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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等一会再找你算帐!“

田树平被她的话吓倒了,匆匆擦好就灰溜溜地下去。这时汪孝毓习惯性地将双手撑在铁板台的边缘,正准备向客人介绍最后一道牛肉,就觉得铁板的边缘油腻得很,双手也惯性地向前滑。顿时就滑到当中高达三四百度的铁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得他本能地缩回手。正是注定他今天要吃苦头,手很快又碰到放在旁边的锋利的刀口,鲜血倾时从他的手中涌了出来。在场人都惊呆了。有位女宾见状尖叫起来,顿时惊动所有在场人。他立即被带下去包扎伤口了。

厨房间里,李非仁问明情况后,见汪孝毓血流不止,忙派人陪他去医院。就气狠狠地煽了田树平几个耳刮子,又去烧菜了。可这心里的火还无处发,打了刘亚美还向她说了好多好听的话。如今田树平把汪孝毓的手弄伤把他美好的心情都给破坏了,还在众多客人面前出好邻的洋相!汪孝毓要养伤得休息几天不好来上班,那还不得累死他?

他越想气越大,回到厨房间,先是又打又骂地发泄了一番,觉得还没有解恨。就又想出毒招,指使叶杭把他绑在椅子上用打火机烧他的脸和手,痛得这个可怜的戆大嗷嗷直叫。

而虐待他的李非仁和叶杭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刺激,那种惨烈的叫声使厨房外的白澄听后浑身毛骨悚然,似有人在抽打她那般疼痛。这和用刑逼供有什么分别?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暴力存在!她觉得李非仁太残暴了,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虐待狂!

田树平可恨吗?有时候固然可恨也不至于这般残忍待他!白澄躲在角落边想着、痛苦着,全身因为李非仁的残忍,因为田树平的残叫而剧烈抖动着。

“以后工作还认不认真了?”打完后,李非仁得意地问他。

“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下次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看你那傻不拉几的熊样还色迷迷的盯着人家小姐的脸不放!是你好看的吗?怎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他越说火气又上来了,已不止一次警告过他不要再偷窥女宾,可是这个戆大前讲后忘,这不有损好邻形象吗?当初要这个低能无非想少开点工资,弄个廉价劳动力回来,没想到却弄了一身的麻烦回来。想着想着他就气愤地拳头向雨点般打落在还在受着疼痛煎熬的田树平的身上,紧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求饶声。

打累了,他叫叶杭再帮他教训他。很快叶杭的拳头也跟着上来了,这个也恨田树平的家伙出手也特别重。又是一阵惨烈的叫声。

李非仁这才满意地跑出厨房间,却见白澄蜷曲着身体,双手捂着双耳,头颅深深地埋在下面,浑身不断地颤抖着。

他在她的身边蹲下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对方恐惧地抬起头颅。他看到一双恐惧受惊吓的眸子里充盈着清泪!一见是他就更慌忙惊叫起来,

“不要碰我!”

“好!我不碰你!”他松开手。

她站起身就要逃开,这次他也站起来。捉住她的手,

“你怎么吓成这样?是不是里面的一切你都看得清清楚楚?”

白澄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就低头把头象个不停摇摆的机器一样摇晃着……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他对自己给她造成的强烈反应感到很不安。

她没接对方的话,心在想:你的一声“对不起”就能消除我对你的恶劣印象吗?就能使我原谅你的残暴!原谅你对一个可怜低能儿犯下罪行?

目送她远去的背影,他的眼前还浮现着对方看到他的那双惊恐的眸子,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朝他袭来。

  第三十七章  情感归类

第三十七章情感归类

伍伶俐不想去上班就赖在床上不起来!家里静悄悄地只有她一人。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伶俐,你马上到我家来一趟好吗?我叫老秦去接你!”杨明远正在家里用电话打给她,他的身边坐着刚刚下飞机就被叫来的杜频。他要把伍伶俐找来好好谈谈!

接她的车子很快就到了,一路上她在想总经理叫她去他家到底所谓何事?看来只有自己这次半途回来的事,为了和杜频怄气她什么也不考虑就跑回来了。总经理一定很生气,会批评她冲动!到了那里怎么跟他解释?他可是为了撮合她和杜频故意给机会她的呀!如今她却辜负对方的一片好心!

进入客厅后,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眸子,因为杜频此刻也站在客厅里默默地望着她!他何时回来的?再看看放在一边的行李箱和满脸的倦容就明白了几分。

“快过来坐!”杨明远招手要她过去,“现在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当面说清楚了?我已经说过他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知道他是个较真的人。”

她在两人的对面坐下了。

“从小所有的人都让着你任性惯了,因此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我希望你们不要再闹下去,和好如初好好配合继续工作!”他说完就起身上楼去了,他要给两个年轻人单独谈话的机会。

客厅即刻就被一阵沉默笼罩着,被舅舅批评的一顿的杜频心里是说不出什么味,但也必须要面对她。而且还答应舅舅要和她友好相处,还得让着她!

最后他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那天我的态度也不好!知道我为什么发火吗?”他望着对方不解的眸子,接着他就给对方讲述了他和那只收录机的故事!

“所以那晚当你气得狠狠摔下去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在我的心口划了一刀般难受,这样你能理解吗?”

“我想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你漏说了,因为这只MP3是一个女孩送给你的吧!意义重大,因此你感到难受吧!”她的语气咄咄逼人,说得对方沉默不语。

“默认了吧!从小到大你从未象那晚对我凶过,那时候我就悲哀地觉得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在一天天地动摇!你不会呵护我、包容我了。”她的语气迅即又悲伤起来。

“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们还象以前那样做一对工作上的好搭档好不好?”


“仅仅就是好搭档?”

“当然我也答应你,我还会象关心妹妹一样关心你!”

象关心妹妹一样关心她?她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那就不必了,我已经长大不再需要你来关心!”她不愿再看到这个令她伤心的男孩,甩手就走。

“怎么又生气了?是不是我哪里说的不对?你这样一走舅舅又要说我欺侮你了!”他紧跟上去。

“你放心!从今后我不会让你觉得因为我的事而受到牵连!”

从舅舅家出来,杜频就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被伍伶俐搅得乱七八糟的,她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表示今后不再和他发生任何关系了?这样岂不轻松?可是总要把他们强牵在一起的长辈们答应吗?他越想越烦,是不是人活着有些事情就这样身不由己呢?他决定不在去想他和伍伶俐的事,只要自己坚持自己的选择,不管谁都阻止不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从那后田树平几乎每天都要受到那非人的虐待!有了前车之鉴后,每次李非仁都会把白澄支开,他不想她听到那些惨叫。但她知道他们虐待田树平后就会在脑中想象那天的场景,耳中也不停地回响着那不绝于耳的声音!

从那天后,她的目光就不敢与李非仁接触。每天上班象躲瘟疫般躲着他。想到田树平的遭遇她就心如刀割,就更不能原谅李非仁的行为!既然认为田树平傻乎乎不能胜任工作为何还要用他?难道仅是为了得到一个廉价的劳动力?仅是把他当乐子吗?每天都挂彩伤痕累累地回家难道他的父母没有发现儿子的异样吗?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她真想去找他的父母告诉他们不要再让他们无辜的儿子受到这种非人折磨了。这几天她的心就一直义愤填膺地为他不平着。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没有这个勇气与李非仁交涉田树平的事?她想告诉对方这样对待他是犯法的,原来她还是很软弱!不是吗?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帮别人改变命运?

满腹的话语满心的想法没人倾诉,她不想把这一切告诉那些还不怎么知情的小姐妹,因为她们对田树平的不满大过同情,那都是他平时那双不安份的眸子和嘴里吐出难听的话造成的。有时她偶尔提起他的不幸反馈来的不是同情而是活该的话语,使她只好中断话题!

坐在公园那条长椅上,望着那一汪永远平静的潭水。她的思想完全被田树平占满,根本无法把思想集中的书上。这些日子好邻一直很忙,现在总算有点空闲。她这才把手机带在身边。

突然手机响了,杜频来电话。这才使她想起他。

“最近好吗?”

是啊!她好吗?生活的开心吗?对方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问候却难倒了她。发生的事太多,她的感触也太多。她满腹的感慨却无法对他说,只是应了一声,就问:

“你在那边还好吧!”

“我已经回来了,想见你!”

“好吧!”她想了想答应了。

天天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面孔,终于可以见到她想见的人了。

挂了电话,杜频的心里又开始翻腾了,晚上见到她怎么跟她说MP3的事?到底要不要提这件事?

因为脑中在想着晚上和杜频见面的事,该说些什么。因此她总是心不在焉,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