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走到掌柜柜台前,见那掌柜精神萎靡,想是被苗女折腾得够惨,果然掌柜见到苗女跟着萧峰背后,一脸恐惧。

        萧峰正要说身上没有现银,需先去钱庄兑换,那掌柜却已拿出十几两银,退回萧峰面前,说:“昨夜昨夜夫人给的钱已经尽够了,还有些剩,客官请拿回去吧。”

        萧峰听掌柜称那苗女为夫人,大感冤哉枉也,但若解释,却又如何解释得了?但见掌柜神情凄惨,倒也可怜,于是说道:“这点银子当我赏你便了。”

        说完即去马厮,急要离开此处,若再被别人误会,只怕自己便要发疯。刚牵出马儿,却又想起一事不好:一马二人,难道要与她同坐一鞍?想起刚才狼狈相,若再作如此亲密接触,必定出事,岂不是遭之透顶?糕之透顶?脑筋急转,忽地灵机一动,将缰绳交到苗女手上,说:“你先等我一阵,我去换些钱,好作路费。”

        说罢急忙转身而去。换了好些金银,萧峰走出钱庄,暗暗庆幸:好在还有此一着,等一下再去买一匹马,便就可以了。见那苗女牵着马儿还候在客栈门前,这时候心情放松,对其说道:“我再买一匹马就可以出发了,走罢。”

        哪想苗女说出一句话来,即叫萧峰如遭雷击:“这马要怎么样骑啊?人家不会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萧峰只得心中大叫: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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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这种感觉。

        两日来,那苗女一直是坐在萧峰的身前,她说自己不会骑马,所以萧峰只能让她和自己同坐一鞍。

        本来萧峰是要她坐在后面的,但她坚持要横着坐,萧峰说这样不能让马儿快跑,但她说一句话就让萧峰不得不屈服:“那你是要人家整天趴在你背上?”要真是这样的话,萧峰可受不了,所以,只好让她坐在前面了。

        但是萧峰发现这也是同样令他受不了的事,因为,现在成了他整天的抱着她。

        可是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马儿已经开始上路了,所以她就这样被他抱了两天。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萧峰不是第一次跟女性有亲密的接触了,象阿朱阿紫姐妹,还有梅兰菊竹四姐妹,可是她们都没有象现在怀里抱着的这个苗女那样,给自己这样一种强烈而不知名的感觉,萧峰没试过的感觉。

        那个部位已经精神抖擞了两天了,起码在马上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状态。

        萧峰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成熟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是件很要命的事。

        萧峰已经骂了自己两天“禽兽”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萧峰还不知道那苗女的名字,他是很想问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问,这真是件很要命的事。

        路上吃饭、投宿时,掌柜都称呼那苗女为“夫人”,她没有反驳过,最要命的是连自己都不去解释过,为什么?萧峰不知道。

        幸好要命的日子快要过去了,前面就是巴陵,到了那里就可以租一艘船,顺流而下,到了金陵就可以下船,然后再走一天,应该就可以到钱塘江了。

        想到这里,萧峰不由得暗叹一口气,是轻松?还是别的什么感觉呢?萧峰不知道。

        看着眼前出现一条大江,苗女急忙问:“大个子!前面就是钱塘江吗?”“不,那是长江,我们在那租艘船,顺流而下,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到钱塘江了。”

        萧峰这两天已经知道苗女对中原一点认识也没有,所以也不多解释,只要说清楚要怎么走就是了。

        到了码头,当然是要找一艘比较象样的船才行,起码也得有位置给马儿。

        萧峰自己下了马,仍着那苗女坐于鞍上,牵着马,边行边物色合用的船只,与苗女共坐一鞍虽是艳福无边,但萧峰却自感消受不起。

        看了一路,却寻不着合心意的船只,不是太小,就是太大,苗女已有些不耐烦,正要发作野蛮本色,忽听得江上传来呼救之声:“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萧峰和苗女循声望去,见一舟船在江心中打转,原来竟是被一旋涡卷中,附近舟船避之尤恐不及,哪敢过去救人?

        萧峰听得那船上之人呼救之声渐变嘶竭,显是情势已危急至极,再看周遭情况,实无一船敢再涉险去救。

        他目光锐利,四下搜索之下见有一大船正停在江边修理,那大铁锚解卸下来,旁边有正好有一大捆缆绳,心念一闪,即冲过去,一手拿起铁锚,一手捧起缆绳,脚下不停,向离那遇险船只最近的码头奔去。

        正在修理那大船的人本来就要叫有贼,但见萧峰提着大铁锚和一大捆缆绳仍似无物一般,都唬得叫不出声来。

        萧峰一面急奔,一面手下却是不停,用缆绳在铁锚尾端结了两个索结,已经奔至离码头边上不过三尺之处。

        萧峰将铁锚稍稍拖后,突然一步定住身形,将所有前冲的势头全到移到铁锚之上,再在铁锚尾端推上一掌,使的却是一招“或跃在渊”。

        那铁锚拖着缆绳,如同神龙飞天一般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无缺的轨迹,直向那江心中正在打转的舟船而去。

        “嘭”的一声响亮,缆绳将尽之际,那铁锚堪堪落在船头甲板之上,砸出一个破洞,萧峰那边厢已扎定马步,双手轮番急扯。

        铁锚钩住甲板,缆绳扯得笔直,将船头拉转过来,四周围观人等皆看的不敢作半点声响,连呼吸也都屏止下来。只见萧峰双手如轮绞转,一丈、两丈,萧峰脚下绳尾渐渐卷将起来,那遇险舟船亦渐离险境。

        终于,那舟船脱离旋涡范围,四周围观人等忽地齐声喝彩,更衬得萧峰神威无俦,舟船转过舵,向萧峰这边航来。萧峰本不欲招摇,但刚才救人要紧,实无暇顾及,现在险情已解,不欲再作纠缠,于是转身便要离开,船上却有人叫道:“英雄且留步,救命之恩范某尚未谢过啊!”

        萧峰转过身来,刚要说不需言谢,却看得那船上唤己之人甚为眼熟,那人见萧峰转过身来,也是“咦”的一声。

        待得那舟船停靠好,萧峰已想起那人是谁,见其下船走来,也急忙过去,拱手施礼:“范大人,别来可好吗?”

        那范大人身穿一袭素白儒服,身材瘦削,两鬓带霜,三缕长须飘飘,眉宇间隐带一股忧愁,走下船来,也向萧峰拱一下手:“原来是乔大侠,多年不见,风采依然啊!老朽一条残命又是乔大侠救回来了。”

        原来两人竟是旧识,萧峰摆一摆手,说:“范大人过誉了,什么大侠不大侠的,不过是恰巧遇到罢了。”

        那范大人走过来,拉起萧峰一手,边走边说:“如此范某还是照旧唤你作乔兄弟好了。良朋久别重逢,合该一聚,此巴陵郡守腾子京大人数十年前将岳阳楼重修建成,是个可眺观洞庭的好景致,乔兄弟且随我来。”

        说罢即拉着萧峰而行,此范大人乃是萧峰十年前所识,萧峰对其极为敬慕,此刻也不推托,只是去拉着马儿,也不理那苗女愿意不愿意,便随那范大人而行。

        那范大人见萧峰所骑马儿上有一妙龄少女,不认得是谁,但见萧峰只一味儿与自己说那别来境况,也不好开口相询。

        一路上有不少人指指点点,都在说萧峰刚才如何如何神威大发,将江中遇险舟船救回,萧峰等人走到哪里,那番话就传到哪里,到得范大人领萧峰和苗女来到岳阳楼,那话已传得如同神话一般。

        众人步上岳阳楼,只听得楼下那些人还在议论纷纷,越说越离谱,竟连那栓在楼下的马儿都说成了龙马,萧峰和范大人相对苦笑摇头,那苗女却已笑得花枝乱颤,只得拉住萧峰一臂,方能上楼来。来到第四层,却只见几个官差把住楼梯口,别无他人,萧峰等人皆感奇怪:难道还有哪个大官来了?

        正自疑惑间,一个官差走过来,向那范大人鞠躬行礼:“范大人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那范大人问道:“你等因何在此?是郡守大人来了吗?”

        那官差答道:“回大人话,非是郡守大人在此,却是另一位大人途经本郡,郡守大人命我等在此护卫。”

        那范大人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老朽欲上去与那位大人见个礼,不知可否?”

        那官差即打手势,着其他人让开,同时说:“既是范大人来此,岂有不可之理?范大人,请。”

        本来他受命守卫于此,是不可让萧峰等人上去的,但见萧峰与那范大人携手而来,却是不敢阻拦,众人即转上楼梯,望顶楼第五层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