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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偶遇前女友



        杨雪莲与香儿相互搀扶着,远远地跟在送葬队的后面,一身素白满脸的悲切与疲惫。这两个素身的身影夺了所有人的眼球,但却没有给路旁的任何一人一个眼神,拖着满是悲切与疲惫的身体孤独痛苦地跟随着送葬的人群,悲痛的眼神里竟是无限地执着。

        大家都被这种执着给伤感了,乔书杰也是一样眼睛里露出了在墨童的看来是痛惜的眼神,墨童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再推搡了他一把。乔书杰不自觉地就往前走了两步,但也就是两步就停了下来。

        “回吧。”乔书杰转过身来,看了墨童一眼,再对众人说。

        “嗯,是该回了!”张武情绪有些低落,但看了乔书杰一眼后吐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对于乔书杰的反应游梦达与黎山垢都显得有些诧异,但包延是一副理解的样子,也学着张武的样子吐了一口气,拍了拍乔书杰的肩头说了一句:“走吧。”

        乔书杰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再看了那个身影一眼,随着包延的的手劲儿走了!

        马蹄声再次响起,乔书杰却听不见,脑子里满是那个消瘦悲切无力的身影,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刺激着他的神经,让手对马缰的控制都显得无力了。

        好不容易捱进了城,乔书杰几乎是滚下马背的,习惯性地将马缰往后一丢却丢了一个空,转过头来,竟见墨童已经哑哭着翻滚下马背的样子。乔书杰皱了皱眉头,说:“到家了,把马牵到马厩去,记得让厨房里的人磨些豆子给喝。”

        墨童一手拉着一马的缰绳,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乔书杰,满脸的愤怒与不解,说:“我白跟二爷十几年了!”

        乔书杰抬眼再看了墨童一眼,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只说:“还不快去?”

        “我就不去,谁爱去谁去!”墨童将两马的缰绳一丢,吼完这然掉头就跑!

        看着奔去的墨童乔书杰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最后一声叹息,将已经开始自由游走的两匹马牵了回来,然后叫来门房的人,让他把马牵回马厩,自己朝里走去。

        “哟,二爷,你怎么把衣裳反穿着呢?”张氏奉乔夫人之命,去吴氏那里送粮米钱,走过花圃见着乔书杰反穿着外衣闷不吭声地坐在石凳上,很是吃了一惊,忙问:“这谁没了?”

        “没谁,一个教过我文的先生。”乔书杰答着就将外衣解下,叠吧叠吧就起了身,穿着中衣就朝自家小院走去。

        张氏瞪着乔书杰看了又看,喃喃地道:“真是脾气越来越怪了!”说着就顺着小路走了,不到一会儿便到了吴氏那里,将银钱交割妥当出来却又在花圃看见了自己的男人,猛地想起乔书杰刚才的样子便问:“我刚才看见二爷把外衫反穿越来了,而且还用野草扎的腰,知道是谁死了吗?”

        富贵低头想了想,说:“二爷今天去了西山玩,我听说杨翰林今天出殡,许是碰见了吧。”

        “呸呸呸,真够晦气的,怎么就那么巧,一出门就碰见这事?”张氏一听就呸呸地啐了两口,然后说:“难怪二爷不高不兴的那样儿呢,原是这样。”

        说着两口子各自分开,各办各的差事去了。

        话说乔书杰恹恹地回到院里,正巧碰见鸳哥儿与柳荷叶斗口,而点儿却坐在正房外间的榻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捧着一本《大雅》诗经在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简直把二人的口角斗气之音当成了伴奏。乔书杰顿时火冒,将手中的外衬往桌上使劲摔去,在点儿惊愕地抬起头来时,他对其大声喝斥道:“你看看,家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管管!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

        点儿惊愕过去却是一派的平静,她缓缓地合上书本,放平视线往外看了一眼,说:“牙齿和舌头那么好还有磕磕碰碰的呢,何况是两个人。”

        “你!”乔书杰顿时语塞,却不甘心,仍旧说:“那你也要适当地管管才是,怎么能任她这般闹,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呵呵……”乔书杰的话还未说完点儿便传来一阵笑,完毕望着乔书杰似笑非笑地说:“我如今也不是一个多体面的人,还怕别人怎么笑?”

        点儿所言何事乔书杰心里很清楚,不外乎就是乔书杰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乔书杰自识理亏,但也觉得点儿太过得理不饶人了,本就心情不好点儿又这般,简直觉得这个家没法呆了,定定地瞪了点儿一阵随手抄起衣服胡乱地套上就出了门。

        乔书杰与点儿赌气奔了出来,却在门口为难住了,抬起左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抬起右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竟是无处可去。他苦涩地摇了摇头,四处地望着,看着来来回回的人流满目的惆怅!

        话说乔书杰到了府门口,竟觉得无处可去,正是惆怅愁烦的时候墨童回来了,乔书杰知道他是去找杨雪莲主仆,想要问,又觉得开不了口,只是看着墨童想要他说。哪知墨童今天就跟他杠上了,竟不理他,就如同他是门口的一根杆一样,直接绕过睬也不睬。乔书杰气结,心道点儿给他气受自己忍也就算了,谁叫自己理亏在先呢,哪知这个奴才也敢跟自己甩脸子,一气之下伸手就将墨童的领子抓住,往后一拖,再往地下一杵,墨童扑嗵一声就给杵到了墙根儿处。

        这一下子墨童不吱声儿也得吱声儿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两脚在地上乱弹,脸上的两条细流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淌着,嘴也咧得老大,口齿不清地大声指控着乔书杰:“没良心的二爷,我遭你什么了,你打我?”

        “谁叫你不理爷的!爷现在就真那么不济,连你也给爷甩脸子?”乔书杰随手一抓,从旁边的柿子树上撸下一把树叶子,捏把捏把就塞到了墨童的嘴里,骂道:“闭上你的嘴,吵死人了!”

        那树叶本就没有几个塞进嘴里的,墨童又抹把两下也就干净了,一惊之下口齿倒是比刚才清楚了:“谁叫你那么没有良心的!”

        “爷我怎么就没有良心了?”乔书杰气极,这小子居然骂自己没有良心!

        于是墨童便将自己今天在山上从那些小厮的耳里听来的都说与了乔书杰听,还把自己刚才跑出去找杨雪莲主仆的事跟乔书杰讲了,他本也是通些文墨的,又擅言词,连哭比地一通说,简直让人入境其境,乔书杰不自觉地就流出了眼泪。

        “二爷要是有良心,今天就不该对杨小姐不理不睬!你要是有良心,就不该任由她在为了你受尽委屈后独自一人承受!我是不会画,我旦凡有一点儿画功,非把你今天的样子画出来,你自己瞧了便知道你有多无情!”看见乔书杰不自觉地滚出了眼泪,墨童更加深入地对乔书杰指责着。

        听完墨童的一番描述,乔书杰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回家时的矛盾消失了,朝墨童问道:“她们真被杨家人赶出来了?”

        “那还有假,我刚才问香儿问得真真儿的!”墨童想着那惨样就抹起了眼泪。

        见墨童这样子没假,乔书杰心头一抽,又问:“那她们现在住哪里呢?”

        一提这事儿墨童又哭了起来,一边哇哇,一边不清不楚地说:“香儿说,杨老太太的牌位放在‘潜龙院’,她们现在无处可去就暂住在‘潜龙院’。”

        “潜龙院”那个地方乔书杰再熟悉不过,当年包延的母亲去世他就陪着包延在那里住过几天,自然清楚那里的道士对香客们的三流九等分得如何清楚,同样的也清楚杨雪莲主仆现在的处理是如何地艰难。

        乔书杰低下了头,他在纠结,纠结要不要去“潜龙院”,按说他是该去的,毕竟相好一场,人也不能半点儿情份不讲。但是他同样的知道他现在不能去,因为他现在去了,若是让点儿知道了,无疑是火上浇油。可是面对杨雪莲这样的境况,他若置之不理,别说墨童骂,他人说了,就是自己也是过不去的。

        左思右想,乔书杰觉得还是不能去,但他也不能不管。

        思即此乔书随手扯下腰间的钱袋子,从里头抓出一把碎银子交于墨童说:“她们既是净身出户,必是没有一点儿银钱的,你先把这点儿钱拿去。”

        “这管什么用!”墨童不拿。

        “我是说先拿去!”乔书杰将墨童的手抓起来撸开,将碎银子塞到他的手上,又说:“你去跟她们说,我先把落处找好了再去接她们!”

        墨童一听就来了精神,兴奋地问道:“二爷是要把杨小姐接过来?”

        乔书杰一怔,随后答道:“不管怎么说那‘潜龙院’也不是常呆之地,总是要有一个正经的落处才对。”

        “二爷说得极是!”墨童连连附和着。

        “去吧,你先问问她要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好,我好去找!”乔书杰说着又交待墨童给杨雪莲买什么吃的,什么用的之类,然后就顺着街道走了。

        有些时候墨童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就如同这次,他就很快地抹清了杨雪莲希望的居住环境,然后又在不知道乔书杰身处何地的情况下很快地找着了乔书杰,并以准确无误的效率将杨雪莲的希望告诉了乔书杰。

        现在的乔书杰已经是酒过五巡,晕晕乎乎,看着什么都似假幻真,看着什么都是云山雾罩,虽是不真但在他的眼里却是美的,所以杨雪莲想要的那处居所在他幻美的想象中找着了,那是临近西山的一处民舍,土墙瓦顶的凹形五间房,背靠青山,邻近山泉,前有果林后有菜园,正是他所梦想的地方。

        “在西山峰岗下有户人家,你去,问他们,那房50两银子卖,还是不卖!”乔书杰口齿不清地与墨童交待着。

        墨童也是得力的,扳着指头算了算,房子三四十两倒是够了,可还有前后左右的地呢?那总也得买下吧,如这样算下来就有些不够了。

        “没事,你去问他们,要多少,钱他们才卖!”乔书杰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说。

        墨童又扳起指头算了算,很快地便给了答案:“按照市价,估计得要200两左右!”

        “小事一桩!”乔书杰又说话了,随手将腰间的扇子扯下来,艰难地将扇子上的坠子扯下来,说:“把它当了,少说也得三百两!”

        拿起那扇坠儿一看,墨童迟疑了,这位儿当的可是家里头的那位送的东西,红珊瑚做的坠儿可是世间不多有的。墨童左右看看,推了推乔书杰说:“爷,要不咱换个东西吧?或者是跟大爷借?”

        “不,就当这个。”乔书杰竟固执地坚持着,一再地说:“当,立马就当!爷我看着它心烦!”

        见着乔书杰如此坚决,加上墨童自己又有一番计较,所以也就推开那份迟疑,迭声地说:“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