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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于是他笑着道:“秦监狱长,你那天不是说我的口琴上有一个‘秦’字吗?”

秦梅用手捋了捋丰满面额上的头发,妩媚地一笑:“对,那就是我父亲的姓!”

“我知道了!”杨宣心领神会地点头一笑。

“你们俩是不是在打哑谜糊弄我什么呀!”伍忠见秦梅和杨宣在打着哑谜,故作玩笑地说。

杨宣高兴道:“伍副局长,我们哪里敢糊弄你!只不过告诉你以后不要惊讶过度掉进了这邛海里!”

“保证不!”

“那好!……我与秦梅都有一个相同的东北父母!”

“啊!……原来你们是异性兄妹!”

三个人又高兴地笑了。

在笑声中,那伍忠摸了摸挂在腰间,藏在内衣里面的宝剑,那可是父亲当年在热河长城保卫战中从日本武士手中缴获的战利品,父亲为之取名为“斩狼剑”——剑身长约23.5厘米,剑柄上雕有一条神态逼真的紫金龙,吹毛可断,削铁如泥。而剑鞘是用名贵的鲨鱼皮制成的,嵌满红蓝宝石金刚钻,太阳光下一照,一片光华夺目,灿烂无比!看见杨宣与秦梅这对异姓兄妹那种历经磨难终团圆的情景,他再一次想起了当初与他逃难的兄弟李小东以及与自己离散的父亲,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再次见到他的父母!

杨宣处长果真从包里拿出了那把德国生产的琴身略呈弯曲的老式A调口琴,他面对海鸥声声、碧波荡漾的湖水,又吹奏起了当初他与牛剑合奏的那首《义勇军进行曲》。

那庄严、雄伟的歌声夹杂着笑声沿着那浩瀚的波光水面向邛海两岸的苍山碧野间传播开去……

4

几架美式的C-47运输机从台湾起飞,经南海上空降临在距湄公河不远的江腊机场,这是美国艾森豪威尔政府和蒋介石集团为驻扎在猛撒的“反共救国复兴军”空运的武器和物质,以及大量的泰币和美金。

毛公牛正在指挥他的“神风特攻队”与驻扎在山林中的“反共救国复兴军”一起搬运空投下来的武器弹药、军用物质和大量的现钞……

与此同时,一架由美国飞行员驾驶的飞机正将多个在境外接受特工训练身穿美军制服的西藏分裂分子空投到了西藏东部的昌都藏族地区。他们每人配备了一支手枪、一支小型机枪、一部旧日本电台,每人还带了相当于130多美元的西藏货币及两小瓶准备被俘时吞服的毒药。

鳖三正带领他的所谓“第三世界行动小组”的分裂分子赶着五、六十匹骡子在指定的接受地点迎接在境外接受了怎样使用无线电发报机、降落伞和武器以及怎样看地图等多种特殊训练而归的藏族分裂分子。那些所藏族分裂分子一下飞机就脱掉了美军制服,换上藏袍,有的人头上还缠着长长的缠头巾,身穿旁遮普宽松裤,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骡子的背上驮着约100余支英国造的步枪、20多支手提机枪、两门55毫米迫击炮、60颗手榴弹,以及为每件武器配备的300多发子弹。在鳖三的带领下,这群神秘的骡帮像幽灵似的满怀外国势力和蒋介集团对他们寄予的分离西藏的希冀鬼鬼祟祟地走向藏区腹地……

5

再说那日化装成藏民的邢壕和郝红从饭馆追出来后就不见了那鳖三的踪影,他们只好翻大雪山、沙鲁里山、雀儿山,遍访白利寺、八邦寺、德格印经院以及位于黄河岸边的格尔底寺结果都未发现鳖三的行踪。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鳖三非等闲人物,他到处宣传他是“乞丐”,其实他曾毕业于美国的西典军校,精通汉语和藏语,还懂英文和印度文,就连一号“野狼”以及国防部二厅的侯藤厅长、军统杀人魔王毛人凤等人都把这鳖三称为西藏的专家。那天邢壕和郝红追出饭店时,鳖三早闪入到了作为“第三世界行动小组”联络点的一家居名点里去了。

这日邢壕和郝红来到了位于西藏自治区首府拉萨市西北郊区的一座小山上的布达拉宫。远远望去,只见那宫殿建于小山上,同山林融合在一起,重重叠叠,壮观巍峨。据说那是唐代松赞干布为迎娶文成公主为妻才始建的布达拉宫。邢壕和郝红走进了中部的红宫,见那里面全是佛殿和历代达赖喇嘛灵塔殿。而当他们准备进入东部的白宫时,一个喇嘛却制止了他们进去,说那是达赖喇嘛的私人居处。

邢壕和郝红走下宫殿到了大昭寺广场,蓦然回首那布达拉宫更觉那建筑风格独特,不愧为汉藏艺术交流融合的结晶。但令他们遗憾的是没有办法进入东宫,更加深刻了解建筑艺术与佛教艺术的博大精深。当然还有更让他们遗憾的是他们与失去了活捉鳖三的一次绝好的机会,因为此时那位靠三寸不烂之舌分裂祖国的“第三世界行动小组”的头目鳖三,正在东宫里与外国中央情报人员、从美国训练回国的藏族游击人员、*防部安全人员、西藏上层少数分裂主义者进行谋划西藏叛乱的事宜。

而恰在此时,邢壕和郝红收到了“藏獒伏魔行动”小分队的安全警察发给他们的电报,要他们火速赶往云南边陲接头。到达边陲后,原来与他们接头的就是他们在松花江劳改队一起工作的同事,时任劳改队看守排副排长的李闽同志。李闽是曾在周恩来总理领导下的特科工作过的特工人员,如今他早已调入中央的国家安全部门。据李闽介绍,他和同事们早已跟踪到了毛公牛的行踪。但由于毛公牛领导的“神风特攻队”与驻扎在金三角的“反共救国复兴军”沆瀣一气,加之他又经常改变住地和行踪,很难从他身上找到这个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满身充满了变态武士道精神的特务加逃犯的出击点。这次让邢壕和郝红赶来就是要立即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迅速将这代号为“黑熊”的毛公牛抓捕归案。

邢壕听完李闽的介绍,问道:“李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迅速出境,向猛撒出发!”李闽坚定地说。

“那鳖三呢?”邢郝追问。

李闽笑了笑,好象胸有成竹的样子:“按梁志副部长的指示,我与小虎子带主力先去擒那‘神风特攻队’队长,你和郝红仍以夫妻的身份进入藏区继续跟踪‘第三世界行动小组’组长鳖三。我们互为犄角,时刻保持联络!”

“那好吧!就按梁志副部长的意见办!”邢壕对梁志同志充满了信任,他看见郝红也点头同意。

“那我们就此分手吧!”

“好!”

李闽、邢壕、郝红在朝霞中将身影隐没在了那春意盎然的森林中……

6

牛剑正在办公室的写字台前仔细地审核着监狱卫生科上报的300多名国民党战犯的病历档案。

他的眼光落在了一个叫黄纹的病历卡,卡上写到:黄纹,男、45岁、汉族,原为国民党中统本部代主任秘书兼西南区区长,患有胃溃疡、严重的结核病包括肺结核和肾结核,还有脊椎结核。他在蜀省战犯监狱关押期间,胃溃疡病治好了,肺结核也得到了一定的治疗,但仍未根治,医生建议须继续治疗。

牛剑曾听爱人张静茹说过,医治结核病的特效药是链霉素,可是中国却生产不出来。国外进口的链霉素多来自苏联,可苏联的链霉素药物性能不理想。美英两国的链霉素质量很过关,可是对大陆却封锁禁运。

牛剑仔细地琢磨,可就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他拿起桌边的电话,接通了中央公安部梁志副部长办公室的电话。

“喂!梁志副部长吗?……我是辽河战犯管理所的牛剑。……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请示你一下。……就是国民党战犯黄纹及其他战犯犯有严重肺结核一事……”

电话里传来了梁志副部长的声音:“……对患有严重结核病的国民党战犯,我们要像以前抢救日本战犯和伪满战犯的生命一样去抢救,党中央和毛主席已作了重要批示,我们可以专门派人到香港、澳门等地,要不惜重金买回所需要的链霉素和其它紧缺药物。犯人也是人吗!……”

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牛剑心里是一阵的轻松。他正准备立即派人去着手办理采购药物之事,秘书走了进来。

“牛所长,你的信!”

牛剑很有礼貌地向那秘书点了点头:“好,你放在这儿吧!”

秘书走了,牛剑用电话把购买药物的事宜安排好后,顺手拿起那封秘书送来的的信,他立即打开看了起来:

致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

和管理所当局的感谢信

我们以非语言能形容的感激和喜悦心情,聆听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对我们日本战争犯罪分子宽大赦免的命令。不久我们就要离开再生之地——新中国,返回亲爱的祖国日本去了。现在,我们的心里充满了要和比自己亲生父母还要更关怀我们的各位先生离别的伤感心情,同时,也不断地涌现出管理所6年生活的种种回忆。

回想起来,几年前的我们,是多么污秽丑恶啊!每当想到这里,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十几年前,我们参加了贪婪的日本财团和军阀们所发动的侵华战争,手握屠刀侵入了神圣的中国领土。从幼小就受到野蛮的军国主义教育的我们,相信这场侵略战争是“正义的圣战”、“为了国家”,并梦想借此机会“光宗耀祖”、“飞黄腾达”。其结果,就是将中国人民投入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杀害了难以计数的爱国人士,掠夺财物、焚烧房屋、奸淫妇女等等,用尽了各种手段,公然违反国际法和人道主义,从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在战争中,我们丧失人性,变成了血腥的魔鬼。我们为了练胆量就随意杀人,毫不顾忌地散播细菌、放射毒瓦斯,就连无辜的老人和天真的儿童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