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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如今



                                            朋友说俺为了赶文,很多地方显得过于粗糙,缺乏画面感,咳咳,我哭泣……

        我改不出来。

        大家帮我看看啊,哪里不好,提出真诚的意见,小新感激不尽。

        似乎刚刚入睡,天便已经大亮,我被江知痕很温柔地从床上拉起来,他甚至搂着我帮我穿衣服。贪婪地享受着最后一分钟的睡眠,我软绵绵地趴在他的怀里,耳里模糊地听着他似乎哄孩子一般的声音,“心心,起来了,上班要迟到了。起来吃早餐,我熬粥了。”

        无声地叹息一声,贪恋这样温柔的恶果,就是永无完结。

        江知痕熬的粥加了些红薯,甜腻浓软,我不得不佩服他这方面的细心。我搅动着浓浓的粥,一层雾气腾升起来,迷蒙了我的眼睛。“知痕,那天……你知道念虹跟我说了什么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就说嘛,肯定是她又跟你絮絮叨叨她那些悲伤历史,让你心情不好跟我吵架。”江知痕对念虹的印象一直不好,总觉得我跟念虹一起太过亲密,霸占了他的位置。那天晚上关于念虹这个话题后来不了了之,现在提起他又赶紧反击几句。

        “不是。”我艰涩地吞了口粥,“她跟我说程海云死了,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这个人吧?”很多时候吵架都是因为互相的不理解和倔强造成的,我想前天晚上我的表现也够差,心情不好总要有个解释。两个人相处,交流真的太重要。

        “程海云?”江知痕放下勺子,“怎么会不记得,你的初恋情人!”

        “唉……”我叹了口气,“就算是初恋情人吧,我在说他死了。”我盯着他无动于衷的眼睛,有些懊恼,难不成他就一点没有感慨吗?那是一个年轻的活生生的生命,更何苦那个人曾经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角色。

        “死就死了呗,谁活着能长生不老?”他继续喝粥,“……你不会是因为个死人跟我闹吧?”

        “死人死人,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难道就不能说点安慰的话吗,毕竟他曾经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这个人真是没法交流。”

        “我没法交流?”他也不耐烦起来。

        眼看又一场争吵,我赶紧打住了他,“停停,大清早的不想跟你吵。这样吧,说说你复习的怎么样了?”还是找他关心的话题来说对我们彼此都比较好。

        “哦,就那样呗,最近找工作,没心情看。”他果然也平和下来,“对了,昨天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顿了下,“……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要我回去相亲的话,说是个留学回来的,在一家外企做高管,人能干也漂亮。”他打量着我的脸上,或许在寻找着什么,可是很失望,我不想有任何的表情。从一开始他父母就不满意我,说我是从小地方来的乡巴佬,配不上他从小娇生惯养的优秀儿子。最初我也曾做过努力争取他们的欢喜和认可,可如今跟江知痕这个样子,我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哦,那有闲情去看看呗,也不少点什么,还多个机会。”我回答的很坦然。

        “你就这样想的?”江知痕冷笑,“其实我也这样想的,跟我妈已经约好,这周末见面的。”

        “嗯,不错。”

        “洛心,你还真够狠!”

        “彼此彼此。”我浅笑,“你又没打算跟我现在结婚,正好我也没打算跟你结婚,可不是彼此彼此?”

        “懒得跟你说话!”江知痕放下碗勺,“不吃了,今天有个面试,但愿能成功。”

        “哦,别眼高手低,不在乎多少钱,主要是不要太忙了,不然你没时间学习。”我也平静心来,跟他认真探讨未来。

        “知道了。”江知痕拖长了音调,“再不上班,你可真要把我抛弃了,那时我连哭都找不到家门。”

        他明显如有所指,他为了我的事跟父母闹的很不愉快,很少回家,所以我懒得回答,这个回答要是继续,今天就别想上班去了,“……我上班去了。”

        “加班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饭。”

        “好。”

        没营养的话就跟这没营养的生活一样,让人寡然无味。我自己写着这段故事,都有索然无味之感,难道男女就要这样不咸不淡地生活着吗?

        我脑子里本来还残留着昨晚的阴影,打算去药店买药后再去所里,但半路却接到卢姐的电话,说要去郑州出差。于是我就匆匆这回顾念虹的宿舍,提了行礼跟卢姐爬上郑州的火车。火车上给江知痕打了个电话,听着他又细心嘱咐了许多,头脑蒙蒙地胡乱应付着,这才懒洋洋地倒到卧铺上。

        “洛心,这几天脸色不好,不会因为前天卢姐骂你还生气吧?”卢姐坐在我对面,修着指甲,看着我问。卢姐是个三十几岁的丰满女人,性子很直,骂人不留情面,心地却极为善良,以她自己的话说,“我的心胸就跟我的比例一样宽广着呢。”

        “哪里啊,卢姐,怎么能跟你生气呢。”我笑笑,坐起来看着窗外飞逝的草木,“只是心情有点不好。”

        “那是跟江知痕那小子吵架了?”江知痕以前也在所里,大家都认识的,“洛心,别说卢姐没提醒你,江知痕那小子做财务是有一套,很细心做事也稳妥,可是缺就缺在那脾气上,阴晴不定,你又直爆脾气,当时我就说你们不合适。要是真处不来,别勉强,姐明儿给你介绍个好的去!”

        这话卢姐已经不是第一次说,“那卢姐明天给我介绍个吧。”卢姐就这样,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门亲,可她从我跟江知痕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这样劝我。我知道她的好意,江知痕那人,心思的确太重,于我并不合适。加上他现在又老不工作,一起生活的全部压力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着,实在让人很是无力。“我们已经分了。”

        “切,这话我都听你说八百回了,除非我看到江知痕三个月不出现在你面前。”卢姐不屑地撇嘴。

        我苦笑,“卢姐,我是不是太懦弱了?以前少年的时候,我可不这个样子,说讨厌一个人立马就做的很绝,但是就因为那样,我曾经伤害过一些很重要的人,甚至我一直以为他后半生所有的苦都是因为我所造成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着愧疚而活,所以经历过那些,我再也没有当年的勇气,做事越来越懦弱了。”

        卢姐点头,“人啊,都是这样,社会磨的太久棱角都被磨平了。洛心,你开朗一点,生活里还是快乐的多。这次出差回来,我放你长假。回老家玩几天,或在家休息几天,都可以。”

        “长假?貌似不错的主意,卢姐你真是个心胸宽广的好人。”

        “那是,我是谁啊?心胸宽广着呢,哪里像你们这样的瘦郎子,心胸就是狭窄,所以看不开。”卢姐的开朗很快传染到我,我随着她高调的调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每次出差都是忙的一团糟,除了客户公司就是酒店,眼里再也没有其他,甚至连脑子连手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了。数字看的多了,心已经麻木,神经都跟着粗略起来。

        又是十二点,听着卢姐均匀的呼吸,我翻了个身,朦胧欲睡。江知痕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我猛地从床上惊醒,赶紧接通了电话,看了眼卢姐翻了下身,走出了房间。

        “知痕,这么晚有什么事啊?”我靠在走廊上,摸了摸生疼的脑门。

        “洛心,打你一天电话,现在才接啊?”

        “我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行,知道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今天股票跌了三个点,所以我把你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投进去了。你放心,那支股,不出两个月一定翻三番。”江知痕的声音很是笃定和得意。

        “什么?你又买股票了?”我一听,脑门都大了,风险投资,他如此热衷,可是我并不看好。

        “就知道你又嚷嚷,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中国奥运年,股票不可能跌,只有疯涨的份!你看吧,你看已经从1800多点涨到2000点了,这就是趋势!再不买就来不及了。即使跌也会在奥运后,咱们奥运前出来就行了!”

        “江知痕。”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多说话,“那是我的钱!我还要还房子贷款呢,那万一跌了,我房子十二月下来,我拿什么还?”

        “还有大半年呢,我保证那时咱们连100平米的房子钱都有了,你就放心我吧!再说,什么你的钱,你和我有那么生分吗?”

        我把电话移开嘴边,骂了句脏话,股票股票,他眼睛是瞎子么?算账算傻了么?股票从6000点跌到如今,他还要把我全部的身家压进去,万一继续跌,他有家有父母在北京,我呢?我有什么?

        “洛心,怎么了?不会生气了吧?”江知痕开始有些着急我的不说话,“你放心,跌了我翻倍赔你。”

        我有气无力,“行,我等你翻倍赔我吧!江知痕,话说前头,如果套住了,我跟你没完!”我茫然地挂了电话,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还我?他用什么还我?他有钱吗?

        股市就跟大海一样,看似平静,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潮起潮落。只有无望地等待在沙滩,等着潮来潮去。

        只是,谁知道未来?何况是那个我早已不抱希望的股市。去年的十二月份我就已经把全部股票卖掉,宁愿把钱存在银行,落个安心。看着08年落潮的股市,我曾经一度高调地笑起,可如今,我又深深陷入股市的浪潮中,等待着被套的低潮或回报的□□。

        我再次苦笑,江知痕,我该拿你怎么办?

        无奈的苦笑,仿若蔓延了千年之久,曾经也有人这么在空旷的野地上,落寞而笑,“洛心,我该拿你怎么办?”

        久远的记忆就这样一日日一点点溢上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青春的伤,现实生活的单调无奈,交错纵横。酒店的长廊有男人的咳嗽,缓慢的脚步踩到红色的地毯上,落地无声,而我却似乎听见了那个春天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