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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我来只是问问此村中是否由一个名为林焕杰的女孩。”

“林焕杰?”

“对,林焕杰。“

老人迟疑了半晌,几回开口几回又停了下来,又问道:“今是外人第一次来村,为何知道,村中人的名字。她走了,早就走了。”

老人走进屋中,好似来叫他进屋,他走进屋中,才发现屋中的简陋,这屋是竹子所做,是完全的竹屋。老人走进竹屋,从陈旧而古老的屉中拿出了一张画像,看了看画像。有看了看他,不知为何的眼神。

“那女孩......”那老人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万怿衡一惊,跑上去,看了看那老人,却没有了气息,说明那老人已经死去。

他看了看那画,只感到画中十分熟悉,想了很久,猜明白画中人竟是自己,他回望了这个房子,房子没有其他人,只看见有双蝴蝶短剑静静的躺在桌上,桌边是一朵发着光的绿色花朵。

他跑出屋,发现了方圆三百里,只有这个竹屋。

夜深了,人静了,月好似变大了,月光依然就那样凄美,月亮漂在天空那深黑的海洋,海没有了白天的蓝色,只是万分漆黑。他隐隐发觉一首歌在耳边徘徊,好似童年的儿歌:“飘儿飘,飘儿飘......”

傻了,一切都傻了。

月很亮,在幽然自得的天海面上飘动沉浮。只是月太美了,太美了,似乎比仙女还要美,月有月的花纹。黑幽幽的天海之中没有浪花,只有唯一的月,凄美的月。

不知是何处来,不知是何处去。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箫声与笛声不再悠扬,是凄的美,是苦的美,忆的美,爱那无穷的美。不知何时来,只交两三场。

剑在月光下飞舞,一片又一片的竹子轰然倒下,月光也只有残破的凄美。

爱呀,爱,那爱。

血留了出来,深红色的血,苦苦的血,如苦茶一般。

月光依然喜欢月,它是眼睛,它是归宿,它是宿命。

万怿衡想着,想着,剑立马飞起来。

浩然睡在冷惊潮湿的草地上,那明亮的月亮给予世界了大千与梦,无法无天。

黎明将要来临,太阳也要升起,一个美丽女子的倩影出现在那边。浩然爬了起来,穿着被露水打湿的衣服,走了过来,看见了那棕黄色的眸子。

下雪了,顿时已是雪骤,六月的雪苍苍茫茫,飘飘散散。

火会燃烧,一切被它融化人间的一切,美好的回忆,尘间的往事,一熔再熔,最后屏空渐渐逝去。

万怿衡在竹林中想着,在竹林中飞扬着,一根根一片片竹子轰然倒下,寅时的月光与阳光交混在一起。大雪纷飞而下,雪白的大地上绿色的竹子,依旧平静。

竹子一片片倒下,张鸣已经离开杭州之日,没有等待他的人。

飞速的轻功,那长长的竹林路就要转前到了起点。梦已不再,一片惨白。

六月的杭州雪白一片,千万年来的第一次,六月的雪,没有被日光融化。不少老年人叹到这场雪,定然注定是大乱不远之日。

月渐渐消失隐没在蔚蓝的天空,天空中气象大开,只剩下太阳与云渐剩那温和的阳光。

万怿衡飞上了飞来峰顶,那有史所载的世界之中,这些岩石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苍老,散发着古老的光芒。冷冷的感觉,好似一大块冰。拨开石块上的雪,是光滑的表面。

雪给了这儿美丽,给了这儿壮丽。西湖是平静,是碧白色的液体,没有粼粼的波光。

“谢了,飞来峰.”万怿衡说道,在飞来峰山岭上说。

雪似一丝丝蚕丝,一条条的飘落在山上,山上白雪一片,望眼下的世界,尽接天的上下之白。

“竟有如此美丽的雪。”他叹道,“如此的美......”

一直到他的家中,久没下大雪的杭州今居然下了这么大的雪,纷飞雪下的木屋,好似有万分古老的气息,让他感到这儿已不是他住了十多个春秋的家了。他走到了那被张鸣打破的石墨旁边,拍了拍剑谱上的雪,剑还在原地,双剑下就是剑谱,剑谱下还有纸条。剑谱与纸条微微被雪打湿,又被雪冻结。

他拿出了纸条,仔细看了那纸条,纸条下的字流露出的孤独的气息,条上所写的,依旧是张鸣那一笔好字。

“感谢你给予我的一切。”

大雪纷飞,有些停留在身旁或身上,没人知道这六月的雪何时才融化,什么时候才死去。

杭州在他的有生之年下得这儿大的雪,而且还在六月。

他打了打剑谱上的雪,将剑,剑谱与其它东西都拿进屋中了,在火边,便看起了那本剑谱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便过去了,渐渐、有人来了他家门口,敲了敲门才进来,见是浩然。

浩然走了进来,见了他,便给他了一封信。万怿衡没有太快的拆开信,只是问浩然,:“你为何知道我今日回来?”

“本是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但我还是每日中午来你家中看你家是否有人,也好在你今日回来了。”

“算你有闲心,每天都在这儿来。”他说,但刚说完,才发现他已走出大门,万怿衡只好打开信,信中没有纸,只在信的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华山有事要发生了。”

字后的三个小字:“林焕杰。”

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要去干什么,他不知。如果还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一切会灭亡,包括生命。但是,只是此时,不需要等待了。

万怿衡拿起那剑谱与双剑,飞奔了起来,离开了,这个白色的地方。



华山很远,在西安那儿,他少时便就是在华山习武,也记得过去的路。似乎不知疲惫,飞奔着,一个个脚印留在路上。

一次次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次次夕阳渐渐西下,一个个黄昏黎明,一回回路尽水流。不知何时了绝,徒有夕阳下的脚印。

一直到很久,当万怿衡到达华山时,他很累了。已是八月,天上起着大风,正值黄昏。被风吹散的云渐已远去,留下万险的华山。山下一片青或黄,有秋的味道。

他渐渐走上山,一切都是那样的眼熟与陌生,现在华山人来人往,想必师父们又招了良多徒弟。因为人多,所以他到处找着他原来的师父,良久,终于在一个空房子中找到了他的师父。

师父正在修习内功,听见有人走了进来,看了看他,又端详了半晌,才记起他是万怿衡,毕竟也是他的得意门生。

万怿衡的师父也不比他的武功强不了多少,一大把的年龄,好似与他的胡子差不多长。也许,沧海桑田,今之日比不如昨之日了。

万怿衡问道;“华山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他师父看了看他,有种疑问的眼光,问道:“华山依然是华山。何处有变化?”

万怿衡微笑,背后的双鸽剑晃来晃去,他师父看了看那双鸽剑,轻轻叹了一声:“一年不如一年,陈年的美酒已经大开,但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意思。”

“此事危机阴间阳间存亡之秋也。”大师说,“这句话需要你自己去明白,好像一本剑谱:不是图画,而是文字,这句话是活生生的......你是否能明白这句话,只看你的天资了,你明白了这句话,我们便是一路的人。”

他走出房屋,坐在山坡下,这时正是夕阳,天上一片橙黄。秋风吹得林中沙沙的响。他拿出箫便吹了起来,这正是唤饭之时,山间没有人,空悠悠的,只剩下他自己的箫声浮动在山林之间。风一阵阵袭来,树声与箫声悠然自得,落得有些平静,有些茫茫。不知不觉,沉醉其中,睡着忘了回家。

一切似乎非常平静。

那一本剑谱,在行马的数个日夜中看得已经会背,背得可像倒背如流。

不知何时醒来。却已到达深夜。

他做起来,看了看四周,四周突然之间长出一尺半高的竹子,紫色的茎,这一株株草散发出香味,让人闻着感到清爽。

而四周却是华山上的那一片竹林。

他想了半天,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在此。深夜中,天上的月十分的圆,没有疑点亏。印的夜中这片竹林十分安静,爬墙虎在竹干张有些枯黄。似乎月在漆黑的天海中望着天上的神或仙,不知天上楼房多少,今夕又是何年,只望乘风而去。

他抽出那双鸽剑,剑上布满了绿色的剑气。剑在万怿衡的指导下飞来飞去,在这片竹林里,太多的竹子被削了下来,而万怿衡渐走向竹之深处。

这竹林无论早晚万怿衡都来过千万次了,所以不可能在这儿迷失方向,但不知走了多远,只闻水声泠泠,一道小溪出现在他眼中。

他躺在小溪边上,那冰冷的溪水在他身边流过。渐渐,笛声随起,响片在这夜的竹林之中。

不知又是为何,林中有了虫鸣照印笛声,林间万分寂静。

他想着,剑谱虽然都完全领悟,但还是缺少了经验。

又过了许久,他渐渐发现,那一尺半的草在舞动,发着光。他看着这草,良久才知道,这竹林中的草,定是灵芝意。

这儿有过屠杀,为何长出这么大的一片灵芝意,他站了起来,突然那剑谱落入了河中,他拾起了剑谱,剑谱也完全打湿,他心想自己也不需要这剑谱了,还是将它放在石头上,若有人来,这剑谱谁想要就拿走吧。

放完书,渐行远,他飞奔向五家那人哪里。夜行疾幽,闻见剑声越来越响,好似风一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