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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钟离



第十七章钟离

        被雨洗过的蓝天格外的清晰、蓝的透彻,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洒。刘攻为宁姒撑着伞立在太元宫的太和殿前,雨中的钟离仍然倔强地跪着,他的脸早已虚浮,昨晚又被大雨淋了一夜,几乎跪立不住了。

        宁姒走近,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钟离,“你知错吗?”

        钟离艰难地抬起沉重的头来,“不知。”脸上仍然是不变的倔色,目光中含着幽怨与苦痛。刘攻已经分不清湿了他脸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心里颇有不忍。

        宁姒嘲讽笑了笑,刚才大殿之上付相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她了,连太傅也是一脸不解地盯着她。

        “那就继续跪着吧。”甩手回了宁和宫。也许终是不忍,宁姒吩咐刘攻招兰御医去看看付痕。她对他虽无情意,当,总有些夫妻情分的吧。

        刘攻明白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赶忙差人去太医馆请兰御医,自己却先一步到正阳宫了。

        皇正君的失宠来得突然,可是更多的人却认为他根本就不曾获得过宠爱。可是刘攻还是知道的,毕竟那一晚,陛下留下了皇正君,甚至在皇贵君之前侍了寝。当然刘攻不知道的是,其实那只是相安无事的一夜。

        凄冷正宫里,付痕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听见脚步声才勉强地睁开眼,“是钟离回来了吗?”隐约看见是别的面孔之时期望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待看清来人是宁姒身边伺候的刘攻,熄灭的眸光又亮了起来。

        刘攻心里一痛,可是陛下没有来。

        “正君……”

        付痕挣扎着想要起来,“是刘总管啊,小金鱼上茶。”小金鱼他妹妹刚送入宫女官。看着刘攻震惊的神色,付痕苦笑,初见小金鱼之时他也觉得她像极了陛下,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世界上又有谁可以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女子比。

        刘攻站在床榻之前,叹了一口气,“正君你这是何苦,陛下已经遣了兰御医来给正君诊治,正君可一定要振作!”

        付痕激动地努了努嘴,“是陛下……是陛下亲口说的?”看着刘攻点头,付痕像忽然放下心来一半松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好,我听话就是了。”

        片刻之后去御医馆传唤的小侍回来了,只见那小侍一脸难色,凑到刘攻耳边低语汇报了一句,说是兰御医被皇贵君招到太元宫为医令看病了,那医令大人昨晚也是跪了一夜,刚才已经晕了过去了,贵君心疼小侍,就招了御医去诊病。

        刘攻万分为难,那医令是个倔样子,明明昨晚陛下已经叫他不用跪了,可是他宁死也不起来,非要莫夙点头才行!可是那莫贵君心肠硬,越见医令倔越是恼他知错不改,于是就命令他继续跪着。昨夜下那么大的雨,他又是那般娇弱的男子,怎么受得住!还要太和殿的钟离,一个个奴才简直比主子还要难伺候!

        可是这下怎么办,难道到太元宫把兰御医请过来?那不就明摆着打莫贵君的脸吗?之前因为这皇宫就只有陛下与正君二人,所以御医馆也没有多招太医,而那稍有资历的李老御医又患了恶疾卧病在床了,偌大的太医馆就只有兰御医一人了。

        这下可好了,太元宫、正阳宫、明玄宫都有人病倒了。一个御医怎么忙得过来?

        付痕自然看得出刘攻的为难,即使她不说他也可以猜个七七八八,恐怕那莫贵君又支招了吧,勉强地对着刘攻笑笑,“没事了,我这是老毛病的,一时半会也就好不了的。”

        可是他越是这样说,刘攻心里就越加愧疚,她怎会不知正君的旧疾怎么来的。半年前女皇大病之时,正君在慈悲殿烧香念佛,不辞不休,求了整整一个月,女皇才醒过来的。可是这事知晓的人就只有钟离与刘攻二人,而正君却要他们发誓都不要说出去。每次看着陛下误会正君之时,刘攻就想一口气把真相吐出来,可是一想起誓言,又只得悻悻地住口。

        “正君……”刘攻反复琢磨却仍然觉得不能让皇正君这么委屈下去了,一定要去把兰御医请来。

        刚一出正阳宫却看见太和殿的守卫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刘攻心里觉得不对,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

        “刘总管,刘总管……”那守卫一路小跑着过来,“奴才找你都找疯了,那……那钟离小侍晕死过去了,已经没气了!”

        刘攻脸色“哗”地煞白,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瓷器摔地的声响,回转过头却正看见皇正君一手扶着门框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正君……”紧跟在身后的小金鱼想要扶起付痕。哪知手还未触及到他的衣袖,付痕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可是他却不管不顾,摔开小金鱼的手已经夺殿而出!

        前来汇报的守卫都快吓傻了,这消息时她传出来的。如果这皇正君有何闪失,只怕她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刘攻也一晃神,转眼,皇正君已经跑到了她的视线之外。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呼喊一边追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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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远宫里,宁姒正在教莫夙怎样把围棋变成五子棋玩,莫夙不过三盘下来就反败为胜。大大地折杀了宁姒作为现代人士的优越感。

        为啥,为啥,围棋下不过他,连五子棋也输。

        兰药儿看着二人玩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可爱的女皇,一会颦眉一会喜笑颜开,表情甚是多变。还有你举止优雅,浅笑如润玉的莫贵君。真真是一对天设璧人。看着这样和谐的画面。

        宁姒看见兰药儿进殿立马放下棋子开口:“医令的伤势如何了?”

        “回陛下,除了有些低烧以及膝盖有些淤青之外没什么大碍,休息两日就可以好了!”

        宁姒点头,正在思忖要如何当着莫夙的面暗示兰药儿去正阳宫一趟,外殿已经有哄闹声传来。


        与莫夙交换了一个眼神,宁姒立马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几步,已经看见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抱着一个人踉跄地冲进了内殿。

        “兰御医呢?兰御医快出来!”

        宁姒乍一看才看清楚来人正是被她冷落的皇正君,而他怀里的人分明就是方才还好好跪在太和殿前的钟离!宁姒心头一凛,有些站立不稳。幸好身旁的莫夙扶住了她,哪知宁姒淡淡地推开了莫夙的手,迎向付痕。

        付痕看了一眼宁姒,深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就想路遇陌生人一样绕开,来到已经吓呆了的兰药儿面前。“还请兰御医为钟离看看,还有没有救?”

        反应了片刻,兰药儿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哦,哦,快把他放下吧。”

        刘攻紧紧跟在付痕身后,入了太元宫也没有要向宁姒与莫夙行礼的意思。只见它背挺得笔直,满脸凄色,脸上还挂着模糊的泪水。

        医令听见喧闹声也已经有小女官扶着走了出来,“怎么了?”看见付痕怀里脸色惨白的钟离,也是不可思议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张苍白的脸上还印着他昨天扇的那五根若隐若现的手指印。

        刘攻一个箭步奔上前去,走到医令面前,一咬牙,一个响亮的巴掌的扇了过去。医令因为病弱,还未来得及躲开,就已经被刘攻扇倒在地!

        宁姒一惊,有些不能理解去看了一眼刘攻,她不是挺喜欢医令的吗?

        而另一头,兰药儿急急忙忙地为钟离把脉掐穴,又是扎针的,只见她额头已经急得直冒汗了,忙活了好一阵子。

        宁姒也着急,哪里想到钟离这么倔,撑不住了还要死撑。

        一时之间,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各人脸上神情各异。

        好一会之后,兰药儿逼着泪略带哭腔地说,“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