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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二八、与有情人做快乐事(2)



                                            二八、与有情人做快乐事(2)

        我朦朦胧胧睁眼时,天已大亮。

        李哲趴在我身边,还在沉睡。柔软的蚕丝被只遮住腰部,紧致的麦色肌肤被晨光晕上一层明媚的亮泽;平日淡色的唇仿佛因了昨晚的缱绻,变得艳丽而湿润。依稀,空气中洋溢了一种属于男性的纯粹性感,极端诱人。

        遥遥的,窗外悠悠飘来《流光飞舞》的乐音,一声声妖艳得撩人,诉说着迷离□□:“……留人间几回爱,迎浮生千重变,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未问是劫是缘……”

        其实,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或许,唯有看破情字,才能于世事淡定从容,也再不必在意前方是缘是劫了。

        “小薇薇在想什么?”不知几时,李哲半睁了眼睛看过来,透着若有若无的魅惑。

        我嘻笑着摸摸他的脸,一副花花大少调戏良家妇女的腔调:“小哲哲,你别怕,我会负责任的。”

        “小薇薇终于肯负责了?”李哲搭在我腰上的手,调皮的一用力,我轻叫一声,已被他揽到胸前。

        敏锐觉察到李哲身体的变化,我连忙想起身,他偏是紧抱了不放,一脸暧昧的笑意。

        手触到他光裸的胸膛,柔韧而富有弹性。我蓦地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放纵,不觉捶了他一拳:“喂,你不能老实点,你后来都乘人之危好几次了。”

        几个小时之前,有事实证明,泰迪熊兴奋起来会变身为大灰狼;就算小红帽说不要了,大灰狼也没觉得运动过度,依然会“性”致勃勃的欺负柔弱无力的小红帽。

        “我哪有乘人之危?我是——”李哲扮无辜的眨眨眼,下面高高撑起的小帐篷却故意蹭了蹭我,□□的可爱。

        虽然开着空调,可怎么着也是冬天,我扯过被子帮他盖严实些,顺便嘲笑他:“你是什么?说不出了吧。”

        “我是——乘、虚、而、入。”李哲凑过来咬了我的耳垂,低低笑着,手已飞快自被子下悄悄潜入我的内裤。

        乘虚而入?一定不是这个词的原本含义。

        李哲滚烫的唇,不由分说覆上了我的。悠长的吻,缠绵辗转了千百回,挑逗着彼此。

        当他终于一个挺身冲进我的秘密花园时,某种奇妙的依恋感油然而生。我在意乱情迷之余,豁然明白他赋予那四个字最直白的意思。

        “色狼……”我斜睨了李哲。

        “你不喜欢?”李哲的眼睛,此刻雾气氤氲,漂亮的惊人。

        我笑,伸手拉低他,指尖有意无意轻轻抚摩他的敏感部位。

        “小色女。”李哲急遽的喘气,又重重吻过来,炽热的汗水一滴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力量和温柔水乳交融,爱恋与热情亲密无间,我们的节奏默契得天衣无缝,每个人都忠实于自己的feeling和欲望。

        从前,我并不觉得李哲是个很任性的人。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明白,做他的“朋友”和做他的“女朋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依然疼我如父兄,那孩子般的任性却也张扬的散发出来。

        早上,我准备去买菜时,他明明感冒在打喷嚏,偏要自告奋勇和我一同去。我瞪了他说“不准”,他就摆了一副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表情望过来,仿佛我不让他去,他的幼小心灵就会遭受重大创伤,最终我忍不住笑,只能投降。

        等我对着电脑,专心致志的在中国数字化期刊群、外文文献数据库里寻找灵感,他又会兴致大发的提议到外面逛逛。我说“等会儿”,他就趴在书桌上偷觑了我、一脸郁郁的说“小薇,我头疼”。结果,又是我投降。

        还好,在CJW爵士吧,置身于舒适的大沙发椅与古老的东方纱缦间,伴了悠扬的JAZZ和醇香的珍藏红酒,与他共渡一个慵懒的午后,未尝不曼妙惬意。

        到了晚上,他会抱了枕头笑嘻嘻的蹭过来,理直气壮的要求借他一半床用用,理由是他房间空调坏了,太冷。等我以保留私人空间为由,推他出去时,他又要腻在我身边,软语相求。到最后,终是我心软拗不过他。大冬天的,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有时不困,就喁喁细语了儿时的种种趣事,渐渐相拥睡去。

        当然,我想有些男人的love和sex就象光和影的关系,紧密相连不可分离,李哲正是如此。自从那夜之后,他就热衷于抱我一起“床上运动”,尤其是做“早操”。

        于是乎,我近两个月好不容易养成的早起习惯,到放寒假的时候,已经彻底被他破坏了。

        这天清晨,我照例六点二十就迷糊坐起身来,照例被李哲拖回被子里再眯一会儿,照例一个早安吻亲着亲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门铃,却不识时务的响起来。

        我看看李哲,觉得很奇怪,因为从来没人会这么早来按门铃。李哲看看我,示意他也不知道是谁。披了衣服下床,我从猫眼望出去,赫然发现门外是老妈和哥哥。天,我曾把现在的住址告诉过爸爸,一定是爸爸透露给他们的。

        记起上次老妈对李哲的极度不友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坚决不能开门。

        李哲却拉我到镜子前,给我大致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温言说着:“你妈来是关心你,等会开门好好说话,知道吗?”

        我望了他清澈的眼睛,牵过他的手,打开门。

        大约没料到我和李哲会一起来开门,老妈和哥哥明显愣了一下,好在很快恢复了自然。

        “我和妈在附近喝早茶,顺便就过来了。”哥哥边说边打量了周围,又把手中的马甲袋递给我,“喏,你最喜欢吃的虾饺皇,妈一定要打包带过来。”

        我却知道,老妈和哥哥八成不会是“顺便路过”那么简单。

        还好,老妈这次比较客气。一阵客套寒喧后,老妈把我拉到一边,留了哥哥和李哲单独谈话。

        “小薇,这是我上次去普陀山给你求的平安符,要放到床头才能保佑你。”老妈边说边推开我虚掩的房门,看似随意的把红线吊着的符放到床头柜上。

        床上,凌乱的被子,相互依偎的两个枕头。不用细看,老妈也该知道我和李哲的进展状况。显然,这正是老妈来“侦察”的重点。因为老妈的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拉过我急急问着:“你想想清楚,真打算和姓李的在一起?”

        “妈,我会想清楚的。”有点受不了老妈探照灯般到处审察的目光,我搀了老妈回客厅。

        那边沙发上,哥哥和李哲倒似相谈甚欢,都是一脸狐狸般笑意。哥哥可能是发现老妈脸色不善,很快过来,让老妈先回家,又拉了我上阳台。
        自然,兄妹要谈心,李哲懂事的避得远远的。

        “妹妹,告诉你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哥哥得意的点了根camel,故意停了吊人胃口。

        我想了想,不屑的撇了嘴:“哥是想说傅聪颖被开除的事吧,我早知道了。”

        “那个女的岂止是被开除?”哥哥大笑着抽了口烟,“维东费了好大劲帮她疏通关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她们学校给她记大过处分就算了。”

        “怎知人算不如天算,有个新闻系的学生在xm晚报实习,一激动就把这事给捅到晚报社会版上了。结果他们学校的bbs上就炸开了锅。H大面子上挂不住,也不能再私下了结,只能维持原判,坚决开除。”

        我随意搭了腔:“开除也是对的。我看她那样,就算勉强留在学校,也是没心思学习的。”

        “更好笑的还在后面。从前他们bbs上号称要发布的什么□□写真,当时没发出来,前些天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了。这下可好,好多网站都暗里转贴,那个女的知名度高了去了。她老爸据说知道了这事,在医院病房里气得拿棍子就打人,还说没生过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最有趣的是,还有小道消息传说她得了梅毒爱滋什么的,不堪得很呐。”

        最后,哥哥悠闲的做了总结性发言:“我看她现在不止在学校没脸见人、没法再回老家,就算想再出来在夜总会混,也没男人要了。”

        迎着冉冉东升的旭日,我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不想说话。老实说,傅聪颖是这样的遭遇,我听了并没觉得特别高兴,只是颇为惊讶而已。

        哥哥大约很不满意我的反应,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还不知道吧。陈瀚生,就是你好朋友的前夫,据说已经证实得了爱滋。那个女的说不定和陈瀚生有过什么,传染上了也不一定。”

        “真的?”陈瀚生的消息,让我一阵兴奋。原来世上真有因果报应,陈瀚生那样胡作非为,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哥哥笑眯眯拍了我的头,好像我还是小时候总跟着他的小尾巴:“小丫头,我就知道你听了会高兴的。”

        我抿了嘴笑,也懒得解释我高兴的真正原因。

        一声“小丫头”,似乎提醒了哥哥什么,他迅速转了话题,看似惋惜的开口:“说句公道话,妹妹你不该计较太多的,毕竟维东最在乎的还是你。这段时间他再没和其他女人有暧昧,连夜总会都很少去了。从前,他和姓傅的分开,孩子也不要,也是想诚心改正错误,不想你不高兴。你不明白吗?”

        我俏皮的眨眨眼,忍不住一声叹息:“哥,不要试图混淆视听。”

        向来世故的哥哥,居然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唯一的目的,还是想哄骗我回到维东身边吧。

        “我不会天真到以为维东是为了我,才和傅聪颖分开的。没有我,王维东对傅聪颖还是一样的,他不会娶她,不会要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也迟早一定会分开。这是他们应该遵守的游戏规则,不是吗?”

        沐浴在温暖阳光下,我看到明亮的大落地窗里,自己平静的笑容和哥哥讶异的脸。

        “傅聪颖是夜总会做的,维东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会娶一个这样出身的女子招人嘲笑吗?他不会这么蠢。所以,他和傅聪颖的结局是注定的,跟我无关。”

        从旁观者的角度冷眼观察,我一句句说来,也越来越清醒:“至于他现在的收敛,原因更简单。试问,有哪个男人知道自己的朋友玩出了爱滋,还敢四处浪荡,不懂得暂时休养?”

        哥哥望了我半天,猛得朝空中呼了口烟:“小薇,你长大了。”

        我笑。是的,长大了,不会轻易相信所谓爱情大过天、所谓灰姑娘和白马王子能从此幸福生活的故事。

        “这个,你是认真想继续下去?”哥哥随手指了指屋内。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希望家人能和李哲和睦相处:“你觉得他怎样?特别聪明可爱的一个人,是吧。”

        “他聪明不聪明、可爱不可爱我不知道,不过——”哥哥半认真半开了玩笑,“我前天开车路过附近,看到你从菜场买菜,倒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你记不记得,读书的时候,维东曾说过一句特经典的话。”

        是啊,当时年少,维东说“世界第八大奇迹,就是杜辰薇心甘情愿下厨房做黄脸婆”,结果所有听过的朋友同学都觉得好笑,却也都表示赞同。

        “有人十年都没做到的事,有人不过几个月就做到了。所以——”白色的烟圈悠悠荡荡的散向高空,哥哥颇为感慨,“能让我宝贝妹妹快乐做家务的男人,一定不简单。”

        想起哥哥年后就要举行婚礼,我嘻笑的逗了他:“不用羡慕,婷婷不也是为你快乐做家务的吗?”

        哥哥不置可否,忽而指了客厅橄榄绿色的地板:“你知不知道这种地板市价多少?”

        “价格多少我哪儿知道。我看好像是玉檀香的,越擦越亮,还有清香味。”凭印象,我疑惑的答。

        “如果我没看错,的确是玉檀香的实木地板,目前在市场上每平米七百到两千多元不等,可以说是最贵的一种。”哥哥是维东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对房产、装潢和价钱方面的事最是内行。

        不会吧?我大为讶异。一般人家装修,用的实木地板大约是每平米两百元。而李哲家的客厅,居然铺了如此昂贵的地板?

        哥哥仿佛有职业病,一有机会就开始计算:“按理,这边的房价大概每平米一万五,这套房子估计有一百六十平米,市值二百四十万左右。装修的话,根本不应该选这么贵的材料……”

        “哥!”老实说,我非常不喜欢哥哥凡事都扯到钱上的作风。

        “好,我最后说两句,”哥哥笑哈哈的掐了烟头,“看来这个人的经济能力和生活品位都不错,我放心多了。妈那边,你也甭担心了。”

        我瞪大眼睛望了哥哥,一时没反应过来。哥的意思是——李哲通过了他的初步考察?他还会帮我说服老妈?

        “哥,你真好。”片刻,我跳起来,象小时候一样娇气的摇了哥哥的胳膊。

        透过暖色雅致的窗纱,我遥遥的朝李哲笑。李哲抱了Mickey牛奶杯,歪在沙发上优哉的喝着,象蔚蓝天空下最天真最漂亮的泰迪熊。

        也许,人生中甜蜜和痛苦的关系,就像一幅素描中白色和黑色的关系,因了互相反衬,而愈加鲜明。如果不是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们又怎能学会珍惜那其余十之一二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