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没动,他又是一个耳光,我感觉嘴边有液体流出,咸咸的,但我没感觉痛。
我还是没有哭。
不知道怎么的,在陈尘面前,我从来就不会哭。新婚第一夜就是如此。
猛一抬头,发现念辉正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切,她的表情木然地,甚至是冷冷的。
我知道,在她眼里,母亲的任何不幸遭遇远远没有失去奶奶的痛苦来得汹涌,又或者,她对于我的一切,根本就没有那么在乎过。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眼眶里有了一点潮湿,为老太太?为自己?为女儿?为丈夫?我真的有说不清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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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电话就响了,我不想去接。谁的都一样。
陈尘跑过去,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走开了。
念辉又跑过去接了,“喂”了一声,朝向我,冷冷地说:“你的,湖南的。”
我懒洋洋地把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母亲带哭的数落: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说一定提前回来吗?怎么今天还没见人影呢?客人就快来齐了。你让我如何交代呢?”
我说:“你就告诉他们我死了吧!”
母亲顿时嚎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开始准备又从我两个月大没奶吃她如何辛苦数落起。我完全没了风度和耐心,大吼一声:“我不是十多年前被你们赶出去了吗?我现在是死是活你们还关心么子。为了爸的大寿我婆婆病了没人照顾,在我回家的路上病死了你知道吗?你现在满意了吧?”
我放连株炮一样说完这些话,母亲显然被镇住了,好久没说话。等她想起要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把电话挂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觉得自己提前进入了冬眠状态。
下班之后,每天窝在家里,我开始学习上网。新的事物往往能激越起我对生活的热情,我每天留连在网上,学会聊天,学会跟虚拟的男人打情骂俏。
这个周末,我刚上线,就有个叫碧海蓝天的人加我。一看资料,人家还是某大学的教授。我立即肃然起敬,对于知识分子,我向来的仰慕的,并且时时后悔年轻时候在人生的海洋里迷失了方向,我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误入歧途的话,现在说不定也鼻梁上架副眼镜,斯文起来了。
我说:“您好!老人家上网辛苦了!”
他说:“为人民服务,不辛苦!——试问,你为什么认为我就是老人家?”
我说:“因为你是教授,我心目中的教授就是一会儿戴老花镜,一会儿戴近视镜的形象。”
他说:“你真逗!你希望我是老者吗?”
我说:“无所谓,年龄不是问题。”
他说:“说得好极!男人有一样不老就行,是吗?”他还发了个偷笑的表情。
我说:“教授也开这样的荤玩笑?有失身份吧!”我扔过去一个炸弹。
他说:“教授也是‘兽’。嘻嘻!”
这么经典?有趣!
我突然想起逗他一下,便说:“你是不是教授我不知道,现在给你做个智力测试,选择题,愿意吗?”
他说:“测就测!如果对了,你亲我一下?”
我说:“一个猎人,背上只有一支箭,一个人在狭窄的山谷中走着,突然,前面出现一个鬼,后面又追来一只狼。请问,你是射狼还是射鬼?”
教授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狼!”
我哈哈地笑,还教授呢,谐音都没发现,“射狼”就是“色狼”,“射鬼”就是“色鬼”,无论怎么选择都骂了自己,他这么轻易就被我文字游戏玩晕了。
我正在得意,他发了个坏笑的表情,说:“乐够了吧?就你那小样,还以为捡便宜了不是?我就爱当狼,狼能吃肉,吃美女的肉。色有什么不好?不色就不是男人了。”
逻辑严密,思维敏捷,教授就是教授!我终于明白山外有高人的道理。
他说:“可以亲我一下吗?”
我发了个猪头过去,气得他哇哇直叫:“妹妹啊妹妹,我还没亲到的嘴巴咋就被别人亲成这样了呢?”
正要回敬他,陈尘推门进来说:“别玩了,我在六楼打牌,赢了不少,不好意思退阵。你去替我几把,我有点事情。”
我有点不舍,想不到网上聊天还有这等趣味,但还是跟教授说88了。
教授说:“我记得你了,希望很快再见到你!”
按陈尘的指示上到六楼,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有一天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个英俊的大男孩。
那天去超市买一大堆东西,结果不小心撒了一地,正要去弯腰去捡一包卫生巾,结果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原来他也正弯腰去帮我捡东西。我满脸尴尬地说,谢谢!
他对我贼贼地笑,说:“为漂亮小姐服务,我很高兴。”接着便看见他“咚咚”地上楼了。
见我满脸诧异,他起身打招呼说:“陈夫人吧!我就是这家的主人,叫罗天宇。原来的主人是我姐姐,搬到新的房子住去了。以后我们是邻居,请多多指教!”
“别酸了,叫我艾姐行了,我性艾。小朋友嘴甜点。”我说,见了帅哥我说话欲就会强烈一点,就这德性。
我又糊了几把,那两个男人就有点坐不住了,其中一个说:“不玩了,今天手太臭,明天接着来!”
我正想告辞,罗天宇说:“艾姐,请留步,我想跟你借点财会方面的书。”
我很诧异:“你要这种专业书干吗?你又怎么知道我有这种书?”
“无可奉告!反正你借我就行了!”罗天宇狡黠地笑着说。
“你小子真滑头!”我给了他一粉拳。
罗天宇顺势抓住我的手,说:“我不小了,姐姐,我都27岁了,比你小不了几岁吧?”
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这种肢体的接触,突然使我感到有些暧昧。我脸一红,便一把推开他,故做轻松地说:“在姐姐面前真没礼貌!”
他却笑说:“还姐姐呢,看你脸红的样子,还真像十八岁的小姑娘,好漂亮好可爱!”
我不敢在他家再呆下去,逃也似的下楼了。
我想,这些年轻人,最后还是别去惹他。女人在他们眼里,就像一时兴起买回家的那些花哨的流行服装,买的时候真的喜欢,买回之后几天不喜欢了,只好挂在衣橱里,而结果也很简单,要么捐给灾区,要么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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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办公室,就看见桌面上摆着一封信,这令我非常的兴奋。——这年头,谁都不用这种通讯方式了,可我怀旧,喜欢这种典雅的形式。透过文字,好象能更亲切地跟笔者进行心灵的交谈。
或许又是一封情书?我心里竟是这样盼望的。
女人就是女人。
打开一看,却是老家寄来的同学会邀请函。是以前的团支书薛红娟发起的,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位马列主义老太太对我说:离开刘光辉吧!初恋无花不结果的。没想到她的话后来成了事实。真是个女巫!
女巫信上说,下个月班主任老师八十大寿,她把能联络的同学都联络上,希望大家克服困难回去先一起聚聚,再去给老师拜寿。
一说到班主任,那个高大的外表看起来严肃得像电影里反面人物的老师的形象就出现在我眼前,想当初,他是如何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劝我好好读书,可我那时竟然还恨他多事。
如果当初听了他的,现在的我又该如何呢?
我不大想回去,人家都是衣锦还乡,我凑什么热闹呢?谁知刘光辉打电话来了,他说他非常想念我,希望我抓住这个机会回去一趟。我心里纵有再多的对他的不满,但他说的几句甜言蜜语透过话筒低低地传到我的耳朵里,再渗透到心里,我之前本来就不太坚定的意志便立即瓦解了。
我将同学的邀请函给了陈尘看,他始终黑着脸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