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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车开动起来。我看向尔忠国,他依旧睡得很沉,车身的晃动也没能让他醒来。

车越开越远,车窗外的建筑物也越来越稀疏。这些鬼子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难道不是宪兵队?

疑惑中,我的脑袋越来越昏沉,隐隐的,却越来越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一个叫宋孝先的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一个日本鬼子突然开口说道,递过来一样东西。

惊诧中,我的目光看向那个鬼子手里的东西,玉蟾露。

我忘了接过玉蟾露,只因这个鬼子的中文说得太好了,完全就像我们中国人在说中国话,而且还带着地方口音。

不对。日本鬼子怎么有我们中国人的地方口音?

玉蟾露被鬼子塞进我手里。“准备下车!”那个鬼子一边说一边打开我的手铐。

“尔忠国!”我立即想起了还在睡觉的尔忠国。他没反应。

“尔忠国,到点了!”我大声说道,“五点钟了,快醒醒!”我有些担心,因为鬼子叫下车了,他还躺着,显然会让傲慢无礼的鬼子认为他有意不敬、故意慢待太君,也会因此惨遭鬼子殴打。

但是让我更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另一个鬼子轻轻地拿手推尔忠国。“醒一醒。”他说。

尔忠国终于睁开眼睛,漠然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鬼子,点点头,一用力,坐起来。

“五点钟到了?”他问,打了一个哈欠,随即弯着身子爬出车外。

我不知道是否到了五点钟,刚才只是为了叫醒他瞎说的,但当我看向手镯,一惊,时间显示五点十二分,大差不差的时间。

两个日本鬼子没说话,又爬进车里,并将车开走了。我这才发现周围空空荡荡,那些摩托车、邮

车统统开远了,地上只剩下我和尔忠国。

“想不想看夕阳?江滩的夕阳很美。”他张开双臂划了几下,并深深吐纳几口气。

我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但是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宽阔的江滩,宽阔的江面,到处看不到什么人。这里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些鬼子是你的人假扮的!”我揉着被手铐铐疼了的左手腕大声说道。

“说的不全对。”他还在做吐纳,“鬼子的确是有人假扮的,但并非我的人。我的人目前只有一个。”

他的话让人恼火。“不管怎样,他们既然不是敌人,为什么把我们丢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你究竟

在扮演什么棋子?”我连珠炮似的发问,突然有点惊慌。他不会是打算带我离开汉口吧,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就像私奔的人那样。

哎呀,我在瞎想什么?怎么可能嘛。暗里啐自己一下。

“你又不会下棋,告诉你也没用。”他转过身来,“走吧,前面有个码头,我们去报案。”

“报案?”

“对,邮包失窃案,绑架案,还有共匪作乱案。”他拉起我的手臂就走,没走几步,突然停下,好像又犹豫了。

“你这个人太阴险了,”我愤怒地控诉他,“既然知道不会被关进牢里,为什么还把我这个累赘拖着,不怕影响你的行动效果?”

“别小看了自己,你可是很关键的一步棋呢。”他在笑,嘴角弯成上勾的弧度。

我在他手里挣扎了一下:“我自己会走路。松开!”

“我当然知道你会走路,可没有你,我无法走回去。”他微微一笑,突然手臂一沉,将我摔在

地上。

“干什么?”我本能地抓住他的胳膊不松手。

他蹲下身,大手摁住我的心口不让我起来。“演一出好戏啊,给你个当明星的机会。”说着,将我的头发弄乱,并扯开我的衣领,用力将好端端的衣服撕开一道豁口。

“你想干什么?”我大叫,他的手居然又压在我的胸口。

“强.暴你。”他冷冷地看着我,“你可以呼叫,想喊什么都可以!”

“救命啊!”我本能地惊叫,并开始反击,因为他的手正伸进我的裤腰内。

“不错,就这么喊,你的嗓音既动听又响亮。”

我突然顿住,停止了叫喊。“你是故意的。你这个大混蛋,大骗子,把手拿开!”

“好戏刚开始,不能停。你今天表演若成功了,将来极有可能比阮玲玉、蝴蝶都红。”

“放你的臭屁!”我刚骂出口,他的手已经伸进我两腿之间,身体也压上来。

令我惊恐万状的是尽管隔着衣裤,他那铁棍般的硬物还是带着热力顶上我的大腿。

“尔忠国,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我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为何突然兽性大发?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干坏事?

他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扒拉下我的裤子。微凉的风灌进来,身体一阵抖瑟,随即被一个热热的硬物顶住。

“啊!救命啊!”我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使劲挣扎。

他高高地撑起身子,俯视着身下凌乱不堪的我。我一边大叫,一边毫无意识地瞪向他刚才抵住我花底的那个玩意儿。妈呀,好大,好粗,好可怕!“救命啊!”我厉声尖叫,不停地叫,双脚胡乱地踹向他。

没料到的是,他真被我踹翻在地,而且没再爬起来袭击我。

我急忙系好裤腰,爬起来朝四处看,远远的,有人往这里奔过来了,不止一个人,很好。这下,

这个如狼似虎的流氓兔没机会祸害我了。

“救命!救命!”我挥舞着双臂朝远处的人呼喊,刚想跑,脚被人攥住。

“好了,可以停啦,喉咙喊破就没法当明星了。”尔忠国冷幽幽的声音从身后的地上传来。

我转过头看向他,他坐在地上,脸色越发苍白,手捂住腰部,头上冒着冷汗。

我想起他刚才对我的所作所为,怒意勃发,立即将他扑倒,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砸。

“打你个臭流氓,打你个伪君子!”我一边砸他,一边骂道。

他没躲闪,任我打他,但我只打了几下便住手。他的脸色太差,不对劲。

他明明这么虚弱为何还要冒犯我、找抽吗?我从他身上爬下来,发现他的裤子早已穿整齐,仿佛刚才大发兽性的是另一个人。

“听着,”他抓住我的手,呼吸急促,“等那些人一到,你就以受害者的身份请他们帮忙报案,

就说遇到假冒的日本宪兵队了,抢走货物,还开枪打伤了我。让他们帮忙把我送到医院去。柳拾叁,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甩开他的手:“你究竟搞什么鬼?什么意思?”

他在苦笑:“你他妈的的确不是当明星的料。但是,今天你必须演下去。记住,你是我的人,要

对我负责任。”说完,身体松懈下来,呼吸更加急促。

我不想听他胡说八道,但惊慌地扯起他的衣服将他捂住腰部的手拿开。天哪,是枪伤!伤口肿起一大块,血仍在流,仿佛刚刚中的枪。

我的手在颤抖,陡然明白他在使苦肉计。“尔忠国,你不仅是变态狂,还是自虐狂!”我说着,急忙掏出刚才那个假鬼子递给我的玉蟾露,打开瓶盖就要给他抹。他制止了我。“现在不是时候。”他说,“给我保管好,会有用到的机会。”

“姑娘,出了什么事?”最先赶到的一个码头工人模样的大叔气喘吁吁地问我道,另外几个人也随后赶到了。

我哭哭啼啼将尔忠国教给我说的台词跟这些人说了一遍。

半小时后,我和尔忠国被码头巡警带上救护车前往附近医院。

手术很成功。子弹被取出、处理完伤口后,尔忠国被医生送进一间特护病房。

一个小时后,梅野岭人和尔忠国的上司司密斯先后赶到医院探望他。

尔忠国艰难地撑着身体坐起来,将当时的情景向梅野岭人描述一遍。我在一旁听着,不由赞叹他真是当明星的料,只是我永远不会崇拜他这种明星,因为他以极为猥琐的方式让我参与他导演并主演的戏。

他当时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需要用我的嗓子进行呼救即可——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何必自找没趣,添加一段令人不耻的“强.暴”戏?而且他还想动真格的。我靠!若不是体力不支,是不是真就被他祸害了?

“是我太大意,没怀疑那些人的来历,更没能保护好那批邮品,是我失职,请处罚我。”尔忠国低垂着头,向那位观察员忏悔。

“你是我大日本帝国真正的朋友。”梅野岭人点着头,拍拍尔忠国的肩膀。“我们都疏忽了,才被那些乱匪钻了空子。没关系,不就是两百多件邮包嘛,这点损失我们赔得起。”

“谢谢梅野先生。”尔忠国颔首致谢。

“养好身体,我们的合作还很长。”梅野令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尔忠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一直在听他们谈话,终于理清了思路。尔忠国跟这个邮务观察员私底下是有点猫腻活动的,但尔忠国还有另外的如意算盘要打,跟日本人的斡旋完全是出于掩护需要,并非任务。此次他借助池春树营救我的机会,策划了一场计中计,不但劫走了日本人的货,还为他不便去医院治疗的枪伤找到了合法治疗的理由,并借此苦肉计更加赢得梅野岭人的赏识和信任,今后开展地下工作也会更顺畅些吧。同时,不得不提及另一件事——他借力打力,成功地留下我,没能让池春树带走我。

好狡猾的尔忠国啊。用老谋深算来形容他一点不为过吧。

他的心机何等深沉,我怎么能玩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