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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花亦冷老老实实回答。

“花易冷?我还花海呢,老老实实回答!别想耍花样!我带了十届学生,阅人无数,什么鸟没见过?什么花招能骗到我?我劝你放聪明点,别自找难看!”肖茉莉越发威严了。

花亦冷心里“操”了一声,又是花海,这老骚货怎么和罗兴那垃圾一路货色?她是罗兴的私生妈不成,还是两人天生大脑比人发达?上天作证,我的名字真那么容易被误会?貌似也就只有这两头而已。难道这年头流行装B不成,实话都没人信了。

萧茉莉见花亦冷没有立即接口,以为他被自己的王八之气吓到了便乘胜追击:“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叫什么名字?”

花亦冷无语了,你要俺怎么说,俺第一次就告诉你了,你不信啊,就算再给我无限次机会我也还是这回答啊。

正纠结着,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过来,“老师,他真叫花亦冷,您看看点名册。”是陆萍,她边说还边将点名册递给肖茉莉。

肖茉莉接过后看了一会,发现被自己“居高临下”的顽劣学生真叫花亦冷后暗暗点点头,嗯,这开头第一步做的不错,孺子是否可教就看你后面的表现了,别让老娘失望啊。

肖茉莉放下点名册,敛去王八之气,虽然仍在居高,但并没有继续临下,“嗯,花亦冷是吧,很好,没有骗我,你应该庆幸你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接下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得满意老…我就让你回去。”

说到这,肖茉莉顿了顿,又将刚撤退的“临下”加上去,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为、什、么、迟、到?看着我的眼睛说!”

作为听众兼看众的陆萍全身一个激灵,脑中勾勒出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巫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一个清纯少年的衣角哭诉:“为、什、么、不、爱、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还爱我对不对?”

身为当事人的花亦冷可没有陆萍这么好的兴致导演另类爱情剧,尽管花亦冷的导演能力更惊世骇俗。还是先把眼前这位内分泌失调的更年期老妇女打发了再说,众人只是在远处瞻仰肖老巫婆的风采,花亦冷可是在前线直接面对。

这老骚货有多恶心只有花亦冷知道,明明最少也得四十岁了还打扮的比二十岁小女孩还时髦,超短裙黑丝袜还可以接受,低胸也没什么,花亦冷的强捍神经哪有那么容易受刺激?问题是她走个路屁股老是扭啊扭的,胸部也颤的不行,花亦冷可以断定她绝没穿胸罩,只是没法肯定穿没穿内裤罢了,这个也可以忍受。但咱说话能不能别带嗲音,看我时能不能别用媚眼?

花亦冷怀疑这老骚货主业做鸡副业才是教学,这猜测虽然不对但也不远了,实际情况和花亦冷猜得刚好相反。肖茉莉却是在教学时又发展了作鸡这一业余爱好。

和她正面交锋太耗废神经了,再不走花亦冷就未老先衰甚至当场交待了。

教室里几个长的帅的对花亦冷佩服得五体投地,那老巫婆只看了我们一眼就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您老竟这么强悍,佩服啊佩服,长相一般的和女生没收到肖茉莉的骚扰自不知自己是多幸福。

全班同学都看着花亦冷,罗兴更是翘起了二郎腿,脑中闪过“那小子真叫花亦冷”的念头,这货终于明白那天自己是如何出丑的了。

作为一名学生,几乎都经历过“为什么迟到?”“起晚了”“起晚了是理由吗,别人怎么不起晚?分明是不把学习放心上”的精典对话,这话实在气人,还别人怎么没起晚,就像老子故意起晚一样。关别人什么事,那别人起晚了是不是我就能起晚?对于别人来说我不就是别人吗?那别人都还没问呢你问个屁!

这类型的话还有更气人的,有的还说别人自行车怎么不坏,他妈的你去问自行车啊,它坏不坏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自行车!姑且不论这话在逻辑上根本就是牵强附会,将南山的石头和老头的胡子两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物硬生生牵起红线,单就“***是理由吗?别人怎么不***?分明是不把学习放在心上。”来说,它实在是以万能陷阱,不论你因为什么迟到,这一记妙招打下,理就全跑老师那去了。

老师在期待,期待花亦冷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同学们也在期待,期待名字新颖的花亦冷回答也像名字一样新颖,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罗兴,他巴不得花亦冷被老师整,最好把他玩残!

花亦冷不愧为花亦冷,在无数道目光的直射下“啪”的一声立正站好,洪亮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所畏惧:“报告老师,我没有任何理由与借口,迟到是我的不对,作为一个范了错的学生,我除了午夜扪心痛改前非外还请老师责罚!”

肖茉莉满意极了,十年了,十年了啊,终于碰到一个上道的学生,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学生长得还不错,虽然不是很帅,介于帅与不帅之间,但他自有一份独特的气质,这令他看起来更舒服,用来暖床的话-------应该不错吧?孺子可教,大大滴可教!

“花亦冷,看在你是初犯且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这次就不处罚你了,下不为例!”

“谢谢老师!”花亦冷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花亦冷,你还有什么事吗?”肖茉莉努力的慈祥一些。

“这个,老师,我------好像没迟到吧?打上课铃之前我已坐在座位上了。”

同学们哄堂大笑,特别是那几个帅哥,更是笑得发自内心,这哥们我喜欢,不过貌似和传言中的有些不一样啊。

肖茉莉心中暗骂,小兔崽子,刚夸完你就不老实了,这以后暖床还不得占老娘便宜?就这样,花亦冷刚被授予的暖床资格证又被收回了。

肖茉莉双手在虚空按了按,“同学们,忘了说了,对我而言,必须要在上课铃响五分钟之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否则便是迟到!这五分钟很重要,它是给你准备用的,让你在上课前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平静你那颗躁动的心,以便于你更好的听课。不然像花亦冷同学一样踩着点来上课,就这么慌慌张张的跑进教室,那你这节课别听了,光调节呼吸吧。所以,同学们,为了你们,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我要求你们每节课都至少提前五分钟到,不然,便是迟到!”

一番话下来,肖茉莉松了口气,还好老娘身经百战,就这手顺口胡诌到滴水不露的功夫,新手还真做不来。

同学们大部分都在心里骂花亦冷,你小子在那充好汉别连累我们啊,关我们啥事啊,凭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们?

这话却是说错了,肖茉莉根本就没产生过要罚大家的念头,刚才只不过维护自己的面子,至于一下子就扼杀那么一批时间却不在肖骚货的考虑范围内。“自己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别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这可是肖骚货的座右铭。

接下来的时间肖茉莉口水四溅的为同学们洗脑,浑不知自认为很经典很有说服力的那套“只有-----才-----”“只要-----就----”句型糅合“我一定要-----”等口号的演讲词早被人听厌了。

花亦冷扫了一眼教室,除了第一排的女生还正襟危坐外,其他人全部倒在桌子上。

看着讲台上的有性噪音制造机花亦冷不由想起了六道笔下的谢文东。他想像着谢文东一身休闲服坐着听耳机,身旁的金蓉小声嘟囔了一句:“那老巫婆真吵。”

谢文东没什么反应,后座的任长风将拿倒的英语书一扔,附在谢文东耳边:“东哥,我去做了她!”

谢文东一皱眉:“我们现在在上课,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讲台上的噪音源浑然不知自己制造的噪音在辐射普通同学时还辐射着这么一位大人物,还在那卖力的吹着。

金蓉这次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可谢文东似乎有所感应,可能是心灵相通吧。只见他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太吵。”

话音刚落,任长风的刀豁地出手就要将那噪音源处理了,但才出了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截住,任长风迷茫的问道:“东哥?”

谢文东笑了笑,拍拍任长风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用堪和发哥媲美的潇洒身手掏出一把金灿灿的手枪,“砰”的一声,整个世界清静了,学生们高喊着“英雄!英雄!”将鲜花和掌声送给谢文东。

必须承认花亦冷很有戏剧天分,然而再有天分也不能用脑电波将台上的噪音源终结掉。可实在听得恶心,再加上肖茉莉对一部分人还有眼波攻击,无奈之下又将叶无道和叶天涯请来,但世界还是清静不了。

最后张无忌令狐冲胡一刀等一干江湖豪杰纷纷出山除害,张无忌左手倚天右手屠龙齐出、令狐冲独孤九剑尽用,不同时空的大师共同穿越至此齐心协力,那场面叫一个壮观,但到最后还是下课铃救了花亦冷,看来还是科技比武力实用啊,大学的第一节课,花亦冷这样度过。

两个月的课程很快过去,花亦冷的感觉就像小说里说的“淡出鸟来”一样,怎么都那德行啊,那叫讲课吗,那叫“读课”更合适一些。

直接将书上的讲解读出来,黑板上的板书也和课本上一模一样,那还上课干嘛,自己直接看书本就是,还方便。这样讲课,原来看懂的再看一遍自然还懂,但那些原来不懂的就倒霉了,有心下课问,但被第一排近水楼台的女生先把老师占用了。虽然大学座位随便坐,但花亦冷从不坐第一排,不论他去多早,因为在他心里,那是女生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