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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只是现在还没有把这事定下来,倒也不好明着去询问他。

沈子敏听了沈太太的话,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道:“娘,没事。我是跟显璀闹着玩的,却不想惊动了大家。”说着,转身朝老太太几人行了一个礼:“我年少不懂事,却是爱这些玩闹。打扰了老太太和两位太太,是子敏的不是,还望莫要怪罪!”

看这情形,肯定不是闹着玩那么简单。但既然沈子敏如此说,定是想把这事掩了下来。老太太见他如此,倒也没有见怪。反而对他这种做法,很是欣赏。因这说明,沈子敏这人有担当,不会一有什么事就抱怨,或是寻求帮忙。

杨显璀却没有沈子敏那样好的气度,平日里装作君子却也还好,可这时显然气极,那些风度便统统不见了。只见他转过脸,对老太太愤愤的道:“老太太,我先走一步。今日这事,错却不在我。要是真说起来,跟府上的三姑娘还是有关联。哼,这三姑娘是定给了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我现在就回京城让父母来提亲。”说完,不理众人的脸色,便甩手出了府门。

杨显璀的一席话,让众人都是呆愣了好一会。

容娴第一反应就是,糟糕,三姑娘的事肯定被杨显璀知道了。可这一会功夫,他又是怎么样知道的呢?

容娴把目光放在三姑娘身上,只见她还是一副清冷表情,但脸色却是青白难看。

第四十八章  再见五姑娘

  杨显璀离开苏州半个月后,带着厚重的聘礼从京城回来了。虽动作有些紧促,但老太太几人都乐以见到这样。

她们对三姑娘的事,从沈府回来后,就有了耳闻,只是这关乎两家的脸面,便都不好明着来说。只当没有这回事,只是对三姑娘的看顾越发的严密了。

三姑娘对老太太们的做法,早就有准备。便坦然接受,但她内心定是不好过的,随着杨显璀的聘礼一箱箱的抬进。她出屋子的时间越发少了起来,每日里窝在屋子里发呆。

三姑娘与沈子敏公子的事,被长辈们知道了。但宝琴帮三姑娘的事,却是没有被发现。容娴曾问过宝琴,那日里沈府时,是不是她去叫的沈公子。

宝琴对容娴的发问,迟疑着但也没有隐瞒,她说,三姑娘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见沈公子的事,所以让她去叫他,实在是避人耳目。

也对,这样做,只要不被人看见。谁也不会想到,老太太的身边的丫环是在替三姑娘跑腿。

宝琴还说,她之所以帮三姑娘,也是希望三姑娘可以得到幸福。不要像她姐姐一样,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她没有想到,沈公子拒绝三姑娘。甚至两人的事,还被杨显璀撞破了。

空娴可以理解宝琴的心思,她只是不明白,怎么偏偏就让杨显璀看见了。

宝琴说,她问过香儿,三姑娘和沈公子从那小院了里出来时。杨显璀正好来到院门口,三人便撞到了一起。

这实在太过巧合,不免让人怀疑,有人是去给杨显璀通风报信了。可这人会是谁,却是不得而知。

容娴猜测,也许除了她跟织画,定也是有人看到了三姑娘和沈公子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报信的人要这样做。

这事发生了,也过去了,如今三姑娘嫁与杨显璀的事,已经成定局。他们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开春的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倒也是个好季节。

这样的结果对老太太们来说,倒真是意外之喜。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三姑娘牵扯沈公子这样的事,如果遇到一般人家,定是要退婚的。难得杨显璀,却反而加快了成亲的日期。

在忙三姑娘的事情的日子里,沈宣秀也频繁的进出赵府,每次来虽说与四姑娘一起玩耍。但每次都会去花园里,说是赏花。可谁都知道这个季节不会有花赏,可没有人点破她们。

在花园里,除了她们的身影,还有一个人,却也常在那里。那就是立清少爷。

天气越来越冷,东院的阳光显得不够足了。他每日里便会搬着他尽心养着的那几盘兰花,放到花园里去晒太阳。在兰花晒着太阳的同时,他便在园子里的水榭里面,写字作画。

沈宣秀也是爱花之人,于是,便与立清少爷有了更多的交谈。她甚至把沈府开得好的几盘菊花也搬过了赵府,与立清少爷的兰花摆放一起。让立清少爷教她些养花的经验以外,也让立清少爷给她的菊花作些画。

这样的事多了,下人们中间便纷纷流传着,说沈宣秀姑娘说不定很快就要嫁给立清少爷了。

有爱慕着立清少爷的丫环听了这话,便嗤鼻道,立清少爷那么孝顺,不给二老爷守够三年孝,定不会成亲的。

那有人又回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屋纱。不管守不守孝,那沈姑娘定是嫁定了的。

这样的传言,容娴怎么会听不到。但又能怎么样,她不可能也像三姑娘那样胆大的去表白,也不可能像沈姑娘那样明显的流露倾慕之情。

容娴的内心,是胆怯而又自卑的。

放开这些忧人的心思,容娴想得最多的还是那关于父亲的事情。

大少爷时常不在府里,见到他的机会很少。从上次跟容娴谈了话后,便一直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那让她做他耳目的事情,却是不了了之。可容娴也知道,这是大少爷给她时间考虑。若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定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容娴也知道这种隐秘的事,靠自己去发现是不可能的。只是要让她做出这和违背良心的事,她又实在犹豫。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大少爷还没有出现,先出现的是五姑娘。

这段日子五姑娘被遣去了奄里住着,本以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她。容娴甚至已经开始,渐渐的遗忘她跟她之间曾有的交隙。

五姑娘是使府里的一个小丫环在容娴回偏院的时候,给她传来了信。那个小丫环,容娴对她同样陌生,想必是在府里也是很少引人注目的。这样的人,是五姑娘的人,没有人能想到,但却也不意外。

所谓信,那也只是张小小的字条。字条上面,五姑娘那娟秀的字迹但呈现在上面。内容也简短,是让她三日后与她在城外相见。

没说什么事,也没有让容娴一定要来。可就是这样简短的几个字,让容娴忐忑不安,犹豫不决。

但最终,抵挡不住诱惑。容娴决定前去,但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若是与五姑娘言谈不合,便马上离开。

容娴向王妈妈告了声假,说是要替母亲去城外庙里去烧香,给家人求个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五姑娘相约见面的日子正好是十五。这样烧香的借口最是完美。

跟王妈妈是这样说,跟母亲也是这样说。却也是两人都同意了,容娴见如此轻松的就能出得府去,也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平顺,是不是代表跟王姑娘的见面也是愉快?

府里有采购用的马车,容娴出府那天,便让这辆马车把她带出了城门。到了城外,容娴便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城门口甚是热闹,人来人往,略有拥挤。

容娴走到门边一个空旷点的地方,四处张望了下,并不见五姑娘。

过了一会,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到了她的面前,车帘呼拉一下掀了开来,五姑娘那娇艳的脸庞便出现在了容娴眼前。

进了马车,容娴打量了下五姑娘。只见她披着件镶毛边的月白色披风,里穿水青色薄棉袄子,外罩排扣背心,下边是铺陈开来的绣花褶裙。整个人的气色并没有因为出府而显憔悴,反而双眼更是明亮。显然,她在奄里的日子过得却也是不错。

五姑娘和气温婉的开了口:“我本以为是要等上一会的,未想容娴姑娘来得却也是早的。”

容娴收回目光,把手中装着香烛的篮子提了提,回道:“不瞒五姑娘,奴婢出来得早,却是因为还要去上香。”

五姑娘看了一眼容娴的手:“在这里不必拘束着,这奴婢奴婢的也莫要再说出口。”接着又道:“这求佛却是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已。容娴姑娘是聪慧之人,定是也能明白其中道理的。所以,依我看,这香不烧也罢。”

容娴抬起头,就看到五姑娘笑吟吟的看着她,见她随意,容娴也略略放松了下:“如此说来,难不成五姑娘从不烧香?”

五姑娘嘴角微勾:“却是没正经的烧过,一般有事,我都是求人或是求已。就像现在,便是求容娴姑娘来了。可容娴姑娘跟我却好像不一样,而是要去求佛,只是不知,容娴姑娘可否不去拜佛,把那信仰变得跟我一样呢?”

容娴话峰一转,问道:“五姑娘真的知道是谁害我的?”

五姑娘笑容更加灿烂,自信满满道:“当然,否则,我怎么敢叫你出来。”

容娴用力的抓着篮子:“那,你是否会把帮我惩罚那害我之人?”

五姑娘却摇头:“我说过,求人不如求已。这种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却不会帮你处理那害你之人。就像你只是帮我留意一些消息,而消息里的事情却不用你做是一样的道理。我们所做之事,讲究的都是公平。”

容娴点头:“我明白了。”

五姑娘捂嘴一笑:“当然,如果另有要求,我们却也是可以商量的。只要对双方有力,又何乐不为呢?”

看着五姑娘双眼里面的精明,容娴忍不住问道:“五姑娘,你怎么会有这些胆大又奇怪的想法?”

五姑娘笑得神秘:“说出来你也是不能理解的,说不定还会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