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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你有些奇怪。这算什么功夫?”

“可以摄人魂魄的功夫,你信吗?”

龙须川进冷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一点悔过的意思也没有。”

“你也没有。我们是半斤对八两。”

“此话怎讲?”

“你还没进来我就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气。”我厌恶地看着他。

“我没杀人。作为技术方面的军人我是合格的、无可挑剔的。你的嗅觉出问题了。”他冷冷地说道。

“那没什么不同,你设计什么建造什么本身无害,但用在哪方面就值得商榷了。如果用来杀戮那么再瞩目的建筑也是邪恶的、血腥的、令人厌恶的。”

龙须川进站了起来。“今天我不会换衣服,就让你看着。我要让你看个够,不许闭眼睛!”

他竟然跟我顶真起来了。我会怕你吗?我冷冷地看着他,“听说你们被要求杀人时也不许闭眼睛。是真的吗?看着被杀的人肚破肠流也无动于衷吗?”

龙须川进一怔,瞬间目光如炬,露出敌意。

他咬着唇,忍住了没发火。

“我觉得很正确,既然立志当魔兽,就要有当魔兽的坚定意志,闭了眼睛杀人的确显得软弱,就像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不必拐弯抹角一样。”我若无其事地解释一通。“我们也曾被训练过直视对方的眼睛,不准移开视线,谁先移开谁就算输了。不过我们不是为锻炼杀人不眨眼,而是社交心理素质培训。”

龙须川进又坐了下来。“你移开视线了吗?”目光咄咄逼人。

“可惜,每次我都是那个输的人,从没赢过。所以我要向你学习,学会杀人不眨眼,那是心理素质培训的最高境界。”

龙须川进阴沉的目光看着我,一眨不眨。

我平静地看着他,继续说道:“记得我最长的一次只坚持了六秒钟。而你已经超过八秒钟了,了不起啊。”希望他意识到他的注视够长了。

“你有进步。”他还在盯着我,“你已经超过十秒钟没移开视线。”

“你在跟我比试吗?我不会输,因为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我了。”我一边说,一边有意识地盯着他的眼睛。

龙须川进露出不屑的神情,身体向前倾斜一些,视线始终没移开。

为了表示我不会示弱,我也逼近了他一些,两尺不到的距离。我甚至感觉得到他呼吸带来的气流喷到我脸上。

他的眸里有一种神采,坚毅的神采,冷峻的神采,我感慨那神采竟然与尔忠国有几分相似。究竟是我刻意想象了他眸里的神采,还是他的眸里的确具备了尔忠国的神采?无法分辨,只是,看看,看着,不觉痴了,陷进那两汪深潭内……

最先躲闪开的是龙须川进的眼睛,“你赢了,”他轻声说。然而他突然开口说话令我一震,瞬间回到了现实世界,感觉脸有些发热。“嗯,你不再像个小孩了。”他说,声音轻得如烟,似有一丝遗憾,又含带一些赞叹,眼底却又倾泻出某些不曾有过的内容。

我意识到自己的迷乱,慌忙垂睫。他不是被我花痴的眼神吓着了才放弃的,我提醒自己。他这种非常理智的人被我迷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更愿意相信他不屑再与我比试。他说过我还没资格做他的对手。

他从地上站起来,拉了拉衣角疾步离开。

唉,无论如何,他没有奚落我一番,算是给我留足面子了——他的正直似乎并不虚假。不过,以后这种对视的游戏还是免了吧。

春的暖意越发明显,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光着脚也感觉不到凉意。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让我想起初到汉口的那晚,月色也是这么美。

淡蓝色的天幕上,新月如钩,虽没有圆月的润泽完满,却带着俏皮的弯角,像一张笑意盈盈的嘴。皎月将美妙的清辉洒落人间,让我的四周笼上一层淡雾,恍惚间,造就了梦的意境。

这样美的月夜,由我独享,有着残忍的美意。静默中不经意掀起的记忆之幕,万千仇恨、斑斑泪痕,都在这月影中叹息、残喘,令我憔悴。

月啊,你为何这么慷慨着,却带着孤傲察看我裸.露着的伤痕?我这本该毁灭却未曾毁灭的生命还须着你如此清冷的蹂躏么?

我逃进了房间。

拿来纸,取来笔,用心勾勒着他的容颜。一笔,二笔……慢慢修饰,将那张早已印刻进心灵的容颜重现于纸上。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是那么熟悉,但画出来并不容易。

即使画出了他的形,也无法画出他刀刻斧削般完美的轮廓。即使线条再丰富,也画不出他刚柔并济的气质。最爱他的鼻梁,如此挺拔,东方人少有的挺拔,让他的面容更具不凡气度,恍若神袛的面容。

最犯难的是画出他的眼。他的眼睛从未对我温柔地笑过,永远是冷冰冰的,挂满嘲讽、犀利的芒刺。最后那晚灯光下的他倒是难得温柔了一回,眼睛却是湿的,况且不是为我,而是为辛凤娇湿润了的温柔眼眸。

算了,凑合着画吧,画双含笑的眼——就算是为了我吧。

我将画纸拿远些,细细地看,轻轻地叹气,微微地摇头。“你呀,可知害苦了我!”拿近了些,

他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他在笑——我让他笑的——有点失真。若是他本人,会这样笑么?好没教养的笑,显得肤浅。他的笑应该更具深意。

可惜,我只有这样的水平。

此刻,他正在对我笑,笑我的痴,笑我的狂。“你终于对我笑了,傻样儿!你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我问他。他不说话,依旧在笑。“没你这么笨的,为什么总是不承认喜欢我呢。就知道凶巴巴的!”我拿手指在他脑门上轻叩。“吻我一下好不好?你说你爱我,可你不吻我,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他的脸凑近了,更凑近了。


我懊恼地拂开他,他“哗”地飘远了。“我恨你!”我将他举在空中狂乱飞舞,“你怎么可以死?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死?”我把他重重地扣在地板上。“摔疼

  160、思念着的他  ...

了吗?知道疼就好,不能总是你欺负我。”他摔得很重,但他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我,不火也不恼。

“尔忠国!”我警告他不要嬉皮笑脸的,可他还在笑。我却笑不出来。“你怎么可以没弄清我是谁就走了呢?你怎么可以带着误会走了呢?大傻瓜!”我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看不清他笑的眼。

地板上响起“啪”“啪”的声音,那是我的泪水坠落的声音。除了我,没人能这么清晰地听见自己眼泪坠落的声音。如此沉重,砸在地板上甚至溅起了水花。水花的声音细弱许多,七零八落地摔出更细微的声音——仍然听得如此清晰。

就好像,心瓣破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赶紧冒泡留评语啊,超过25字系统才能算积分喏。越多留言积分越多啊。。

大家砸花多,尔大哥出现得早哦。

哎,某蓝什么招儿都用了。

花痴的某蓝啊~~~~~

161

161、杀人的代价  ...

有人正轻轻地靠近我的房间,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稍稍凝神,听出来了,是菊香的脚步声。“菊香,等一会儿,先不要进来!”我慌忙站起身,四处寻找可以藏画的地方。

我把尔忠国藏在了枕头下。

“请进。”我朝门外说道。菊香微笑着告诉我井上先生请我去他书房一趟。

老狐狸最近很少露面不知干什么去了,我猜是婚礼之外的事情。我又想起他曾经说为了我的幸福顶住了很大的压力。他的压力无非指婚礼一事——反对这桩婚礼的日本人恐怕不在少数。老狐狸怎么就不知道知难而退呢。难道一个赌约对他那么重要?这个老鬼子真比驴子还倔强,放过我一马他会死吗?不把我变成他老狐狸的家人,他会死吗?

在腹诽老狐狸N遍后,我提醒自己提高警惕,老狐狸绝不是省油的灯,没准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柳小姐,很久没听你弹琴了,可否赏脸弹奏一曲《知音》啊?”老狐狸一见我跨进屋便无耻地问我。

我微微鞠躬:“恐怕不行了。琴被我弄成那样……”

“你看。”老狐狸指着屋角的一处。“有人刚送来一台,正好可以试试音色。”

那里果然放着一台新的古筝,看上去也是价值不菲的收藏品。

“好吧。我也技痒了。”我不再推辞,走过去戴上假指甲,轻轻一拨,清丽的音色瞬间跃出指尖。凝神想了一下谱,我开始“如泣如诉”地弹奏那曲美轮美奂的《知音》。

“如果配上你的歌喉更好。”老狐狸得寸进尺。

“最近偶感风寒,嗓子不舒服。”我找了个借口,接着又说道:“舅舅是否安排川进早点回去。我怕传染给他。”想起那个死鬼子叫嚣一直穿着军装在我面前晃悠,我得想法子支走他。

“这算什么。川进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老狐狸暧昧地笑了一下。“最近你的日语学习好像

放松了,一定要抓紧哦。我最近工作上有些变动,以后会很忙,所以,从今天起川进就留在家里住,方便照看你。我在楼上给你们腾出了一间大卧室,正在整理,后天就可以搬进去。你原来那间另作他用。”

老狐狸轻描淡写地说,我却心惊肉跳地听。他让我和龙须川进共处一室,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立即又将老狐狸腹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