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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钱包”二字和“些许”一词明示着可以推理东方与西方的不同。西方的三明治或是一种面包,不管在哪里做出来的味道都一样,因为西方人将它们的的各种配料写得很明了,比如盐几克、面粉多少、奶油几克、要加几片菜叶子等等!“些许”的国人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内,一道菜吃出许多不同的味道。这似乎与国人喜欢办事不讲求太多的原则而喜欢感情勾兑有关,因为“些许”是可多可少,可大可小,可粗可小,可重可轻等造就了办事上明显逊于西方发达国家干脆利落不讲情面的办事风格。

            刘韩比张某矮四分之一个头,却比陆灵运一米七一高出四分之一个头。他是建设县城里的人,父母都是烟草公司职工。或许与他抽烟有关,刘韩苍白又枯瘦的肌肤使得人们看到他就会联想到整个世界都在严重闹饥荒,或许让人联想到他是来自于印尼的一位华裔难民。浓密的眉毛把削瘦的脸庞弄得很害羞,因为人们第一眼看人一般都看到脸庞,不料这脸庞的地位被眉毛劫走,只因浓密的眉毛煞是显眼,所以脸庞比不过眉毛的突出,只得害羞了!但刘韩有个优点,那是他习惯于冷笑话和黑色幽默,他的笑话总会让人措手不及。就像陆灵运变成了刘韩裤袋里的钱包一样,笑话很冷,但不缺少笑的成分。

            陆灵运没想到自己的大名具有如此巨大的娱乐功能,人生走过来的前十几年为何没能被挖掘出来呢?他找不到确切的答案。但是心里满足于能够来到建设中学接触城里人,接触城里的现代气息,比起当年柳树村里外出打工的青年来说自己幸运得多了,心想着嘴角泛起了微笑小波澜,助推着陆灵运内心的满足,一浪高过一浪。

            坝子镇中学里,范喜媛已经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个子与陆灵运不相上下,幸亏高跟鞋在校园里是被禁止的女生短暂增高辅助器,要不然她的玉脚套上高跟鞋,这一所学校的男生谁敢与她试比高?即使有,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范喜媛的高度和美丽使得她成为许多情窦初开的少男意淫对象,也是少女们羡慕的对象,甚至是某些女生妒忌的对象。没有了陆灵运围绕在身边,一些大胆的男生将情书或托他人转交,或秘密藏在她书包里,个别男生甚至在放学后堵在校门大声向她表白懵懂的爱。

            凡事有个适应的过程,适应其实是习惯的同胞兄弟。适应了某一个人,可以用习惯了某一个人来表达,二者只是用词上的不同。范喜媛起初被纷至沓来的求爱信和各种肉麻的爱情表白产生了憎恶之情,然而时间一久就慢慢的习惯了,习惯于这种有情人的追求或无理的人的调戏。“曾经沧海难为水,队却巫山不是云”是说历经多少无比深广沧海的人,他处无景无法再度吸引他;除了弥漫在巫山之巅的云朵以外其他的云儿可以用“不是云”来形容了。是用来比喻主人公遇到了某一位女子,一心只有她的撼世纯情的迷恋。范喜媛也可以充当纯情者,可以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来坚定内心对陆灵运的铮铮爱情。

            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啃过的青苹果,只是有的人因为上帝偏爱,所以被深咬了几口,于是来到了凡间就变得残缺不全,或是智力美貌缺一。范喜媛是被上帝咬得最轻的一位女孩,身材和美貌无可挑剔,然而上帝也是公平的,不会给一个人给予了美貌的同时赠给了智慧。范喜媛除了会在化学课上用“C+O2  =CO2”表达她和陆灵运爱情(C代表灵运,黑色的木炭;O2代表自己,充满活力,少了自己陆灵运就会窒息;CO2则代表着他们两者合二为一之后的结果)以外,成绩却总是拖着全班的平均分。

            柳树村里男耕女织,陆钱斗夫妇渐渐感到忙碌于农活之后腰杆泛酸,有时疼得他们呼吸也成了一道坎,这是因为年轻时吃大锅饭为了挣工分使出吃奶之力造成的后遗症。陆钱斗后脑勺白头发也渐渐多了起来,陆钱斗夫人每天努力地拔去他的白发,然而今天都像前天那样,黑发里总藏着显眼的白发。她的双眼也不太好使,穿绣花针眼的时候总是忙上半天,有时不耐烦了就叫村里的孩子过来帮忙帮她穿针引线。岁月不饶人,蹉跎、蹒跚、驼背等等接踵而来!他俩对儿子的学费感到力不从心,有时儿子的生活费只得向女儿和亲人借款。可是夫妇俩把这等事情变成秘密,不让儿子知道,不然会影响他们在孩子心中大人物的形象。

            即使如此,他俩依然被儿子感动着,儿子的成绩不用说,做人也日渐完美。这是前世修得的福气,才能换得今生的好儿子。老俩口乐观的心态对家里的贫穷嗤之以鼻,贫穷于是恨之,随之,使得陆钱斗彼于奔命却乐此不疲,一心一意滔滔不绝的供着陆灵运念书。

            开学一周,陆灵运用心地听老师的讲课,因心里对省级重点中学教师有种敬仰,只可惜数学老师没能像初中时跛脚的老师那样精彩连连,一脸的严肃就像日本男人工作时的不苟言笑;语文教师戴着幅金丝边框眼镜,在白炽灯下闪出反光刺眼得紧,她说鄙人眼光犀利,课堂上请大家勿犯错,一定要专心听讲,可是她那枯燥的教风和颇似男性声音的低沉成了许多学生的催眠曲;唯独物理教师马班主任幽默不少,说物理学比起化学来年龄属长老级别,化学应该拜物理为祖宗,因为许多化学上的知识都用到了物理知识。其他地理、历史、英语等等表现乏乏,陆灵运也没用心去记。

            一周之后校长才在开学典礼上露面,满脸纵向的皱纹,少了横向皱纹的交杂,他的脸庞让人看到不免想起冰川,纹丝一概垂直向下。他的声音经过高音喇叭飙得很高,“同学们,你们是祖国的(di)未来,世界是你们的(di),也是我们的(di),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di)。”校长一路“di”过来,抑扬顿挫,使陆灵运感叹这位校长的学者风范。“你们要谨记,高一是基础关,高二是鬼门关,高三是冲刺关!每一关都相当重要,一定要好好把握好这个机会。”校长没说出这个机会是什么,众人都明白省级重点中学的意思。

            陆灵运还没来得及仔适应建设中学,时间飞奔到期中考试。考试时胡乱填写,没一题漏过,对与错已经不在乎。

            期中考试之后学校要举行校运动会,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报名。刘韩和张某参加了篮球比赛,陆灵运深得小时候柳树村草地上掷石子的爆发影响,所以报了垒球;张斌和张楚涛说要作为FANS,刘韩开玩笑说:“还是当我们的粉条吧,我去农贸市场弄一点猪肉,我们来一碗东北的猪肉炖粉条。”寝室里笑声阵阵。

            寒风掠过,但是学生的热情完全淹没了冬天的寒冷。标语四起,广播里播放着所谓的通讯员稿子,某某来自某某班,获得某某项第一名的好成绩。倒是三级跳远处吸引了打完球后悠闲的刘韩,陆灵运趁还没轮到自己丢垒球时一道和刘韩来到三级跳远处。刘韩笑得合不拢嘴,见陆灵运一脸的疑惑将嘴贴近他耳朵说:

            “三级跳远,三级嘛应该把衣服脱了,裸露着跳远才算真正意义上的三级。HAVE  YOU  EVER  SEEN过三级片没有?”刘韩不知道三级片怎么表达,只好中西合璧。

            “没看过,但是我知道其中内容!”陆灵运答道。

            “哈哈,你赞同我的话吗?裸露才能证明三级这两字的真正意义。哈哈……”笑得淫荡,呲牙咧嘴,“所以三级跳远,顾名思义,咳咳……恩!”陆灵运听得恶心,转身向垒球场地走去。刘韩无趣,只好紧跟陆灵运来到垒球比赛场地。

            “陆灵运!”

            “到!”陆灵运用清脆的回答,用来盖过内心的胆怯。

            轮到自己,陆灵运心胆颤、脚发软站到丢掷线处,班上的啦啦队员都在喊加油,可是脑海一片空白,哪顾得及他人的加油声,一使劲往死里扔,白色垒球一出手就往远处飞去,划过最高点就往地上坠落去。裁判员看得惊奇,这成绩足比先前男生多出十米以上,毫无疑问第一名非陆灵运莫属。沉静几秒后全体人员欢呼声跌起,张某忽然大呼“安静”并示意大家这不是最后一个人在掷球,于是大家静静等着裁判员公布最终成绩。

            “男子垒球第一名,高一(1)班陆灵运!”裁判员一声宣布让刚静下来的全班同学欢呼一片。

            待运动会结束时让刘韩和张某郁闷的是全班唯一冠军奖牌居然是陆灵运,他们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就偏偏发生在自己身边,挖苦道:

            “肯定是顺风的原因,不然你咋能丢这么远啊!”

            “那他们还不是顺风,你要相信我。”陆灵运反驳。

            “那是在你掷球的时候巧好顺风,轮到别人时风恰好停了或是变成逆风。”穷词理亏的张某嚷着,试图击破陆灵运的逻辑。在张斌和张楚涛力挺下张某才放弃再次向陆灵运挑刺。

            运动会后马班主任表扬陆灵运,说道:“陆灵运像国宝,因为一个班就只一枚金牌,这金牌好比当年许海峰一举击破中国奥运会无金牌历史般,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高一年级新生第一次参加校运动会,你们在时间上不允许有“曾经”参加过校运动会这事发生,哈哈!”马班主任俏皮一笑,以示说话结束。表扬完后还发了一本笔记本留作纪念,把陆灵运高兴得似乎普天下都在为自己欢呼。

            这事过后陆灵运寄了一封信给女友,也不忘给卢俊锋写一封关于他的学习心得和在这座县城里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