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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总参谋部从我们这儿得到了详细而系统的情报,所以几乎没有提出任何问题。

            方面军司令部同样也从各集团军那儿得到了系统的情报。

            作为一个方面军司令员,我的难处在于,行动是一下子同时在几个方向上展开的,而每一方向都需要注意和指挥。在北部,继续进行着争夺科特布斯的战斗;在中部,在拨除施普伦贝格枢纽部之后,正坚定地向柏林和易北河进攻。然而,在左翼德累斯顿方向上,情况仍然不利,所以这强烈地吸引我撇开主要突击。

            况且,在我们的深远后方,也还有一个基地——德军一个被合围于布雷斯劳的相当大的集团。第6集团军司令员格卢兹多夫斯基将军继续在那里进行积极的战役。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当然不想在我们攻占柏林之后拿下布雷斯劳,可是后来的结果还是这样。

            我虽然理解这一点,可仍然制止他这样做,有时就索性禁止他实施积极的进攻行动。我的出发点是,只要我们一攻克柏林,随时都可攻占布雷斯劳。但是,尽管这一方针阐述得相当清楚,我还是不得不于夜间一点钟和迟些时候(深夜听完所有其他报告之后)听取格卢兹多斯基将军的当前想法。他仍想在许可的范围内消灭盘踞在布雷斯劳的希特勒匪徒。要知道,虽然我作出了自己的全部指示,但我不能完全忽视第6集团军首长这种可以理解的、十分自然的愿望。

            看来,柏林战役是我在伟大卫国战争期间所实施的所有战役中的一次最为复杂的战役。因此,方面军首长必须每天每夜研究大量各种不同的问题。好在通信联络没有给我们带来额外的困难,它工作得很好。我们的通信联络是双重进行的,既用无线电又用高频电话。在这些日子里,主要是通过高频电话实施指挥。

            每日日终前(这已在方面军形成一种制度,集团军司令员都知道这项制度),每个集团军司令员通常亲自向我报告情况,接着我们一起制订第二天的行动计划。尔后,方面军司令部以相应的号令通过电话和无线电将我的口头指示传达下去。如果这些器材因某种缘故发生故障,就用飞机或通信参谋乘车转达指示。

            4月22日

            4月21日夜间,我定下了一系列新的决心,其中第一个决心是,最大限度地加强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该集团军前出至柏林外廓,已经在这个外廓南面的接近地遇到非常猛烈的抵抗,并且有一切理由认为越是往后,这一抵抗就越会加强。

            为此,我当天夜里就将Л·И·科茹霍夫中将指挥的突破炮兵第10军转隶给雷巴尔科。除这个军之外,我们还把突破炮兵第25师和高射炮兵第23师拨给了雷巴尔科。此外,直接作战隶属于他的还有歼击航空兵第2军。

            上述所有炮兵兵团当时配置在施普伦贝格地域第5集团军地带内,他们面临的任务是完成由南向北的迅速机动行军,其路线上还远没有肃清敌人。完成整个行军的时限极为紧迫——一天到一天半。而应当走完的路程也不近——130—150公里,有些炮兵部队要走200公里。这些兵团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以自己的兵器消灭了沿途企图突围(一部分向西,另一部分向北,即向敌军第9集团军)的敌人。

            应当说,我们的突破炮兵军和师是完全摩托化和机械化的,当时已经习惯于和善于迅速的转移和机动。这些兵团在对施普伦贝格突击之后,腾出手来,等待着新的任务,结果马上就接受了任务:突破柏林外廓地区,尔后在柏林城内进行战斗。

            要进行这些战斗,就必须有强大的炮兵突击兵团。于是,我们通过自己炮兵的大兵团、师和军的机动,组成了突击兵团。

            我认为,如果说突破炮兵军和师在战争期间是方面军司令员手中的一把重锤,尽管这种说法或许有些粗俗,然而却是正确的。我们不应当把这支力量分成几个部分:这一个集团军——一个师,另一个集团军——一个旅,再一个集团军——又给些什么,谁要就给谁。我们不能这样做。不管这类请求多么合理,多么有理由,可事业的最高利益则要求放弃它们,不要分散力量,相反,它要求集中力量,完全把它拨归这时在完成方面军最重要的任务的集团军司令员指挥。只要炮兵一完成任务,“那么,我的炮兵兄弟,再没有别的可说了,该带上自己的大炮,去新的地段完成新的任务吧。”

            我认为,从战役观点来看,突破炮兵兵团的这种机动完全是正确的。我们的行动要求更加严格:在实施突破时,每公里火炮密度为300门,因为我们早就不缺少弹药了。我们有很多坦克、自行火炮和机械牵引炮兵,因此需要很多的燃料。我们集团军后方和方面军后方的工作越来越复杂,规模越来越大。不过,现在,造成运送和补给兵器弹药困难的不是因为我们的兵力小,而是我们的兵力强大,我们的实力本身和这一实力的规模也相应地产生了许多困难。

            于是,4月22和23日,突破炮兵兵团这一整个庞大的力量从施普伦贝格地域出发,向着西北,向着柏林挺进。

            在4月21日夜间下达的其他号令中,主要是规定近卫第5集团军和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之间的新的分界线。这一分界线使波兰人民军第2集团军可以稍微缩短自己的战线,不用担心自己的右翼,集中力量来抗击敌德累斯顿—格尔利茨集团继续在其他地段上进行的激烈反冲击。

            卢钦斯基的各师迅猛地向指定地域开进,准备支援坦克兵对柏林的进攻。而坦克兵们还在继续不断前进。4月21日夜间,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应当指出,他们夜间也在继续战斗)以苏霍夫的机械化第9军和米特罗法诺夫的近卫坦克第6军渡过了诺特运河,并突破了柏林防御外廓.到4月22日上午11时,机械化第9军于芬斯多夫地域切断了柏林环形汽车路干线,继续向柏林进攻,并从行进间攻占了布兰克菲尔德、马洛夫和利希滕拉德等柏林城郊。

            我认为,该军进入柏林南部接近地并攻占了头几个柏林郊区,是战争史上的一种事实,把它十分准确地记载下来是不为错的。

            苏霍夫的军在攻占上述郊区之后,在马林菲尔德地域楔入柏林内廊。到4月22日日终时分,已经和前来支援该军的卢钦斯基的第28集团军近卫第61师(师长为А·Г·沙茨科夫上校)一起作战,突向柏林南部。他们这天共推进了25公里。

            当天傍晚,苏霍夫的坦克兵已经前出至柏林城内的泰尔托运河,遭到严密防守运河北岸之敌的猛烈射击,前进受阻。

            日初时分,米特罗法诺夫的近卫坦克第6军于措森地域强渡诺特运河,向西北进攻,到傍晚也前进了约25公里,途中攻占了泰尔托城,并进至泰尔托运河南岸。同在苏霍夫将军的地段上一样,德军也预先占领了运河北岸,对坦克兵实施猛烈射击。

            傍晚时分,В·В·诺维科夫中将指挥的近卫坦克第7军于施塔德斯多夫地域同样也前出到泰尔托运河。该军也遭到北岸之敌的猛烈射击,前进受阻。在此之前,该军这天边打边进,前进了35公里。

            于是,雷巴尔科的整个集团军在宽大的正面上进至泰尔托运河,展开在柏林的前面。

            4月22日这天,雷巴尔科的左邻列柳申科的近卫坦克第4集团军,向波茨坦总方向追击敌人。为了不卷入战斗,他们绕过了卢肯瓦尔德城,推进了20公里,攻占了柏林西南接近地上的萨尔蒙德。

            列柳申科的两个军——第10和第6军沿切线接近柏林,力图继续向西北前进,即达到合围柏林之目的。

            与此同时,列柳申科的近卫机械化第5军掩护自己集团军的右翼,从而保障其可以向北转弯。该军的行动完全是按照我方面军4月初(即进攻前)起草的训令进行的。训令中的内容现在正在付诸实现:该军应当在于特博克一卢肯瓦尔德一线正面向西设置牢固的屏铲队对付敌人。

            恰恰是在这里和稍微偏西的地方,近卫机械化第5军不久承担了对芬克的第12集团军的突击。该集团军奉希特勒之命正好企图在这一地段向柏林突破。近卫机械化第5军经过顽强的战斗,攻占了卢肯瓦尔德,前出至贝利茨——特罗因布里岑——克罗普施泰德一线,完成了受领的艰巨任务。

            近卫机械化第5军的坦克兵们在特罗因布里岑解救出了约1,600名战俘,大都是英国人、美国人和一些挪威人。其中有挪威集团军司令奥托.鲁格将军。我很快就得知了这一情况。但遗憾的是,这天的战事异常紧张,未能同这位被救出的挪威司令见面。

            4月22日日终前,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占领了向波茨坦和勃兰登堡突击的非常有利的出发地位,准备完成彻底合围敌整个柏林集团的机动。

            普霍夫的第13集团军迅猛追击敌人(Г·В·伊万诺夫上校指挥的近卫步兵第6师在追击中表现尤为突出),这天前进了45公里,前出至与列柳申科的集团军左翼平齐。

            希特勒分子企图从西面实施的迎向突击,解救自己在柏林东南被围的集团,但可能利用的所有道路完全被切断了。

            在我北翼,戈尔多夫的近卫第3集团军,经过胜利的迂回机动和两天的激战之后,于4月22日强击攻克科特布斯,彻底粉碎了科特希斯集团。

            在这几次血战中,粉碎了德国法西斯第342、第214和第275师,以及许多独立部队和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