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没练几步,上面一东西就如火星撞地球般砸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在我头上。我心里那个气啊,比吃了炸药包还要来的厉害,可这还没气多少,就感觉有什么滑滑的液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我的额头立马疼了起来,心想这该不是血吧,用手一摸,我的爷爷,比红宝石还要来的鲜红,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心道:林晓你快点来吧,来晚了就只能给我收尸了。可林晓这丫头从来就不会跟我心有灵犀,到是总在大街上和形形色`色的美女一点通,看来,我这小命在今天晚上就要玩完了。

        这时我听到上面楼梯转弯处一高一低的脚步声,步伐沉稳,慷慨嘹亮,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它更为“亲切”的声音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这乌漆抹黑的地方,而按照言情小说或恐怖小说的推理来讲等待着自己的不是厉鬼就是强`奸犯,强`奸犯来了到是不怕,再怎么说我也是练过三个月的防狼术,这还是简阿姨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练硬拽我去的。可如果是厉鬼那就完蛋了,到不是说我学艺不精,防狼术比之花拳绣腿还不如,主要是我见了鬼,腿先软了,就算是无敌神功还哪来的力气施展啊,就算是有力气,估计也是用来喊救命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的我心晃荡晃荡的,脑袋有些晕,像是随时要倒的样子。说来也怪,刚才那阵哭声怎么没了,别不是已经被鬼毁尸灭迹了吧。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比哭还要难看,整一个青面小妖精,可如果这张妖精脸能吓走鬼,就是这一辈子当妖精我也愿意啊。

        我“嗵”的一声坐在了台阶上,冷汗掉了下来,整个背部似乎都给湿透了。

        一双滑板鞋出现在我的眼底,我本能的往上一看,两只泛着绿色荧光的眼睛,别不是猫妖吧,我祈祷着。虽说猫晚上思春,可还是有季节之分的,况且刚才那只猫也没发出那种撕心裂肺比之婴儿还要惊天泣地的恸哭声,这猫妖怎可循声遁来。

        “石楠,你给我站住!”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接着是踢踢踏踏下楼梯的声音,不一会女子出现在我跟前,她手里捧着一个画架,画架上隐隐约约有一张画,她直接将画架扔在猫妖的身上,感觉比扔彩带还要来的轻松。画板画架支离破碎的撞击在台阶上,零零散散洒了一地,好不凄凉。扔完后她气喘吁吁,鄙夷的看着猫妖说:“你不是会扔吗?你扔啊,我给你让你扔!那,这些,都是让你扔的,怎么?动不了了?”

        我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画架子躺在我脚板上,颜料盒子全糊弄在我最爱的乞丐裤上,女孩子手机上的荧光照在昏暗的楼梯道里,我这才发现刚才额头上的液体哪是什么人血,根本就是这家伙用来画画的大红色颜料。

        “他妈的,委屈死了,现在动不了的是我好不好。”我在心里直嘀咕,眼睛时不时的瞄着那两个几乎要刀枪相见的人。

        有心出点声音让他们知道这除他们之外还有别人,且是一个伤员级别的。

        可看到四只冒火的眼睛在空气中横冲直撞火花四溅,我就特别乖巧的闭上自己的嘴巴,心里别提多佩服那个造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学者,而想当然的将这种宗旨发扬光大。

        比如说萧邦和简阿姨吵架的时候我就像空气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右手抓着一大大的红富士苹果或者干脆上楼到电脑房里玩游戏,是那种最为简单的火拼俄罗斯,并且将声音开得老大,搞的最后萧邦和简阿姨安静了下来,而楼上却已经是乌烟瘴气的了。

        萧齐对我这种没气节的做法特不待见,他说现在要是抗日战争时期我这种人铁定是要做汉奸走狗的。

        自然我的脸色很难看,一个女孩子被人说成“汉奸走狗”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的,更为可恨的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且自己从没在其身上讨过便宜的,韩信都忍不下去,何况是我。于是,便酿成了萧齐第N+1次骑在我的头上,弄的我泪流满面鬼哭狼嚎的。

        猫妖一点声音都没有,真怀疑是个哑巴。不过,跟我没关系,只要不是鬼,什么脚软腿软的毛病自然消失无踪,我现在就希望自己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可还没作出什么离开的样子,脚边的画架就被猫妖踢的哐哩哐呛的,碎架子一上一下的刮的我脚脖子疼,而他盯着女孩一副是你叫我干的拽样。

        我估计自己气得吐血的心都有了,真想翻翻日历看看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牙齿咬的碎碎的,就是来十个肉骨头也能给啃得干干净净的。我在心里暗道,豁出去了,人活脸树活皮,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当我以十八般武艺的咬功准备给其狠狠一击的时候头顶上方一颗颗水珠子掉了下来,女孩子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眼睛比任何时候还要来的发亮,而猫妖早就不闻其踪了。女孩蹲下来,裙子拉了一地,一边哭一边捡着地上的碎东西,等到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一只手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啊!”

        一张梨花零落的俏脸让我瞠目结舌,这分明是今天下午和萧齐在停车场发生冲突骂萧齐是疯子的那个女生。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下午的时候飞扬跋扈比之女流氓还要略胜一筹,晚上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看来老天爷除了我之外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喂,你别哭了,小心哭瞎了眼跟那梅超风似地。”我一张口就冒出这句话,心里一咯噔,发虚的要命。这平时跟林晓俏皮惯了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显而易见,可眼前这位并不是林晓,谁知道她是张王李赵中的哪一个,这一句话过去,还不以为我是个幸灾乐祸之人,这张嘴怎么到关键时候竟开小差,如果因为这句话使其跳楼自杀,我这辈子的“良心”算是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