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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穿)寻找沈绒



                                            “你愿意收留我吗?”雪莉说。

        “啊?”十四疑惑。

        “我离家出走了,我不爱四爷,我和他分手了,”雪莉说。

        “啊?分……手?”十四惊讶,凑过去,说:“你不是说真的吧,那如何是好,四哥会担心的,他会到处找你,你知道要是四哥真怒了,十殿阎罗都拦不住他,阴曹地府他都要去拿人的!”

        “那算了,我走了,我一个人也可以,不会让他找到的,”说完雪莉转身就走,十四连忙拉住她的手臂,说:“别走别走!我当然帮你!”

        “你怕他,你不用勉强,”雪莉看着门外,说。

        “谁说我怕他!我从小就不怕,什么事都有胤禩胤禟照顾我,呃……”他说到这里,想起一件事,放开沈绒的手臂,说:“我带你去找胤禩,他如果听你刚才那么说,一定很高兴,他一定会好好安置你,给你一个家,你和他都期盼这个结局,不是吗?”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带我去见一个人,但不是胤禩,也不是现在,”雪莉说。

        “哦??是谁是谁,告诉我告诉我嘛!”十四急道。

        雪莉笑了,十四总爱叠声说话,像个大孩子。

        “现在,我饿了,十四爷能够赏我一餐饭吃吗?”雪莉说。

        十四大笑,便传膳,席间,他亲自给沈绒夹菜,说:“你多吃点,对了,你没事吧?是不是四哥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不爱我,我不想和不爱我的人厮守一生,那多没有意思,”雪莉坦白地说。“你说是吗?”

        “是……可是,胤禩爱你……”十四停箸,低声说。

        “我也不爱胤禩,”雪莉继续吃。

        “你说什么?”十四好奇。

        “我不爱胤禩,”雪莉看着他,说。

        “真的真的?”他激动。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雪莉问,看穿他幸灾乐祸的样子。

        “哪有……”十四脸红了。雪莉心想,你这个喜怒都露于言表的大孩子,怎么能在复杂的政权斗争中取胜。不过,她看惯了胤禛的隐瞒隐藏,对十四的真实还是有好感的。

        她继续逗他:“你别以为你送花给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我……我什么意思……”十四心里紧张。

        “你就是觉得好玩,不是吗?”雪莉饶有兴致地说,“你仗着你妈妈……呃……你额娘喜欢你,所以四爷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就和沈绒玩玩,是这样吗?”

        十四被说中了心事,脸通红通红,说:“没有,不是这样。”他站起来,说:“我不是和你玩玩的,我对你是认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

        雪莉有点好笑,但也有点疑惑,她不是沈绒,她并不知道沈绒第一次和胤祯见面是怎样的场景。不过那不重要,现在,她只是想躲过四爷的眼线,然后,过一段时间,去见那个人……去完成一件心愿。

        “你挺会哄女人的,十四爷,你府上的女人一定都很迷恋你,”她故意开玩笑地说。

        他坐下,说:“沈绒,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不及胤禩体贴,不及四哥有权势,可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可以信得过我,你这次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嗯,十四,你真好,”雪莉说,其实,这只是现代人最随意的表达,十四听了却心花怒放,以为自己终于达成英雄救美的梦想了。他还在幻想着可以和沈绒成其好事,雪莉打断他的白日梦,说:“可是,我猜想,四爷会明里暗里来你或者胤禩那里找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安插人在你这里。”

        “啊?不是吧,你说我家有奸细,”十四说,“不会吧,他,四哥对那个……”他小声说:“那个储位,没有兴趣的,而且皇阿玛又不见得多重视四哥,四哥一直没有那个意思的,他不会暗地里派人来监视我们兄弟的。你若是说三阿哥,那我还信。”

        雪莉摇摇头,说:“许许多多侦探小说里面,凶手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人。”

        “什么意思??”十四不明白什么是侦探。

        “没什么,”雪莉也懒得解释,说重点,“你就看着吧,四爷他来不来找你,谁让你大摇大摆地送过花给我。他若是来找你,你可要想好了戏怎么演。”

        “啊?你快告诉我,如果他来问我,我怎么说怎么做,”十四急道。

        雪莉对他说了一番,他点头称是。

        第二日,上朝时,十四偷看胤禛,果然看到胤禛精神不好,神情憔悴,定是沈绒一夜未归,他没有好睡;下朝,十四想尽快开溜大吉,果然,胤禛派人请他:“十四阿哥请留步,四爷请您到府上一聚。”

        “啊?我……哦……好啊,”他只好说,停步。

        胤禛也叫了胤禩,三人来到雍王府,一起走进王府,一路谁都没说话,有点尴尬,胤禩不明所以,看看十四,十四只得说:“四哥,怎么这么好请我们吃饭啊?有什么喜事?”

        喜事?胤禛心里自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走了进房里。

        茶端上来,胤禛不动,沉着脸,胤禩胤祯也只好不动,气氛越来越沉重。

        “四哥,你脸色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能帮上什么忙?你尽管说,”胤禩先说。

        胤禛从袖子里拿出沈绒的信,面无表情地递给胤禩,十四起身走到胤禩后面一起看信。

        看完信,胤禩站起来,冲着胤禛激动地说:“她人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胤禛看胤禩的反应,心里冷了半截,说明正如他打听到的结果,沈绒并没有去找胤禩;他又想抬头看十四的反应,没想到刚抬头,十四冲过来抓住他的衣襟,大声质问道:“四哥,你太过分了,你抢了胤禩的女人,却不知道珍惜,现在她失踪了,你怎么跟胤禩交待,你说啊!”

        “放手!”胤禛怒道,他心里升起对沈绒的极度担心,心情很差,这两个人既然都不知道这件事,他不想再和这两个人纠缠,他伸手想挣开十四,十四挥起一拳打了胤禛,胤禩连忙拉住十四,说:“十四弟,你疯了!”

        胤禛震惊地一手按住嘴角、一手握紧拳头,十四说:“这一拳早想打你了,你抢了胤禩的女人那天就想打了,胤禩为人谦和,你就欺负他,我告诉你,要是沈绒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辈子都没法给胤禩交待!人是胤禩托付给你的,现在她丢了,我可不是谦谦君子,我……”

        “十四弟,够了!”胤禩大声说,“不要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绒儿!事已至此,四哥……四哥也不想的……”胤禩其实心里很恨,很担心,可是他的性格使他还是说出为胤禛着想的话。

        十四哼了一声,转过身叉着手。心想,此刻多想沈绒看到他的表现。

        “你派人找过了吗?”胤禩问胤禛,走上去,想看他的伤势,胤禛转过脸,扶着桌子,说:“我已派了人去找,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嗯,你叫我来,告诉我这件事,谢谢你,四哥,我也会立即派人去找的,十四弟,你也请帮忙,她一个女子,应该走不远的,”胤禩说。

        “是啊,我也派人去找,胤禩,你放心,我一定把她找回来给你送去,”十四故意说。

        胤禛听了已经麻木了。他心想,只要……只要沈绒能够平安地回来,哪怕真的送回给胤禩,他都愿意,他现在才觉得,多希望沈绒就在胤禩那里,至少他能够知道她还平安。

        昨晚,眼看夜幕降临,追出城门的探子一一回来复命,均称没有找到;探子来自胤禩府上的消息,也说没有去过。

        胤禛茫然地坐在空空荡荡的御荣斋,开着门,门外是漆黑的夜晚,他淡淡地一直看着门口,仿佛沈绒很快就会回来。

        等待的时间是那么难熬,他站起身,随手拨弄着那瓶蓝色的蔷薇,蔷薇将败,花瓣随着他的拨弄飘然落下……

        胤禛一时伸手想去阻挡,才明白,感情的逝去就像生命的败落,难以追回……

        胤禩与胤祯离开,胤禛竟有些想出言挽留,仿佛是他们走了,能够证明沈绒存在过的凭藉就又少了一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觉得沈绒真正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丝剥茧般地抽离……

        十四回到家里,兴奋地对沈绒说起今天打了胤禛。

        雪莉大惊,说:“我让你装得尽量惊讶,我没让你打他!”

        十四刚想解释,转念一想,哼了一声,背过身说:“你心疼了?你根本还念着他,离家出走,我看你过几日就要回去了。”

        雪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是你亲哥,那晚你要抓偷翡翠的凶手,他还说要给你送点心吃!”

        十四转过身来,说:“那你可知道,他端着点心来跟我说什么?”

        雪莉道:“不知道……”

        “他端着点心来审我,审我是不是给胤禩传话来的,还说如果我给你传话,就对我不客气,我告诉你啊,他从小就这样,在额娘面前就待我客客气气,在额娘背后对我冷言冷语、不理不睬,算了,不说了,说了就来气,”十四叉着手说。

        “你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你啊,真是长不大,难怪你额娘疼你,”雪莉说。

        十四说:“那是,我没什么本事,就会哄女人开心,额娘也是女人啊,绒儿姐姐,”他凑过来。

        雪莉有些肉麻,说:“你别这么叫,说得我很老,好像比你小……”

        “你也会脸红啊!”十四指着她,然后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说:“从现在起,你不是八嫂,也不是四嫂,你是我的绒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