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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怎么办?看样子她越哭越顺口显然短时间内停不下来。此时此刻,教他发誓下半辈子不吃西瓜都成。

“我好怕……天天担心天哥会不毒手杀了你……又害怕你这个胡涂蛋搞不清楚状况,以为我变节投向别人的怀抱……我晚上睡不好觉,白天也魂不守舍的……结果……结果你只晓得叫我替你弄西瓜!”她哭得唏哩哗啦、痛痛快快。“现在大冷天的,我上哪儿去给你弄西瓜来?死捕头,臭捕头,你被人打死好了!”

倘若不是顾忌他的伤口,朝云早就抡起粉拳来海扁他一顿。

“好了,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嘘——”既然劝慰的言语无法生效,闻人独傲唯有采用最直接的方法——灼烧的唇吻住她的唠叨。

两人劫后重逢的释然,完全溶解在这一个简单的亲吻中。

他心中忧虑也不亚于她呀!宋定天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如今她丈夫未死,他反面沦为“黑市情夫”的身份。

过去的七个夜里,他不断猜想着:朝云此刻在做什么?她睡了吗?宋定天呢?他有没有要求行使丈夫应有的权利?

思及宋定天将她压在身下尽情享受纯感官的乐趣,这幅情景几乎嫉疯了他。

不!柳朝云属于他,任何男人都没有资格占有,即使她的丈夫亦然。

半是嫉妒、半是烙下标记的心情,激发了闻人独傲体内最深层的渴望。他必须占据她的身子、她的心灵!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

“闻……闻人……”朝云恍惚的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狂猛。

丝帛的碎裂忽喇声传进她的耳膜。

她的衣衫——闻人独傲粗蛮的环抱住她,似乎急欲将两副身躯挤压成单一的个体。他不记得经过了什么过程和动作,两人的体肤紧密的贴合,柔滑细腻的娇躯刺激着他的感官,占有性的手指抚过她每一寸肌肤。

朝云无助的任他侵略着自己,明知此时此刻并非亲密的最好时机,但她也需要一些真实而缠绵的保证,让自己相信闻人独傲确实完好无缺的待在她左右……

在隐约的火光下,她的胴体更显得诱人。两人如跌进太奇+shu$网收集整理虚幻境,她的轻喘、低吟,与他的狂烈、粗鲁,将石牢内染上浸化不开的春意……

※※※

两人终于回复到疲累却满足的状态,朝云绵软无力的靠在他怀中……一个重要的问题流泄出闻人独傲的唇间——“你仍然是处子之身。”他的口气虽然镇静,却隐藏不住其下的惊异。

朝云的颊上飞起两朵红霞,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心慌又垂下眼睫。“现在已经不是了。”

“为什么?”他执意要追根究底。

“天哥……他不能。我们成亲的一个月前,他出马逮捕鬼头山的抢贼时,不慎被伤到……此后就再也不无法……”

断断续续的低语已经把大略意思传达得一清二楚。

“成亲之前你知晓他的情况吗?”假期宋定天欺瞒了未婚妻自己半残的事实,那他显然比众人认知中的良好形象更自私千百倍。

“嗯。”朝云仍然羞怯得不敢直视他,只敢在心里暗怪他死相。为何大捕头坚持在这种尴尬的问题上打转?

“而你仍然下嫁于他?”闻人独傲简直不敢相信。朝云的举动等于以自己的终身幸福为赌注。

“我成亲的目的又不是为了……为了那档子事。”她娇羞的嗔了他一眼。“当时吸引我与他成亲的原因是天哥温厚的本性,至于他能不能和我……行房,是次要的问题,我才不在乎呢!”

由于以往未曾接触过类似的隐密情事,她并不了解自己失去了何种婚姻中应有的“权利和义务”。

“现在呢?”只要想到进去曾经心系过其他男人,他的心头止不住酸意的泡泡。

“现在……”朝云咬住下唇,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把心中的疑虑告诉他。“你尽是追问我,怎么不问问自己?”

无论以前她是否曾与其他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名义上她终究属于别人的妻子,日后他对于两人的复杂情况又有何打算?

闻人独傲沉吟了半晌。“基本上,君子不夺人所好——”

简单明了的答案顿时引发她焚烧的怒火!既然闻人大捕头甘愿成为不夺人所好的君子,为何不早点说出口,硬是等到占有她的身子之后?

“好呀!那你只管逃走好了,以后永远别来找我!”她一骨碌跳离闻人独傲的两腿,正待赏他一记羞怒交加的玉女神掌——“我话还没说完呢!”闻人独傲赶忙握住她的玉手,再度将她拉回自己的腿上。“既然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只好委屈自己别当君子,难道这样也不行?”

朝云转眼又破涕为笑。一句话非得分成两次说不可,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龟毛”的给害死!

“没时间和你瞎缠,这得赶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溜回房里。”今夜好不容易找到空档探视他,下回见面不晓得要等到何时何日。

“宋定天和你同房睡?”大捕头的声音沉下来,显然快翻脸了。

“没有,我已经告诉你他不能了。”她送上甜蜜的香吻安抚他。

“谁晓得那家伙……”接下来的嘀咕含在他嘴里没说出口。倘若换成他,即使无法真枪实弹的派上用场,搂着她过过干瘾也好。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朝云哪会不懂他的心思。

“快回去吧!没事尽量少来探望我,我不希望宋定天发现,连你也怀疑进去。”在他心中,朝云的安危远胜过他自己的。

而朝云又何尝没有相同的想法?

“我会设法让他少碰你!”她怜惜的吻着他胸前的鞭痕。

“你还是设法让他少碰你比较实际!”那口吻醋气冲天。


说穿了,大捕头仍然吃味。

局促的囚室内扬起她动人的娇笑,惹得闻人独傲忍不住环抱她再耳鬓厮磨一回,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这短暂的恩爱缠绵,已经足够他们熬过接下来的分隔时光。

第八章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这两句成语用来形容铁窗生涯,秘书科稍嫌太美好了一些。对于行动受到限制的囚虏而言,时间没有以“度日如年”来形容就算很客气了,倘若当真能进化到“似箭”、“如梭”的地步,教他们少吃几顿饭也是心甘情愿。

闻人独傲计算过,自从第一回朝云悄悄溜进他的铁牢至今,他又吃过四十七顿餐点。宋定天提供的囚犯福利还算差强人意,平均一天让他进食两餐,所以折算下来他等于隐入敌人手中一个多月了。

除了二十来天前的那一顿好打,宋定天未曾再尝试刑求他,非但如此,每天端进来的菜色甚至呈大幅度的改善,三不五时送他一根鸡腿啦、烤鸭翅膀啦,偶尔还会附上一小杯醇馥得让人唾液腺泛滥的美酒。用皮鞭想也明白,必定仰赖了朝云在外头替他张罗,自己才能享受到被贼徒“待之以上宾”的高级生活。

这段期间朝云又偷偷潜进来两次。据她的说法,她已经说服宋定天相信天下第一名捕的个性吃软不吃硬,过度的刑求只会惹毛了他而带来反效果,因此他们应该试试放软身段的方式来劝服他。由他碗中的美酒越来越大杯来研判,显然宋定天当真采信了。

闻人独傲也了解,两方倘若继续僵持下去,总有一日宋定天会彻底失去他那轻薄短少的耐性,他必须想法子将目前对峙的状态扭转成对自己有利的情况才成。

今晚用完晚膳之后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异事,聪明的闻人独傲立刻揣测这件意外是否会替他的铁窗生涯带来转机。

“进去!”两名喽罗拖着颓弱瘦削的新囚犯踏入地牢,将俘虏扔进最内侧的石室。“死老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们已经准备好上千种的法门对付你,你等着尝尝好滋味吧!”

举凡恐吓的言语通常不脱那几种说法,闻人独傲已经听得很习惯,只是这会儿受警告的对象转换为他的新邻居。

“砰”的关门声震下好几层扑簌簌的灰尘,两名小角色的步伐缓缓消失在听觉范围之外。

直到确定四下只剩他和新邻居,闻人独傲立刻掏出朝云偷渡给他的开锁工具,利落地打开铁门的重锁。

柳美人身上藏上各式各样的精巧道具,活脱脱像具活动的机械库,举凡开锁用品、发射暗器的机括、贴身小匕首等物品,找她买卖准没错。

这女人仿佛天生下来就适合走旁门左道的路子。

他灵巧的溜出自己的蜗居,沿着小走道潜进末端的囚室。嘎吱一声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道佝偻的身影蜷窝在地上,缩成糯米团似的圆形,花白的头发显示对方已然不复壮年人的年岁。

他俯身打量难友的身体状况。

无庸置疑的,难友也享受过两个月前他曾经领教的皮鞭大餐。然而对方的年岁起码跨过六旬的门槛,不比他的筋骨强健,因此这场对他而言充其量只算“小意思”阶段的严刑,在对方身上已经造成奄奄一息的后果。

斑斑血迹溅洒在老头子的白发和残破的衣衫上,他的手足已经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外表看起来苍白而无力,显然曾经长时间被人囚禁于狭小的空间里。

“老伯?”闻人独傲轻触老人家的肩膀。“老伯,您还撑得住吗?”

“啊——”他轻微的碰触却引来老人家强烈的反应老头子狂乱而没有焦点的挥舞着沁血的双臂,宛如急欲打退肉眼看不见的魔鬼。“放开我!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