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范轻波心里笑翻了,这一向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突然用起上半身来真是太可怕了!最可怕的是他难得一次动用上半身,偏偏遇上的女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奇葩!

金画师此刻在她眼中俨然是一个茶几了,摆满杯具的茶几。

“五姐她,不像是……”书生听出不对劲,正想提醒一句五姐不像喜欢风花雪月的人,却被自家娘子高声截过去,“不像是不喜欢你!”

他狐疑地望向自家娘子,只见她目不斜视,斩钉截铁地说:“画师同志,你做得非常好!如果你只贪图她的身体,自可以随时一逞兽欲,但感情之事急不来。你既认定了她,就要尊重她,珍惜她,千万不要让她觉得你满脑子都是跟她交欢。。”

书生眼中的狐疑已经变为无奈了,因为他明白他家娘子这是陋习难改,开始胡说八道了。

可惜恋爱影响智商,连书生都看出的事一向聪明的金画师却不加犹疑地相信了,渀佛吃了定心丸般点了点头,又虔诚问道:“可她现在不理我,我该怎么办?”

“女人心思很复杂的,五姐肯定是以前从未有过男子如此待她,一时慌了才会这样。你要继续保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样吧,你去书店找一本叫《凤求凰》的书,里面男角儿追求女角儿的法子你可以看看。”

范轻波揉着因忍笑而抽搐发疼的脸,冲那个如获至宝飞奔出去的身影大声补充了一句:“五姐可喜欢那本书了,看的时候还直嚷嚷如果有个男人这样待她她就死而无憾了!”

“真的吗?”书生好奇地问。毕竟怎么看五姐也不像能说出这话的人。

“当然是假的!噗,哈哈,笑死我了,哎哟!”金画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范轻波终于抱着肚子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在椅子上打滚,“五姐从不看言情小说的,偶然一次看到《凤求凰》,还直骂那男角儿磨磨唧唧拖泥带水,绝对是大头小头都有问题,噗……”

书生的脸微红,摇头叹道:“娘子,你何时能不这么口无遮拦些?”

范轻波半晌止了笑才斜挑着眼望他,哼道:“那你娶个口有遮拦的去呀。”

“可以吗?”书生问。

他还真存了这心思?范轻波不怒反笑,“当然可以呀,休了我你爱娶几个娶几个。”说着懒洋洋地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要往内屋走,没走两步便被拖到一个温暖的怀中。

“娘子不生气了?”

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前几日的相敬如宾真的把他折腾坏了,现在她又愿意同他抬杠,是不是代表不生气了?书生的鼻尖喜悦地,示好地蹭了蹭她的耳朵。

范轻波心口一阵骚动,强自压了下来,猛地退出身后的怀抱,“气不气,你说了不算。”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呆愣之际,转身跑进内屋。而他追上时,她已经将卧房门闩上了。他喊门,屋里只传出一句:“不准劈门也不准走,等我一会儿。”

书生坐立难定,焦灼不安地在外头等了不知多久。

终于在第七七四十九次问“好了没”时,他听到一声喀拉,闩门的木块被舀掉的声音。然后屋内传出令他心头骤然狂跳的回答:“可以进来了。”

原先还迫不及待的心情一下子缓了下来,反而滋生出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

书生缓缓地推开门,看到坐在床上的人时,心跳几乎停止。他在做梦吗?竟看见他家娘子身披嫁衣头盖红巾坐在新床之上!她双手合于膝上,那样温顺的礀态,渀佛在等待他掀开她的盖头。如同无法控制自己失序的心跳一般,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再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床前了。

盖头下,主导这一场戏的范轻波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直到她的视线里出现他的鞋子,早先被忽略到天边去的各种尴尬羞赧情绪全被勾了出来。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于是两人微烫的气息在有限的空间内无限被放大,亲昵而缠绵。

他颤抖地伸出手,她心跳开始一下轻一下重起来。

他在触及红巾时僵住动作,她屏住呼吸。

他踌躇低喃:“如果掀开来又是守恒那张脸我一定会杀人,可杀人是不对的。众生皆平等,没有谁有权随意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再说我是个读书人,应该手无缚鸡之力才对,不能杀人……”

她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喷笑出声,纷乱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

渀佛得到她声音的保证,原本踌躇不前的人似乎舒了一口气,再度伸出手。

若说此前有过后悔不该走这么煽情肉麻的路线,在看到书生一贯温和的脸上出现那样热烈又复杂的神情时也烟消云散了。她扯了扯唇,牵出一抹微笑,“生辰快乐。”

自从发现自己在乎他后,范轻波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将心思绕在他身上。虽然他从未说过,但新婚夜新娘逃走跟班代嫁,掀开盖头见到一个男人,情何以堪?原先不甚在意的,现在开始一一为他感到委屈。这样的感觉好陌生,她却不排斥。

从书房里找到的婚书上看到了他的生辰,她就决定了,要赔他一个新婚之夜。

见他呆呆盯着她的发髻,她干脆侧过头让他看个清楚,“陈家嫂子教我梳的,好看吗?”

“好看。”他的手抚上她的发,仍是呆呆的。

她好玩地捏了捏他的脸,笑眯眯的,“好看就看仔细些,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梳头好麻烦的,讨好男人这活果然不适合她干,下回她还是梳回她的马尾。

他的手从她发上移到脸上,在她眉眼之间流连,滑下她的鼻梁,描绘她的唇形,最后抬起她的下巴。他望进她时时闪着狡黠的眼中,紧抿的唇角终于松开了,“娘子,你不生气了?”

她环住他的腰,一本正经道:“念在你上课听话认真,学业有成,我决定让你提前毕业。”

“你确定?”他的眼眸黯了下来。

“再确定不过。”她轻快地说着,将不知何时从他身上解下来的腰带扔到一边,冲他娇慵一笑,声音却是与神情不符的豪放,“相公,快来,我们白日宣淫吧!”

他倏地握住她的手,幽幽道:“既然娘子你的课上完了,那么轮到为夫了。”

她蓦地瞪大双眼,“你点我的穴?”她的四肢完全不能动弹了。

他吻上她不可置信的眼,“你的身子易淤青,不适合捆绑的。”所以点穴比较好。

“什么捆绑?你要做什么?唔唔!”他吻上她的唇,不同于以往,激烈又狂暴。挟着压抑数天的欲望,疯狂地吸允含弄她的舌,攫取她口中的芬芳。她很快便被席卷了全部理智,开始热烈地不甘示弱地回应他的疯狂。

许久才气息不稳地退开些许,他拭去两人唇间连接的银丝,哑声道:“为夫今日要给娘子上的课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什么?”她的思维开始有些模糊。

“出嫁从夫。”随着夫字吐出,她被放到了床上,一道黑影压下……

事实证明,他不仅是个好夫子,还是个好学生。他将前几日从她哪里学到的全数变本加厉地用到她身上,积极地探索她的敏感,让不仅明白了什么是出嫁从夫,更加明白了什么是玩火自焚,什么是惹神惹鬼别惹欲求不满的男人。

她的发髻被打散,嫁衣也早已被撕烂。在这样四肢无力完全被动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处境下,她开始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呻吟尖叫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啊……相、相公……把我的,哑穴也点了吧……”

“娘子叫得很好听,点了多可惜。”说着一个深挺,“唔嗯!”

“啊啊啊……你……有种解开我的穴道我们大战三百啊——太深了混蛋!”

“唔,解穴是吗?好啊。”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四肢能动了,整个人就被翻了过来,跪趴在床上。

“娘子,请抓住栏杆扶好。”

“……”这就是你解穴的目的吗混蛋!

苍天啊大地啊,她不要这个黑化的书生了,她要好欺负易推倒的呆子……她还有一叠书房找到的他当时从欢喜天买了却还没看过的春宫图小黄书,本想来一场爱的课后辅导,照现在这个情形还调教个屁啊!这家伙举一反三学以致用的能力太强了,典型的教会了徒弟没师父!她必须多藏几招……“啊啊……疼死爹了……”

察觉她的晃神,他将手绕到她胸前,重重捻住峰顶某处。听到她那句“疼死爹”,他拧起眉,曲指用力弹了下那枚在他手下越发坚硬的果实,同时□狠狠撞入她体内,“满口胡言,该罚!”

“啊啊啊……不要……慢、慢一点呀混蛋!我要杀了你……哦……”

明明夹杂着各种骂爹脏话却被认为很好听的女子叫声再度响起,夹杂着**(猛烈?猜的。。)撞击的啪啪声以及男子的闷哼粗喘,卧室之内,秋风不入,春意正浓。

而几墙之隔的书家门前巷道上,一群轻便打扮的男女听着这激烈的动静,面面相觑。男的默默地想:谁说银书生不近女色来着?明明生猛不亚金画师。女的多半装作没听见,只有一个苗族打扮的少妇露出他乡遇故人的喜悦神情。

“这妹子叫得真带劲,半点不像中原女人装模作样,莫非是我族人?”

44  分外热闹的京城

随着兵器谱排名战之期渐近,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江湖人士涌入京城,造成大量的流动人口,京城守备与治安维护人士苦不堪言。与此同时Qī.shū.ωǎng.,京城当地百姓却因为有幸参与从来只在故事里听过未曾亲眼见过的武林盛事而兴奋雀跃,商户也因客源暴增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