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转念一想后,她只好打消了坐公交车的念头。

呜~,再不然就只好打车了。可是,下雨天出租车的生意更是忙不过来了,根本叫不到空车。

怎么办呢,总不会落魄到冒雨前进吧?

对了,给哥哥打电话!

呜呜呜呜呜……

不是吧,搞笑啊?!

呼~,终于知道猪为什么是笨死的了。我居然望了带电话!

绝望的愚溪直愣愣地伫立在车站旁,望着来回穿梭的出租车,祈求着空车的降临。

一辆漂亮的轿车从愚溪眼前开过,她忍不住多瞄了两眼: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正想着,那车就倒了回来。

车窗慢慢滑下来,露出一个熟悉的“猪头”。

是他?!哼,“自恋狂第二代”。他想做什么啊?

不会是——

“天下很大雨,你要不要上车?”他那依然闪着星星般光芒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怜惜。

在黑暗中看到希望的愚溪正想一口答应,可是想了两秒,为了面子,只好豁出去了,“不用了。”

他好像很懂心理学,愚溪的表面功夫被他一眼拆穿。可是为了她的可爱形象,只好当作是替她保守秘密咯。

嗯,婉转地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再拒绝的话,就算是阿拉丁神灯也救不了她了。

“可是迟到被骂和罚站应该是很难过的事吧。怎么样,要不要上车?”他笑着说。

“我……”愚溪想到自己被罚站的糗样,不禁打了个寒蝉,“好吧。谢谢。”

还以为会擦出新的火花呢,结果车上安静得让人尴尬连连,还好学校不远,不然非憋成自闭症不可。

第一次好想快点看到学校。

呼~,总算到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了。

雨,还是肆无忌惮地下着,迷迷朦朦,淅淅沥沥。

他走下车,撑起雨伞,绅士地为愚溪拉开车门,“你不介意的话,就勉为其难地跟我一起吧。”

看着他的脸,愚溪开始发起呆来了:天哪,他好会说话哦,好……好好哦……

愚溪对他的看法开始动摇了,不过,她很快提醒自己:愚溪,矜持一点,清醒一点,不要为了他的一点点好就抹掉他很多点的坏。

第一次觉得这条通往教学楼的长廊是那么那么的长;第一次和除哥哥以外的男生共用一把雨伞;第一次把嘴巴紧闭着那么那么久;第一次……

今天怎么那么多第一次啊。呼~,好难受呀。可是,又有点莫名的开心。

他尽量把伞往她的那一端倾斜,以保证她那边有足够的遮蔽空间,“上次的……在车上……我……不好意思。”怎么,我要道歉呢?我应该要继续保持冷漠的。

“啊?”他的开场白吓倒她了,她来不及准备台词,“你……噢,没关系的!”

“没关系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呃……我是说,我不想被人误会。”天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嗯?……哦。”愚溪的脑袋一片空白。

走到暖暖的教学楼,愚溪注意到他淋湿的手臂,又惊奇又感动,“你的手臂……淋湿了……”她一边轻声说一边掏出纸巾,给他擦拭因露在伞外而被淋湿的左臂。

她突然地停手,低声问他:“你有没有觉得周围好像怪怪的?”

他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有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没有吗?”她坚信自己的第六感。

“有吗?”

她又反驳,“难道没有吗?”

“有吗?好像没有吧。”

“当然有了!”愚溪的心就快起火了。

看到她很想动手的可爱模样,他一脸浅浅的笑意,两腮的酒窝更是俏皮的迷人,“好啦,不跟你争了,你说有就有吧!”

愚溪顿感害羞,“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啊。”她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他的名字,可是转眼间,他已经不见了,“天哪,没那么夸张吧?好神奇啊!”

“啪!”

突然有人拍一下愚溪的肩膀左侧,愚溪向左转过头:没人?!

“啪!!”

又有人拍一下愚溪的肩膀右侧,她这次可没这么笨了,她向左边转过头:还是没人?!

“啪!!!”

又是一下!而且力道更重了!真是撞邪了,莫名其妙。

她整个人向左侧转了半圈:依旧没人?!

180°、360°超大转弯:最终没见个人影!!

“是哪个无聊的大蠢蛋啊?不会是昨晚没睡好,一大清早的就产生错觉了吧我?天啊,真是神奇的早上。”愚溪嘀嘀咕咕着向后转,准备去教室。

“哇——!”愚溪一转过脸来,鼻子就撞到小白的肩膀,差点没站稳,“你干嘛吓我啊?神出鬼没的。”

“是你吓我吧?我还没投诉勒,你在那儿大呼小叫什么啊?眼镜公主。”小白摆出无敌神气的架子。

“咚——!”

愚溪弯着手指狠狠地敲一下小白的脑袋,“为什么有事没事地找我茬啊?你真的很讨人厌!”

看着愚溪生气的模样,小白忍不住想笑,“敲我头已经是死罪了,还骂我。”他凑近愚溪的耳朵,“你死定了。”

小白斗劲十足地夸下要报仇的海口,却自己先溜之大吉了。

“小白,你给我站住,不然你就死定了!!”

“哈哈,不跑才是大傻瓜呢。呼~,幸好我的腿比‘猪蹄’长那么一点点。哈哈。”

“HO!‘短腿动物’也有飞奔起来的时候啊。”愚溪寻找着消失不见的小白,发出感叹。

错过,擦肩而过

教室里。

学习委员威风地站在讲台上,手上捧着语文书,颇有气势地发表着讲话,“现在是早读时间,请‘小朋友们’安静一点!”

愚溪被“小朋友”一词搞得晕头转向,“怎么听起来像处在幼儿园小班啊?你们班一贯都是这样吗?”她偷偷转过头问小白。

“怎么,你这样的正常人也会有请教‘猪头’的时候啊?”

愚溪无语地瞟了小白一眼,余光瞟到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她指着一个坐在后排的男生说:“其实,那个人长得也还不错,比你帅多了。哎,他该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井吧?”

“他啊?!哈哈……哎,你讲这话千万别让不该听的人听到了,否则啊…嘿嘿…推出校门斩首示众!”

愚溪被他突然加重的语气吓了一跳,“嘿,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她瞄瞄四周,大家都在各忙各地,于是,她用对暗号般的语调问小白,“难道说,井没他帅?”

“当然不是!他——”小白顿了顿,“不管怎样,那个人他都不会看上你!”

“喂,你说这话也太绝对了吧,什么叫‘不管怎样’‘都不会’啊?莫名其妙!”愚溪就快被气得怒发冲冠了。

“不是我损你,就算世界上女生都不在了,他也不会瞄你一眼的!”小白就差发毒誓了。

“HO!我跟你真是无话可说!”愚溪气得转过了头,拿起书便大声朗读。

小白一脸无辜,自言自语着,“我说错什么了吗?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呀。”

“哇,你的这句话更具杀伤力。”旁边的小左的声音突然窜出来。

小白对着小左就开始发脾气,“早读课你乱发什么杂音啊?读你的书啦!”

“叮铃铃——”

上课铃响了,唉,好好的一节早读课又被白白浪费掉了。

体育课。

篮球场上,奔跑着的都是些样子不赖的男生。至于球技嘛,也还过得去,就算球没进,可是动作帅呆了,也能赢得女生们阵阵的尖叫声和喝彩声。偶尔也有几个酷女的身影,虽然身高稍逊,可是球艺一点不比帅男差,这说的就是果冻。

篮球场旁,围观的是一群疯狂的女粉丝,也不排除有一两个男生的可能。他们相互赞美自己喜欢的人,却批判别人喜欢的人,好一点的,只是开玩笑的贬低,坏一点的,则免不了又是一场“对骂赛”。

长长的石凳上,坐着一些较为含蓄的女球迷。她们唧唧呱呱地摆谈某个篮球帅哥,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笑哈哈,而眼睛则时不时地看看欣赏的那个人。

再矜持一点点的女生,或者是有点做作的女生,则站在一个离球场不远的地方,背对着那些个帅哥,刻意不去看他们,好像在用她们的行为无声地告诉别人,哼,我才不会看他们,我对帅哥可没什麽兴趣呀。她们嘴上在和朋友闲聊,而眼光和注意力却没有放在朋友身上。直白点地说,她们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心早就飞走了。她们有时也会幻想一下,“他”会不会在看我呢,或者,想吸引我的注意?

而对于“没感觉派”的女生,她们并不是对漂亮的东西排斥,也不是搞特殊化,只是在感情上少了根经,也或者还没长大,只想着自己玩,没空看别人,更有可能是见帅哥见得太多,早就免疫,见怪不怪了。

属于“没感觉派”的愚溪给出的解释是,“我哥哥比他们帅多了!而且,为什么我要去看他们,不他们来看我呢?不是说男女平等吗?”

每当那群疯狂小女生的尖叫声就快震破愚溪耳膜的时候,她也会往那边瞟一瞟,看看那人到底有多好看。有时愚溪也会幻想,幻想自己在球场,四周都是自己的球迷,男男女女都有,然后自己漂亮地起跳,投球……可是,球没进去,却打到了小白!哈哈!这比进球更有看头呢!

想到打小白,愚溪突然想起点什么,“对了,小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