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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九、谁是谁的天罗地网(3)初稿



                                            冲回宿舍时,看到房里只有老妈一个人,我大大松了口气。

        “明天你生日,到你哥那儿吃饭吧。”

        “嗯,好。”我边答,边用眼角余光瞄了周围,看无赖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事物。

        老妈继续唠叨:“你看看你,头发没个发型,皮肤干燥,脸色不好,黑眼圈也出来了,这成个什么样子。下午去做做美容,晚上好好睡觉,明天打扮漂亮点。”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打扮的。”我咕哝了,蓦地省悟,“妈,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不要再插手了。”

        “维东这孩子不错的……”

        我埋头有滋有味的喝汤,选择暂时失聪。

        “小薇,你不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又不肯再给维东一个机会,就是为了这个人?”老妈突然提高音量。

        白纸,稳稳当当的从老妈手上移到我面前。纸上几行字清清楚楚:“宝贝,我走了。我睡得很好,就是起床后没看到你,有点伤心。PS.没什么珍藏版,是吓唬你玩的。”落款处,线条勾画的两颗心,被一支丘比特之箭串着,亲亲热热的依偎在一起。

        这个无赖,果然是一有机会就要乱说话,不过最后一句到让我放心不少。

        老妈摆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上次给你收拾屋子,我看到衣橱里有白衬衫、长裤,就知道不太对。”

        我哭笑不得,老妈很有想象力,对这样暧昧的纸条有误会是意料之中的,我该怎么解释好呢。

        “那人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哪里工作?家里有些什么人?”老妈开始查户口。

        “其实我和他……”我想说“其实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可话到嘴边,心中突的一动。我想,或许让老妈这么误会也不错,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逼我和维东一起了。

        于是我转了口风,打了个哈哈:“妈,你别管了,总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妈望了我半天,起身到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说:“小薇,收拾东西跟我回你哥家,你在这住我不放心。”说罢,开始收拾我的手提电脑和书本。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急了。

        “你不能对不起维东。”老妈一本正经的说。

        对不起维东?我一时只想大笑。可笑吗?十年前,是爸妈一再要我离开维东;十年后,他们竟是维护维东胜过疼爱女儿、还想方设法要把我塞回他身边。

        面上,我尽量放缓语气:“妈,我这个月很忙,要完成两个十二万字的书稿。有些事,等我做完事再说,好吗?”

        “是你的终身大事重要,还是什么书稿重要!你非要把我气得高血压犯了才安乐!”老妈坐在椅子上直喘,眼看着有头晕的先兆。

        如此情形,我再不能说什么,只得顺了老妈的话,糊弄着说愿意到哥哥家住。

        在老妈的监督下,我不得不开始拾掇自己的衣物书本等。自然,一到下午,我就假装要去上课,溜出了门。

        我知道,一旦搬到哥哥家,每天都得面对爸妈哥哥的无休止唠叨,和无处不在的“王维东”,八成还会被逼按时睡觉按时起床。那时,我想准时完成二十四万字,简直是妄想。当下,我决定暂时寻个清静地,等我的书稿写完再说。

        当然,我首先排除了住酒店的可能,第一住宿费太贵,第二宽带上网不是很方便。

        于是乎,依次拨电话,好友佳、媛、兰、周瑾、诸兄弟姐妹……,我挨个询问有无空屋借我用。结果,唯一一个说他家有空屋的,是宋剑桥。可我想爸妈若发现我不见了,第一个找的恐怕就是导师家。我躲到导师家,跟没躲根本无区别。

        翻遍电话簿,只剩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没打过——无赖李哲的。

        “小薇?”电话那头,无赖的声音有些惊喜。

        清清嗓子,我简单问了问题。无赖很干脆的愿意帮忙。我们约定明天早上八点,他来接我。

        回宿舍的路上,我仔细回想碰到无赖后的点点滴滴。我想他骨子里并不坏。至少,他有三次机会和我无限接近,可并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不轨行为。第一次,他从酒吧送醉了的我回来;第二次,他冒雨送全身湿透的我回来;第三次,他在距我床几尺之遥的躺椅上安睡。三次,足以让我相信他的自制力。

        仿佛听谁说过——世上没有不好色的男人,但有自制力很强的男人。在这一点上,我欣赏李哲。

        回来后,对老妈,我采取拖延战术。借口导师晚上要召见,我没时间整理东西,让老妈明天中午再过来帮我搬。老妈一点也没怀疑,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书桌上,不知几时多了个精致的大礼盒。拆开来,里面赫然是一袭雪白的婚纱。

        华美的亮缎,帝国式的高腰,贴合的胸线设计,缀以大颗光泽柔和的珍珠,拖尾飘逸如白云朵朵,繁复精湛的刺绣流溢了优雅奢华……romantic情怀如诗如画,一切完美得令人窒息。

        女孩子,或许可以不被男人吸引,但却很难抵挡婚纱的诱惑。当然,我也不例外。明知它来历不明,说不定和维东有关,我还是忍不住拿它出来,欣喜的在落地镜前试了又试。一个小时后,才恋恋不舍的把它仔细叠好,重新放回盒中。

        后来,把写稿的参考资料理好,又随便挑了几件衣服到旅行箱里,我上床躺下。门铃毫无征兆的突然响起来。如有心灵感应般,果然,我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的维东。

        打开门,我疏离的微笑着:“都十一点了,你有什么事吗?”

        维东进来,瞧了瞧我收拾的成果:“伯母说,你明天会搬到辰超那里住。”他明明是简单的陈述语气,不知怎的,我却心跳加速,手心也开始冒汗。

        “是啊。”抑了那种叫做紧张的情绪,我虚伪的点点头。

        维东含笑看了桌上的婚纱:“喜不喜欢?”

        “你拿走。”我摇摇头,拿了礼盒郑重的递还给他,“很晚了,我想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叫我走?”王维东敛了笑意,淡淡的说,“小丫头,你这么固执,会那么容易答应伯母搬?是不是另有打算?”

        一瞬间,我有种被看透的不适,可终究还是扬起脸,迎了他锐利的目光:“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你没必要也没权力再过问。”

        “本来,明天你生日时还有个更大的惊喜。”维东反手关好门,高深莫测的望了我,“可惜现在看来,我任性的小丫头不但心情不好,还……”

        他故意停了没说下去,我却是明白的。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想他太了解我,他不会轻易让我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怨恨你,你也不用再做什么事……”我力图说服他。

        维东却打断我:“小薇,别再赌气,好好回到我身边,我们可以和从前一样开心的。”

        我诚挚的继续:“我不是赌气。分开对你我都好,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对你真的没什么了,你不要再做些自以为是的事。”

        维东目光灼灼的看定我:“如果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为什么会试那件婚纱?我在楼下看到你窗边的身影,很美。”

        “那是因为婚纱很漂亮,是女人都会试的,有什么奇怪。”我理直气壮的答,却莫明有点心虚,小心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如果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你见到我,会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维东笑吟吟的一下牵过我的手,婆娑了我的手心。

        “有汗,是因为我有点热。”我扯了个看似合适的理由。

        维东步步紧逼:“可你的手明明很凉。”

        “那是因为……”我一时语阻。

        维东悠悠接过我的话:“那是因为你和我一样,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放不下对方。小薇,你说分手,不是不爱,而是对我有些失望,对吗?”

        仿佛被锐利的什么刺中要害,我一阵心悸。是吗?我努力的去忘记他,结果还是做不到?抑或,我还做得不够彻底,我还需要时间?

        “你今晚的样子很可爱。”维东突然转了话题。

        头发蓬蓬乱,脸上架了副大眼镜,真丝睡裙也被我压得皱巴巴的,这样叫可爱?

        “很象你大一时的模样。”他压低声调,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熟悉的男性气息如潮水般一波波侵袭过来。

        敏感的领悟到他的企图,我急急退开几步,怎知他已飞快勾过我的腰。

        “迷糊的小红帽,爱的始终是吃了她的大灰狼,对吗?”维东轻轻抚弄了我的唇,手指□□的溜到我的睡裙下。

        曾经,我们在sex游戏中扮演着小红帽和大灰狼;曾经,大灰狼对小红帽说他的爱此生不渝;曾经,小红帽和大灰狼是天生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