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小小从梦中冻醒，就算空调开得再高，大冬天的，也得盖被子呀。她一边想，一边摸索着盖上被子，顺便照顾睡在旁边的清雅。他也一样，竟然光着身子不盖被子就这样睡了，真是的，她心下抱怨，替他盖好被子，迷迷糊糊地想再睡，人却越来越清醒。她好像没有穿衣服，他也没有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坐上出租车，然后呢……她不会是喝醉酒，被怎么样了吧。打开灯，她看了一眼手机，是早上五点，外面天还黑着，清雅也还在睡，看了看两人的身体，好像不是她被怎么样，而是她把清雅怎么样了。
“清雅，你醒醒，我有事问你……”她推了推他，不把事情仔细问清楚，她实在不愿相信。
“不要了，我真的够了。”
这是什么状况，小小脸一下爆红，盯着他的脸不知要不要叫醒他。清雅实在累极了，平时他总是起很早帮她做早餐，今天实在醒不过来。微微睁开眼，他虚弱地看着小小，脸上染着绯红。
“你醒了，我等下去帮你做吃的。今天是周六吧，我能不能再多睡一会儿？”
平时这么勤快的清雅竟然会这么说，昨天她到底做了什么累着他的事呀。“我不是要吃早餐，再说我现在嘴巴里苦苦的，也没有胃口。真是的，那是什么酒呀，为什么我现在嘴巴里有鱼腥味。”
“那个……不是因为酒了……”清雅掩着脸，不敢抬头看她。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呀。”小小推了推他，急着把理清整件事情。
“就是……所以……”清雅羞地用被子蒙住头。
“乱扯，我没事怎么会！”小小羞急了，大声朝他吼，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这个，以前也没有跟他做过。
清雅羞地说不下去，他现在也完全醒了，被晚上的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原来这么色。
“绝对没有这种事。”小小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起鸡皮疙瘩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大叹一口气，反正是这样了，她也不怕再受点什么打击。“我们到底做到哪一步呀，是不是把会怀上孩子那步也做了。”
“嗯。”清雅点点头，想起她不喜欢小孩子，连忙说，“我不会怀孕的。只有月圆之夜那个，才会怀孕。”
“我不是担心这个了……”当然这个也很要紧，可是她先要为自己失身难过一下呀，她是算不上守身如玉的女人，随便跟人上床的事她也做不出来。现在要怎么办，以后还要住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清雅，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她冷淡的语气，一下子让他惊醒，“你要地赶我走吗？”他不安地望着她，“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
“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谈过了，我不会赶你走。我这个人，还有点信用，你就别再担心这个。我想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所以你能不能也当成是做梦，就当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呢？”
“好的。”只要不赶他走，他会努力去忘记，尽管会很痛苦。
她知道这么做会伤害到清雅，可是她一时想不到别的方法，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就让她承认他之前的告白，她觉得太荒谬了。要是交往了之后再分手，对清雅来说会是更大的伤害，她觉得两人的个性根本不会合得来，以前她对女性化的男生没有兴趣，说实话，还有点看不起。不过她上次交往的类型，本来也是她最讨厌的花花公子型，难道她就一直要跟自己不喜欢的型交往吗。
“难得，元旦你不在家里睡懒觉，竟然会来我这边。”阿茹端着咖啡，促狭地看着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小小，“怎么了，是跟你的清雅吵架了吗，你那天喝那么醉回去，没出什么事吧。”
小小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的，跟这里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吗，有没有要你负责？”
“怎么可能！”小小瞪了她一眼，“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跟他也说了，让他当没事发生。”他倒是做到了，每天微笑着，用布满忧愁的脸，所以她才跑到秦茹这边来。
“你真过份！”秦茹不屑地啧了一声，“你这样跟做了不负责的男人有什么差别。”
“什么呀，他是男人呀，而且多少有学到现代人应该有的生活态度了吧。”
“是吗，你觉得他已经会随便跟人一夜情了吗？”
“当然不会。我也知道是因为我的关系，他之前说过喜欢我。当然，我是没有相信了。心里是小爽一下，被人这样说，还挺难得的。”
“那位呢，就没有说过？”
“他吗？”小小想了想，苦笑一声，“好像还真没有。就算他说了，我也不会相信吧，他应该也清楚这一点。我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一开始也没想要长久交往下去。”
“我觉得你的恋爱态度有很大的问题。”阿茹拍拍她的肩，“你去谈一场正常点的恋爱吧。”
“跟谁，也得有人才行。”
“清雅呀，难得他先喜欢上你了。”
“你觉得我跟他谈，就算是正常吗？”小小板起脸，两人相片的方式绝对会跟别人不一样。
“那你索性就谈不正常的恋爱算了。”阿茹不耐烦地挥挥手，“小小，你也说了，难得有人喜欢你。你现在可不要太得意了，觉得清雅绝对不会离开你之类的，要是你太伤他的心，他还是会走。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当然，只是交往还好，要是结婚的话，他都没有房子，将来也不可能有很大的作为。所以你还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才不会管这个呢。如果只是交往的话，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你想嫁给他？”
“乱扯，才没有。”小小皱起眉，她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觉得跟他过一辈子也不错，因为他真的很会照顾我。你也知道我有点难相处，特别是跟住在一起的人，可是他都忍下来了。”
“结婚吧，”秦茹叹一口气，“我还能当你的伴娘……”
“你才在那边瞎热心了。”
“至少可以开始交往了呀，谈个几年恋爱，然后把婚结了，再生个孩子……”
“你别提孩子，我最讨厌小孩子了……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我还这么年轻。”
“是，年轻，人家清雅比你年轻多了，小足足十岁呢，不过身份证上多加了三岁，那也有七岁。跟一个小你七岁的男人，你叫什么年轻，他的脸蛋长得又漂亮，要骗个小女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才不会。不跟你说了，你这里的狗吵死了。我回家了。”
“真没爱心。”秦茹抱怨了一声，微笑着对笼子里的小动物挥挥手，像小动物一样的男人她倒喜欢。
小小回到家时，清雅正在看书。前些日子那么迷电视剧，忽然什么都不看了，却对书产生极大的兴致。小小关上门，站在床边不远的位置，“为什么不开空调呀，你不觉得冷吗？”
“不会，我不冷。”他笑着，才发现她回来了。每次看到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他都觉得很难受，铭刻在他心里的事，她却轻易忘记了。可是他还得努力笑着，不想露出让她为难的表情，“已经这么晚了吗，我去浸一下米。”
“还早。”小小坐到床边，盯着他看了很久。“清雅，那天的事……”
“我都不记得了。”他笑着说，鼻子一阵发酸。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悦地皱起眉，看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禁觉得心疼，“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他一点也不后悔，能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开心，所以不要再对他说这样的话了，那是他宝贵的记忆。
“对不起，”小小搂着他的肩，“我说了很过份的话。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虽然我不记得，但是我不能阻止你想记得的意愿。当然，能忘记是最好，因为我做了连自己也觉得害羞的大胆行为。你之前说过喜欢我吗，那么现在呢？”
“喜欢。”他带着哭腔坚定地答道。
“谢谢你。”她微笑着亲吻他的额头，看他像是惊呆的样子，低头恶作剧地吻住他的唇。身体好像有一些记忆，她曾经炙热地吻他，夺走他最后一丝力气。离开他的唇，她捧着他的脸，亲呢地跟他靠在一起，“我好像并不讨厌跟你亲吻，再做多一点，我也不讨厌。我们交往吧，你当我男友，怎么样？”她有一点紧张，虽然自信他一定会答应，但是脸上还有发烫。
“好，我们交往……”他忙不迭地回答，又不敢确定地问，“你是说真的，不是哄我？”
“是不是呢？”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再次热烈的亲吻。
既然都开始交往了，她当然不会仅仅停在亲吻上。元旦的假期，她会好好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