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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乌鸦安排了请大家吃饭,众人关了西点店的门,到严若野店里,嘟嘟正在严若野的刺青店里和金毛狗狗玩儿。

战原城的车塞满了人,剩下的人坐上出租车浩浩荡荡地往酒店里去。

一路上苏郁闷不作声,乌鸦抱著嘟嘟小声说:“怎麽了?放心,花不了多少钱,全当大家夥儿一起给你洗洗晦气,以後这种事儿还是少碰上的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郁勉强笑笑说,“一起吃顿饭挺好的,都是朋友嘛。”

乌鸦看他这个样子有点儿紧张,忙问:“怎麽了?是不是伤著哪儿了,不舒服?你,你不是说没事儿吗?哪儿,哪儿不舒服?”

“没有,我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苏郁握住乌鸦乱摸的手,半晌说,“我,那个……没事儿。”笑笑,摸摸乌鸦的脸颊,又摸摸嘟嘟的脸蛋。

严若野本来想著战原城替自己参加了就行,不想把奶奶一个人放在家里,没想到最後连奶奶也一起拉上了。严若野和奶奶、樱桃坐在後排,听战原城和玉阶堂在前排津津有味地讨论足球。

樱桃扭头隔著奶奶对严若野说,“前几天在你那儿买的那个小狗的耳钉来货了吗?我同学想要,有,你就给我打电话,不一样颜色的给我留个四五对吧。”严若野点点头,他不太爱说话,不过挺喜欢爽朗的樱桃。樱桃笑说:“新开的那家‘樱吹雪’你知道吗?据说东西超好吃,等我爸办了会员卡咱们一块儿去吧,人多热闹。”

“行。”严若野点头道。

听见他答应,战原城忙回头问:“哪儿,樱桃你说去哪儿吃?”

“‘樱吹雪’,新开的,据说东西超好吃,可惜非得要会员卡,我爸正办著呢。”

战原城点头说:“哦,‘樱吹雪’啊,没事儿,我这儿有会员卡,要想去随时都行,不过,我还没用过呢。”

樱桃掰著椅座探过脑袋来惊奇地问:“战哥,行啊你,怎麽弄得啊?”

战原城确实有点迷惑了问:“啊?很难弄吗?我,不知道啊,就跟我约了个时间然後他们派人送了一张给我。”

“OMG!谢谢!”樱桃拍著脑门坐回到原位上说:“我得回去跟我爸说声,他老人家已经不行了,顺便请他放低给我择偶的标准,让我能看到嫁出去的那一天。”

二六、哭吧

晚饭吃得很开心,饭店老板看到苏郁後坚持连酒水一起给打了个七折。乌鸦喝得满脸桃色,抱著嘟嘟在包间里不停地跳舞。冷逸炎用给大家拍照的借口,趁机把自己的手机拍满了严若野的照片,偷偷的拿在手里翻看。

一桌子的人热闹极了更显得严若野的清冷,安静地坐在那里拣软的甜的挟给奶奶吃,专心照顾奶奶。静静倾听大家说话,看大家拼酒玩闹,不时地报以微笑,却从不主动开口。冷逸炎从照片中发现,他只有在对著奶奶、战原城和嘟嘟的时候,眼睛里才流露出从心底沁出来的暖意。

抬头看看幽默风趣谈笑风生的战原城,再看看被他悉心呵护的严若野,冷逸炎自嘲地笑笑,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把啤酒斟满端著杯子起身说:“战哥,我敬你一个酒。”

战原城笑著起身说:“怎麽说‘敬’呢?见外,来,干了!”两个人一饮而尽。

吃到晚上九点多,乌鸦和久凝、樱桃几个说要去迪吧玩儿,可奶奶和嘟嘟有些困了。嘟嘟在苏郁怀里直揉眼睛,不停地打呵欠。

严若野看乌鸦想拉著苏郁去玩儿又放不下嘟嘟,正在哪儿皱眉抓头,便笑说:“把嘟嘟给我吧,今晚在我家睡,明早让苏郁来接就行。”

还没等到苏郁和乌鸦说什麽,嘟嘟连声说,好啊,好啊,嘟嘟要和小狗睡一起!苏郁很不好意思,连声说谢谢。

战原城开车回到家把奶奶背上楼。严若野给奶奶擦洗的功夫,嘟嘟已经和小狗滚在一起了。两个人对她好说歹说,什麽小狗晚上会咬掉你的鼻子,什麽小狗身上会掉很多的毛毛等,这才把小狗从嘟嘟身边拽走,看到嘟嘟扁著嘴失望的表情,严若野对战原城说:“要不,就让她搂著吧。”

“最好不要和宠物睡在一起,尤其是小孩。”战原城抱起嘟嘟说:“嘟嘟听话,睡觉去喽!”

把房间让给了嘟嘟,楼上小厅有一个展开可以当床的沙发,楼下还有个不能展开的长沙发。严若野站在小厅里犹豫了一下,铺上干净的床单,拿了两个枕头和一床薄毯放在沙发床上。收拾好了坐在床沿,不知道为什麽心跳得很快,脸也微微的热。

等了半晌没见战原城出来,严若野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推开,嘟嘟咯咯的笑声传来。仔细一瞧,战原城肩头系著一条长浴巾,手里拿著拖把,正在扭动身体说:“……啊,那喷火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那尖尖的牙齿镰刀一样……”

“叔叔叔叔,什麽是镰刀?”嘟嘟抓著毯子边儿问。

战原城比划:“镰刀就是这样……弯弯的很锋利的,随便一挥就能削掉手指头的。”

“哇啊,那个龙好厉害啊!”嘟嘟睁大眼睛紧张地问。

“啊!那巨龙尖尖的牙齿镰刀一样,从嘴里喷出火山深处的烈焰……”

“叔叔,火山深处的烈焰是什麽样儿的?”

“火山深处的烈焰啊,是熊熊燃烧的,温度很高哦,小鸟如果飞过去,‘噗’的一声就变成烧鸡了!”

“哇啊!”

“啊!那巨龙嘴里喷出火山深处的烈焰,冲向王子,王子举起手中的利剑……”战原城高高举起拖把,“刺了过去……哎呀,那巨龙好厉害!”

说著被严若野一把拉过他来,抬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蹬到了门外,对嘟嘟说:“王子就是这样打败巨龙的,然後找到了公主,吻了她。”严若野握著嘟嘟胖胖的小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说,“公主醒了,从此和王子在城堡里过著快乐的生活。好了,故事讲完了,乖乖睡吧,明早要早起去幼儿园。”

嘟嘟冲门外还在挤眉弄眼做怪样子的战原城喊:“叔叔晚安!”



“晚安!”战原城摆摆手。

严若野关上门,打掉战原城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你这是哄她睡觉吗?我看她两只眼睛精神的都冒光了。”

“我知道错了。”战原城嘿嘿一笑腆著脸说:“小野,你看,都这麽晚了,天都黑了,人家这麽貌美如花一个人回家会很危险的,再留我住一晚吧。”

“走开啦,装可怜没用,自己有家不回去住。”严若野说著,走到小厅。

“那句话怎麽说来著?‘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嘛。”战原城紧跟在旁边,一眼看见展开的沙发床上摆著两个枕头,登时春光灿烂一头倒在沙发床上抱著枕头翻来滚去。

“起来。”严若野有点儿绷不住脸上的笑说:“我不和宠物睡一起,拿枕头去楼下睡去,快点儿。”

“不要!”战原城咬住被子角满脸哀怨状,“不要去楼下,我睡床脚也可以。”

严若野不搭理他昂头走向卫生间洗漱,战原城跳起来,把两个枕头分别拍蓬松,紧紧挨著摆在一起。

战原城穿著严若野一条半旧的睡裤,擦著湿淋淋的头发进来,严若野给他一个後脑勺侧身冲里裹著被子躺著,露著睡衣衣领。

钻进被子,亲了亲严若野的脸颊:“晚安,明早我买早饭,我一早得回医院办手续。”说完紧贴住他的後背把胳膊搭了过去。

严若野原本有些紧张的身体放松了一下,睁大的眼睛眨了眨,半晌,转过身来,面对著他说:“晚安!”不多时,战原城就睡著了,严若野用手指摸摸他漆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小声说:“又睡著了?真快!”说著自己也闭上眼睛。

梦里坐在温暖的吊篮里,吊篮轻轻地晃著,手中捧著战原城火热跳动的心,看著他在身前一身盔甲手持利剑和恐怖的怪兽搏斗。知道他正在守护自己,而自己正在守护他的心,只要他的心在自己手中他就不会死,永远。

厅里没有厚重的窗帘,清晨的光线透过纱帘照进来,光线明亮。战原城醒来看著严若野团著身子把脸埋起来紧靠著自己,凌乱的黑发中露出一只软薄的耳朵,被阳光映得半透明,耳轮上有淡淡的绒毛。用手拨了拨耳垂,严若野就抖了一下,身体缩得更小,恨不能团成一个圆。

这是一个时刻防备毫无安全感的睡姿,战原城静静地看著熟睡中的他,在耳朵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悄然起身睡到严若野另一侧,用身体替他挡住刺眼的光线,将他环在自己胸前。

窗外汽车喇叭声将严若野惊醒,胆怯又茫然地左看右看,对上战原城温柔的眼神後,慢慢从初醒中镇定下来,闭上眼睛说:“醒了?怎麽你……睡在这边了?几点了?闹锺还没响呢。”

“你再躺一会儿吧,我去买早饭,奶奶和嘟嘟喝奶吃蛋糕家里有,咱俩吃後街那家的豆腐脑好不好?他家的南瓜馅饼真好吃。”战原城说著起身。

“嗯。”严若野懒洋洋地答应,伸了个懒腰在被窝里小猫一样蹭了蹭,无意识流露的慵懒神态充满了惑人的气息,让战原城站在门口傻看了半天。

战原城一手豆腐脑一手南瓜馅饼小跑步回家,清晨的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哼著歌儿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一开,居然是嘟嘟开的门,还在哇哇地哭,苹果一样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忙把手中的东西挂在门把上抱起她问:“嘟嘟怎麽哭了?谁欺负你了?被小狗咬了吗?”

“呜呜,呜呜……”嘟嘟只是哭小手抹著眼泪,战原城抱著她大踏步往楼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