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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番外二 玲珑篇



        我叫玲珑,以前叫翠儿,我家主子是一名太医。当我还是一名襁褓中的孩子时,他把我从街上抱回了家。我懂事之后就一直跟着他那比我大四岁的女儿。

        小姐叫苏紫宁,她为了拯救四阿哥,自己的背上中了箭,脸上也留下了很严重的刀伤。

        她醒过来之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她。她变了,不像是以前的小姐,因为她不需要我自称为奴婢,还帮我改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玲珑。

        小姐和四爷走在了一起,每次看到四爷看向小姐的眼神,我都很羡慕,我只是一个奴婢,我知道我不应该有别的想法。所以我只希望小姐可以和四爷成亲,到时候我就可以跟着小姐进四贝勒府,只要让我好好在他们身边呆一辈子,伺候他们一辈子,我都没有怨言。

        可是,今天皇上突然派人来传小姐进宫,我急着跑去小姐房间拍门。拍了很久小姐也没有来开,就在我打算冲进去之际,小姐衣衫不整地打开了门,我知道四爷今晚在她的房里没出来,难道他们已经……

        由不得我多想,我把皇上的旨意告诉了小姐。她临走之前跟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她让我去找十三爷,她说十三爷会帮我安排好一切。当时我只是想为什么不是去找四爷呢?

        小姐和老爷果然没有回来,听说是被皇上赐死了,我哭着去找到了十三爷,他把我带去和凌柱大人相认,原来,我也是官家小姐,我是钮祜禄家丢失了的女儿。我很高兴,真的很想跟小姐说:“小姐,玲珑找到了自己的父母,都是全靠您和十三爷,玲珑才可以摆脱孤儿的命运。”

        后来,我进宫选秀,我被皇上指给了四爷,四爷没有拒绝,当他揭开我的红盖头时,我的心情很复杂。我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小姐,虽然她已经不在了,可是我知道,四爷的心里还是没有忘记她。

        四爷对我很好,经常和我聊天,聊的几乎都是小姐的事。他也从来不在我的院子里过夜,他直接地跟我说:“玲珑,对不起,我娶你是迫不得已,要是我不答应皇阿玛,你可能就会落在其他人的手里,我不想宁儿不开心。所以,请你原谅我,我没有办法跟你圆房,因为我会觉得对不起宁儿。”

        我明白四爷的心情,所以我没有哭,也没有过分伤心,我只想待在他身边,替小姐好好照顾他。

        两年之后,我知道十三爷要纳嫡福晋了,那个人居然跟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四爷来告诉我,那个人根本就是小姐,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兵部尚书之女。他安排我在小姐出嫁前去看看她,我不想去,因为我觉得小姐太过分了,尽管她不能和四爷在一起了,可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做?

        四爷跟我说了原因,虽然我是一个很多都不懂的女子,可我知道,小姐是为了帮助四爷才和十三爷成亲,我居然误会了小姐,我真是不应该。

        我再次见到了小姐时,看到她比以前更美了,脸上的疤痕居然消退了。正在和她说着这些年的事情,四爷就来找她了,我笑着叫她快去,于是就一个人留在房里等她回来。等的时间好像有点长了,于是就走出去想找找他们,当我看到她和四爷拥在一起,深情地吻着对方,我的心很难过,他们明明相爱,可为什么会弄成这个局面?我看到四爷吻着小姐的泪水,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代替小姐的位置。我走到时候看到了十三爷,看来他也看到了那一幕。

        小姐嫁给十三爷之后半年就怀上了孩子,那一天四爷来了我的院子,我知道他不开心,于是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不说话。

        他一直到了夜深也不走,我鼓起勇气问:“四爷,夜深了,您是不是……”

        他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我:“玲珑,这些年是我委屈你了,我一直会担心伤害了宁儿,可是从来没想过你的感受。现在她和十三弟有了孩子,我想他们会幸福的,所以我们就不要顾忌什么了,今晚我就不走了,嗯?”

        我知道四爷当时还是很喜欢小姐,可是我很感动,因为他终于有在乎我的感受,哪怕只有一点,我也已经很高兴了。

        自从那一晚我终于成了他的女人,四爷就经常来我的院子过夜,看我的时候也有了之前没有的温柔,府里的女人们都开始嫉妒我了。

        一天,我和嫡福晋还有侧福晋李氏一起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我看到小姐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我很羡慕,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她一样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当我听到李氏说要给小姐去上香作福,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来刺杀我们,小姐扑过来把我救下,可她却要提前生产。四爷抱着她动了我的院子,我和她的丫鬟雅晴在床上替她擦着汗,她终于生下了小格格,可是她看了孩子一眼之后就没再醒过来了。

        一年之后她醒过来了,四爷和我都很高兴,当我们到十三阿哥府去看望她的时候,太子爷也来找她了。四爷很担心太子爷跟小姐说的话,回府的路上一直不说话,我心里很着急,于是就把手放到四爷的额间轻轻揉着,他张开了双眼,拉着我的手说:“玲珑,你对我真好,你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静静地守在我身边。”

        我低下头说:“四爷,玲珑什么都不懂,也许不能像小姐那样懂你的心在想什么,可是玲珑会等,等你愿意告诉我。”

        从那天开始,我知道我终于打动了我的丈夫,他对我比以前好了很多,因为,他会开始把烦恼说给我听了。

        在康熙五十年,我生下了我和他的孩子,弘历。

        雍正三年九月

        小姐在里面和皇上还有十三爷说着最后的话,我和雅晴都站在房门外哭着,我心里祈祷着,希望上天不要带走小姐。

        皇上走了出来,看到我之后就说:“熹妃,十三福晋已经走了,你跟她感情要好,就到怡亲王府帮着料理吧!缺些什么不用跟朕说,你看着办吧!”

        我的眼泪顿时溃堤,我的小姐,她这一次真的要走了吗?可怜刚生下来的小阿哥,一出生就没了额娘。

        几年之后,皇后也离开了皇上,我被封为贵妃,统领六宫之事。有一天,我跟皇上说:“皇上,今年的选秀臣妾已经安排好,皇上这一次不如亲自去选些才貌双全的姑娘进宫吧。”

        他还是低着头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说:“不用了,你这些年都处理得很好,这种事你做主就好。”

        我走到他身边,把他的笔拿起来,他惊讶地看着我,说:“玲珑,你……”

        我勇敢地说:“皇上,臣妾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可是臣妾也是为了您好,您一直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难道就忘了王爷临终之前的话吗?”

        皇上想起了过世不久的十三爷,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他们都离开朕了,朕的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快没了,你说的对,朕是该好好保重。”

        我笑了,他留意到我的笑容,把我拉下坐在他的腿上,亲了亲我的眼睛,说:“玲珑,朕比你大十四年,你嫁给朕的时候才十三岁,当时朕的样子还能看,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朕老了,你还是年轻啊!”

        我躺在他怀里说:“不,臣妾也老了,已经四十岁了,就连弘历也有好几个孩子了。皇上,您就算再老,也不会没有人和您说话,臣妾会陪着您的。”

        他笑了,说:“对,朕还有你,还有你在身边。”

        他的脸慢慢靠近,我闭上了眼睛让他吻着我的唇,我红着脸在他怀里默默回应着,感觉到他抱起我走向了暖阁。他温柔地帮我解下衣服,我马上起来说:“皇上,还是让臣妾来帮您宽衣……”

        我的话被他的唇堵了回去,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说:“玲珑,你刚刚说要朕亲自去选秀女,难道你就不怕朕会被她们……”

        我拧过头,说:“臣妾不怕,也不能怕。”

        他把我的脸转去面对着他,说:“好,既然这样,你今天就好好表现,让朕记着你的好,就算碰到比你年轻,比你貌美的女子也不轻易动心,嗯?”

        我躺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他轻笑出声,慢慢覆下身来抱紧了我,我也随即揽着他的背脊,靠向这一个终生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