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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说着,微微低下头,把额头抵在薛后阳的肩窝上,薛后阳立时僵住了,脊背挺直着,好像一动都不敢动。

他喝了加料的酒,身上本身就滚着热流,此时连喉头似乎也干涸了。

滕裳道:“如果滕某说……滕某心里有侯爷,但不想屈居人下,侯爷能放□段么?”

他说着,暧昧的揽住薛后阳,伸手顺着他僵硬的脊背,一直往下,虚扶在那人的大腿根上。

薛后阳更是僵硬,脸上的表情也算精彩,惹得滕裳一阵发笑,道:“看罢侯爷,你并不那么喜欢我,只是没人告诉你,没人让你明白,侯爷现在明白了?”

薛后阳却猛的抓住滕裳手腕,道:“先生莫要太小瞧我,我薛后阳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图一时口快逞一时之能。”

滕裳有些怔愣,定定的瞧着他,薛后阳还以为自己口气太重声音太大,吓到了对方,哪知道下一刻,滕裳又握住了自己的下身。

薛后阳想让他别再开玩笑,毕竟他就快要把持不住了,但没想到的是,滕裳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一把揽住他的脖颈,狠狠亲在了他的唇角上。

薛钧良把玩着滕王献上来的玉佩,道:“姜谕啊,你说,孤赐给万年侯的美人,美么?”

姜谕脸色有些发苦,心说陛下您问一个宦官,美人美不美,这不是成心的么?

嘴上只能道:“以老奴愚见,这要看和谁比,一般的庸脂俗粉自然不能相比,但和皇后娘娘,还是差了老远。”

薛钧良一听“皇后”二字,都没注意自己笑的有点温柔,吓得姜谕一哆嗦。

薛钧良又道:“那你说,万年侯会回心转意么?”

姜谕沉默了一下,道:“以老奴愚见,别说这三名女子是滕国进献,用心不纯,万年侯何等老道,估计已经看出来了,就算是背景单纯的美人,侯爷八成……悬。”

薛钧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姜谕,姜谕心里叫苦,实话实说而已。

43、第四十三章滕南侯

第二日薛钧良见到薛后阳神清气爽,道:“后阳心情看起来不错?是三位美人服侍的好?”

薛后阳起初脸上还挺高兴,一听三位美人,立马垮下脸来,道:“陛下,您就别作弄臣弟了,臣弟实在消受不起。”

薛钧良笑道:“瞧你一脸喜色,那我岂不是给你们搭了桥,促成了你们二人的好事?”

薛后阳被打趣,禁不住又笑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这表情被薛钧良看在眼里,叹气道:“后阳你心思始终不如滕裳细,兴许我说的也不管多少用,只盼滕裳也是真心待你的。”

薛后阳以为他这样说是松了口,刚要谢恩,就听薛钧良道:“但是万年侯不能绝后,子嗣还是要有的。”

“陛下……”

薛钧良抬手示意他噤声,道:“多说无益,我也是为你好,如果我没有替你考虑,现在你府上的美人已经堆积如山了。”

薛钧良顿了顿,打算岔开话题,也不能逼得太紧,道:“滕信还在牢里,你有时间往牢里去一趟,滕裳是不可能劝降的,你去劝劝,如果能降,就封侯拜相,如果不降……”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薛后阳已经明白了。

薛后阳道:“劝降这种事情,臣弟斗胆陛下请皇后娘娘出山,毕竟皇后娘娘的智谋,也是众臣领教过的。”

薛钧良笑道:“你倒是贪便宜?你以为我没请过?不过我被回绝了。”

“这……陛下也被回绝了……”

薛后阳没想到薛王被回绝了,还一脸的笑意,真是万分诡异,道:“可是……可是臣弟真觉得力不从心,如果是打仗估计还可以……”

薛钧良没有办法,这时候沈翼却来举荐了自己,保证可以劝降下来。

沈翼去了没有两个时辰,就回来了,果然滕信归降了,而且带着自己的士兵归降,不需要封侯,只恳请薛王不杀降臣,善待自己的将士们。

薛钧良问他怎么劝的,沈翼笑道:“这很简单,滕信起兵,无非是受到了迫害,如果他不起兵就只能等死,对待一个绝望的将士,就要给他厚望,滕王是万万不能和大王相提并论的,滕信自然会归降。如果大王稍加委以重任,微臣敢担保,滕信会成为忠臣。”

薛钧良让薛后阳亲自去牢里,放了滕信出来,并封他殿前大将军,滕姓的将士一个不夺,仍然归他麾下,就留在京郊大营,当做补充兵力。

滕信知道薛钧良是要招安,只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君王已经很少见了,更何况他会不自觉的拿薛钧良和滕王作对比,这是如何可以比的?

滕信被封了官,其实是薛钧良别有用心的,殿前将军名头虽然好听,官居前列,但是没什么实权,他又把兵丁派遣到京郊大营,滕信可谓是人生地不熟。

而且不久之后滕王就会亲自来朝拜,殿前将军必定要在大殿里左右护卫,这也正是想给滕王看的。

滕王心里是不愿意过来的,但是这一行是在所难免,磨蹭了半个月,也终于来了。

滕王一行队伍不是十分壮大,生怕自己带了人被扣在京城,又怕薛王暗中派兵埋伏,把自己截杀在半路上,一路走的都心惊胆战的。

滕王半路确实被人截住了,只是不是薛钧良的人,而是一位故人。

男子一身简单的打扮,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滕王见他无礼,左右喝道:“大胆刁民,竟然这么和滕王说话。”

男子一笑,仍然不行礼,道:“滕王恐怕一进京就要改名字了,让我想想,可能会变成滕侯,毕竟是战败了,要有战败的姿态,都已经去朝贺了,岂能再在南面称王?岂不寒碜。”

滕王气的直哆嗦,男子又笑道:“即使南面的侯爷,我又为什么要拘礼……我还未正经的引荐自己,晚辈姓薛,单名钰,乃是薛国镇疆侯。”

滕王听着不禁睁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出宫一趟带回来的食客,竟然是薛王的亲弟弟,手握重兵的薛钰。

薛钰不急不缓的道:“我此番站在这里,并不是为难你的,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到时候没了王位没有兵权,可不要惊诧过度。”

他说着笑的有些嚣张,还轻轻拍了拍滕王的肩膀,然后转头唤了一声,“郎靖。”

后面的长随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就跟着去,跟着薛钰走了。

薛钰一边走,一边扬了扬手,朗声道:“若是以后再见滕王,希望你不会有所敌意,咱们还要互相扶持才是。”

滕王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当了这么多年君王,脾气还是有的,被薛钰气的直打哆嗦,想要进京去参薛钰一本,却被人拦下来了,滕王初进京城,如果就贸然树敌,岂不是两面不讨好,而且薛钰敢这么嚣张,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过了几日,滕王一行人就进了京城,迎接他们的竟然是当地的命官,滕王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在别馆住了一天,第二日一早,薛钧良才在早朝的时候召见了他们。

薛钧良把滕云也请了出来,让他坐在珠帘之后,其实是想让滕国的人看看,毕竟皇后的足智多谋已经被人流传很广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皇后的真正身份,这一举动让滕云心里不是滋味。

滕云坐在珠帘后面,滕王进入大殿的样子都变得影影绰绰不真实。

滕王一进来就看见分站点两侧的殿前将军,其中一个就是腾信,不禁狠狠瞪了一眼滕信,滕信微微抬起下巴,只当没看见,他和滕王的父子情谊,自从滕王想废长就断了。

果不其然,薛钧良笑眯眯的,三言两语就把滕王封成了侯爷,还是驻守滕国,只不过王变成了滕南侯,滕国变成了薛钧良的附属封地。

薛钧良说是封赏,其实是夺权,之后笑道:“如此,滕南侯如果没有意义,就谢恩罢。”

滕王哪能有什么意见,只能哆嗦着跪拜下来,好像被打断双腿一样,磕头道:“谢……谢薛王恩典……”

薛钧良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以后这种衣衫就不用穿了……起罢。”

滕王自然知道指的是他的蟒袍,已经变成了侯爷,自然不能越钜。

滕云看着薛钧良意气风发,滕王灰败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父皇居然会跪拜自己,而且是以这样的姿态。

薛钧良发现了滕云有点不对劲儿,还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又说了几句就退朝了。

滕云兴致不高,有些恹恹的,薛钧良让叫御医来诊脉,也没瞧出所以然。

薛钧良道:“既然不舒服,那一会儿的酒宴就不必去了,多歇息。”

他说完,又道:“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不要憋在心里,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和我说,我都会听。”

滕云心里哆嗦了一下,还以为薛钧良也看出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可能,沈翼能看出来,是因为他曾经居住过滕国,也游历过奉国,而薛钧良虽然坐拥天下,但是滕云右手受伤或者奉国长主因为什么得罪了奉王,这些小事他都不曾听说过。

只不过滕云还是不放心,道:“陛下多虑了,臣妾并无大碍。”

天气转暖了,酒宴就设在花园里,滕南侯和众位大臣已经到了,滕南侯身后还站着一个卫兵。

卫兵生的器宇轩昂,双手托着一把宝剑长身而立,衬着身形更是挺拔。

滕南侯见薛钧良进来,上前道:“臣……臣知薛王乃尚武之人,特意寻觅了一口宝剑,削铁如泥,实乃绝世好剑,希望薛王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