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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纪如倩有诸多恨语说不得,只因四周的目光突然集中在她身上。

“你为什麽一口认定死的人会是羽儿?”风悲云语气冷冽的责问。

“呃,这……诅咒嘛!目前她是你最亲近的人,所以……”她心虚得说不下去。

““她怎么没死?”你是这么说的吧?好像你早就知道她今天会死似的。”

他好说得很淡,淡到令人头皮发麻。

纪如倩当然要极力否认,“不是我,和我无关。”

“姗姗来迟的你,怎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想狡赖,罪无可恕。

“我……我是……”她惊得额冒汗,暗骂自己沉不住气自露马脚。

“纪、如、倩,你、该、死——”他一字一字的宣布她的死期纪如倩当场软了双脚,“不是我,不是我,你饶了我吧!我是受人利用的。”

“谁?”

“我不能说,说了他们会杀了我。”她是为了掩护季群玉,但叶红肯定会因她泄了口风而痛下杀意。

风悲云皱起眉,“他们?”还有同夥?

“其实何必问她,只要放出我没死的消息,然後把我形容得神一些,不甘失手的幕後主脑必会亲自下手以绝後患……呃,你们看我的眼神好……诡异。”

小小的心跳得乱七八糟,乞飞羽笑得牵强,她有不祥的预感。

“羽儿,我该称赞你聪明绝顶还是才智过人?”她竟在嬉笑中轻易地计画出“绝妙好计”?!

呜!她真的好想哭。“悲云哥哥不要对我太客气,小羽儿是笨蛋啦!”

她干么多事出主意,嘴巴闭紧一点不就没事。

“不会有我们笨,老是被某个自称笨蛋的小丫头要着玩。”很好,他有了第一个毒打她一顿的好藉口。

有吗?他不是在说她吧!“悲云哥哥她要跑了,你先处理她。”

抱歉了,纪大小姐,死你总比死我好,我最怕疼了,而他似乎……杀气腾腾。

风悲云眼神一使,冷魅、冷魉便将准备逃走的从犯抓了回来,冷酷地掷于主子面前。

“允许你在死前说一句话。”

索命阎王的残酷本性让她心冷,自知难逃一死的纪如倩看向乞飞羽,“告诉我,你碰了水吗?”

“有呀!我还洗得很乾净,你瞧,我都没有半颗眼屎。”腰间一紧,她晓得他又在钻牛角了。

“为什么你没事?”纪如倩充满恨意的一咆。

“谁规定我一定要有事?”她是天生好命儿耶!命格当然和别人不一样。

“那是无药可解的剧毒。”她真不敢相信毒不死人。

乞飞羽笑笑的抓抓手臂,“大概我常和七个乞丐上血池山抓癞虾蟆吧!”

“血池山?!”

“癞虾蟆?!”

四鬼惊讶不已,血池山的险峻和毒瘴,武功修为不高的人连一半都攀不上,而他们便是其中之一。

四花的惊呼是对癞虾蟆的嫌恶,不像风悲云正气定神闲地数着另一条罪状。

“你们不要太羡慕我有血池虾蟆可吃,几年前那只金色大蟾蜍的肉质才甜美呢!”可惜只有一只。

“你……你吃了天下第一剧毒金蟾蜍?!”

乞飞羽突然善心大发的望着风悲云,“你不要杀她啦!送给官府关她个十年八载。”

“你不怪她想杀你?”她几时这么好说话?

“怪呀!”

“羽儿——”她又想耍弄谁?

她两眼轻轻一眨,“活着会比死人轻松吗?是谁说生不如死,牢里的孤寂可是会闷死人的。”

她说得轻快,众人听得心寒,如此谁说她不记恨,报复的手段才是更正高明。

移尸嫁祸,借刀杀人,外加扮猪吃老虎,三十六计使这三计,让官府的人整治纪如倩,双手不沾半点血,始终乾乾净净。

而她才十六岁,一个合该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笑脸的背後是绝对可怕,她是笑面虎。

入了夜,两道燕子般身影穿梭在屋檐间,娇小的火红和高大的黑色相互交叉,此起彼落地跳跃着,在星空下显得特别诡异。

底下来回巡逻的家丁多了防卫武器,不过也只是长棍之类,毕竟是平民百姓家,少有金钢炼制的刀剑。

毒杀事件後,悲情山庄由内而外传出这么段流言——未来的庄主夫人不仅百毒不侵,而且轻功惊人,从百丈上跌落毫发无伤,水泅千尺能闭气好几个时辰;动如狡兔般灵敏,暗箭明枪不近身皆一闪而过。据她自己所言,要她的命不容易,除非在睡梦中一刀穿心,不然龟鹤就没她长寿。

因此,有心人收纳了全部,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潜入山庄,背上的钢刀泛着冷光。

死不了非妖即怪,没人有九条命,一次未成再来一回,阎王缺魂声声催,要她三更归阴司。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一丝不寻常?”今夜冷风飕飕特别阴寒。

颈後寒毛直竖的叶红有着深深的不安,一身的红衣显得萧飒俗艳,张狂中但见未知的命运。

身侧的季群玉难得面露严肃,忐忑的意欲打退堂鼓,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都已在悲情山庄屋顶上,岂有空手而返之理。

戒备越森严他心越惊,此次下手定不轻松,打草蛇动了,四周的暗桩不知布了多少,没有内应的通风报信宛如少了一手一足施展不便。

他们能全身而退吗?

“如倩的情况不晓得如何,真替她担心。”事败之後是否扯出了虎头寨?

她是生是死呢?

“你管她死活呀!没用的棋子死了活该。”省得她动手除去。

“看在她是我表妹的份上,缺德话少说一句。”好歹是一家亲。

“哼!等她供出你的名字出卖我们时,你再来谈表哥表妹吧!”反正与她无关。

只要一得手,她会先去避避风头,等到风波平息再回来当她的二当家。

人不看远也要看近,防着一点总是没错,她不相信纪如倩在严刑逼供之下还能守口如瓶,自私的人性她比谁都清楚。

尤其风悲云的手段冷残,索命前的残酷绝非一般人受得了,受其牵连是必然的事,想好退路保全她艳丽的生命才最重要。

“不要窝里反。你看那树上是否能藏人?”他指着屋前大树。

叶红眯起眼一瞧,“有可能,今夜月不太明,窝个人在上头并不难。”

“看来咱们要改弦易辙,另想出一套应对方式。”脚下瓦动声让他有了新想法。

“你打算破瓦而入?”她认为不妥。

“把砖瓦搬开容身进出即可。”瓦破会惊动众人,必须小声移动。

两人纵身一跃来到乞飞羽所在的屋顶,先搬动一片屋瓦探视一眼,再取出小管子往下吹出迷烟,等到烟漫全室才动手挪开一片片挡路的瓦。

须臾,屋顶多了个小缺口,大小正好有一人的身宽。

叶红先一步跳入内,脚步很轻的曲着身观察所处位署,几个中了迷烟的侍女倒卧在地昏睡,纱幕後有具凸起人形覆在锦被下。

哼!近在眼前还怕你不死吗?

未等季群玉到来,叶红抽出新打的长剑,一步步往目标走去。

拨开纱幕握柄一刺——一道银光划过,美丽的红衣当场裂出一条细缝,鲜红的血液像失控的洪水急于奔出她体内,她踉跄的退跌数步,正好跌入前来接应的季群玉手臂中。

他飞快的一点,止住了她的穴道,虽然及时挽回她一命但受创甚深。

此时他们惊觉中了埋伏,急于打出生路地仰头一视,却发现刚刚移开屋瓦的洞口已被罩上黑网,他俩慌忙地环顾四周,欲寻安全出口。

“大哥,有机会你就走,别……别顾忌我。”只要有一人幸存,仇必得报。

“保存实力别说太多话,看看情况再说。”非不得已,他不会弃她而逃。

“哪里走——”

声一落,火光倏地大作。

一时间光明大放,照得一室亮如白昼,教人无从躲藏的现出原形,暴露出仓皇行踪。

魍、魉、魑、魅由四方现身,门一开,风悲云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前,剑眉入发似十殿阎君于阴阳殿审判众小鬼,惨惨阴风充满冷尸味。

“原来在背後处心积虑的指使人是你们。”他一开口便是冷冷冰霜。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在背後故弄玄虚的人竟是他们。

一个是昔日枕畔人,一个曾是他少年时期的玩伴,两人联手策画了一连串的悲剧,将他推入不见天日的天牢里,日夜饱受良心上的苛责。

他的人生确实历经了不少打击,起伏的生命波折连连,绝非一个“苦”字能形容。

受尽万般鄙色和排挤所为何来,难道一切只是恶意的玩笑?

“自信有时是一种致命伤,你就是输在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手扶着叶红的季群玉慢慢推开她。

“而你则败在太急进,一计不成便以身涉险。”风悲云手一扬,四鬼即由四方围困他。

“我只是错估了此回你会按兵不动,你向来是直接找对奇www书Qisuu网com手厮杀。”就因为了解,他才敢大胆地一再重复相同伎俩。

风悲云闻言,不由得在心底苦笑。还是羽儿狡猾逮到人。“我曾错待了你吗?”

放冷箭的卑鄙事他不屑为,尽管外面有诸多不利于他的传言,光明正大的行事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不会使阴地在背地里算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他的原则,谁知还是错信了人,枉送了数条人命。

“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