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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房子塌了,可以重建,春天走了,明年还会再来,肚子饿了,随时都可以吃。

人死了呢?

爱情淡了呢?

第十一章  一加一等于二

烤鱼的香味早已迷漫了整个房间。

三条烤鱼也早已进入了藏花的肚子,她的眼睛却还是直盯着老盖仙又上的鱼。

老盖仙又回到了他那狭小、阴黯的房间,也回复到牢头的身份。

“为什么你烤的鱼,总是和别人烤的不一样?”藏花问。”同样的鱼,同样的配料,同样的烤法,可是效果就不一样呢?”

“专心。”老盖仙表情严肃他说:”凡事只要专心,成果一定不同的。”

“专心地烤?”

“是的。”

“这两个字说来容易,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你。”老盖仙说,“你在吃鱼时,岂非都很专心。”我想气你时,也很专心。”藏花微笑着。”为什么效果不佳呢?”

“那是因为我也很专心。”老盖仙也笑了。”很专心地不理你。”

“照这样说来,对于那件事我是不够专心了。”

“哦?”

“否则钟毁灭怎么会死,死后怎么又会连尸体也找不到,”藏花说:“整件事情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我却觉得危机四伏,处处充满了陷阶。”

“你觉得整件事情很复杂?”

藏花点点头。

“你感觉好像身处浓雾中,不但看不见路,也摸不清四周?”

“是的。”藏花叹了口气。

老矗佃放下鱼叉,凝视着她。过了很久才开口。”你大聪明了。”

“这洁是什么意思?”

“就因为你大聪明,大会想,所以你才会弄得如此糊涂。”老盖仙说:“如果你稍为笨一点,稍为不要胡思乱想,事情就不会大困难了。”

“你越说我怎么越头大?”

“一加一等于多少?“老盖仙忽然间起算法了。

“五加三减七再加一等于多少?”

“你在考我算法?”藏花说:“还是二呀!”

“这就对了。”老盖仙又重新烤鱼。”同样等于二,只是算法不同而已。”

“你是说我对这件事的处理方法不对?”藏花眼睛一亮。”我用了复杂的方法?”

“对的。”

同样一件事,不同人处理,结果一定也是不同的。

就好像一笔帐一样,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算法,每个人的算法都不同。

在江湖人来说,一笔帐只有一种算法。

哪种?

你应该知道是哪种。

有的帐你只有用血去算,才能算得清。

一点点血还不够,要很多血。

你一个人的血还不够,要很多人的血。

钟半农的这笔帐要用多少血才能算得清?

如果要用二十个人的血寸算得清,那钟毁灭呢?

旧恨加新仇,又要用多少的血才能扯平呢?

不管是旧恨,或是新仇,这些都是钟家的事,和藏花一点关系部没有。

她只不过是个好管闲事的人而已。

好管闲事的人的算法,当然不须要用血去算。

真的不须要用血算吗?

“你要到哪里去?”老盖仙诧异地望着藏花。

在吃完老盖仙的第六条烤鱼后,藏花抹了抹嘴,站起抬拍双手,转身就要走。

“这里已没有烤鱼了,而且我的肚子又还没有饱。”藏花说,“不再去找个人吃吃他,怎能对得起我的肚子呢?”

“你真现实。”老盖仙笑着说:”你想去吃谁?”

藏花望向门外的远山。”我满怀念杜无痕的‘鸡尾酒’。”

老盖仙忽然起身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藏花,一杯给自己。

“我敬你。”

老盖仙的异常举动,藏花感到莫名其妙。

“于什么?”

“劝君更尽一杯酒。”老盖仙一口仰尽。”此去阴冥多故友。”

“你在咒我死?”

“我没有,是你自己说的。”

“我只不过是要去找杜无痕而已,”

“这就对了。”老盖仙眯起眼睛看着她。”你现在唯一能找得到杜无痕的地方,只有地狱了。”

“你是说——”

“是的。”老盖仙说:“他已经死了两天。”

“死了?”藏花微惊。”为什么没有消息传出来?他又怎么死的?”

“不知道。”老盖仙说:“消息是戴师爷封锁的。”

藏花沉思着。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杜无痕埋在哪儿?”


“不知道。”

“不知道?”藏花更吃惊。”戴天封锁了他死的消息,难道连他的人也消了迹?”

“戴师爷倒没有这么狠。”

“为什么你说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说,杜无痕的尸体现在是埋了?还是没有埋,我不知道。”

“谁知道?”

“风传神。”

“风传神?传神医阁的阁主,风传神?”

“对的。”

“他怎么又和杜无痕扯在一起?”

“杜无痕的死因只有靠他才能查得出来。”

藏花又在视思。这,一次很快地就开口。”温火先生呢?他是否——”

“没有。”老盖仙说。

藏花总算松了口气。

“他没有逃过。”老盖仙说,“他一样也死了。”

“你——”

藏花瞪大眼睛盯着他。

“我怎么样?你间我他是否,我回答说没有呀。”

“我是问他是否也死了。”

“我以为你问他是否逃过一劫。”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老盖仙现在至少已被藏花杀了六百次。



久雪初晴,而且有阳光。

这种天气是很令人愉快的,所以街上有了很多人,有的是搬张椅子坐在街旁享受着阳光。

有的是将换洗后的衣服,赶紧拿出来晒一晒。连那小狗和野猫也都懒洋洋地趴在街上。

所有的人看来都很愉快,只有一个人例外。

藏花现在的样子就好像点燃的炸药,只要靠近她,保证会被炸得四分五裂。

几个和藏花有交情的人,本来已举手要和她打招呼,但一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一只举起的手立即变为抓抓头”,然后悄悄转过身去。

笑嘻嘻的藏花已够令人头痛了,更何况怒气冲天的她。

所以已有好几个人轻轻地离开长街,就在这时,长街尽处忽然有辆马车急驰而来。

健马、华车,崭新的车厢比镜子还亮,赶车的手里一条乌黑长鞭,在急风中打得僻啪作响。

藏花居然好像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谁知马车却骤然在她身旁停下,六条大汉立刻从马车上一拥而下,围住藏花。

一个个横眉怒目,行动矫健。”你就是那个狂花?”

“所以你们若是想找人打架,就找对人了。”

藏花从老盖仙那儿受来的怒气,正不知找谁倾泄,这六个大汉来得正是时候。

大汉们冷笑,显然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只可惜我们并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不县?”

“我们只不过来请你跟我们去走一趟。”

“唉!”藏花叹了口气,好像觉得很失望。

“你也该看得出来我们不是怕打架的人。”大汉们神气他说:“只可惜我们的老板想见见你,一定要我们把你活生生地整个带回去,若是少了条胳臂断了腿,他会很不高兴的。”

“你们老板是谁?”

“等你见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有个大汉从身上拿出块黑布。

“这块黑布又是干什么的?”藏花问。

“黑布用来蒙眼睛的,保证什么都看不见。”蒙谁的眼睛?”

“你。”

“我明白了,因为你们不想让我看见路?”

“这次你总算变得聪明了一“点。”

“我若不蒙。或是不去呢?”

大汉们冷笑。其中一个人忽然翻身一拳,打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

“格吱”。一声,大树干立即被打出一个洞。

“好厉害!”藏花拍拍手。”真厉害。”

大汉轻抚着自己的拳头,做然他说:“你看得出厉害,最好就乖乖地跟我们走。”

“你的手不疼?”藏花好像显得很关心。

大汉更得意,另一系大汉也不甘示弱,忽然伏身,一个扫堂腿,埋在地下足足有两尺的石橙子,立刻就被连根扫起来。

“你的腿也不疼?”藏花仿佛更吃惊。

“你若不跟我们走,你就要疼了。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好极了。”

“好极了是什么意思?”

“好极了的意思,就是现在我有理由打架了。”

这句话刚说完,藏花的手,一拳打碎了一个人的鼻子,一巴掌打掉了一个人七颗牙齿,反手一个肘拳,打断了一个人的五根肋骨。

一脚将一个人跟踢球一般地踢了出去,另一个人肚子挨了一脚,已痛得弯下腰,眼泪、鼻涕、冷汗、日水同时往外流。

只剩下一条大汉站着没动,他已吓呆了,全身上下都僵住,也湿透了。

藏花冲着他笑笑。

大汉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大概是今年我看到笑得最难看的一个。”

大汉立刻不敢笑。

“现在你们还想不想再逼我跟你们走?”

大汉立刻摇头,拼命摇头。

“好极了。”

听见这三个字,大汉的脸上立刻像个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