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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苹果》

        作者:周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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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  第一部分

        引子一

        在中关村双安商场前的华星电影院,我与小少妇陈曼一起常来看电影,凡是国内那帮电影大佬搞的假模假式的贺岁片、打打杀杀的大片之类名堂,我们必是最先抱着嘲讽的态度通吃一番,看他们又能玩出什么人的花样,每次我与小少妇陈曼都要挑出电影大佬们的一大堆低级毛病。这几年,我们对国内这帮电影油子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不过只要是哥们搞的电影,我们必定抱着学习的态度来观看,因为其中一些技艺是我与陈曼要掌握的,尤其是情爱类型的片子,我的那些电影哥们必定能玩出花样,只要广电局的前辈们在审片时打了个盹,新花样必定能蒙混过关获得恩准,我与小少妇陈曼就可以好好学习一番啦。

        我的好兄弟党争是北京雷诺影业公司的副总裁,最近他所在的公司投了一部电影《苹果》。我与小少妇陈曼看了,受益匪浅。在华星电影院,小少妇陈曼一边看,一边抓着我的手,范冰冰同志的表演这次有了小小的突破,刘苹果的性生活果然演的很到位。老范放荡吧,其实又演出了刘苹果的纯真,乳罩露一小点,后尾露一小点,叫声小小的,快活的运动中尽现老范的风采。至于小帅哥佟大为同志则要差一点火候,没有《色戒》梁朝伟同志爽快,这样的电影要不是李玉、方励操刀,如果苹果到了冯小刚手上一定会变成又软又糊的香蕉,可我们的李玉、方励同志真的很敬业,加上范冰冰小姐在梁家辉同志的一手调教下,越来越有良好的表现了。

        我与陈曼看得心神飘荡,下肢骚动不安,上肢作纠缠状,甚至不顾华星电影院的观众同仁们的反对,我们在刘苹果与佟大公子的激情动作中,吻了又吻,吻了又吻,特别的亲爱,特别的友好,特别的期待更亲密的运动,这是后话了。

        陈曼说:“刘苹果,她是伊甸园里的禁果吗?”

        我快速回答:“我看是。”

        陈曼说:“目前北京有多少这样在出租小屋里快活的打工小夫妻?”

        我快速回答:“如此狂放的合法夫妻至少有十万对,而没有证件的打工男女如此疯狂的应该超过五十万对。”

        陈曼说:“你真聪明。数据准确。晚上奖励你。”

        我说:“伊甸园里更多,苹果在北京从此算禁果了。”

        陈曼说:“那我们以后就吃苹果了,不吃香蕉与别的水果啦。”

        我说:“我完全同意,禁果就是好果,我们的生活一定要像刘苹果与她老公那样疯狂!”

        《苹果》在我们的交头接耳、让其他观众讨厌的对话中戛然而止了。但那一天,我们回到北大陈曼的宿舍疯到下半夜才收场。这就是关于苹果引出的故事。

        引子二

        狂乱的青春仿如一阵风,从15岁那骚动不安的月夜吹起,在18岁那张布满青春痘的脸上吹过,在20岁的甜蜜而惊慌的尖叫声中打了一个漩涡,然后在22岁的忧伤、25岁的情欲、28岁的孤独中一路吹过。

        青春如风,转瞬即逝。那些情感故事就像风中小鸟,踪迹全无。唯有那青春的气息如灰尘一样在阳光里飘荡。

        我就是那个曾带着青春气息的少年,如今走在灰尘飞的阳光里,嘴里叼着一根笨重的雪茄,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人。

        我知道我是一个来自于狂乱的青春中的人,但我不知我要走到哪里去。

        我有过许多的幻想,我也有过一次次的冲动,但我更多的是迷惘、是狂乱、是胆怯、是忧郁、是孤单、是空虚、是息、是惊慌、是战栗、是无聊、是痛苦。

        但这一切又充满了青春的欢乐和疯狂。

        我并不厌恶青春,相反,我非常热爱它。虽然我对青春充满了一种隐秘的恐惧,但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它。

        我害怕失去青春。因为失去它就意味着失去我的爱情,失去那可以让我哭泣、让我颤抖的岁月。

        苹果  1

        青春虽然狂乱,但它并不是一个空洞的词。在这里,我要记录的青春是指爱情,是三个女孩——陈曼、朱小梅、何琴琴——和我的爱情故事。

        苹果  2

        狂乱的青春仿如一阵风,把我雪白的稿纸吹起,让我的心一刹那间隐隐作痛。

        我只要一提起笔,陈曼、朱小梅、何琴琴的面容就在我眼前晃动,我的心就会随之隐隐作痛。

        如果从北往南介绍,陈曼、朱小梅、何琴琴正好分布在北京、武汉、广州这三座城市。

        是这三个女孩通过京广线,把我的生活串联了起来。

        我情感的列车,向她们的心撞去。

        苹果  3

        其实我是一个漂泊的人。

        我的青春期是在武汉度过的,那是一座闷热而躁动不安的城市,那里有我的诗人朋友沉河、李建春、袁毅、刘洁岷、尹卫华,还有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朱小梅。

        对武汉,我厌烦至极。

        后来,后来我逃到了广州。在广州我认识了何琴琴。她只有18岁,外号叫“夜香港”,那时我26岁,我们爱得死去活来,差点把我毁灭。

        现在,两年过去了,我已28岁了,内心里又有了新的苦闷。现在我在北京中关村,干起了职业写作这倒霉的勾当。现在我正与陈曼恋爱。

        所谓恋爱,也就是常与陈曼睡上一觉。其他事,在我看来都十分无聊。

        我好像总是在漂泊中获得爱情。但如果要问我爱情到底是什么,我什么也回答不出,我脑袋里一片混沌,我认为爱情是世界上最难捉摸的难题。

        ——这就是我这几年在武汉、广州、北京漂泊所得出的结论。

        苹果  4

        其实我还是一个狗屁诗人。

        你如果要问我诗人是什么,这我倒可以告诉你——诗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

        但在18岁时,我可不这样认为。记得我在第一本诗集《缪斯的情人》里这样写道:“所谓诗人就是指被爱情迅速击倒。”

        也就是说,诗人是一帮爱情至上主义者。整天叫嚷着:“我需要爱情????我需要爱情!”

        爱情就像他娘的奶,喂养着最脆弱的人。

        苹果  5

        其实从本质上讲我还是一个虚伪的人。

        下面举例为证:

        15岁时我就想和朱小梅好,那时我们还是高一学生,但朱小梅还正在发育,连情欲是何物也弄不明白。16岁时朱小梅却给我写来纸条:“我想做你的老婆!”

        但16岁的我确实是个傻逼,我给她回了一张纸条:“我还不想当你的老公!”

        现在回忆一下,我那时每月要遗精数次,连做梦都想着朱小梅。但我却像一个好学生那样对她说:“我不想!”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25岁时在广州,何琴琴一夜之间投向了一个澳门厨师的怀抱。那个澳门厨师奇丑无比,并且已有61岁高龄。

        可是我????我却为何琴琴祝福。如果我爱她,我就要诅咒她,把她从61岁老头的怀中夺回来。可是我什么也没干,拎着一个皮箱在广州白云机场痛哭了一场,(4020电子书|4020.cn)然后在广州的热浪里上了一架麦道飞机。飞到北京后,我才发现我的心被何琴琴带走了。

        但我假装并不爱她,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其实我很在乎她。我在乎她爱上了澳门厨师

        苹果  6

        是的!我生活中到处充满了虚伪的东西。

        虚伪就像一条狗那样紧紧跟在我的身后,我成了虚伪的主人,我唯一可以支配的就是虚伪这条狗。

        我叫它去欺我所爱的女孩,它就叫着嚷着去欺这些女孩,让她们抱着虚伪这条狗沾沾自喜,泪水汪汪。

        而这时我往往会转身离去。

        苹果  7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曼、朱小梅、何琴琴她们最清楚。

        我想我给她们最强烈的印象是:这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人,这是一个性欲旺盛的人,这是一个沉默寡言而又滔滔不绝的人,这是一个渴望爱情而又厌弃爱情的人。

        总之,在她们看来,我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苹果  8

        首先,我想谈谈我现在的女友陈曼。

        认识陈曼纯属偶然,也可以说陈曼是北京给我的一个最大的惊喜。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会对一切失望,两年前我从广州来到北京,因为何琴琴与我分手,弄得我对生活没有任何兴趣。

        刚到北京那半年,我陷在何琴琴的情感里不能自拔。走在北京的街道上,我时常独自一人泪流满面。那时正是秋天,我还穿着在广州时的凉皮鞋和衬衫,北京的秋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的身体一直在哆嗦。

        在夜里,我会一不小心就回忆起与何琴琴在一起做爱的情景。她是一个温柔的姑娘,与她分手我非常懊悔。

        1998年12月上旬北京下了一场大雪,一夜之间京城白茫茫一片,而我差点被冻死。也可能是为了惩罚自己,也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懒得去买衣物,我差点被冻死。那种被冻的滋味我有些记不太清晰了。

        12月中旬,我穿着一件黄不啦叽的军大衣,脚穿那双广州热浪里的凉皮鞋,我去了一次北大。

        在北大,我看到了许多长得极为难看的女生,还有成堆的破自行车,校园里的树都落光了叶子。我参加的是未名湖上一次诗歌朗诵会,以寒冷的雪为主题。

        那次北大之行,我觉得很无聊。唯一的收获是我当场作了一首诗,然后认识了陈曼。

        诗可以存照:

        雪不是处女的血

        有1000个男人从上面踏过

        这是未名湖上的雪

        不是处女的伤痛

        处女正在嬉戏  正在滑雪

        她纯情的朗诵

        打动了一个穿军大衣的男人

        从上面  到下面

        从摔倒到站起

        生活混乱  爱情全无

        饱含处女的液

        在男人中间

        她放声大哭

        苹果  9

        出了北大南门,我沮丧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