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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凤台上耿照不由一凛:“是她!”此妹非是初见,当日在媚儿的行宫之中,正是这名女典卫听闻动静,闯进寝居,几乎撞破两人之事。女郎身手不弱,警觉性也高,虽未如适君喻般一跃而下,察其步履身姿,内功亦有相当修为,恐非初窥武学门径的雏儿。

“原来她的名字叫瑕英。”耿照心想。

那名唤“瑕英”的女子毫不扭捏,扶刀行至场中,冲适君喻抱拳,朗声道:“鎭南将军麾下七品带刀典卫段瑕英,见过适庄主!”

她身子挺直,抱拳的姿态威风凛凛,与一般江湖人并无分别,然噪音动听,刻意压低、压沉之后,反倒显出女子独有的娇细音质,与微微翘起的白皙尾指一般,意外泄露出一丝女人味。

适君喻从小跟着岳袁风,素知其失,肩上又有复兴家门的重担,极是爱惜声名,于女色尤其戒愼,见蒲宝派女流前来应战,加辱之意十分露骨,却不好对女子发作,强抑怒气,拱手道:“段姑娘客气。在下并无不敬之意,只是战场之上,无有人情,若不愼伤了姑娘,对蒲将军亦不好交代。”

那段瑕英对他明里关心、暗藏贬意的言语置若罔闻,径解腰刀,抱鞘道:“庄主请。”适君喻心想:“蒲宝辱我,于将军何损?

能抢下宝贵的一胜,才是眼前至关重要。“单掌一拦,喝道:”且慢!待我取剑来。远之!“

看台顶端,李远之解剑掷落,适君喻身不动目不移,反手接住,“呼”的一声霍然前指;内力到处,剑鞘“铿!”疾射而出,快逾闪电!段瑕英杏眸圆睁,雁袖刀随手拍落,余力未消,震得皓腕玉臂隐隐生疼,抬见脱鞘的芮钢剑尖嗡嗡作响,暗自凛起:“此人……好强横的内力!”

蒲宝哇哇叫:“紫度神掌名动天下,使剑有甚看头?来点刺激的嘛!”

适君喻正等他开口,剑眉微挑,一双丰神疏朗的炯炯星目直视男装丽人,怡然道:“神掌无俦,死伤难禁!与女流交手,在下未敢唐突。”段瑕英俏脸一沉,咬唇道:“男儿大丈夫,忒多废话!”足尖一点,连刀带鞘斩向适君喻左肩,刀势沉猛,丝毫不逊重戟长槊,与她长腿窄腰的婀娜身段全不相称。

(这是……古榣天落的殡日刀!)

适君喻认出此招来历,强按惊诧,侧身避过这奔雷般的斩击;段瑕英却不容他喘息,蛇腰一拧,襕袍搅风开旋,露出袍下一双浑圆修长的美腿来。

她所著白绸襌裤作男子形制,宽大易于活动,脚上的长拗靴却是鲛皮制成,柔朝贴身,拗筒上打孔穿环,以乌绦繋紧,裹出两条足胫纤细、剪影似裸的修长小腿,旋身时裤布紧贴,玉色的大腿曲线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一声娇喝,刀鞘拦腰扫至,仍是大开大阎的路子,适君喻横剑一封,乌鞘砸上剑脊,宛若金锤铜瓜,将魁伟的男了逼退数步,可见劲力之沉。段瑕英一击退敌,不饶不依,圈转玉臂,反手又是一记!

适君喻暗提神掌劲力,挥剑劈出,正迎着呼嘣而来的刀鞘。蓦听一声轰响,刀鞘被两股大力撞得爆碎开来,不顾木盾碎铜刮面,长剑直入中宫,径取女郎咽喉!

交手以来,段瑕英一反两人间身量、气力,乃至男女之别等外在差距,始终压着他打,古槎天落一脉的绝学“须日刀法”素以刚猛见着,“云区坠日羽”、“霞坠日犹红”、“乌坠日轮空”三式连环,间不容发,满拟将年轻自负的风雷别业之主抡得双臂酸软虎口迸裂,甚至弃剑投降。

岂料适君喻自头至尾均是诈作不敌,实则游刃有余,紫度掌劲一出,连包铜铁梨木的雁翎刀销亦不能当,落得支离破碎的下场。

剑至咽喉,女郎皓腕倏翻,速度陡升一倍,人似游枝青蛇,迎着剑势旋绕飞转,倏地掠至适君喻身后,刀头失形散影,大蓬耀目银光兜头罩落,绞得对手频频倒退,襟口、衣袖片裂挑飞,绕着周身旋舞。

好快……好快的刀!(这是西山道狂风世家的绝技“失魂风”丨。)

适君喻被肉眼追不上的泼风快刀逼得左支右绌,又怒又惊:“这女子……怎能身兼快、重两门截然不同的刀路?这是何人所授?”须知快刀重刀心法殊异,不惟锻炼法门不同,连手眼身法都大相径庭。刀尙厉猛,使一手好刀的女子已不多见,她一个妙龄女郎,如何身兼两门异种刀路?

乍见本家绝学,连混入人群的风篁亦不禁投以注目,忖道:“她这手失魂风使得不大地道,却非徒具其形、滥竽充数的西贝货,明显是通晓心诀的。想是所学驳杂,又或受数人指点,贪多嚼不烂,以致欠了火候。”他对西山诸刀门的路数烂熟于胸,适才见她连使三式殒日刀法,却于强弩之末突遭反制,失去胜机,已略有所感;瞧得片刻,暗自摇头:“可惜了。若能摒弃余刀,由我点拨个三两年,她这几下失魂风便能取了适家小子的性命,何至翻来覆去,只砍得漫天衣布?那小子内功极是强横,以力破巧,不过反掌间耳。”

果然适君喻退到场边,唰唰唰连出三剑,无视刀光裹身縳头,剑刃挟破空劲辨,贯入中宫!

铿响如骤雨,激出无数火星,适君喻头一剑瓦解了“失魂风”的致密刀网,第一一剑荡开刀头,紧接着第三剑长驱直入,眼看便要洞穿女郎饱满的胸脯,段瑕英一转刀柄,护住膻中要穴,“叮!”剑尖刺中刀板,撞得她气息顿窒,倒退两步。

适君喻凝力一送,布满神掌内劲的青钢剑尖生出一股磁吸劲力,一吸一吐间,便要将女郎兵刃震脱;冷不防段瑕英左手握刀一拆,那刀竟一分为二,如照镜般硬生生地化出第一一柄刀来,抹向适君喻的脖颈!

适君喻没料到她的“雁翎刀”居然是一对柳叶双刀,及时仰头,堪堪避过封喉之厄。段瑕英两手一分,双刀再度失形,银光暴涨何止一倍?骇人的刀风呼啸间,已将适君喻吞没。

这是她第三度变化刀路,奇招一出,再次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场边众人不识其刀法,但见适君喻被裹入两蓬拧恶的风压刀芒,连身形亦几乎不见,彷佛下一霎便要残肢裂体,自刀芒中喷溅出大把血雾肉渣,惊呼声此起彼落。

风篁本有些意兴阑珊,此际不由停步,掌心捏着冷汗,虎目圆睁:“双刀术!莫不是……难道她使的竟是不周风?”

即使在西山诸刀门内,知晓名列“天下三刀”之一的“不周风”乃是一门双刀绝艺的,也是罕有的极少数。

狂风世家身为刀中贵胄、累世名门,祖上的的确确留有对战“不周风”的记录,亦只知这路刀法是左右开弓,运使如两团倾天之风,所经处蔽日掩月,莫之能御,已非一个“快”字所能形容,杀伤力奇大,故以八风中最寒最凛、最是肃杀的不周风名之。

单刀、双刀虽使刀器,其理大不相同,西山道双刀流派寥蓼,风篁一时竟数不出几个够斤两的成名人物来,唯一想到的双刀术也只有“不周风”,心下骇然,以为今日有幸亲睹“天下三刀”;再瞧几眼,不禁大感失望,心中苦笑:“世间果无这般巧法儿。”

段瑕英的双刀虽快,却未必快过狂风世家的失魂风刀法,只是仗着左右同使,大大提升压制敌人的能力,适君喻虽狼狈不堪,兀自苦苦撑持,舞剑护住头脸要害,匀不出手还以颜色。

高台之上,蒲寳看得眉飞色舞,枬声叫起好来。独孤天威一双又小又圆的黑眼珠瞅紧场中,须臾不肯稍离,摸着下巴啧啧道:“蒲将军,你这小妞挺厉害啊!不但腿长奶大模样标致,手底下也不含糊……唔唔……啊……嘶……”

蒲宝听得猛一哆嗦,转头竖起了大拇指。“侯爷不简单!连赞叹声都如此销魂,若还边叫边把手伸袍里,眞个是世间男儿的表率。公然橹萧,这是何等的气魄!堪教是光明正大、光风霁月,这个……毛笔掉头光棍儿一条!”

独孤天威不过对舞刀的女郎流流口水罢了,居然给安上个“公然揋亵”的罪名,赶紧一抹嘴,骂道:“奶奶的!着下回谁再说你这鎭南将军的位子是靠拍马屁得来,老子剁了他包饺子!就你这夸人的本领,十个脑袋也掉光啦,还有得戴乌纱帽?去去去,别同本侯说话!”言语间目不斜视,始终盯紧场中双刀急舞、腾蛟起凤般的女典卫。

段瑕英运刀如风,挥臂杻腰动作极大,约莫是出手太迅太疾,扯松了缠布,原本鼓起的胸间募地一弹,突然浮出两只乳房的轮廓,随旋肩绕臂的动作上下抛甩,形状遽变,有时弹起如球,几乎撑破交襟;俯身时又沉坠如瓜,浑圆饱满的底部压出两枚肉苣蔻似的小硬凸起,令人浮想翩联。

至于腰背挺直时尖翘如笋,拧腰飞步时又不住划圆打圈……诸般美态难以悉数,瞧得众人眼花缭乱,竟比精妙的刀招更吸引人。

她压着适君喻一阵猛打,微卷的柔软鬌丝甩飞汗珠,渐渐连胸口、腋下亦濡出大片深渍,如墨渲染,清楚勾出两只乳房的浑圆外廓,密贴处深,浮凸处浅,双丸跌宕之际,“啪唧、啪唧”的贴肉打水声筲清晰可闻,可以想见乳肌拍挤汗珠、不住擦滑的香艳模样。

段瑕英双颊酡红,不惟缠胸布松开一事令她尴尬羞赧,硕大的巨乳确实也妨碍了出招的顺畅,双刀突然陷入某种微妙的迟滞。

女郎早已习惯傲人的双峰对演武的种种不便,抢在刀势用老之前变招,刀上贯注十成内劲,挟以惊人的速度,双刀同使陨日刀法,暴雪般的漫天刀光一收,凝成两道刺亮刀弧,“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