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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哇靠,那他肯定是个色狼!在发春呢。”

            “流汗,你说出这句话你会后悔的。因为那个声音是我吼的,嘿嘿!”

            陆灵运说完这句,挥着右拳头佯装出拳,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拳触及刘韩前胸,陆灵运只听得刘韩“啊,我是个罪人!”,说完后配合着陆灵运的动作,倒在床上双眼翻白。陆灵运上前双手变“龙爪手”抓挠着刘韩的身子,

            “哈哈,敢说我是色狼,你死定了!”越发加快了双手抓挠的频率。

            “饶了我吧,今晚我请你吃烧烤,成不?”刘韩央求着,却不停下笑声。

            抓挠可以产生烧烤,这让灵运眼睛一亮,停下“龙爪手”盘问道:

            “这可是你说的,成交!哈哈,哈哈……”

            “啥事啊这么高兴?”张某开门进到寝室内,脸皮的肌肉藏不住偷听到的秘密,“有我一份吗,刘韩帅哥?”假装虔诚的双眼不忘烘托对对方的期待。

            刚才陆灵运被刘韩变成了帅哥,现在刘韩被张某变成了帅哥。帅哥这词可谓万能钥匙,总是能够捅开雄性的对方内心世界防盗门。

            “没问题,反正刚结束中考学校放几天假,寝室里只有我们仨了,其他都回去了。今晚六点半在学校西门不见不散。”刘韩听到帅哥二字也兴奋得忘乎所以,增加张某一张嘴也不计较了。《论语》里写道“君子坦荡荡,小人何以常戚戚”,这一刻刘韩可谓是君子,不以小人小器自居,自己坦荡的胸怀迎接两张嘴,小事一桩!

            陆灵运和张某的欢呼声响遍寝室,刘韩这才意识到晚上自己的钱包要大流血了,看来这个月自己与红塔山无缘了。当然脸上也不忘像陆灵运的父亲一样,表现出廉价的谦虚和大度。

            到了约定时间,三个人饥肠辘辘来到西校门附近一家烧烤店内,店面不大,生意却红火得紧。三人围着烧烤架火盆坐定,

            “来一百个臭豆腐先!”刘韩显得很阔气地把“一百”这个数字渲染得很入耳。

            “好咧!不过就你们三人吃一百个怕多了,边吃边记着吧,这样不会多烤。”老板娘担心的还是她的臭豆腐,烤多了没人买那会浪费。

            刘韩真想回敬老板娘:“我们喜欢吃豆腐,当然不是你的豆腐,而是漂亮女孩的豆腐,况且你这里只有臭豆腐。”但是他没敢说出这句话,因为老板娘短小精干的丈夫在她旁边,满脸横肉,腰间系着一块旧得没道理的围裙。

            啤酒里为什么要加气呢?除了消除异味和抑制细菌的生长外,有着美观的泡沫产生。当然对于陆灵运来说这些不是主要的,啤酒里面的二氧化碳气体除了具备以上功能之外,让陆灵运感受到气体从胃里以打嗝的形式从口中排出,打嗝次数的增多加上酒精的作用,陆灵运的话儿连绵不绝,打一次嗝说一次话,把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朋友和爱情都吐得不剩一点隐密,此刻作为“真理”的他像条被活煮之后的鱼剔去了鱼肉后只剩白皑皑的骨头赤裸得紧,没有了秘密。

            刘韩和张某用迷糊的醉眼似醉非醉地迎合着陆灵运,时不时添加一个“恩”、“哎,真惨!”之类,好让陆灵运一直说下去。不知过了多久,脚底下的酒瓶越来越多,挪一下脚也会触及酒瓶,然后听到酒瓶倒地发出的脆响。

            “路遥知马力”这是形容考验一匹马奔跑能耐有几许。在他们仨中可用“酒瓶知酒力”形容谁最经得起酒精考验,看每个人面前的酒瓶就知道酒力有几许了。老板娘担心地看了他们脚底下的酒瓶,唯皮肤黝黑者最多,五瓶,老板娘吓了一跳,这些孩子一幅学生模样,万一喝醉了从他们身上捞不出人民币,那自己岂不是很吃亏了。

            老板娘提醒着他们三个:“你们少喝一点,不要喝醉了!”

            “老板,是不是觉得我们包里的钱在这行不通,给,你先收下。”刘韩掏出百元大钞塞到老板娘手里,“够吗?再拿啤酒来。”

            老板娘习惯了这种顾客,潇洒接过钱之余不忘用她食指和拇指捏捏,再把钞票靠近钨丝灯,应验了钞票的真实性后继续把啤酒拎出来放在他们面前。

            随时间的前进,客人渐渐的慢慢散去,月光照着街道,星星零星陪衬在月亮旁。路边的街灯散出的灯光变得昏暗了,因为两盏一组的灯只开了其中一盏。车子也渐渐熄火停在了属于主人地盘的车库内,秋末的晚风卷起梧桐树叶,旋转着又落在土地上,每片树叶都离不开属于自己生长的土地,上演着落叶归根。

            三人回到寝室已经十一点,宿舍已经关灯了,幸好月朗星稀,朦胧的月光透进窗户,洒在桌上透明开来,洁白的粉墙反射着月光,寝室内的物和人依然可以看清个大概。陆灵运在卫生间里开始狂吐,顷刻间宿舍里飘满了恶臭,清醒的张某和刘韩把窗子和门开至最大,让有限的空间进行空气置换。无奈陆灵运吐得太多,微弱的凉风送进窗户却敌不过陆灵运呕吐物产生的臭气,凉风供不应求,臭气供过于求,像市场下商品物价规律般,某物品物价狂跌,某物品物价狂涨,完全乱了规律。

            吐完之后,张某和刘韩将沉重的灵运拽上了床铺,盖上被褥。心里却不少把陆灵运骂了多次,可惜陆灵运听不到,也见不到,只好回到各自的床上躺下。

            这晚陆灵运睡得很沉,此时完全感觉不到失去卢俊锋这位同学之后的痛楚了,在陆灵运上酒精的效用之解忧和解愁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刘韩和张某这时候也感到酒精的后座力,无心再聊天,加上灵运所讲述故事的影响,只好闻着呕吐物散发出来的气味慢慢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陆灵运是被一个恶梦惊醒的,梦中黑压压的云层直扑而来,渐渐的感到空气里渗透着使人呼吸不畅的物质,身子逐渐感到冰凉,最终无法忍受呼吸的不畅和身体的发凉,猛醒过来双眼看到的是刘韩傻笑的脸蛋。原来刘韩发现已经到吃午饭时间,但依然发现陆灵运睡得太死叫喊不醒,只好捏住了他鼻子,还不忘掀开被褥,才使陆灵运出现了梦中一幕。

            陆灵运气极却被刘韩的微笑击得站立不稳,起床后发现脑袋沉甸甸,还不时有星星在眼前晃动,“你们是不是在我脑袋里注了水,我怎么感觉脑袋这么沉;啊,天还没亮啊,星星这么多。”陆灵运用手指比划着星星的轨迹,一旁的刘韩乐得大呼过瘾:“看来你经不起酒精考验(久经考验),但是没想到你昨晚会喝这么多。”灵运想反驳那是因为伤心难过之类才会喝高的,想想借酒浇愁只会更加烦恼,刘韩亦是关心自己才会说这些话,于是忍之,把心头的话儿一脚踩下去了。

            经历了卢俊锋离去的事情后,灵运对家的思念日夜叠加,堆砌的高度穿过了云宵,使得站在底下的他渐渐失去了支撑的能力。第一,他担心着父母,在乎着范喜媛;第二最想知道卢俊锋葬在何处,上坟头磕一拜。往后度过的日子里陆灵运的心已到家,可是身子却远在异乡的建设县,这种心身异处的痛楚胜过了满清十大酷型之五马分尸。五马分尸虽然痛苦,但死得快痛苦也就消失得快,然而陆灵运这种心身异处的痛苦则是细水长流,最后汇成泛滥的涝水。

            寝室里的其他几位同学也知道了陆灵运“克死”朋友的事情,然而他们都表现出莫大的不在乎,相信灵运会克死自己。尤其是张某和刘韩,不忘拍拍胸脯:大丈夫何惧死,更何况为兄弟死。

            陆灵运在期末考试之前的一个周末里决定将头发剃掉。虽说头发与爱情有关,剪断了长发,剪断了思念,所以失恋的人才会冒这个险。灵运则不以为然,同寝室的几位哥们劝说也无用,他说:“爱情也需要解放了,不然我会克死我女朋友。我现在想家,是一种很强烈的思念,但是为了让脑袋清醒地知道,心应该留在身体所处的地方,所以我决定冒这个险。”接着露出邪恶的笑脸“不过没了头发你们都要知道我还是我,没了头发只是形象变了而已。”

            陆灵运这话明摆着孙膑和孙宾是同一样人物一样的道理。据传闻战国时的孙膑原来名叫孙宾,后来受刑之后才改为孙膑,孙宾与孙膑是同人也。当然灵运有发和无发都是同一人,与孙宾的改名故事是同理的。这等相似,可知上苍对陆灵运此人的认同,虽说超生,超过了一定的人口限制,会给予人这样一种理解:多余的人!但是陆灵运与孙宾如此等同,说明了往后的灵运是否像孙宾遇到挫折呢,这无人能知。

            刘韩劝不动灵运,只好笑着迎合:“也罢,你成了光头对我们寝室是件好事。从今后你的洗发水就留给我们使用吧,反正你留着也没有用处了。至于你的光头嘛,我每天打饭的时候给你抹一点猪油,自然的你光头就会反光。”

            寝室里的笑声淹没了陆灵运的辩驳,无奈之中撂出一句话:“靠,老子戴帽子。刘韩同志你又要说绿帽子了,我要把你这条路封死,我过一段时间就没女朋友了,OK,所以不可能戴绿帽子。”陆灵运本以为封死了刘韩的进一步进攻,洋洋自得,还不忘吹起口哨。

            “哎,又一个少女将要惨死要陆灵运手里,同志们,咱们默哀吧。阿门!”刘韩带头为灵运女友抛出可怜,其他人一个接一个抛出可怜,陆灵运成了被孤立者,只可惜抓不到一根救命草延续他的完整。

            昏沉中考完了期末考试,陆灵运迫不及待的收拾好回家的行囊就踏上了班车。从建设县到家乡的路程三百多公里,一路的行程颠得陆灵运没有了食欲,人瘦了,头上戴一顶灰白的帽子,远一望去像山寨版的葛优,只是皮肤黝黑这一点无法弥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