷发以及左耳上悬垂着的那颗黄色的密大耳珠,他们一步步地向卢平逼近。

“你们想干什么?”罪犯卢平警惕起来。

“你还不知道吗?那我告诉你,我们要为朱家大公子朱薇狼报仇!”一个身高1.85米,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名叫毛公牛的蛮汉咬牙切齿地说。

“对,我们就是要为死去的朱公子报仇。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朱薇狼的伯父!你把我侄子出卖了,害得他被共产党判了死刑,我能饶过你吗?给我往死里打!”那躺着的长着一个鹰勾鼻子的中年男人,忽地从铺位上坐起,向其他人命令道。

罪犯卢平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与仲贵一起设圈套让朱微狼领头集体暴狱劫持副监狱长并且抢夺枪支,本想在关键的时候立功受奖获取监狱干部的信任以便自己长期潜伏,没想到现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仅没有在干部面前讨到好,反而差点被共产党监狱判了死刑!

“是我低估了共产党监狱执法的威力,与共产党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差点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辜负了党国赋予给我的特殊使命!”卢平深深的自责。“从现在起必须三思而后行,切勿卤莽行事!”

此时他见003室那个叫毛公牛的家伙向他扑来,他只使出腾、挪、跃几个简单的武术动作,凭着幼年祖辈传给他的武功套数和在特工部门学过的擒拿功夫,只是一个劲地躲闪,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以自卫为目的偶尔出手反击。几十个回合后,罪犯毛公牛丝毫没有占到卢平的半点便宜!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刚巡视到003室的李灵听到监房里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在窗口大声呵斥道。

“李看守,我们在做大人游戏,逗着乐。”卢平忙跑向窗口,露出很不自然的微笑。

其他罪犯看见李灵一副怀疑的表情,也赶忙满脸堆笑:“李看守,我们的确在比试比试,逗着乐。”

李灵一声不响地走了。

李灵未行到50步远,立刻杀了一个回马枪,掉头又回到003室窗口,见个个罪犯憋着一口气,怒容满面,正在收拾刚才打架摔落满地的被子、草垫、碗筷……

“一定有问题!”李灵边走边想。

5

夜宿泸山脚下,清晨不知何处传来了潇潇雨声,惊破了牛剑仅有的残梦。牛剑被淅淅沥沥的秋雨触动了情怀,忙翻身爬起,眺望那雨景。只见林间树木挂满了隔夜雨露,高山之腰浓云密布。经过一夜霖雨的洗礼,雨后的田园显得格外清润,树色也显得格外的翠绿,想着此时正在朝鲜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何敬、张静茹,一缕淡淡的忧愁忽然涌上他的心头。

“牛剑副组长,今天是星期日,带上你的琴,叫上伍忠副处长与丁春副大队长夫妇,还有李小东组长和曲比阿木,我们一起去游邛海,怎么样?”刚执行任务回来的秦梅副组长高兴地说。

“好是好,不知道今天他们有没有任务。”牛剑答。

“没有,昨天我已经问过他们了。”秦梅肯定地回答。

“那好吧,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任务,舍命陪君子!”牛剑背起了手风琴。

那秋雨还在飘飘洒洒地下着。

“老乡,请你用你的小木船载我们游一游邛海,好吗?”秦梅用恳求的语气向船工说。

“好吧,你们可要坐稳啊!”船工很热情。

雨滴打在船篷上像击鼓声,一会儿是快节奏,一会儿是慢节奏。

“听说朝鲜战场上,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打得很辛苦,不知何敬与张静茹他们怎么样了?”牛剑担心地说。

一阵沉默,只有那雨打船篷的声音!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良久,伍忠副处长望着那潇潇雨声意味深长地说。

“牛剑,你来伴奏,我们一起为抗美援朝的同志们唱一首《当祖国需要的时候》,怎么样?”丁春为打破沉默的气氛建议着。

“好!”几乎是异口同声。

牛剑立即弹起主音键盘,左手用C调和弦伴奏起这首激昂、愤慨的进行速度歌曲,把浆的老船工也跟着他们唱了起来:“1、当祖国需要的时候,我们马上拿起枪,打击侵略者,为国保家乡。帝国主义战争狂,到处侵略伸魔掌。我们紧握手中枪,把杀敌刺刀磨的闪闪亮。2、当祖国需要的时候,我们马上拿起枪,打击侵略者,卫国保家乡。全国军民团结紧,筑起万里铁壁铜墙。敌人胆敢来侵犯,就坚决彻底把它消灭光。”

小船轻轻,歌声荡漾。

雨的深处,流淌着缠绵的爱恋和祝福……

6

中午,003监房,罪犯开饭,长着一副“申”字脸,尖嘴猴腮的鳖三趁看守干部不在,依次将其余犯人限量的饭菜倒一部分在朱薇狼伯父——周宗迅的碗中。

“周宗迅大哥,你够不够?”瘪三看着碗中堆得满满的红薯干饭谄媚地笑着。

“够了,你们去吃吧。”朱薇狼的伯父周宗迅像下命令似的。

八个犯人,像得到圣旨,看着碗中仅剩下的大半碗饭,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卢平,你小子还够哥们,那天打架,你在李看守面前没有出卖我们……”长着一个鹰勾鼻子的周宗迅话未说完,毛公牛瞪着凶眼,恶狠狠地抢白道:“卢平,你敢,老子散了你的架!”

“你不是他的对手!”周宗迅举起右手制止了毛公牛继续说话,毛公牛知趣地退到一旁。

“小子,那天你怎么不还手,我看你武功基础不错,是从那儿学来的?”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死去的朱薇狼大哥,是我出卖了他。”一直沉默的卢平终于开了口,他想来过以退为尽。

“有这种认识就够了,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只是可怜我那侄儿才21岁就被共产党镇压了,这深仇大恨不得不报啊!”周宗迅以悲戚、仇恨的语气叹道。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吃饭时发出的咀嚼声。

“周宗迅大哥,我们都是重刑犯,不死也得脱成皮。现在朝鲜战争已经爆发,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队即将打到中朝边境,西昌各地的解放军主力又调到前线去了,我们应该联合驻扎在……”

“住口,小心隔墙有耳!”周宗迅赶忙制止了鳖三的谈话。

“大哥,你是我们的头,共产党整天把我们关在这里,终究会被关死的。你的确应该为我们想想办法。”坐在屋角的夏瘦瘦也着急地讲。

“不准胡说!你们没看到解放军的部队把我们看得死死的吗。大家睡午觉!”周宗迅不露声色地样子。

周宗迅刚躺下,忽然想起了什么的:“卢平,我脚的风湿病犯了,过来给我揉揉。”听到周宗迅不可抗拒的语气,卢平很不情愿地走到周宗迅的铺位前。

毛公牛与鳖三对视了一眼,露出狡黠的笑。

7

一个噩耗传来,人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中共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任弼时同志,因病在北京逝世。任弼时的灵柩由刘少奇、周恩来、朱德护送到劳动文化宫,殡葬于八宝山烈士公墓。

军管会在梁志同志的主持下,召开了追悼大会。在悼词中梁志道:“任弼时同志,1904年生,湖南湘阴人,是中国无产阶级的革命家。1921年去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192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回国,先后任共青团中央组织部长、团中央书记。曾同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作坚决的斗争。1928年到中共中央机关工作。1929年起任中共江苏省委常委,中共中央长江局委员、湖北省委书记兼武汉市委书记。1931年到中央苏区,任中央苏区中央局委员兼组织部长、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湘赣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红军第六军团军政委员会主席、第二军团政委、中共湘鄂川黔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