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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宋鸠的右手移到林秀纯的脖颈,细细把玩。这如玉般的颜色,让宋鸠的眼前突然浮现了当日雪峰上那个拿着天罚令扎进自己脖子的倔强女子,紫玉,鲜血,白玉无瑕的脖颈。宋鸠的心里浮起了一股变异的快感,五指曲张,拧住了林秀纯的脖子,下面地撞击渐渐猛烈起来。

几欲窒息的痛苦,脖子以上所有的血液都往脑海里充斥,身下交错的快感越来越强烈。林秀纯的双手毫无目的地在半空中挥舞,似是恐惧,似是反抗,似是疯狂,然而,身上的男子,却是一脸的暴虐,丝毫没有放松。

在林秀纯只差一刻便窒息而亡之时,身下的两股汩汩热流终于同时迸发。宋鸠森森的声音传来:“墨言,待你最爱的女人成为我的炉鼎,在我身下婉转沉吟之时,那,该多令人兴奋不已!”话音一落,右手随即甩开,木然冷漠起身下床更衣,留下林秀纯双手无力垂于床上,不停地吸气呼气。这种濒临死亡的绝望,竟然让她在最后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流苏,又是这个可恨的名字。林秀纯那原本迷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那对着流苏一脸宠溺温和的谦谦男子,下一刻便化身修罗,生生拧碎她双臂的每一寸骨头。这她咬着牙忍耐下来了。可如今,师傅在这床榻之上,与她欢爱,念叨的却是那个女人的名字!这,她万万容不得!谁也不能,抢走她最爱的师傅!

第二日,宋鸠便前往燕子林山庄。对他来说,根本也无需找甚借口。因为,自从寒狄冰到达且洳城之后,雷惊乾就让程里终日驻守在燕子林山庄。这王府之人,如今寒狄冰是一人之下,能稍微镇得住她的,也就只有这个自小随侍雷惊乾,一身功力颇高的程里。而宋鸠,与程里的交情,就一个许久未见的借口便能如愿。

寒狄冰的性子孤傲清高,往日里在王府后院的小动作雷惊乾也由得她。毕竟,后院里千娇百媚的小花儿不少,但总的来说,也比不上寒狄冰这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来得有价值。只是如今,这牡丹再娇艳,也比不上心瓣上的小白花。

所以,寒狄冰第一日到,雷惊乾便下了一个马威。唯恐寒狄冰对流苏有所动作,而自己又无法终日守在身边,在流苏返回西域之前,程里便被派遣至燕子林山庄。

宋鸠一到山庄之外,程里便已经亲自迎了出来。两人并肩走了进去,有说有笑,俨然是多年的老友兄弟。

程里的院子就在流苏的隔壁。早早就备上了清酒美食,两人对面而坐。程里笑道:“难得你倒是来了且洳城,我们哥两也有许久未曾见面了。今日就这般匆匆而来,”程里煞有趣味地挑挑眉,道:“不会是真的因为念想着老哥,专程过来看看老哥的吧!”

宋鸠哈哈一笑,道了句:“老哥就是个明眼的人。若非受人所托,小弟倒愿意在老哥闲暇之余再好好痛饮一番,也不会选上老哥当值的这个时候过来!”

程里无奈笑了笑,道:“是正王妃遣你过来的吧,她如今倒是信得过你,也就是来探个虚实。”程里顿了顿,摇摇头道:“女人家啊,眼睛看到的,只要心里不接受,也不认为是真的。若是无关紧要之人,我用得着昼夜守在这里,都成了一个守宅的老奴了。”

宋鸠一笑,道,“老哥还是王府的栋梁啊,王爷心里头紧张的人,自然只有交与老哥照顾方才安心。不过话说回来,老哥还是得帮小弟引见一下,不然,小弟这番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程里正欲点头应好。一个清脆的声音已经在院子外传来:“程老,可否帮我给于三娘传个话!”话音刚落,一个带着盈盈笑意的女子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宋鸠抬眼望去,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依旧是当日那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只是,宋鸠的眼睛半眯了起来,较之往日丰腴的身姿,还有那行走的姿态尽管依旧自然,但却决计逃不过宋鸠的眼光。流苏,竟然有了身孕!

流苏进来便见到院内坐着的一个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的男子。观此人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流苏,却淡淡地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气,这双眼睛,不带丝毫的情感,端得让人心悸。

流苏不敢久留,把自己要说的两句话道完便行礼告退。这人,是自她苏醒后,第一个让她觉得心寒诡异的人。

宋鸠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程里闲聊了几句,也便委婉告辞,说是要向寒狄冰回话。临走前,不忘朝流苏所在的院子里深深望了一眼,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观这身子,已有四个来月的身孕,那便不可能是雷惊乾的。

墨言,你的妻儿,竟然就要落入我的手里。这个炉鼎,如今我还真不舍得下毒,多少还得等到你的血脉生下来。待到有朝一日,你墨言的血脉对我言听计从,这是多令人惬意的事情。

那夜,流苏一直睡不安稳,抚着自己的小腹,担心着自己这不安的情绪也感染了宝宝。小血儿近些日子出现的时间很少。流苏约莫估计是因为程里终日在此地的缘故。

流苏终究没能幸免,就在那一刹那间,屋里本来点燃的烛火骤然一灭,流苏只感觉肩膀上一酸,整个人已经晕眩过去。

来人把黑布朝流苏身上一卷,直接扛着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轻功之高,竟然连程里也俨然不知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饼子爬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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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雷惊乾之怒  ...

流苏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想起昨夜的黑衣人还有自己的突然昏倒,第一个反应便是双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感觉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流苏才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打量自己周遭的环境。

又是马车上,只是这次自然没有当日雷惊乾那奢侈的马车舒服。普普通通的马车窄得很,她的身下铺满了厚厚的被褥,马车一路前行,倒是不感觉有多少颠簸。

奇怪的是身边的小凳子上居然钉着一面小镜子,就正对着她。流苏自然瞧向了镜子里。在她的左脸颊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红印,在那如玉的肌肤里愈加的夺目。流苏轻轻的用手指摸了摸,知道并非易容而至,而是这妖人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

说到妖人,流苏自然见到了倚在一边坐着的宋鸠。那个眼睛里一片阴冷的男子,卸去在燕子林山庄里与程里谈笑风生的面具,阴沉,诡异,还有,变态!流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雷惊乾,只是这一次,前途却是更加的未卜莫测。

流苏对宋鸠视而不见,对自己脸上那莫名其妙地印迹也无动于衷,坐起身子来靠着马车闭目养神。既然是选择把自己劫走,又给自己铺上这厚厚的被褥,估计暂时不会取自己或腹中孩儿的性命。看他那死寂的双眼里闪过的一丝嘲讽,这人,也就是恶趣味地想要看着她惊慌失措,对自己容貌受损的样子哭天抢地。真是个内心阴暗的卑鄙之徒!如此,便偏不如你所愿!

宋鸠的眼睛一冷。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漠视一切,还能安安稳稳靠着车壁养神,真沉得住气!宋鸠那抿着的嘴冷冷地到了一句:“既然是我的人,那自然要打上我的印迹。你脸上那红印,香红绣,一旦种上,这辈子便别想着能抹去。”

流苏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了句:“受教了!香红绣,这名字不错,这颜色也不错!”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谁还管能长得标致不标致,爱咋咋滴。宝宝没事是头等大事,保存体力,保持头脑清醒,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宋鸠一听,那死寂的眼底终于浮现一丝怒色,正欲开口说话,马车帘子被掀开,走进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男子面容平凡,却是女子的声音:“师傅,这城里已经乱了,官兵四处搜人,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四方城门皆有重兵把守。”顿了顿,低声继续道:“雷虎营出动了大半人手,分守各个城门。”说罢,不忘狠狠地盯了流苏一眼!正是已经易容的林秀纯。

宋鸠轻笑一声:“想那雷惊乾倒是对你上了心。这雷虎营可是他手下一张王牌,如今这堂堂枭猛之师的出动却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女子,着实有趣。纯儿,无妨,直接朝城门走去。东窗未曾事发,这王妃的手令还是好使的!”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小的金色令牌,径自一笑,走向流苏,直接在她脸上一抹。流苏已感觉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物品,想来是这妖人把她也易容了。

宋鸠一把揽住流苏,手指轻轻一弹,流苏已经口不能言。趴在流苏的耳边轻声道:“出了这城门,再走远点,就是秀国了,无论如何,你是再也回不去了,包括你肚中的宝宝,天罚的血脉,哈哈,竟然落在我的手上!”

流苏眼帘低垂,姿势不变,看不清在想些什么。宋鸠已经顺手把她塞进了被褥下的一个暗箱里。而旁边的林秀纯却恨恨地盯了一眼,转身出了车外。【奇书网﹕】

今晚是程里循例的查房。来到流苏的院子他就已经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流苏每晚入眠必定有着灯光陪伴。正因为如此,流苏房里的灯烛都是殿下亲自吩咐的特制的灯烛,轻易不易熄灭。

此时流苏的房里却是漆黑一片,程里也不管是否逾矩,趴在门边喊了几声,这才破门而入。只是,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程里大惊失色,先行吩咐庄内人马四散追踪下去,自己便急急忙忙赶往城内的王府别院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