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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抬起头,沉声喝道:“许妈妈,你现在就带人去前院去,把陆氏夫妇带进来。也莫要同他们多说别的,更不要让旁人知晓了此事……他们人走后,你在他们住的屋子里仔细搜上一遍,看看还有多少龌龊的事物”

又指使五儿和妞儿,“把这贱婢,上上下下搜个仔细,看看身上是不是还有这等脏药还有,她住的屋子,从箱笼到床上,不要漏了一处。”

五儿和妞儿应了一声,上前按着香坠,细细搜了起来。

都看出于清瑶今日是动了真怒,所以上上下下做起事来,格外卖力。香坠也是失了神,软软地倒在地上,任由她们搜身,却是半声都不吭。

不过半刻,五儿二人已经把香坠搜了个遍。除了一只小巧的瓷瓶外,就只有一只荷包。那瓷瓶里,装的是透明的液体,正是那**。而那荷包里,却卷着一张纸。

五儿是识字的,一看就知那纸条上写的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又因纸的背面描着些道纹,她更不敢马虎,直接就把那纸条递给了于清瑶。

于清瑶眼睛一扫,立刻变了脸色。而后头的林华清眼尖,不过粗粗一看,就看清了那生辰八字。

“好个贱婢该杀——”林华清“腾”地一下跳起身,喝问道:“这道符你是在哪求的?想做什么?”

香坠抬头,神情有些茫然。林华清却不等她回过神,冲过去,揪着她的衣领,左右两记耳光扇下,拎着她,恨声喝问:“你到底求了什么?”

香坠被打得回过神来,看着凶神恶煞般的林华清,怕得要死,“奴婢、奴婢真的没想害太太,那符,不过是想太太生个女儿罢了……”

“果真?”林华清瞪着她,却是不信,“你哪天求的符?哪个观,哪个师傅帮的你?你痛痛快快交代清楚了,倒少受些皮肉之苦。”

香坠怕极,哭道:“是我娘求的,我娘求的,不干我的事……”

于清瑶冷哼一声,“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待你们父女三人,并无半分不好,可你们居然如此害我……好真是太好了……”

香坠抬头,看着于清瑶脸上阴冷至极的笑,心里又慌又怕,缩成一团却不敢发出半分声音。

书房里,静寂一片。屋里的林华清夫妇不说话,外头的丫头们更不敢出声。整个兰院,都压抑得骇人。

因为这份静寂,外头那一声尖声更显得突兀:“呦,这都怎么了?这是……”

陆家的走进门来,先还笑着,可是瞥见众人看她的眼色,却是心里“突”地一下,竟是扭身就想往外走。这一转身,正撞在走进来的陆富贵身上。

被撞得“唉哟”一声,陆富贵抱怨道:“你干什么?太太急着叫咱们呢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陆家的脸色发白,却不好多说,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太太叫你们进书房里呢”妞儿推了一把陆家的,抬头冲着书房示意了下。

虽然也饶得事情不妙,可陆家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陆富贵身后走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她就看到瘫倒在地上的香坠。“呀”地一声,她扑过去抱住香坠,恨声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闺女打成这样……娘看看,哪破了相没?”

陆家的不管不顾,可陆富贵却是有些慌了神,看着面色冷沉的于清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香坠做错了什么事?奴才一同领罪……”

第一百四十八章夫有义

看着跪在面前的陆富贵,于清瑶没有回答他,只是平声问道:“陆管事,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半年多了,我待你如何?”

“太太待下人一向宽容。小的从前在府里个不得用的,现在太太却带我在身边,委以重任。而且月例钱比别院中的都更丰厚……”虽然不解于清瑶为什么问这些,却更回答得小心十倍。

“奴才挑不出太太有对小的有半点好的地方……能跟在太太身边,是小人修了八辈子的福份。”

他的献媚,只让于清瑶掩面低笑,“你真是这样想?陆管事,你嘴上这样说,是不是心里巴不得我立刻死了?”这一声,到最后,已冷厉异常,唬得陆富贵又惊又怕,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回头瞪着香坠母女,陆富贵大声喝骂:“你个死丫头,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太太如此生气……太太,我们是您的陪嫁家人,在这林府中,最为您着想的就是我们,您可千万别听外人说三道四的……”

不容陆富贵说完,于清瑶已经冷喝一声:“好一个最为我着想的就是你们陪嫁家人又如何?这个世上,害人最甚的,就是亲近的人”甩手丢出手中的纸条,她冷笑道:“这就是你们为我着想的好?这就是你们与我亲近的证明?”

陆富贵有些发慌,拿起那纸,看了又看,却辩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他是个不识字的,只能隐约看明白这像是谁的生辰,“这上头写的,好像是谁的生辰八字啊莫不是护身符?”

“护身符?”于清瑶冷笑道:“你问问你的娘子,这是什么护身符?再问问你的好女儿,这是谁的生辰八字?又怎么会到了她的荷包里?”

陆富贵虽然听得懵懂,可是却也知道事情一定是大大不妙,“丫儿她娘,你倒是说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符?到底是怎么……”

从于清瑶甩下那张纸,陆家的就一直眼珠乱转。这会儿听到陆富贵问,她喘着气,忽然就道:“这是护身符,是护身符……太太,是我为了菩萨保佑你生个大胖小子,特意请道士画的护身符。”

“菩萨和道士?原来佛道是一家啊”于清瑶冷笑着,睨着陆家的,淡淡道:“你家香坠刚才什么都招了……这符,根本就是你想要害死我才求的”

她突然大喝出声,陆家的骇了一跳,慌了神,立刻大叫道:“那可不是,这不过是无子的道符,哪里会害了人命呢?”话音未落,她就醒起自己的失言,可是再想收回那话,已是不成。

陆富贵又气又恨,挥手一巴掌就打在陆家的脸上,“打你个没良心的混帐婆娘太太待咱们这么好,你居然敢害太太……”

陆家的吃了打,却因为理亏不敢还手,只是一叠声地叫道:“太太,小的知错了,这个是那个道士诳我随便买的,根本害不了人……”

于清瑶扬起眉,冷眼看着轻描淡写的她,“有没有效且不去说她,但凡你有这个心,就其罪当诛”她顿了顿,又冷笑道:“随便买的,那这个东西,也是你随便买的了?”

手上瓷瓶随手丢了出去,就砸在陆家的膝下。瓶碎水溅,溅起的瓷片打在陆家的脸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闻到那个味道,陆家的自然知道她的事犯了。可是却仍嘴硬地笑道:“太太说的是什么?这瓶子碎了,奴才可就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了……这香味,莫非是什么上好的花露。”

于清瑶闻言,怒极反笑,“你这刁妇,只当我久居闺中,对这些东西全然不知,所以就硬要抵赖到底了——是吧?陆家的,这样的脏药,一般药店是不会卖的。你若要买,定是在哪家瓦肆中的勾栏院买的。你现在可以抵赖,可若是我找着供你这药的那龟奴老鸹,你还要怎么抵赖”

原本还笃定的陆家的,听到于清瑶这一声喝问,也是有些发怵。看着于清瑶,又看林华清,只道这些勾当必是久经风月场的林华清告诉于清瑶的。心里发毛,只得软了下来,“太太,小的……都是许婆子不好对小的百般欺凌,小的才……”

“千错万错,都是旁人的错,你这包藏祸心,指使女儿行不轨之事的恶妇却是没有半分不是——是不是?”

沉声冷喝,于清瑶冷笑着,胸口起伏不定,显是气到了极点。

“娘子,”林华清低声唤着,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于清瑶才一触到他的手,就不由皱眉。不知是她的手太冷,还是林华清的手太热,这一碰,她竟觉得他的手滚烫一片。

她心中一动,转过头看着林华清。见他面上也有些红,不由问道:“夫君,你可觉得哪里不适?”

林华清摇头,虽然在笑,却笑得有些不自在,“天气有些热,我想先沐浴一下……娘子,你莫要太气了我先去浴房……”

前一句,还在温温柔柔地说话,可是下一瞬,他就脚不着地地跑出书房去。于清瑶站起身,看着他急切的背影,心里也是发急,可因着陆家三人还跪在面前,她却不好立刻就追出去了

也没那个耐心听陆家的哭嚎,于清瑶看都不看她,转头看着陆富贵,沉声道:“陆管事,对主子下药,又行厌胜之术,这样的罪就是送去衙门,也要治个重罪的今日我念着主仆一场,给你一个选择……”

听得早就失神的陆富贵闻言,忙应道:“还请太太示下。”就是陆家的,一听到有转机,也是立刻停了哭声,定定地看向于清瑶。只有香坠,仍是瘫在地上,茫然无觉似的。

于清瑶看着陆富贵,温言道:“一个男人活在世上,最怕的就是讨到一个不好的女人。好女人,是贤内助;不好的女人,却是催命符。陆管事,我也是为你好,你若一直和你这娘子在一起,总会被她害死就是现在……”

声音稍顿,她沉声道:“像她和香坠这样的人,我身边留不得,一定要打发卖了出去的。而你,若是想留在府里,也可以。只要你和她们断了夫妻之情,父女之义,我照样留你在身边……可要是你不忍分离,那就一起打发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