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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模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绮蜜思索了一下决定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转而为他做另一种解释:“不是时装模特是人体模特,为画家作画的模特。”

            弗朗切斯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绮蜜是怎么认识她的新朋友的,以及她整个下午的去向,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刺痛了。为了摆脱这种痛苦他只能用另一种痛苦来掩盖,于是他说道:“绮蜜,我想告诉你我刚从乌菲兹回来。”

            “乌菲兹。”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还在为桑托罗夫人的谋杀案忙吗?”

            “不是的,是另一起谋杀案。”

            “另一起。”绮蜜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双肘支撑着坐起来,“天呐,弗朗切斯科,你在说什么呀,又有人被杀了吗?”

            “非常不幸,但的确是的,并且和第一起谋杀案看起来几乎一样。”

            “几乎一样。”

            “被害人同样是女性,同样是窒息而死,同样被切掉了部分脚趾。只是这一次尸体是在馆长办公室被发现的。”弗朗切斯科此时也从绮蜜的身上爬了起来,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在她闪烁的眼睛里有一种紧张的、注意的神色。

            “你刚才说几乎一样。”她喃喃地盯着他说:“还是我的鞋子吗?”

            弗朗切斯科低下头仿佛害怕看到她眼睛里痛苦的神色:“那双白色的凉鞋。”

            “哦,第一次谋杀案发生后我把所有的鞋子都带回了家,只留了这双放在更衣室的衣橱里,可是怎么会……”

            “一定有人知道,一个熟悉乌菲兹的人。绮蜜好好想想,有谁知道呢?”

            绮蜜摇动着她的头:“不,不是的,才没有那么简单。有谁会在乎我是否知道些什么呢!大家都在怀疑我,认为是我杀了那些女人。”

            “但不包括我,绮蜜你要相信我。”

            绮蜜用火辣辣的眼神紧盯着弗朗切斯科,声音若有似无:“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们彼此信赖。”

            弗朗切斯科抓住绮蜜的手臂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想用这种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绮蜜伏在他的胸口心里想着:‘相信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心已经被其它的事占满了。’于是她随口问道:“谁被杀了,我认识吗?”

            “一个年轻的土耳其游客。”他等待着、等待着她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土耳其游客,个子挺高,脸上长着淡淡的雀斑。”

            “是的,跟你说的差不多。对了,还有一点与第一起谋杀案有所不同。虽然验尸报告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是根据经验,基本可以肯定这一次被害人被害前服用过某种安眠药物。而第一次案件,直到今天我们还是没有弄清楚,桑托罗夫人究竟为什么没有反抗。”

            “两次不同,听起来真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

            “这让你想到什么吗?”

            “不,什么也没有。”绮蜜闭上眼睛,让思绪自由飞翔,‘安眠药,第二次,第一次又是什么呢?’她的脑海中几乎立刻就闪现出了一个可疑的答案。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弗朗切斯科,接着又闭上,思绪又一次飘荡了起来,‘他问我想到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呢?他在办案,而我是他的嫌疑犯吗?’

            “我只知道我见过她,就在今天下午,在咖啡馆里。你一定已经了解了。”

            “我确实已经看过招待的口供了。绮蜜告诉我,你和这个游客一起呆了多久?”

            “我不能肯定,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一直呆在咖啡馆里吗?”

            绮蜜摇摇头:“不,在哪儿只呆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带她去了波提切里的展厅。”

            “去看画?”

            “去看《维纳斯的诞生》。”

            “那幅画不是送去了西班牙吗?”

            “那个姑娘特意来看《维纳斯的诞生》,错过了她很失望。我带她去波提切利的展厅只是想给她一点点安慰,唉,你不会懂的。”

            她的话又一次深深刺痛了弗朗切斯科的心。‘我不懂,也许我真的是不懂。可是又有谁才能真正懂你那颗心呢?如果你不向我敞开心扉那我又怎么才能读懂你呢?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不用了解你就能看透你的心吗?’

            第四部分

            第61节:玛哈(60)

            第三十六章

            索妮娅关上办公室的窗户,转过了身。一分钟前她从这扇窗户看见了莫吉局长上了自己车出去了。她又把头转向警长办公室,不出所料,弗朗切斯科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他这个样子已经快一上午了。看来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她暗暗想到。离开了办公室,她拐了个弯走进了电梯,目前她的位置在二楼她摁了去五楼的按扭。五楼有她想要去的目的地,法医办公室。

            法医西莫内昨天晚上连夜工作后刚刚完成了尸检报告,现在正在打着瞌睡。索妮娅在走廊上为他倒了一杯咖啡,轻轻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是索妮娅啊,  请进来。”法医抬起他疲惫的头,戴上刚脱下不久的眼镜,感激地接过咖啡。“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熬了一夜吗?”

            “是的,总算完工了。”他用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尸检报告说:“想看看吗,自己拿吧。”

            索妮娅走过去拿起报告翻看了起来。法医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道:“老实说,真是没什么特别的。被害人是被勒死的,上次那个是,是被闷死的。总之都是窒息而死,凶器应该是一根很普通的绳子。分析了从现场带回来的证物,我可以肯定是那根在尸体被发现的地点用来束窗帘的带子。我跟化验科的人谈过了,可他们无法在那上面提取指纹。不过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不是这一次而是上一次的谋杀案。这一次我们在被害人的胃里发现了安眠药的成份,很显然这个可怜的姑娘死前曾被人麻醉了,然后再被勒死的。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弄不懂第一起谋杀案的被害人是怎么昏迷的。从尸体上我找不出线索,我怀疑可能是某种可能会在身体里被分解的催眠药物。但如果凶手真的有那样的药那么这一次为什么又不用了呢?要么就是这两起谋杀案不是一个人所为。”

            “说得有道理。”索妮娅指着尸检报告上说道:“你的报告中提到被害人死亡的时间在下午三点到五点,不能更准确一点吗?”

            法医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恐怕不行了。要准确无误地确定死亡时间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你必须给我留一定的余地。”

            “可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时还有人看见被害人活着,那么她就是在那之后一直到五点之间被杀的。那么还是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了。”

            “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吧。”

            索妮娅微笑着摇动了一下手中的报告:“不,西莫内,你的帮助永远是最大的。我把这份报告拿去给警长行吗?”

            法医转过身随意地向她挥动着手,意思她随便吧,然后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个觉了。

            索妮娅离开了法医办公室走进了隔壁化验科。头发长长的化验师菲利普正在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看见索妮娅来了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开双臂迎接她,并且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最亲爱的索妮娅,今天我能为你效什么劳吗?”

            索妮娅成功地躲开了他的双臂,灵活地闪到了一边。她喜欢他的殷勤,可是今天她没有心情和化验师调情。她双手托着尸检报告说:“我刚从西莫内那里来,可怜的西莫内,他累坏了。”

            “又有新的案子吗?”

            “是的,昨天晚上又在乌菲兹美术馆发现了一具女尸。”

            化验师善良而略显呆板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真是遗憾,太糟糕了,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吗?”

            “还记得几天前我要你帮我化验的东西吗,你说一有时间就会帮我检查的。”

            “对。”化验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走到一个文件橱前从里面取出一个袋子把它递给索妮娅,“我可是加了几天的夜班哪。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和案子有关吗?”

            索妮娅一边取出袋子里的文件翻看着一边说道:“没关系,纯粹是私事。不过菲利普……”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但又随即迷茫了,好像一个迷路的人刚弄清了南方却又发现指南针坏了,她叹了口气:“还是非常感谢你。”

            “你知道的,  我乐意为漂亮姑娘效劳。”

            索妮娅返回到了楼下的办公室,警长仍然还在那里发呆。她向他走去把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他。弗朗切斯科凝视了这份报告一会儿才接过它,索妮娅注意到他的手有一点颤抖。她坐下来耐心等待他仔细研究着报告中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她自认为自己这一次的耐心足够好了,可是警长的速度似乎太慢了。

            第62节:玛哈(61)

            “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对吗?”她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见得吧。”他慢吞吞地说:“这一次被害人的胃里面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话一出口他的脑子里马上闪现出了乌菲兹咖啡馆里那个侍者的口供。‘她要了一杯热水泡茶,又要了一个空杯子和一瓶矿泉水。她把泡好的茶匀给了那个土耳其女孩,自己喝光了那瓶矿泉水,真奇怪她没有喝那杯茶。’这可真是个可怕的巧合。

            他所有的思想都被索妮娅从他的眼睛里看了出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杯茶,为什么她泡了却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