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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退避三舍



                                    我如果用外力与它争斗,那林好的肾脏就成了战场,只怕这场无硝烟的战斗会毁掉他的这个先天之本。

        是战还是不战?战则我投鼠忌器;不战我就会无功而返。除了战之外,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困境之中,我毫无目的地在房内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对功夫不理解的外行人,或就是有功夫的莽汉,常常认为功夫是超凡之器用之无往而不胜。其实修行是根本智易得,差别智难圆。根本智就如股票看“空”的,它就是讲超脱一切,这其实较为容易,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这也是空。但差别智就难了,那是看“多”了,就拿五明的修行来说,这就是一个漫长的工程,也许是一生,也许是上百个辈子。五明之一的医方明,从古到今,出现了多少个疑难病症,而且新的疾病如赶趟似的,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就只这一明,要修起来,就无穷无尽、无量无边了。

        在两难选择中,我犹豫不决了良久,一个方法如灵感一样突出其来地闪进了我的脑海。我可以先把他的肾脏功恢复。中医上说,正气在内,邪不能干。现在只要他的肾功能正常,那狐狸自然呆不住就会乖乖地走出来。

        想到就做到,我立刻进入法界光明中,慢慢眼前一遍金光,从天空之中传射而来一股暖流,穿过我的身体,灌流到我的手指尖,我再微微以意领之,暖流从指端流出,进入林好的心脏,原有点清凉的肾脏慢慢地暖了起来,一种叫活力的东西在脏器中缓缓漫延开来。

        我再用法界的能量,在他五脏之间以五行相生的秩序轻轻地磨转,从肾水生肝木,依次木生心火,火生胃土,土生肺金,金生肾水,一路转圈,从起点到终点,效果远远超过了我原来的猜想,五脏之器现在互通生气,彼此相合,力量之强始料不及,生之意愈来愈浓,正气也越来越强大。果然,一点黑气在林好的肾脏中挣扎着,作困兽犹斗之举,狐狸的地盘一点一点地丧失,而正气迅速地收复失地,正逼着向狐狸进行最后的攻坚战。

        狐狸见大势已去,就是想再赖,也没有赖处了,只得恋恋不舍地从林好的身体中钻了出来,瞪着一双红眼,对我咬牙切齿:“你这个助纣为虐的修行人,你胡乱干涉因果,你背离了大道,你迟早有疏忽有德行缺失的时候,那一天,就是我报仇雪恨的日子。”

        我一阵苦笑,我深知居士在尘中修行的不易,心乱、犯戒的事无可避免,而且机会多多,我这伸手一举就给自己树起了一个强敌,将来只怕还会有更多的强敌。

        “你听我说,狐居士,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此时要他命,等他以后又会要你的命,我修行尚浅,不能参透你与他的恩怨情仇,不过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之所以伤你,很有可能是你曾伤过他。我今天相助林好,那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如果你真恨意未消,就来找我吧。”

        “龙居士,你说的没错,但我就是忍不住这口气,今天不与你斗,你不可能护他一辈子,等他正气一衰,我自然再来。如果你与他运气好,我想通了这件事,那是你们的福气,如果我一直没有想通,那你们就等着受死的一天!”

        面对它的临走之言,我顿时无语,很多人生活在看得穿但忍不过的困境中,更何况它还是不具有文明体质的狐狸?我挥挥手,不再拦它,原本想再恶斗一场,打个天翻地覆,然后把它囚禁,以绝后患。但是我想明白了,不如让它回去修炼,或许它将来醒悟,这也是功德一件,如果把它囚禁,那真的山穷水尽,我们再也不可能和解,劝人也是劝己,还是让它去吧。

        我低头再写了几个方子,大抵是益肾强筋,收魂定心之类的药物,打开门,走下楼,见他们正在翘首引颈而望。

        “叔叔,我想起治疗的方法了,这是几个方子,你按方拿药,林兄吃过后,身体会恢复的,现在请你带我再去见一趟林兄,我再给他做一下按摩,他就会醒来的。”

        叔叔与婶婶半惊半喜,又有点疑惑,我自然明白,他们儿子的病看遍了名医大院,毫无起色,我一个高中生,又没有行过医的任何履历,自然有些怀疑。

        我走近林好,林好正呼呼大睡,我暗用功夫,先在他的命门一按,再在头顶百会轻轻一拍,用雷天之音,哼了一声,震醒了他的心神,林好睁开了双眼,茫茫然看了看我,习惯了一会黑暗,抖然看到了父母,连忙叫:“爸,妈,你们怎么了?”

        “天啊,好儿真的醒过来了,冰侄女快来啊,你哥哥真醒过来了,多亏了龙行老侄!快,快,孩子他爸,你快去街上药店拿药,我炒几个菜,你们吃了晚饭再走!都快八点了,你们怕早就饿了……”婶婶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地吩咐道。

        我看看林冰,她也喜上眉梢,但我看了看她就知道她心里也十分诧异,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三年同学,一年打工,她竟不知我还真的会治病,而且是治好了历遍名医也无法治好的怪病,我朝她得意地翘了翘嘴角,那神情告诉她我还真有两把刷子的。

        晚饭吃得很热火,林好竟吃了两三碗米饭,满脸惬意。儿子的表现让当妈的更加兴奋。喝水不忘挖井人,婶婶不停地为我夹菜,碗里的菜起了个小山。我和叔叔还对喝了二两白酒,酒劲稍有点过头,我竟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看来助人是最大的快乐。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劲头,我想就是那只狐狸真的找我拼命,那也值了!

        回去的路上,林好只是偶尔看看我,又低头沉思起来,看到她满腹狐疑,我笑着问她:“怎么啦?得重新认识认识我?”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啊,看来男人还真的太神秘,真的太不可靠!”我一听头都炸了,这哪跟哪啊,怎么又跟男人不可先靠的命题接了亲缘:“你是脑筋急转弯吧,我如何又不可靠了?”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停下脚步道:“我跟你三年同学,打工也只是半年,你是如何会医的?说明你呀,还有太多的秘密,男人不交心,女人哪放心?所以我真感到不踏实。”

        要我实话实说么?这有点难度,在华夏国,特别是在偏僻的小县城,大家的见识是种怪胎,说时髦又有点守旧,说守旧又不时夹点时髦,如果我说我是修行的,曾与神仙鬼怪打过交道,那可不是大家心里的神仙,神仙只是在天上,地上的神仙而是成了被人蔑视的神汉。我可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从一个敬业向上,朝气蓬勃的青年人,变成一个神神叨叨、骗人钱财、暮气沉沉的神汉。

        “我跟李医生学过一些中医,不过也就是会几个偏方,还会点按摩。我跟你说啊,民间有很多的绝技诀窍,一招鲜,吃遍天。还有很多奇怪的病症,在西医是无法看好,而在中医却是举手之劳。比如点穴,被人点了穴,在西医认为那是巫术,根本就是不可能。时到现在,世界上还没真正弄懂经脉的实质,当然就不会承认什么是点了穴,但事实就是一个人被点了穴,如果下手重的话,甚至当时很可能会致命,如果下手轻,早则三月,迟则一年就会无药可医而死。西医无可奈何,中医只要搞搞推拿,吃点中药,就安然无恙。林好虽不是被人点穴,但他那种病西医也是束手无策的,而我恰好会治,所以这只不过是他和我运气都好罢了。”我举出我们县最常见的点穴来说明我会的只是一种小方技。

        “点穴的事,我也听过。就算你说的对,但你还救过林静啊,你是用按摩还是用什么方法?比如人工呼吸啊什么的。”她还胡搅蛮缠。

        “医者父母心,就是给按了平时不该按的地方,或者真是我给做了‘人工呼吸’那也正常。”我大而化之在回答。

        “那你真做了?”她举手要捶我,看到她有点急,我连忙说道:“没有,我保证我给你的是我的初吻!”

        “这才差不多。要不然,我就亏了。”她悻悻地说。黑夜之中,路上行人也无,看到她忽喜忽怒的样子,我左顾右盼了一下,没人。我上前一把抱住她,闪电一吻。

        “有人。”她被我han住了嘴唇,想说可是又说不出来。

        “没人,我看过的。”我也是哝哝而言。我感觉她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地投入了亲热之中,猛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推开了我。

        “去!去!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说过的,在同住的这一段时间里,不能有不正常的举动。你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回去后就罚你今晚给我倒洗脚水!”想着我要给她倒洗脚水,她咯咯咯地笑得直不起腰。

        我们“同居”之时,林冰就宣读过一份禁令。说是一份其实就只有一条,就是不能在房内有过于男女朋友关系的举动。理由很充分,我现在在读书,读书只能做读书人的事。我心里一阵窃笑,如果真只是做读书人的事,我就没必要住在这里。更何况,我现在读书倒成了副业。

        除了白天上课我还守规矩外,其它的时间我几乎没有看过书。没有看书,成绩却是很好,每次月考我都名列三甲之中,于是我成了老师同学中的怪人,雅号“巫师”。直到多年以后,我身在官场,同学们有的已经早忘了我的真名字,一见面就叫“巫师”,惹得人朝我直翻怪眼。人怕出名猪怕壮,果然麻烦事就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