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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张凤翼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卒,为了扳倒他影响到咱们的仕途就不划算了。”

“是呀!大人考虑的有理,就让张凤翼继续逍遥下去吧,早知大人这么看得开,我也就用不着巴巴地跑来为大人谋划了。”卡西乌斯斜眼看着他淡淡地笑道。

夏洛特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办法不行,咱们还可以想别的嘛!”

“呵呵,大人请恕卑职才疏学浅,放着最有效的法子大人都不愿采纳,再想别的卑职也难保十拿九稳。既然大人一点小风险也不愿担当,那卑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当一切从没发生过吧!时辰已经很晚了,卑职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卡西乌斯说罢身子微躬行了一礼,转身即去。

“站住!”夏洛特气得大喝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里是旅店吗?”

卡西乌斯站住脚,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挂着蔑视的轻笑。

夏洛特走到卡西乌斯身前抚着他的肩头,摆出笑意放缓声音道:“卡西,看你,我也没说不采纳你的主意嘛,这么大的事,难道你就不能容我想想吗?来,坐下来,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说着拉着他在毯子上坐下。

卡西乌斯刚才的态度其实不过是激将法,现在夏洛特软下来了,他哪能真的不识抬举?他叹息一声,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放缓声调道:“大人,不是卑职故意要让大人冒这个险,实在是那个张凤翼是个非除不可的祸胎呀,大人没见识那个张凤翼蛊惑人心的本事,反正我们师团长现在已经成了他手中的风筝了,无论飞得多远,线绳始终操在他手里。只要有他从中作梗,大人再怎么努力也获取不了梅亚迪丝小姐的芳心了。”

一提到梅亚迪丝,夏洛特满腔的邪火又开始燃烧起来,他越听面色越阴沉。

卡西乌斯看着夏洛特的脸色,心知自己这剂药是下对症了。他装出沉痛的样子,接着煽风点火道:“大人,卑职与那张凤翼可没有一丝一毫的过节,现在张凤翼调走了,那更是与卑职没有关系了,卑职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劝大人担风险呐!卑职之所以这么做可全是为了我们师团长着想哪,在卑职眼中,只有大人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们师团长,卑职是不忍心眼看着我们师团长受到蒙骗而误了终身呀!”

“啪!”夏洛特一掌拍在桌案上,尖厉地叫道:“张凤翼!有你无我,有我无你,我与你势不两立!”

第九集  第三章

寝帐内烛光摇曳,树形的银制烛台插满了蜡烛,真丝刺诱地毯透出华贵的品味,黄金酒爵内盛满琥珀色的蜜酒。帐内坐着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淡淡的尴尬。

托斯卡纳亲王正用一把精巧的象牙梳子梳理着下巴上的山羊须,眯着眼睛仿佛极享受那种梳子梳过胡须的感觉。奥兰多正冲着费德洛夫若有所思地笑着,那意思仿佛在向费洛德夫示好,可笑容摆在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上实在诡异。费德洛夫其实根本不口渴,却端着酒爵一口接一口地抿着蜜酒。

“怎么这么慢啊!”费德洛夫终于忍不住了,眼望着帐外低声喃喃了一句。

奥兰多正愁没话呢,马上接道:“就快了,大人,白鸥师团可是你的麾下啊,他们营区的位置你心中有数吧!”

“呵呵,奥兰多,你不知道吧,费德洛夫老兄还生咱们的气呢!”托斯卡纳眯着眼睛似开似闭地瞅着费德洛夫笑道:“不过说起来那天的事,也确实怪咱们考虑不周,张凤翼不过是个千夫长,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伤了自家人之间的感情实在是不值得啊!”

“亲王殿下,您一定是多虑了?”奥兰多善意地劝道:“费德洛夫大人与您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与您产生芥蒂呢?”

说罢,他转头看着费德洛夫,十分诡异地笑着。

费德洛夫知道这是在逼自己表态了,他干咳一声,单臂横胸俯身一礼道:“大人,您这么说就让费德洛夫无地自容了,在十一师团功绩考察上,<奇>是属下<书>误信馋言<网>,连累亲王殿下也丢了面子,这件事属下至今感到惶愧,哪敢心存怨念!”

“哈哈,我说吧!”托斯卡纳仿佛打赌赢了一般,十分高兴的样子,“咱们的老大哥就是这样,只要一生气说话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完全是下级对上级的样子。奥兰多,你说,你我怎担得起老哥哥的敬礼,这不是在羞辱我吗?”

奥兰多看着托斯卡纳,摊手笑道:“既然军团长大人不原谅咱们,那咱们只有更诚心地做出补偿才行了。我看那个张凤翼就由军团长大人全权处理吧!咱们不再插手了,反正军团长大人的意见也就是您的意见。”

受不了奥兰多那圆滑的说辞,费德洛夫终于挂不住了,他脸色松弛下来,讪讪地笑道:“你们这哪是在补偿我,分明是在损我呀,说得好像我与那千夫长有私怨、在打击报复他一般。我先声明,我和夏洛特完全与他没有任何恩怨,只是认为他来历可疑才提醒殿下注意的。”

“呵呵,我们知道,军团长大人的一片苦心我们都知道。”奥兰多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正因为相信军团长大人的手段,所以才要请军团长大人全权处理此事的。”

费德洛夫蔑然笑道:“首席参军大人,你太高看我了,事情涉及到亡故的沈振铎大人,你我都清楚这其中的轻重。这种大事没有亲王殿下的亲自拍板,谁敢擅作主张?”

托斯卡纳与奥兰多相视一眼,托斯卡纳突然笑道:“老哥哥,没这么严重吧!沈振铎大人的遗孤能来我们袤远军效力,我心里是和你一样高兴呀,你我身为这孩子的父执前辈,怎么提携爱护他都不过份,我怎么能怪你擅作主张呢?”

费德洛夫眼球猛然突起,不敢相信地瞪着托斯卡纳,张着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片刻,他清醒过来,一步扑到托斯卡纳桌案前,探身阴沉吼道:“亲王殿下,请不要再玩笑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听您的笑话。如果卡西乌斯的密报属实,那就不是死一个人的事情了,斡烈、迪恩、阿瑟都是那个死鬼的旧部,若被人藉着那个死鬼的名义死灰复燃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我想有必要给十一师团好好挤挤脓了。”

“报告!白鸥师团万骑长苏婷应召求见。”外面执勤的侍卫官高声喊道。

“请进!”奥兰多应道。

费德洛夫深深地看了托斯卡纳一眼,忍着气坐回了位置。


侍卫官挑开帘幕,军服笔挺、一脸严肃的苏婷手捧头盔的弯身进帐,进帐后军靴一并,立正单臂横胸,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属下苏婷应召进见,听候总指挥阁下吩咐。”

“呵呵,咱们的女将军来了,快过来坐,坐下来才好谈话。”托斯卡纳热情地举手招呼,像个慈祥的长者。

苏婷站着没动,有些迟疑地道:“诸位大人在此,哪有属下的位置,大人有什么吩咐,属下站着也能作答。”

托斯卡纳向奥兰多与费德洛夫笑道:“不是吧,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就这么让人难以亲近?哈哈哈……”

奥兰多笑着接道:“呵呵,万骑长阁下,这里并不是军事会议,我们只是有几个私人的小问题想向你请教。所以请别拘束,大家坐着随便聊聊。”

苏婷躬身一礼道:“如此属下就逾礼了。”说罢在丝毯的最边缘跪坐下来。

“嗯,这就对了嘛!苏婷大人,你们的营区离这里可不近啊,连夜跑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口渴了吧?”托斯卡纳眯着眼捋着胡须看着她笑道,招手向帐外喊道:“卫兵,为苏婷大人也进一樽蜜酒。”

片刻,卫兵端进一只托盘,小心地将一大樽蜜酒放在苏婷面前的桌案上。

苏婷身子坐得笔直,看也不看那樽蜜酒,恭声道:“诸位大人连夜召见属下,不知有什么要事吩咐。”

“呵呵,不急,你先喝一口酒润润嗓子,我们没什么要紧事。”托斯卡纳看着她笑道。苏婷无奈,只得端起酒樽轻抿了一口,那酒汁掠过嗓子,根本就辨不出滋味来。

旁边费德洛夫忍不住了,沉声问道:“苏婷,听说你以前认识张凤翼?”

这句话如惊雷掣电一般,惊得苏婷心脏猛一收缩。

她才一迟疑,费德洛夫马上阴声质问:“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地方?”

苏婷低头躬身一礼,赶紧接道:“军团长大人,属下以前的确认识张凤翼。”

费德洛夫与托斯卡纳、奥兰多相视一眼,帐里一片寂静。

苏婷明白这是几个人在等她接着向下讲,只有暗自一咬牙,接着说道:“张凤翼以前曾经在我外祖父处学习,故此认识。”

奥兰多缓和地笑道:“我没记错的话,大人的外祖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兵学大师宗毅臣先生吧!若张凤翼真是宗毅臣先生的入室弟子,那我们只安排他做千夫长实在是太屈才了。”

苏婷马上道:“大人,张凤翼并不是我外祖父的入室弟子,他虽跟从我外祖父学习过一段时间,但后来背叛了师门,转投了别的师父。”

托斯卡纳讶道:“哦?难道还有比宗毅臣大师武学兵法造诣更高的人吗?”

苏婷默然,几位大佬静静地看着她,等她接着说,苏婷终于受不住威压,悻悻地道:“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在我心中我外公是学识最渊博的人。”

托斯卡纳知道这个问题令苏婷难堪了,没有再追问下去。帝国军的各级官佐谁没读过几本宗毅臣大师的兵学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