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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乔书杰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一直晃晃悠悠的,直到屋里的浓浓的汤药味才将他惊醒。望着点儿睡眼惺惺的双眼他心里百感愁肠。点儿吃了一顿药放了几泡尿后人轻省了一些,睁开眼便瞅见乔书杰一脸愁容的样子,心里便是惊,莫不是婆婆抓着鸳哥儿肚子的事不放?

        “没有的事,你好生养病吧!”乔书杰将手盖在点儿的额头,轻声地安慰着。

        感觉到额头冰冰凉凉一下,点儿这才恍然,自己刚才居然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点儿心有余悸,还好不是什么不好的话。

        点儿顺着这个话头问了一下乔书杰去大屋的事,乔书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地把父、兄给自己的安排说与点儿听。

        “我倒不想要你荫妻荫子,也不想让你光耀门楣,只想让你过得高兴就好!”点儿听完如此说道,停了一下笑笑,又道:“人活百岁终有一死,什么功名利禄都是浮尘,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只要过得高兴自在,不计较也罢。”

        听了点儿的话乔书杰哑然失笑,抱着点儿吧咂地就是一口,笑得好不开怀:“我万没有想到你却是我的知己!”

        如乔书杰所说,点儿是乔书杰的知己,她虽然没有杨雪莲那般才华,但是却与乔书杰心意相通,她知道乔书杰想要什么!在点儿心里乔书杰便是她的一切,只要乔书杰高兴怎么着都成,钱财她又不是没有,何苦计较。

        就这样,点儿窝在乔书杰的怀里,乔书杰双手箍着轻轻地摇着,细语低声地说着自心话,时间不自觉地流淌着,点儿再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天早晨,乔书杰坐在书房里写字,耳朵里传来一阵低语,仔细一听原是说鸳哥儿的事。乔书杰这才记起,那鸳哥儿的事儿还没有了呢!乔书杰这下子又犯难了,按着他的意思直接将鸳哥儿扔出去了事,可是毕竟是母亲送给自己的,真要是那样也太伤母亲的脸面了。乔书杰踱着步子来到了点儿的屋里,想要跟点儿说两句话,哪知点儿像个小猪一样还在睡!

        点儿睡了一觉起来,见乔书杰锁着眉头坐在床前,那茶碗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上划着,茶碗里头的茶沫子铺满了茶水结成了一皮子,且那端碗的手也在不自觉地软了力道,装着满满当当烫开水的青瓷碗越来越斜,眼瞅着就要将里面的茶烫溢出来了。

        乔书杰感觉手上有些外力,这才回过神来,一瞅,点儿已经醒了,且蹭起了身子,一手掌着自己手上的碗呢!

        “这水刚沏的,你且小心点儿别烫着!”乔书杰将掌在茶碗上的小手拿开,连忙将茶碗放到了桌上,转过身来将点儿扶起来,又在她的背后放了一个枕头。

        “你倒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我掌着,那水早就把你的皮烫开了!”点儿斜乔书杰一眼,将手抽了回来。乔书杰也不分辩,连连干笑着,点儿听了心里一转,望着乔书杰。

        乔书杰让点儿看得很是不自在,喃喃地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琢磨你要跟我说什么。”点儿说完轻咳了几声,乔书杰连忙将自己刚放回去的茶碗拿过来递到了她的嘴边,点儿抬手将茶碗推开,乔书杰恍然大悟:“是了,你在吃药呢,是不能喝茶的!”说着连忙起身,在旁边的桌上倒出一杯水来,拿手捂了捂觉得刚刚好,这才递给点儿。

        “都说书生狂傲,目中无人,是天底下的女子最不该嫁的驴屎蛋子!可我觉得大哥哥却是天下最好的夫君,我倒是奇了,这那些前人们说错了,还是大哥哥本就是读书人中的异类?”

        点儿也不接水,只是痴痴地望着乔书杰,乔书杰被她说得甚是不好意思,拿过她的手将水杯蜷进手心,慢慢地往她嘴边推,等那水沾上了嘴,泛白皮的嘴唇被晕开了这才说:“这世上也只有你,说我好!”乔书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将水杯往上倒了一下,让点儿多喝了一些后拿开,递给手绢给点儿自己擦着,兀自嗔怪起来:“你在这家里也有一个多月了,难道不知道家里人背后都骂我是疯子?”

        “倒是听说过!”点儿煞是正经地回答着,惹得乔书杰唬脸,她又咯咯地一笑,笑过头了又引得一阵咳嗽。

        乔书杰连忙坐过来给点儿顺气,又拍又抚地好一通忙活才让点儿好了一些,点儿顺过了气,又开始痴痴地望着乔书杰,好一阵才幽幽地开口:“咱们两个以后可怎么得了!两个都是疯子,没一个懂得人□□故的,且绕着家里尽得罪人了。”

        “你听说什么了?”乔书杰让点儿说得紧张了起来。

        “我听说,你又把大哥给得罪了?还稍带着把父亲和母亲气得不轻,可有此事?”点儿望着乔书杰淡淡地问着。

        原来是乔书杰这几日都没有去给父母请安的事,且乔书义那边来叫也没有去,只因为乔家人背着乔书杰又给做“安排”,惹恼了乔书杰。

        点儿轻轻一叹,拉着乔书杰的手,小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地划着,声音低低地说:“我是没有在我家呆过一天的人,姑姑和均哥哥们都把我捧在手心里,可就那样我天天都给他们找不自在,我原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今天看到了你,我却知道了。”

        点儿脸色苍白白的一副病模样,气还有些不顺,说话的时候竟有一种“姣花照水”的美态,看得乔书杰情不自禁地将手伸了过去,指尖碰上了点儿肉耳上,嫩嫩滑滑地竟让他浑身上下出起了邪火!

        “二爷!”乔书杰的手已经伸入领子了,点儿不得不将他叫住了。

        乔书杰一惊,回过神来,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很是尴尬地往回一缩。点儿见他的动作大生怕他缩过了头掉到了地上,一把将他拉住,哪知气力不够反倒让乔书杰拉进了怀里。

        罗氏得了乔夫人的命给点儿送东西来,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外都没有一个人,便自己进来了,掀开帘子那一刹正瞧见乔书杰猛地将点儿往怀里带,罗氏惊得哎哟了一声!

        被人打断好事是一件极为不爽的,乔书杰这会儿给罗婆子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声音也低沉得吓人:“你来做什么?”

        “太太让我带东西过来给屋的姨奶奶,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屋,所以就送这里来了。”罗婆子瘪了瘪嘴,背着身子蹲了一下,轻声地应着。

        乔书杰一听罗婆子鸳哥儿的事而来一下子就来了气,当天乔老爷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鸳哥现在是二房里的人,是死是活也是二房的事,他就不明白自己这老娘为什么就非得揪着这事不放手?难道说是看自己这段时间太乖顺太听话,过得也太安静了她不舒坦?乔书杰心里愤愤地想着,不自觉地就将心里的那股怒气带到了脸,眼睛死死地瞪着罗婆子,把那罗婆子瞪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点儿与乔书杰这会儿正在卧房里,二人拉拉扯扯如果没有人瞧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偏偏却让人瞧见了,而且这人还是婆婆身边的得心人物。如若是别的人点儿倒是不怕,只是这罗婆子在府里是出了名的快嘴,如若让他出去一说那还了得,“白日宣淫”可不是什么好名头!见乔书杰沉着脸一副要发作的样子,便在乔书杰的腰侧捏了一把,然后提高声音问说:“我昨儿一回来就病了,也不知道她住哪屋。二爷可知道?”

        感觉到腰侧一疼,乔书杰低眼看了一眼点儿,抬起头来望着罗婆子恨恨地说:“你去回太太,我们院里没有什么姨奶奶!”

        罗婆子脸上一哂,望着点儿一脸求救的模样。

        点儿知道,这事不管是自己应还是不应都是这样了,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将两只手都放在乔书杰的手上紧了紧,抬头望着罗婆子说:“你把东西放到外屋吧,我唤人问过了,再把东西放过去。”

        “那谢二奶奶了!”罗婆子冲着点儿大大地摆了一个笑脸,轻快地福了一个身子。

        瞧着罗婆子那笑,乔书杰就觉得碍眼,将点儿扶下去冲她吼了一声:“事办完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罗婆子脸皮是厚的,本想点儿是新媳妇儿初来乍道赖着要几个赏钱,看着乔书杰真发了火那赏钱也不敢赖了,转过身去却瘪起了嘴。她这一转身倒是躲过了乔书杰与点儿的眼睛,却不想被进来的颜氏看了一个清楚,猛一抬头,颜氏还留有青紫的脸上把她吓了一跳,后又觉得她看见了自己瘪嘴的动作有些害怕,一时恼羞成怒,甩了颜氏一帕子就奔了出去。

        一个婆子瘪瘪嘴本也不算什么事,可她却甩了颜氏帕子,颜氏就上心了,在门口叩了叩,掀开门帘子进屋,见点儿靠着乔书杰与她对坐着,俩俩相望煞是多愁的样子,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

        乔书杰感觉到颜氏进来,哀叹一声,紧了紧点儿的被子,转头冲颜氏说:“你有什么事?”

        颜氏看了看点儿,笑了,说:“我们囡子过来了,我想让主子再给拨间屋。”

        点儿没有说话,只是将头看上了乔书杰。这老胡一家子在点儿跟前与旁的人不一样,乔书杰早就知道了,他们住的那小院虽说是个院,其实也就一间半屋,添一个闺女是小了些。乔书杰想了想,说:“你让你们家的把南头那堵墙推了,外头不是还有两间小屋吗,都给你们了。”乔书杰说完,转头看着点儿,见点儿点头,他又才说:“推墙剩下的砖别乱扔,去吧。”

        “唉!”颜氏轻快地应了一声,人却不走,望着乔书杰说:“太太那边来人,说是让问问去那学堂该准备的东西还少不少?”

        “娘是怎么回事,一趟一趟地差人来,刚才罗婆子过来怎么没有说这事!”乔书杰这会儿一听说太太二字就火大,他这老娘还真不想让自己消停。

        “你让容连家的去回太太,就说不少东西了,姨奶奶也安置妥了,二爷下月就去就学。”点儿生怕乔书杰再说出什么胡话来,一把将他拉住,说了一通就让颜氏下去了。

        乔书杰的心气还是有些不顺,便说自己想去读书借口去书房了。又一想他一走屋里又没有了人,到外面将香儿和薰姐儿叫进去,让她俩陪点儿说话。

        不一会儿颜氏又回来了,见着屋里没有旁人,便对点儿说:“小姐,人善是应该,可也不能善得过份了。你当她以为你好呢,这会儿正冲天一声声地咒骂您呢!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如若不是你心善,找孙先生给瞧了,她早就流血流死了,不知道感念还在那里咒你。二爷都知道那号人惹人厌恶不想认,你倒巴巴地认了过来!要我说那种人,应该一包药打发算了!”

        “二爷不认那是给我脸,可我却不能不给太太的脸,再说那是要损阴德的,如若真那样干了,且不论太太那里该怎么看我,就是我自己心里也是不能过的,怎么着她曾是二爷的人,今天我这样她,保不齐哪天别人也那样对我!”

        自己巴心巴肝地对乔家,乔夫人却反过将自己,点儿不伤心是假的,但她又能怎么办呢?男人三妻四妾这平常的事,就是卖肉的屠夫还能娶两个小老婆呢,何况是乔书杰这样的大家公子,难不成还真把自己两个表哥搬出来强压乔?要真是那样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了,况且鸳哥儿早与自己与乔书杰相好,说起来自己才是那个插足的。想来想去,点儿还觉得自己大度一些好,不管怎么说也得看在乔书杰的面儿上让日子安生一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