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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胳膊肘往外拐



        房子找好了,也买到手了,乔书杰的酒也醒了,开始后悔了,摸摸腰间瞪起眼来:“你也不拦着我些?”

        墨童随着乔书杰的手瞥了一眼,然后翻了两个白眼,说:“这会儿舍不得了?那现在就去把银子要回来吧,现在去赎还来得及!”

        “死东西!”乔书杰只有咬牙切齿地骂上一声,却也没有办法。

        “哼!”墨童冷哼一声,右手往乔书杰的面前一摊!

        乔书杰见墨童这般又瞪起眼睛来,问:“干什么?”

        “钱!”墨童惜字如金。

        知道墨童拿钱是去给杨雪莲主仆购置生活用品,乔书杰虽然心里犹豫但手上却特快的动作就将钱拿了出来,一大□□的银锭子死沉死沉的,“她喜欢读书写字,你去给购置些书,还有笔墨纸张。对了,再买些颜料什么的。”

        墨童一一记下,却不挪地儿,定定地看着乔书杰不吭声。

        “你又有什么事儿?”乔书杰发现自己这个小厮如今越发地是有派头了,而且那派头大有越过自己的架式。

        “她们两个身上都只有一身素服,你说怎么办吧?”墨童完全没有关注乔书杰已经不耐烦的语气。

        看着墨童大爷似的嘴脸,乔书杰算是确定他比自己还像爷了,无声地叹息一声,顺手扯下钱袋子往墨童怀里一扔说:“拿去,都拿去。”

        墨童接了钱却还不停地哼哼叽叽,乔书杰有些不耐烦了:“你还哼哼叽叽地做什么?”

        “爷要是舍不得钱,只管说就是,何必这么是脸不是脸的对我!”墨童甚有脾气地将钱袋子砸了回去,瞪着乔书杰说:“我虽不像爷有钱,可要养活香儿主仆还是可以的,不劳爷操心了。”说着哼哼了两声转头就走,竟连给乔书杰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乔书杰实在是气急了,抓起桌上的钱袋子嘣地一声就咂到出去,只听得叮叮铛铛几声,半袋的银子滚落了一地。其中两块也弹出了门槛滚到了门外,正巧搁在拐过弯向这边走的张武脚下。

        十两的银子着实有好大,还真将张武的脚给硌得好疼,他吃惊地呀了一声,随即弯腰见是一锭银子便笑了:“哟,今天是什么日子?钱都滚到脚底下来了,疼是疼了点儿,可也是值。”说着就将银子捡了起来,见着前面还有一块笑着也捡了起来,抬头一瞧门槛里头大大小小一地,又笑了:“昨天不是说还缺钱吗?怎么今天就钱多得装不下了?”

        “别提了!”乔书杰也觉得没有意思,弯腰捡起钱袋,只见钱袋已经被摔破了,顿时觉得心疼:“可惜了,这可是海鱼皮做的!”

        这时张武已经将银子全数捡起放到了桌上,看着乔书杰心疼钱银,再一次笑了:“你这人也真是,既是心疼又何必弄坏?既是弄坏了又何心疼!”

        “你不知道,我是让墨童那小子给气糊涂了!”乔书杰说着就将墨童刚才的嘴脸说给了张武听,毕了又说:“明知道那珊瑚坠儿不一般,他也不拦着我些,身上的哪一件当不得百十两?非得让我当那珊瑚坠儿。”

        自打乔书杰开口张武都很仔细地看着他,一直不插话,待乔书杰说末了才说:“既是那般重要我过会儿帮你赎回来就是,不当事的。只是我有一事要提醒你!”

        乔书杰一怔,问:“大哥,什么事?”

        张武将乔书杰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摇头,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想问你,你替杨姑娘找安顿之处弟妹可知晓?”

        “她要是知晓我还用得着当那坠儿吗?”乔书杰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好无气力地回答着。

        “如此就危险了!”张武自言自语地说,过了一会儿又说:“按说他人的事我本不该多嘴,但你是我兄弟有些事我也比你看得明白一些,也少不得多几句。”

        “大哥请讲。”乔书杰示意张武说下去。

        张武随手为自己与乔书杰各倒了一杯茶,捧起咂了一口说:“如今我朝民风虽比前朝开化,但男女之事还是有大妨的,尤其是贤弟这种有名声的人,更是要注意。”

        “大哥究竟想要说什么?何不坦言说明白?”其实乔书杰已经知道张武要说什么了,他有些接受不了,因为他认为他自己与杨雪莲根本就不存在暧昧不清的事。

        听出了乔书杰语气中的生硬,若按张武以前的个性必会不再讲下去,只是他与乔书杰的关系非常,最终还是捱不过兄弟情谊,剖开顾虑地说:“书杰,你现在已经是非缠身,依我之见,你还是少管杨小姐的事吧。如今你为她找了安顿之所,已是人至义尽,其他的事就不要理了。”

        张武之言实属剖腹之言,乔书杰实受感动,点头应道:“谢大哥提点,此事我明。”

        “我知道你明,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张武笑笑伸手拍了拍乔书杰的肩头,笑道:“兄弟们听说你心情不畅,在‘祥瑞楼’摆了一桌,说是要为你解愁,走吧,不要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心意。”

        “好!”张武提言正合乔书杰之意,笑着与张武携手出了门。

        来到“祥瑞楼”乔书杰少不得让众兄弟一阵蹊落,说他太不把他们当哥们儿,都无家可归了也不想着兄弟。乔书杰自知理亏,先自罚三杯以示赔罪,又对着众兄弟拱手作揖好一通赔礼。

        别看张武面目粗犷,但内心却是很细,他知道乔书杰昨夜一夜不归点儿定会担忧,便差自家小厮去乔家,说乔书杰在他这里让乔家二老既点儿不要担心。

        点儿接到信,心里顿时放宽了。

        在外头呆了一天,乔书杰已是如锅上的蚂蚁,心里毛焦火燎地难受着,想要回家却又想起点儿的那幅嘴脸,心里有气又不想回了,又不好巴着兄弟们太久,思来想去索性去了城外的庄子,想在那里安静几天再回。

        翌日,点儿见乔书杰还没有回来,而张武那边又没有带信过来,便又不放心了,找来韩婆子想办法,韩婆子觉得这个府里也就张氏人还不错,所以她就去找张氏,张氏一听也觉得不对便跟了自家男人说了,富贵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加上又是主子哪里不上心,便差人去找了张武,张武的回信儿自然是不知道,几经转折才得知乔书杰去了西郊田庄。

        “二奶奶放心吧,二爷去了西郊的庄子上,说是那里静好读书!”富贵低着腰满脸的都是温和的笑。

        “让富贵叔烦心了!”点儿朝韩婆子使了一个眼色,韩婆子立马奉上一串铜钱,点儿见富贵不授便说:“富贵叔您就收下吧,以后我这里少不得有事麻烦您呢!”

        “二奶奶,您是主子,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就好,用不着这些。现在家里虽然艰难,可说到底是难的主子,咱们这些奴才要是现在还瞧着铜眼儿,就太不像话了。”富贵连连摆手,十分真挚地说着。

        听着富贵的话点儿大受感动,将韩婆子手里的钱拿过来,然后塞到了富贵的手上说:“我们虽难可也不在这一点,这钱呢,也不全是给你的。只劳你使人,帮我替二爷带些东西过去。”

        富贵一听是这样也就不再推辞,将钱接了下来,说:“好,二奶奶既这样说我就收入,让小子们去打点儿酒喝,也算是二爷和二奶奶您疼他们。”说着就将钱揣了起来,又说:“那二奶奶您先收拾,我去那边叮嘱一下,东西收好了放在一起,我一会儿就来取!”

        “有劳您了!”点儿点头。

        这富贵走后点儿就让韩婆子、香儿等人收拾乔书杰的东西,听得乔书杰要在西郊念书,她又收拾了一些应考的书籍,以及笔墨纸张等装好。突然想起乔书杰离家的突然身上没钱,又让香儿将钱柜开开,取了一百两银子与一些散钱出来,让富贵带去。

        “二奶奶想得可真周到!”富贵接下包裹,看见里头的东西齐全得出乎意料,很是由衷地赞叹道。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点儿笑笑,对富贵一再感谢一番,这才送他出了院门。

        富贵亲自将点儿打点的东西送到西郊,见乔书杰真在看书也就放了心,留下自己的大哥福贵在西郊的庄子上照顾,自己先回来。

        按照规矩,富贵先得向乔老爷与乔夫人禀报情况,然后才去了点儿那里,点儿听了心中大慰,又对富贵千恩万谢一番。

        “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听了富贵对乔书杰的详细描述,点儿心里隐隐地有些自责。

        听得点儿自省韩婆子很高兴,本来她就不赞成点儿与乔书杰闹,忙答:“你也在气头上,哪一个女人遇着这种事也会有气,怪不得你。”

        点儿一听韩婆子的话就笑了,眼睛一横,嗔怪道:“妈妈的嘴今天抹蜜了?那日是怎么说我的?都忘了。”

        “老婆子我还不是怕您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伤了您与姑爷之间的夫妻情份嘛!”韩婆子笑着答道。

        “说得也是。”点儿点点头,随即又说:“这两日二爷不在,我倒也想通了,那两个人要都像这几日知趣识理,我也不与她们为难,就依二爷说的那般,当她二人不存就好。”

        “小姐早这样想,何须让二爷躲到庄子上去?也省得咱们巴巴地备了那一车的东西过去不是?”韩婆子正拿着鸡毛掸子拾掇灰尘,听得点儿这般说哪里还不高兴了,吧啦吧啦地又说了一大堆夫妻间的事儿来为点儿宽心。

        那韩婆子本就是一个能说会道之人,又在点儿心目中非常,她的话自是让点儿入耳,点儿听得得益之处心里便默念着,念着念着越发地觉得通彻,心道夫妻之间本是这样,既是想通了何不往前再走一步。想即此也就与韩婆子说了出来:“妈妈,既是我的不是,我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小姐是说去庄子上?”不亏是看着点儿长大的人,韩婆子一语就道出点儿的心里话。

        “嗯,妈妈你说要得吗?”点儿承认,并小心地征求韩婆子的看法。

        韩婆子呵呵一笑,说:“哪里要不得,只是不能现在就去!”

        “为什么啊?”这一下点儿倒是不明白了。

        韩婆子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又拾掇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一边做着一边与点儿分析着:“因为咱们刚送东西过去了,你现在去跟太太说要出门到庄子上去,太太定会气你闹走了二爷不允,不如再过几天,太太气消一些,然后再让张嫂子在太太那边说一些让她担忧的事情,你再去说,太太担心二爷生活起居也就允你去了!”

        听得韩婆子分析得入情入理,点儿也觉得甚是,心里虽然急切但也按捺了下来,静待着又过了四五日这才去乔夫人那里说。

        “既是这样,那你去吧,可须记得不许再跟他闹了!”乔夫人早就听张氏说过,乔书杰住在庄子上如何不自在,又如何缺人服侍怎么的,她本想让柳荷叶去又觉得柳荷叶出身风尘,去了独有影响乔书杰读书反倒不好,如今点儿与乔书杰有隙,去了只要不闹就又可以服侍乔书杰起居,又不会影响乔书杰读书,大随她意,所以就同意了。

        得了乔夫人的同意,点儿忙让人将打点好的东西搬上车,自己也爬上一辆急急地去了西郊,瞧着点儿欢喜雀跃的样子,不论是鸳哥儿还是柳荷叶心里都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