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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莺莺燕燕



        乌龙了,昨天发十六章的时候,因为急着回家,居然不小心把第十七章的内容也放上去了,今天发了第十七章,读者提醒了偶才知道。

        泪奔,既然这样,那偶只好现在就赶紧先把第十八章发上来吧!

        泪滔滔地赶紧码下一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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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K榜上和第一的差距越来越大了,急需亲们的粉红票支持啊!看在这一章酷哥出场的份上……戳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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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府内宅,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中的羽园。

        一个套着粉红比甲的小丫环口中念念有词,满脸十万火急地冲进了大门,熟练地穿过跨院、拱门,再绕着回廊,即便到了九十度的急转弯处,那看似细碎的脚步也没半分停歇,流畅之极地一路奔进园内的小花园。

        小花园听起来带了个小字,然而实际上里头那规模、那奇花异石、那精巧别致,却是连当今朝廷的四品官员后院也望尘莫及。

        既是燕家的花园,自然也离不了活水蓄成的碧池,离不了七亭八阁,以及巧笑嫣然的美女们,此刻最适合取景的花间亭中,便正聚集着一群莺莺燕燕,以及一个脊背挺立的犹如青松般的白衣男子。

        只不过通常这种情况下都会被群芳围绕在中间的白衣男子,此刻却是背对着众女,孤独一人凭栏而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傲之气。

        而那些莺莺燕燕们也没有发出各种各样的娇笑声,只是磨墨的磨墨,挥扇的挥扇,煮茶的煮茶……哦,还有一个坐在右侧,身披淡紫色比甲的少女则正自螓首微摇地拨弄着七根琴弦。琴声泠泠叮叮,幽长空旷,犹如秋风般穿过花园,萧瑟之极,但偏偏的,衬着眼下这安静的一幕,又让人觉得异常的和谐。

        不过,不论这亭中的四个少女身影如何婀娜,云鬓如何高耸,面容如何娇美艳丽,眼波如何流转,任何看到这幅画面的人,第一视线都会情不自禁被亭正中的那一位正提着羊毫,半俯在书案上专心作画的鹅黄色纱裙少女所吸引。

        只因她那微微起伏的双眉便是那黛色的连绵远山,那不时抬起的明眸就是两汪晶莹清澈的湖水,那俏直光洁的琼鼻就是最美的弧线,那一片因全神贯注而微微抿着的樱唇,便是最娇艳的花瓣,还有那完美无暇如玉色般的肌肤,更是白嫩的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挤出甜美的汁液来,令人心旌摇动的同时,只疑自己如见画中之仙。

        人间绝色、倾国佳人、天下无双……这一张认真而宁静的容颜,只怕是最才高八斗的才子见了,也难以描绘其十分之一。

        “小姐小姐,不好啦,赵家表少爷来啦!”随着小丫环由远而近地接近花间亭,以及清脆呼声的响起,无声而养眼的画面顿时被打破,一下子生动真实了起来。

        “什么?”

        那个集万千气质于一身的鹅黄色纱裙少女猛地跳了起来,同时下意识地一扬手。却不料笔尖刚沾了墨汁,被她这么粗鲁地一挥,数点墨汁顿时开始空中旅行,激动地飞向右侧正在侍墨及弹琴的两位少女。

        那侍墨的少女甚是机灵,立时柳腰一折,上半身犹如无骨般往后一抑,那串墨珠没了第一个非礼的对象,只好把满腔热情全投射在弹琴的少女上,唰地一下,顿成一溜儿艺术抽象水墨画,那一个黑的鲜明啊!

        琴声顿断,除了那位岿然不动犹如又瞎又盲的白衣男子外,亭中的少女们以及刚跑进亭子的小丫环顿时都一片呆滞,然后不约而同地闷笑了起来。

        “啊……”鹅黄色纱裙少女愣了两秒钟,哎呀了一声,慌忙丢开羊毫抓起袖角就想去为弹琴的少女擦拭墨汁。

        “小姐,你那是上好的月谷黄锦。”弹琴的少女头一偏,咬牙切齿地道,只是不知道恨的是鹅黄色纱裙少女的“毁容”,还是恨她的暴殄天物,或者恨同伴们的取笑。

        江南本是丝绸之国,乡下农村,几乎家家养蚕,各个女子都会纺纱,这绸啊纱啊自然不稀罕。然而,有一处地方却因蚕种奇异竟能吐出不染而艳的黄丝而闻名天下,从一问世便成为皇家的贡品,又因那蚕种培植艰难,每年所产数量有限,更为珍贵。如果不是因为那地方正好属于燕家,皇室又特别有恩赐,自己家小姐又怎能穿得起这么名贵的衣服?

        “噢,啊……那你拿手帕擦吧!”鹅黄色纱裙少女谄谄地笑了笑,初时那仿佛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气质,顿时荡然无存,一瞬间变成亲切明朗的邻家少女,“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忽然又惊跳了起来,赶忙转头看向小丫环,慌乱地追问道:“我表哥现在已经进府了吗?”

        “嗯,何止进府,都已经下轿啦,恐怕再过片刻就要过来了!”小丫环拼命点头。

        “惨啦惨啦,怎么这么早啊?不是说要傍晚才到吗?居然都没人跟我说。”鹅黄色纱裙少女惨呼了一声,提起裙摆就往外面跑,同时一叠声地吩咐,“山丹,箭荷,你们两个赶紧帮我换衣服,准备吃的,玉蝉,你帮我把画收起来,紫云,等我回来再向你赔罪,其他的就都交给你们啦!”

        “橘梗,你快找人把东西搬回去。”侍扇的少女麻利地将扇子一收,拍地放在画桌上,身影滴溜溜一转,已和侍茶的少女一人一边架住鹅黄色纱裙少女,几乎足不点地地飞奔而去。三人衣裙同时飘扬拂动,仿佛偷下凡间的仙女眼看南天门要关赶紧飞天一般。

        “小姐等一下,明天就是中秋了,你不能在虎山里过夜!”弹琴的少女顾不得擦拭墨汁,忙扬声道。

        “放心吧,明天晚宴前我一定回来。”鹅黄色纱裙少女只高声地回了一句,就已被架远。

        “玉蝉,我们四个人之中,就数你功夫最好,你怎么也不拦住她们。”弹琴的少女跺脚道。鹅黄色纱裙少女一离开,她的冷艳之气顿像雪莲绽放,十分夺目光彩,只要不在鹅黄色纱裙少女旁边,走出去也绝对是大美人一个。

        “紫云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的脾气,一听说赵家表少爷要来,哪一次不是能躲就躲的?只是可惜了这一副画像无法一气呵成,小姐可是哄了很久,宁护卫才勉强答应做模特的,而且还只肯露半张脸,唉,下次再要续接可就不大容易了。”玉蝉耸了耸肩,推开镇纸,将画拿起,不慌不忙地吹着气想让墨迹快干,眼睛直直地盯着上头那一个被刻画的栩栩如生、面容冷峻如冰雕的白衣男子。

        画面上,那棱角分明的侧额上,一条眉毛如利剑般斜指向发鬓。当然,她也只敢在某人离开的时候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欣赏。

        话说,有一件事她一直没想明白,小姐总说宁不是扑克脸,可小姐发明的扑克明明每一张牌的表情都十分生动鲜明,怎么会用来形容这个冰川男呢?

        “别花痴了,人家早走了!”紫云一边临水擦磨,一边不平地道,“表少爷有什么不好?不但英俊倜傥,温柔体贴,出身又好,更重要的是,他的眼里一直只有小姐,一片痴心众人皆知,小姐怎么就一定要执迷于表亲关系呢?”

        “表亲表亲,不能成亲,亲上加亲,小心畸形!这点小姐可是很忌讳的,就算表少爷是潘安再世也没用,”玉蝉摇头晃脑地道,“只可叹表少爷一腔深情,只能付之东流了!好可怜啊,唉……”

        她的容貌,本来就是四个侍女里头最为普通的,但因为年龄也是最小,又特别喜欢撒娇卖乖,别有一股娇憨可爱之色,倒是最深宠爱的一个。

        “唉你个头,不要以为给小姐磨磨墨肚子里就有多少真墨水,不过既然你这么聪明,老爷夫人和表少爷那里就由你去应对了。”紫云没好气地看了看水中的倒影,换了块干净的帕子蒙住脸急步离去。

        “啊?不要啊,紫云姐姐,你知道我每次一说谎腿就会发抖的嘛,老爷能信才怪呢!呜呜……好姐姐,还是你去说吧,小妹帮姐姐擦脸还不行吗?”玉蝉讨好地凑上去。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躲开那墨汁能飞到我身上吗?你这个死丫头!”紫云白了她一眼,顺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哎哟,疼……”玉蝉佯装着捂脸,谄媚地笑着,“紫云姐姐饶命呀!我那不是被训练地条件反射嘛……”

        “条件反射,要是有人对小姐不利,你是不是也要条件发射,让飞到暗器毒药地都直冲小姐而去啊?”紫云板着脸。

        玉蝉急忙分辩:“那怎么会呢?玉蝉从三岁就开始习武,为的就是保护小姐,绝对不能让小姐受半根毫毛伤的。”

        紫云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么说来,你还是故意的了!”

        “啊……救命呀,人家快被你捏成大饼脸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