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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八、那时



                                            这个文有些悲伤的基调,不喜欢的亲们,掉头走吧,小新依旧感激你们的一路支持。

        呵呵。这是小新一直想写可写不好的题材,也算是一种新的尝试吧。

        “现在偶尔想来,我是如此虚荣和可恶,可是谁都无法抹杀那样的历史,毕竟现实就是那样,无法用懵懂和无知来安慰自己,来为自己辩解。这个故事如果继续写下去,我想洛心这个女人定然遭到十恶不赦的谴责,可是我义无反顾,就如同飞蛾,我一直觉得他们寻找的不是光明,而是死。就如同我现在麻木的生活一样,怎么忽略过去,都无法湮没那些真实的记忆。记忆一日日随着程海云的死而清晰,我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笔墨来平缓地叙说着那样的过去,即使是痛是伤是骂是恨,那又如何呢?此为一段题外话。”

        引用文里的一段感慨,也结束这段旁白。寒假总是很快,似乎一眨眼,就是过年,过年后就是紧逼而来的开学。我似乎都没喘息,还没享受够那闹腾幸福的假期,年都过完了。走在校园喧闹的路上,还有些懵懂,就这样开学啦?嫩绿的柳叶还没抽牙,可是已经能看到他们摇曳的影子,仿若在欢腾着春天的脚步。

        一开学各个老师首要做的事就是讲去年期末考试的试题,我自然是高高扬起了低了半年的头,总算舒了口气。说到成绩,我当然得到了老周的第一次关注,看着他本严厉的目光慢慢从我身上变得柔和,我只觉得窗外都有了花香,春风是那么的温柔,连程海云的那郭富城脑袋都变得可爱起来。其实,一切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日,放学时间,飞奔着进了教室,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顾念虹的影子,我拉住杨叶,“看见顾念虹了吗?”

        收拾着书的杨叶摇头,后面的程海云接口说:“好像说去买笔记本了。”

        “哦。”我扭头看他,“听说我们要换教室?”

        他诧异地看着我,一个学期的冷战,我们终于开始说话,青春的骄傲不过随着那点点的成绩就满足起来。

        现在偶尔想来,我是如此虚荣和可恶,可是谁都无法抹杀那样的历史,毕竟现实就是那样,无法用懵懂和无知来安慰自己,来为自己辩解。这个故事如果继续写下去,我想洛心这个女人定然遭到十恶不赦的谴责,可是我义无反顾,就如同飞蛾,我一直觉得他们寻找的不是光明,而是死。就如同我现在麻木的生活一样,怎么忽略过去,都无法湮没那些真实的记忆。记忆一日日随着程海云的死而清晰,我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笔墨来平缓地叙说着那样的过去,即使是痛是伤是骂是恨,那又如何呢?此为一段题外话。

        “是要换到一楼去,学校说,高三的学业重,在顶楼比较安静不被打扰。”程海云跟我说话已经不会再脸红,却依旧有些拘束。

        “那什么时候换啊?”

        “这个星期六。”预备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起,“一会同学们都来了,我就宣布这事。”

        “哎呀,那为什么不一开学就换啊,这都发了好多书,搬到一楼太麻烦了。”我抓杨叶及腰的长发玩。

        “是啊,学校就是想什么是什么,这么多书我可搬不动。”杨叶挺直了腰肢,乌油油的长发晃动了一下,杨叶说话比较慢,自有一种温雅圆润。

        “嘿嘿,你说什么嘴啊,自然有陈耕升替你搬啊。”我捏杨叶的细腰,故意打趣她。

        杨叶脸一红,拍开我的手,“说什么呢!陈耕升要替我搬书那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看他那张脸,我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天天就会跟我顶嘴。”

        “我怎么听着你的话跟撒娇似的啊?”陈耕升整日就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对谁都友善和蔼善良的漂亮娃娃一个,可是就是跟杨叶不对头,俩人见面就掐,同学们一见他们俩在一起,都乐得哈哈。

        “去你的。”杨叶嗔了我一眼,却扭头说:“对了,洛心,你也不用担心换教室啦,让班长大人给你搬,他肯定乐意。”说着还故意对程海云眨眼睛。

        程海云眼底又闪过一丝羞涩,却很快自然地说,“没事,你们俩的书我都搬了。”

        “听听,洛心,我是沾你的光呢。”杨叶不满地敲程海云的桌子,“班长你偏心,我不说洛心让你搬书你肯定不会这样大方的。”

        “行了,杨叶,你少来。”我拍了杨叶的肩膀一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可不要别人帮忙。”

        “谁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啊?”大量的同学都陆续进了教室,顾念虹走到我们座位前时正好听见我的话,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那这个你自己去买好了,正好我还不够用。”

        我却一把抢过顾念虹手里的本子,“吓,你的耳朵真长,这么说话都能被你逮到。”

        顾念虹不爱调笑的,只笑笑,便继续向后排走去了。

        “哎呀,笔记本老用的好快啊,一个学期一堆。”我摊开笔记本在扉页认真地签上自己潦草的名字,感慨。

        “老撕了传纸条,可不是不经用?”杨叶压笑嘻嘻地晃脑袋,还用目光若有所指地转向身后。

        我拿了本子就要敲她的头,“你瞎说什么啊?”眼角的余光却见程海云站了起来。

        “大家别闹了,快上课了,我说一个事。”程海云几步就走到讲台上,他的身影依旧消瘦,步伐很快,脸色很平静,一扫跟我斗嘴时那种木讷和羞涩。每次看见他在讲台上说些什么,或回答问题,我都纳闷,这前后是一个人吗?

        “哇,班长是不是要说换教室的事啊?我们已经知道了。”有人已经开始起哄,“我们不换!”

        程海云很镇定地环顾教室,跟老周平时的气度有得一拼,不愧是老周的嫡传弟子,“那大家都知道了换教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个周六放学后开始换,大家记得收拾好自己的书本。”

        年轻的孩子聚在一起起哄是必然的,程海云走下讲台,底下一片喧哗,不满声,故意起哄声,说笑声越来越大。自习课的铃声已经响起,依旧没有平息的趋势。

        “大家安静!”喧嚣中钻出的一声严厉呵斥很是明显,教室顿时安静下来,程海云咳嗽一声,“自习铃声已经响了,大家复习功课,不要再说话了。”

        “班长大人发话了,看书。”我和杨叶本来一直趴在一起看杂志,听身后的程海云如此严厉发话,对杨叶做了个鬼脸,收了书,翻开物理习题。

        教室很快就安静下来,看着讲台上老周端坐的身姿,我暗自伸了个懒腰,哎呀,他每天不是定点跟老婆去散步吗,怎么不多走一会呢?上学期点起来的学习热情就这样简单的被成绩收买,我又开始放纵自己了,想看小说……

        “啪”细微的声音,一个纸团落到书上,我知道是身后的程海云抛来的,扯开来一看,工整地写着,“周六我帮你搬书。”

        我恶作剧起来,模仿他的字迹,也极为工整地写了,“不用,谢谢。你脸上有颗饭粒。”然后扔到身后的桌子上,心底暗自偷笑。过了两秒,极快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程海云一双手在脸上乱抹,我不由一笑,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正撞上他抬起的眸子里,我看到一丝恼怒,或者还有无奈。

        我回身继续笑得没心没肺,原来他真的这么好玩啊。

        周六放学,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换教室就这样执行来了。我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看大家忙碌,打算等大家搬的差不多再搬,这个时候人肯定多,与其拥挤一团,不如等下午。反正下午不上课,休息时间我也不回家。

        程海云的行动很快,几乎是第一个就把书搬出教室的,我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有些纳闷,他跑那么快干嘛?

        “洛心,你怎么不动啊?难不成真的等班长给你搬?”杨叶捅我。

        “我下午搬。”我探头看着隔了三排的顾念虹,跟我一样坐着没动,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们的眼睛碰上,相视一笑,半年的日子下来,我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甚至都有些心心相惜的味道。她是个安静的人,心思却是轻灵愉悦的那种,绝不是看似那种娇弱柔软的。她的安静跟我的风风火火显然成了最好的搭配。

        教室里还有一个没有什么动作的人,坐在最里排靠窗位置的袁嘉林,他依旧低头在看书,那副浑然忘我岿然不动的境界真不愧是第一名。

        我跳起来,绕过讲台,轻脚走到袁嘉林身边,却突然附在他耳边大叫了一声,“袁嘉林!”他显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笔一抖差点掉到桌子上,抬头略带责备地看着我,“洛心,能不能下次换个花样?”

        “嘻嘻,第一名,别那么用功啦,搬家啦搬家啦。”我合上他的书,笑嘻嘻地看着他狭长的眼睛氤氲了一片无奈。

        “我知道搬家。”他把笔也放进文具盒,不再理我。

        我顿觉无聊,正要换个目标调笑,肩膀却一沉,一个大力的巴掌拍了上来,我一个踉跄,前跌了几步,我叫了一声,不用回头就知道,“陈耕升,你作死啊?”

        陈耕升早跑的远远地打量着我回过头来的脸色,“啊,我以为你是铁人不会疼呢。”

        我揉着被他拍的生疼的肩膀,抬步就追,“陈耕升,你别跑,让我打一下试试你是不是铁人。”

        陈耕升跟个小豆子似的在教室人缝中溜的飞快,我推着众人追了一圈也没逮住他,不由更气。

        “洛心,你别疯了,我问你个问题。”经过袁嘉林身边时,袁嘉林喊住了我。

        我反正也抓不住陈耕升,也就停了下来,“什么问题?”

        “哦,是这样,我去年历史课都没有做笔记,历史考的不好,你能不能把去年的笔记借我用用?我想复习下。”

        “历史笔记?我哪里会去记啊,你奇怪的,将来又不学文科。”我奇怪地看着袁嘉林,“而且都是去年的,你看它干什么啊?”

        “我觉得任何知识都有必要会,所以还是不能忽视。你既然没有,我就再找人借吧。”他说的很正经。

        “行了,我没有,我帮你借一个就是啦。”我很哥们义气地摆手,“第一名就是要求高啊,你等一下。”说着绕着向顾念虹座位跑去,“念虹,把你去年的历史笔记借给袁嘉林啦。”

        念虹跟我是不一样的人,安静里带着一股子矜持,而不像我跟谁都能咋呼地一扯而应,就像袁嘉林这样隔绝世外的人,我都能扯得他毫无办法,念虹跟着我也跟袁嘉林一起玩过,可是他们依然不熟。只是有些事情就这样简单,在以后的两年里,在学习面前日益自卑愈发安静的念虹,正是有了袁嘉林那肯定的目光,而渐渐走过低潮,从而让她能在以后很多年都开朗而自信走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教室里熟悉的同学越来越少,陌生的面孔多了起来,看着那些高三学哥学姐严肃的沉重面孔,我忍不住替自己哀悼,这就是未来啊!

        “洛心,你还不搬吗?我帮你。”我慢腾腾收拾着书,准备撤离。程海云一直忙上忙下安排同学们的撤离事宜,好不容易挤到我面前,我看着他额头上有些细微的亮光,脸也因为热而有些发红,忙摇头,“不用不用,这点东西我还能搬得动的。”

        “我说了,给你和杨叶搬书的啊,杨叶的已经弄好了。就差你了。”他不容我拒绝,搬起我桌子上整理好的大摞书,“你自己拿着书包文具盒什么的就好,这重的就给我吧。”

        “那……谢谢你程海云。”我的感激是由衷的,唉,五楼到一楼呢,爬的楼梯够上百级吧?懒惰的我偷偷地笑了。

        看着他急促的脚步出了教室,我拿了书包和剩下几本书什么的跑到念虹座位那里,“念虹,我的书被程海云搬走了,我帮你搬一半。”说着抱起念虹的半摞书,“喂,我洛小姐的玉手可金贵着呢,今日给你当劳力,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念虹一笑,抱了其他的书,我们向教室外走去,“那程海云帮你搬书,你怎么知恩图报他?”

        我们出了后门,我走在前面,听着念虹在后面低低的笑,扭头龇牙,“回报就是……”

        “洛心,小心!”念虹的呼叫还是慢了半拍,我边说话边向前走,不料拐角处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我们就这样撞上了。我听着一堆的书哗啦啦落地的声音,忍不住念叨,“这个拐角有古怪,为什么我总在这里撞到人?”已经是第几次在这里撞到人了?一个学期而已,我自己都忘记次数了。

        “同学,对不起。”很醇厚的声音,我插手抬头,气鼓鼓地看着眼前那个道歉的人,中等个子,身量合适,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年纪比我们略大,很有气质,鼻子很直,整张脸看上去很有韵味。我忍不住叹气,貌似撞到高三的学长了,看年纪就知道,学校有很多复读了很多年的学生,年纪都比较大。

        “唉,算我倒霉,同学,你怎么比我还冒失啊,这是拐弯耶,拜托下一次走慢一点啦。”我嘟嘴再嘟嘴。那男同学却勾了勾嘴角,很有意味地深深看了我几眼,我明显看到他眼底的笑谑,“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再笑笑,弯身,“你的书不要了吗?”

        “当然要啦。”我也俯身拾书,“真是倒霉死啦,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老撞人呢?”我继续碎碎念。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很瓷沉,比一般的男同学那刚过变声期的声音动听多了,“你叫顾念虹?”他拾起一本历史书,扉页翻开着。

        “我不……咦,我为什么告诉你?”我抱起摞好的书,见他依旧随意地翻着那本书并没有给我的样子,忍不住向他努努嘴,“大哥,把书放我这上面啊?”

        “大哥?”他貌似对这个称呼很感兴趣,“你在学校见到年纪比你大的都这样叫的吗?”

        “有什么不对吗?难不成要喊师哥?”
        “呵呵。”他笑容更深,整张脸显得明朗飞扬,“除了师哥难道没有老师吗?”

        “你又不是老师!”我对他的笑很不感冒,总觉得透着股子怪异,“行了行了,师哥,快把书给我,我手都酸死了,还要赶紧下去呢。”

        “嗯,给你。”他把书放到我那摞书上面,没再说话,让开了半个身子。

        我看了一直没说话的念虹一眼,示意她跟上,我们俩这才抱着书慢慢下楼。

        “念虹,那男同学的笑是不是很怪啊?”我依旧琢磨着。

        “是啊,我怎么看他很眼熟呢。”念虹点头,跟我一样不解。

        “刚才那是朱攀。”说话的是搬着书跟着下楼的袁嘉林,“十九岁毕业的高材生,才分配到我们学校两年,今年抢了老周市优秀教师资格的朱老师。”

        “啊?他就是朱攀?”我站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楼梯的方向,“完了,他原来是老师。”

        “不过你不用害怕啦,他教历史,你又不学文科,碍不着的。”袁嘉林继续下楼,已经超到我和念虹前面。

        “真年轻啊,原来他就是那个一中传奇人物的朱老师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开学典礼上见过。”念虹也跟着感慨,“听说他教出来的学生,历史平均成绩都在130以上呢,还说市里各大重点都在挖他,可惜他不去。”

        “是啊,我也听说了,你说他为什么不去?”

        “我哪里知道,可能是才子的孤傲吧。”

        “才子?貌似没看出来啊。”我怨念,居然跟老师喊大哥,难怪他要怪怪地笑,“真是的,老师啊,干嘛放学时间跑来教学楼?”

        “那是你太冒失,看以后走路还乱蹦乱跳不看路了?”念虹笑的很开心。

        “你别高兴太早,他貌似对顾念虹这个名字感兴趣,或许下午就跟老周告状说顾念虹叫他大哥,哈哈。”我突然想到朱攀并不知道我的名字,顿时心情大好,换了顾念虹一脸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