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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这一切灾难都因我而起。我是个罪人,一个亲手毁灭别人幸福之路的妖魔——一个不祥之人。

“你哭什么?”她胡乱地抹着我的泪水,“又不是说你生不出来,你哭什么?”

“我没哭。”我告诉她,努力露出笑容。

“嗨,我难道区分不出哭和笑吗?”她拍一下我的脸。这一下颇重,已经变成掌掴了。无所谓,她用力扇我,反而让我感觉好受些。

“拾伊啊,记住,男人只有娶他爱的女人才能幸福。而女人呢,只有嫁给爱她的男人才会幸福。不能弄反了,弄反了就糟糕了,很糟糕,很狼狈唉!懂不懂?”她晃了晃脑袋说道。我机械地一个劲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她又问。我只得再次点头。她笑了,“所以你要嫁给春树啊。我爱他,他爱你,我也爱你,他爱了你就等于爱我啦,多好啊!大家一起爱多好啊!”我使劲点点头,疑惑她为何不提及高铭锐。难道她不爱他?我感到头疼起来,这不是我可以思考的问题,太复杂。她醉了,我提醒自己,她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男人可以一辈子爱一个女人在心里,却不一定拥有她。男人也可以心里没有那个女人却拥有她一辈子。你懂不懂啊?”我摇摇头又立即点点头。我已经胡涂了,无论她说什么尽管点头好了。“那个日本鬼子就很爱你,但是他不会再爱你了。他也是个好男人,他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在心里!”她傻乎乎地笑着。“我好爱你啊!”她摸着我的脸。“你爱不爱我呢?”她问。我使劲点点头。“可是你为什么爱我,却不爱春树呢?”她紧蹙眉头,似乎没法理顺潜在的逻辑关系。“我也爱他呀。你应该爱他才对。怎

  234、她也爱他  ...

么回事呢?你怎么可能爱我却不爱他呢?”她拿手锤自己的头。

我抓住她的手,“淼玲,你——爱高铭锐吗?”我忐忑不安地问她。

“废话!我当然爱他,他是我老公啊!可这跟你不爱春树有关吗?你别想绕晕我。回答我,你为什么不爱春树呢?你应该爱他的,因为我爱他啊。”现在我完全被她搞晕了。“好了,淼玲,你要不要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哦,睡一会儿吧。你不要晃来晃去,好不好?怎么有三个拾伊呢?我一个,春树一个,那个大混蛋一个。好啊,这下好了!大家不用争来争去的,都有了,哈哈,解决了!一个人一个拾伊!谁都不会吵了。拾伊,你不要走啊,我只睡一小会儿。我要生孩子了,铭锐,快来啊,我就要生孩子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她絮絮叨叨着,眼睛慢慢闭起来。

我默默地坐着,看着她,听到她渐渐发出鼾声,可我的心无法平静。

淼玲,原来你也爱着春树,可惜我太木讷,直到今天才知道。你一直让我好好爱春树,原来是希望通过我满足你的心愿啊。只是你同时也爱高铭锐。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呢?怎么做到的呢?我捧着自己的脸,头又疼起来。我怎么又想起这个问题了。她醉了,说的全是醉话啊,毫无逻辑,乱七八糟的。我为什么要去想呢?我没醉啊。

我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站起身,开始打毛衣。我打算织四件毛衣,先给淼玲打一件,再给春树和铭锐各织一件,最后给自己织一件。来得及的话,再织毛裤。武汉的冬季太寒冷了,我得抓紧时间织出来。

我催促着自己,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但大脑也如手里的棒针飞速转动着:如果淼玲生不出孩子来怎么办呢?太可怜了。她一定很不快乐。她不快乐,我更不快乐,因为我连累了她。如果我没有戴上那只手镯,就不会将他们卷进这个时空,淼玲就不会被鬼子抓到,更不会惨遭蹂躏。她无法生孩子是不是跟遭受的非人折磨有关呢?都是我的错啊,我是个可恶的罪犯!不可饶恕的罪犯!

我一边飞快地织毛衣,一边诅咒自己,眼泪簌簌地落下。

不知是不是喝得太多了,邹淼玲睡到五点多钟也没有醒转的意思。我焦急地站在屋檐下等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但是等来的却是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虐大爱。不虐不爱。

嗨,俺说什么捏?

咩~~~~~~~

把俺当做披着狼皮的羊使劲砸花吧。

吧俺当做披着羊皮的狼,使劲留评语骂俺狡诈吧。

咩~~~~~~~

235

235、凌乱的夜晚  ...

他像鬼一样突然就出现了,根本没看见他如何过来的,也没有其他人跟着。他只身一人前来?

“拾伊!”他慌里慌张地一边看向四周,一边小声叫我。

我的目光冷漠地越过他,看向巷口。为什么高铭锐和池春树还没回来?晚饭还没来得及做,淼玲也没醒来,怎么办呢?脑里想着,手里的棒针戳动得更快。

“今晚的演出不要参加了!”他说。我迟钝地看向他。这人我不认识,我很阿Q地对自己说,屏蔽他的话,我提醒自己。

很好,我很麻木,这样就对了。

“听到没有?”他加重了语气,随即又向四周扫了一圈。

“启开,别挡着我!”我伸长脖子看向他身后。他俩该回来了吧。

“如果敢参加演出,我会杀了你!”他威胁道。

我瞪起眼睛看着他。嚯!我是被吓大的吗?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发誓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不仅你,还有你的朋友,一个不留,包括那个混蛋中佐!记住我说过的话!”他说着,啪地甩手朝墙上丢了一个东西。

抬眼看去,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深深扎进墙缝里。

愣了愣,我转过头去,刚欲破口大骂,却发现他早已无影无踪了,仿佛根本未出现过。

“汉奸!”我尖声叫道,“狗汉奸!”


心砰砰乱跳,因为气愤,因为激动,因为悔恨。

放下手里已经打了二十公分长的毛衣,我走过去踮起脚跟拔那墙上的匕首,纹丝不动。“可恶!”我恼火地看着那把匕首耀武扬威地戳在墙壁里。“我诅咒你,姓尔的!”我又来了气,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弄下来。

搬来凳子,又捡来一块砖,我站高了冲着那把匕首一通乱砸,终于,刀把被我砸下来了,刀刃还戳在墙里。“我就不信宰不了你!”发狠地使劲砸墙,一阵通通通之后,连砖带匕首一并敲了下来。我拎着它们将它们埋进土里,使劲踏,直到踏为平地为止。

最后,我对着地面冷笑:“靠!敢威胁老娘!”

火气终于消了,却折腾了我一身的汗。

回屋洗手,发现邹淼玲终于醒了,第一时间上厕所,呕吐了一阵子,好像舒坦多了。

“他俩怎么还没回来?”她问我。我告诉她可能比较忙,耽误了时辰。嘱咐她多喝点水,我开始忙做晚饭。

“晚上的演出我参加不了了。头疼得要命!”她捂住脑袋站在我身旁叫道,“该死,什么酒这么上头?一定是假酒。”她咒道。

我笑了起来,这年头假酒还真不太容易遇到,明明自己喝多了,却责怪酒有问题。随即,我又想起刚才尔忠国威胁我的话。他为什么阻止我参加今晚的演出?还拿其他人的性命相要挟。鬼鬼祟祟地跑过来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暮色完全降临这座城市的时候,池春树和高铭锐回来了,身后跟着龙须川进。

他还是回汉口来了。看到他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些遗憾——我的愿望从来实现不了。

“你们收拾东西,今晚就在我那里暂住一晚上。”龙须川进对我说道。

“怎么回事?”我感觉他这么安排事出有因。

“今天晚上会很乱。其它的不必知道。”龙须川进看着我和蔼地说道。我知道他若不想说,我是问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可是,我们的演出取消了要通知其他人啊。”邹淼玲晃了晃脑袋看着龙须川进。

“放心吧,我已经通知宪兵去你们那里在舞厅大门上贴封条,这样谁也不敢去看演出了,其他工作人员当然也会离开。过了今晚就没会没事,封条明日再揭掉。”

虽然心里有了数,但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池春树和高铭锐已经忙着收拾随身用品。

“万一有人查问你们今晚怎么没在自己屋内住,你们只管说跟拾伊一道前往她爸爸家里住宿了。”龙须川进沉稳地说道,见大家点头,目光移向我,露出一抹调侃之色,“拾伊表妹,欢迎跟表哥一道回家。”我很不习惯这个称谓,微微蹙眉。他笑了起来。“请问,我今晚是否可以在表妹这里吃一顿便饭呢?”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手里的勺子。

我为难地看着他,“没有多余的饭哎,你的饭量好像很大,而且……”我有些说不出口,他们日寇的伙食比我们这些老百姓优质多了,怎么可以在我这里蹭饭呢?

“啊,我懂了。好吧,我不留在这里吃了。”他莞尔一笑。

“川进跟你开玩笑哪,我们都吃过了。”池春树一边将屋檐下的水缸搬进屋里,一边解释道。

我带着怒意看着龙须川进,他怎么总喜欢戏弄我这个王呢?要知道,我还没正式豁免他的职责,这样也太放肆了吧。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突然笑起来,“不如我请你吃寿司吧,看来你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盒寿司来,整整齐齐地放了两排,共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