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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是以,若是大嫂子有,绿乔可要与你换上一换。”

刘氏撇了撇嘴,“只不过一个姨娘,生了个庶长子便不知天高地厚。偏这几年,我这肚子也不争气。二弟妹,你本是堂堂正正的青云王妃。却为何不与二弟好生相处,早早生出个小世子来。压压这小蹄子的威风。”

沈绿乔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大嫂子近几日和大哥可合好了?那春芽姑娘的肚子可有见涨?”

刘氏轻声叹道:“二弟妹,我也不瞒你说,这若是你与我治病之前。我心里是极盼着那冤家能来瞧看我两眼。看着他与那狐狸粗卿卿我我的,我却嫉妒得眼红,恨不得上去抽了那狐狸精的筋,扒了她的皮。可是,不知是何缘故。自我病愈后,似乎对这世间的一切皆以看淡。

如今,虽然的换成你这大伯哥日日绕在我的身后,变着法儿的哄我回心转意。可我却不知是怎么了。一见着他就心烦。那春芽再日日的追着他哭天抹泪的。我便瞧着更是心烦。所以,我每日里除了睡觉之时回房,平素便和丫环中在大屋绣花。他却也不好意思来粘着我。”

沈绿乔闻言,不由得在心中叹道,看来这古人的爱情观也不是一程不变的。只不过是受了古代那从一而终的思想的毒害。再者,也只因为这些被锁于深闺的大家女子没有接触过外面广阔的世界。所以才会发生那么多,小姐与书生墙头马上一相聚便一见钟情,或私定终身或私奔的悲喜剧。

这些小姐们都是盲目的勇敢者,成功者甚少。可是,若不抗争一把,岂不是一辈子蹲在屋中悔恨。

妯娌二人就这样慢慢的一路絮语着来到了凤仪堂中。这时的荣华夫人,正笑容满满地盯着王妈妈自昔年旧物中寻出凌昊天幼时所把玩的刀枪剑之类的物什。王妈妈偶尔拿也一物,她就会慈祥一笑,或者,每一样东西,都能勾起她对儿子间的一段美好回忆吧。

第九十三章:熙熙攘攘

沈绿乔这样想着,荣华夫人的另一个贴身丫环引线早已向荣华夫人回禀道:“夫人,王妃和大少奶奶来了。”

荣华夫人让王妈妈将那些旧物收起,捡了些有用的给新生儿拿过去。

她回身一见两个儿媳妇像玉人似的站在自己眼前。在兴奋之余又觉苦涩。如果今天自己这长孙是生于她们两人中任何一个的肚里,她都会比现在高兴千百倍。因为,妾生子跟嫡出的根本没法相比。如果这孩子的亲娘是沈绿乔,那么毫无疑问,他将来定是王位的继承人无疑。

可是,她又盼孙心切。有一个,总比这两个雪肤花貌,却肚子迟迟不见动静的好。沈绿乔和刘氏刚刚给荣华夫人问过安。沈绿乔怕荣华夫人先问鹿皮褥子的事,索性自己先化被动为主动,便望了眼穿针后,又含着笑把目光凝注到荣华夫人的面上,态度恭敬地道:“母亲,方才穿针到王谢堂来。说是生产后的碧姨娘体内积了寒气。总是冷得哆嗦。

母亲便向儿媳讨要儿媳的嫁妆中,当今圣上赐给我爹爹的那两块鹿皮褥子给她御寒。不知可有此事,儿媳因怕穿针姑娘传错了话,所以,不得不在来给母亲来问安之余,问问清楚。再回去给母亲找来。”

刘氏在一旁打趣道:“这圣上赐给相爷的弥足贵的鹿皮褥子,相爷给你做了陪嫁。你却拿给碧姨娘去做月子用……这将来若是被相爷问起来,你却如何回答?难道说是婆婆向你索要的?”

荣华夫人不由一怔,一双凤眸不由刀子似地挖到穿针脸上:“我只听你们说二媳妇有两张鹿皮褥子,哪里知道其中有这多曲折。再说,我只是自己在屋里念叨念叨,哪个让你当了命令去与我要?”

穿针一见荣华夫人冲自己发火,便知夫人是真的怒了。那荣华夫人向来是天真浪漫,口无遮拦之人。今日原不过是想唤了沈绿乔来探下口风。却想不到自己嘴快,被这恶女抓住把柄,怎么也没想到她棋高一招,竟直接来到夫人面前对致。此时也不好再分辨,只好眯在一旁不吭声。

沈绿乔不觉与刘氏互看一眼,令荣华夫人大为不悦。她向来自负做事如同大丈夫,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可是如今却因为穿针的一句话引来两个儿媳的质疑,那怀疑的目光却如同两记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般。

好似自己这做婆婆的极恶,图谋媳妇的家当。想到此不由又狠狠瞪了眼穿针,强笑着再解释一番:“二媳妇,原是我见那碧姨娘产后极是畏寒,虽说是屋里烧起了地龙,她却仍然冷得不行。我就想给她的身子底下多铺些东西,却忘了是听谁说你有那么两床褥子,不过是想着等你来了问上一问。不想穿针这丫头嘴快,倒好似我这做婆婆的觊觎儿媳的嫁妆。”

一旁的引线忙上来给沈绿乔和刘氏各倒了杯茶,笑吟吟地道:“王妃,大奶奶,你们瞧,这夫人今日新填了孙子。竟开心得不得了,什么都忘了。就连我们这些做仆子的也跟着得意起来。少不得忘了形,都忘了给二位奶奶倒杯茶解解渴。还请大奶奶,王妃莫与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奴婢一般见识。”

说罢,暗里推搡了穿针一把。穿针这才不情不愿地上来给沈绿乔陪了个礼:“王妃娘娘,都是穿针愚蠢。误解了夫人的意思,传错了话,还请王妃娘娘降罪。若不然王妃也会责罚我的。”

沈绿乔笑吟吟地道:“即是穿针姑娘传错了话,也就罢了。接说,碧姨娘生产,就是婆婆让我把王谢堂腾出来,让碧姨娘住进去都可以,可那两条鹿皮褥子……我父亲当年自己都没舍得用过几回便与我做了陪嫁……”

荣华夫人闻听沈绿乔如此说,便越发的不想再提及此事。刚想说句什么就此把话打过去。却只听那刘氏笑望着引线含笑点头道:“引线姑娘,这你倒是说得极对的。这因了穿针是婆母身边的人,虽是犯了大错。若是婆母不怪罪于她,也就罢了。这错若是换在旁人身上,这样的不听明白,便随意断章取义。蛊惑挑拔主人间的奴才。少说掌嘴,重责一顿棒疮。若不然这做奴婢们的都不长记性。

一个小小丫环竟都能因着婆婆待你宽厚便不知天高地厚。在婆婆和二弟妹之间挑拔离间,这也是二弟妹不与你一般见识。这若是换做是以前的我,不扒了你一层皮才怪?”

那穿针不由下意识地抖了一抖。

那穿针和引线是五年前一起来至青云王府侍奉荣华夫人。她原也是个聪明人,可是一向在荣华夫人身边惯了。荣华夫人也却是个随性之人。不擅耍心机。使手段,日久天长,耳濡目染。竟也随了主人的性子,性格直爽,做事很少想后果,拿过来就说。如今却见两位少主子都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不由得骑虎难下。不免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自家主子。

荣华夫人见刘氏又有些故态复萌的意思,虽是在为沈绿乔出去,却打压起了自己的贴身丫环。那穿针虽可气,可这刘氏分明是给自己这做婆婆的没脸。想到此不由冷笑一声道:“我说老大媳妇,你们妯娌两人关系处得好。按理说我这做婆母的理应开心才是。可是穿针再不好也是我自己调教出来的丫环,打骂处置由我。老二媳妇还没说什么呢,你凶的什么什么凶?

古人云,无孝有三,无后为大在。你与老大成亲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老二也成亲三月有余。你二人这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倒叫些人小妾,来路不明的占了先机。你们不觉抱愧吗?那心还是少想些别的,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拴住男人的心,好早早与我抱上嫡孙才是。”

荣华夫人说的这话正挫到刘氏的痛处,刘氏呆了一呆,忽地怔怔地笑了。

抬身向荣华夫人行了个礼,却拿眼瞟了下沈绿乔道:“婆母,儿媳听你一说,忽然想起来那春芽姑娘也有两个多月了。如此算来,她腹中胎儿也有三四个月了。儿媳既然自己不曾生育,还是去多多关心关心那春芽姑娘,万一她生下一男半女。记到儿媳名下养着也就是了。好歹也算是个嫡出,可碧姨娘这个却是不一样。二弟与二弟妹虽已成亲三个多月,但据我看着,他们两个却是貌合神离……”

沈绿乔面色一红,挑起一双飞刀眼狠狠地瞪了刘氏一记。可她之所言,又何尝不是衷心之语。想起今日马车中事,沈绿乔不由好生烦恼。站起身来,正准备寻个事由离开凤仪馆。却听到堂外传来凌昊天极其古怪的一笑:“难为大嫂子观察得这般仔细,你这二弟妹的的确确与我貌合神离呢……”

第九十四章:内宅里的那点儿破事

刘氏一惊,她是眼见凌昊天与沈绿乔关系紧张,如今那碧姨娘正好在生产期间,凌昊天房内必定空虚。

所以她当着婆婆的面打趣沈绿乔夫妻一番,是想让荣华夫人注意到这小夫妻间的情况,然后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干涉二人之间的关系,没准二人之间的关系能得以缓和。

却想不到竟被耳力极好的凌昊天在外面听了去,她这个做大嫂子的好没意思。

红了脸,正欲寻个由头先走开一步,却见那凌昊天两道灼灼的目光直直盯向沈绿乔道:“绿儿,你且与母亲说,我们之间确如大嫂子所说吗?我却觉得大嫂子这是再借着咱们两个说事,报怨大哥不和她一条心呢!等会儿,我得训训大哥去……”

沈绿乔听他语声温柔暧昧,不由想起马车中的旖旎情形,心烦意乱的情况下,不觉红了脸。

荣华夫人见这小夫妻二人蜜里调油的模样。不觉心头大乐。他们新婚之夜,虽有人拿过来那条沾有落红的白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