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他来.把胡太医也传来."
"嗻."
康熙又在王贵人耳边温柔地说道:"朕有事儿还要处理.你先好好歇着.朕改日再来瞧你."
康熙站起身走出去,我也跟着出去.在承乾宫的正殿里来背着手回踱步,好象在思考些什么问题.每一次康熙心里有事儿想不通,有烦恼总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儿,梁九功领着太医来到正殿.
来人除了胡太医,另一位则是太医院的太医刘太医.我对他并不熟悉.但是曾经听宫女们说过刘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里算是一般.一般是给不太得宠的主子看病的.而太医院比较好的太医是胡太医.一直以来负责给我请脉看症也太医正是胡太医.胡太医通常是给皇上,皇太后还有给比较得得宠的主子看病.而对这个刘太医我并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医术是不是如宫女们所言.
康熙向我说道:"琳儿,朕这儿还有事儿,你先回景仁宫吧.朕晚些再去寻你."
见是太医也在,或许是康熙有些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既然如此,我便退下.
我自己一个人走回景仁宫.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我的帕子落在承乾宫正殿里了.虽然是一条帕子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上面的荷花却是我第一次亲手绣的.我得回去拿.
我又一路小跑来到承乾宫.正想着要进正殿拿东西,却见门紧闭着.也不见梁九功在.想着康熙或许是走了.便想退门而进.
不料听见刘太与康熙的对话.只听康熙问道:"究竟王贵人与陈贵人还有马贵人为何都保不住朕的龙种?为何陈贵人王贵人马贵人接二连三的小产?"
声音止住,过了好一会儿又听刘太医说道:"皇上恕罪,臣却是不知.马贵人,陈贵人,王贵人都属体质虚弱偏寒,本就是不易保胎的."
我想此时正殿里的环境一定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康熙沉默了没有作声.我以为康熙会发怒,但是却听康熙说道:"好一句臣不知,好一句马贵人,陈贵人,王贵人都属体质虚弱偏寒,本就是不易保胎.你们都当朕是傻的?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哪有接二连三的小产?事儿朕都知道是谁干的.今儿你不招也罢.朕自有主张."
刘太医发抖得声音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也不愿意呀!只是惠妃娘娘是主子,惠妃娘娘的命臣不敢违啊!"
康熙冷哼道:"哼!不敢违?朕的命就敢违了?"
刘太医说道:"皇上……臣一家人的性命都在惠妃娘娘手中……且臣的侄儿在明珠大人手下当差.臣若是违了惠妃娘娘的意思,臣一家子恐怕……"
"啪",听到康熙拍桌子的声音.康熙压低着愤怒地声音说道:"以后你都不必来太医院当值了.朕不想再见你.给朕滚下去!"
小产?惠妃?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惠妃下药害马贵人,陈贵人还有王贵人小产的?原来我不在宫里的时候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可是惠妃平时就不见得很得宠,虽然也是个妃,但是好象一直也是被康熙冷在一边,很少管的一个妃子.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纳兰家的人,有明珠的势力,可能康熙连个嫔都不会给她封.唉!惠妃这么做又是何苦呢?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很可怕!嫉妒起来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
见刘太医垂着脑袋退出来,我马上躲到柱子后.等着康熙出来.可是刘太医都走了好半天了却不见康熙的人影儿.心里想着可能康熙从别的门走了吧?我又走上前去.
门仍是紧闭着.但是又不小心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的主人是胡太医,再熟悉不过了."回皇上话.臣自当尽力调理好佟妃娘娘的身子."
佟妃娘娘?是我吗?可是宫中只有我一个人是佟妃娘娘啊?除了我还有谁?
又听康熙遗憾地说道:"朕也不瞒你说.这太医院里,朕最信的太医就是你.朕听佟国维说,琳儿的身子原就不好.再加上生熙霖失血过多,唉……"
胡太医说道:"谢皇上.替主子治病,这是臣的份内事儿.只是佟妃娘娘体质不宜怀孕.当时娘娘有孕,臣原是想禀皇上.可是臣见皇上,娘娘因怀得龙种而喜,又不忍告诉皇上.便自作主在娘娘的安胎药里加入调理的成份.原是可以调好娘娘的身子,只是后来的药加入藏红花,所以.失去药效.是臣失职了."
康熙想了一会儿又问道:"琳儿日后还能怀孕吗?"
沉默了一小会儿,胡太医又说道:"回皇上,恕臣直言.臣仍是在园子里那句,佟妃娘娘不宜怀孕."
"朕知道了.你也退下吧."
胡太医也走了.康熙仍然没有出来.我躲在柱子后.想起康熙在畅春园对我说过的话。
“朕知道.朕知道.朕知道琳儿累了.往后,咱们不生孩子了.咱们有小格格就够了."
"琳儿,朕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朕这么做也有朕的意思.朕也是为了你们母女着想.琳儿,朕答应你,让熙霖留在你身边儿伴着你."
……
又结合起刚才胡太医的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康熙会说那番话了。种种的言语，原来都是有原委的。或许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生小孩儿了，所以康熙对熙霖更是格外宝贝，康熙又怕以后有人拿着我不能生阿哥去说事儿，所以封熙霖为固伦公主，又封我为妃，且位于四妃之首。给我尊贵的地位。
我今天就不该跟来,我不应该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如果我一辈子都蒙在鼓里那该多好?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忽然听见有人惊讶地说道:"佟主子,您怎么?"
是梁九功?被他发现了?那他也知道我在偷听了?我急急忙忙地褪下手中的镯子,塞到梁九功手中说道:"梁公公,你就当没有瞧见我.明白吗?"
梁九功看起来好象有点儿难办,但还是笑着应下了:"奴才什么也没瞧见.娘娘您走后门回宫吧.万岁爷这会儿怕是也要回乾清宫了."
回到到景仁宫,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康熙同胡太医的对话仍然回荡在耳边.还有,刚才在承乾宫里,康熙对王贵人的温柔.
"回皇上话.臣自当尽力调理好佟妃娘娘的身子."
"朕也不瞒你说.这太医院里,朕最信的太医就是你.朕听佟国维说,琳儿的身子原就不好.再加上生熙霖失血过多,唉……"
"谢皇上.替主子治病,这是臣的份内事儿.只是佟妃娘娘体质不宜怀孕.当时娘娘有孕,臣原是想禀皇上.可是臣见皇上,娘娘因怀得龙种而喜,又不忍告诉皇 上.便自作主在娘娘的安胎药里加入调理的成份.原是可以调好娘娘的身子,只是后来的药加入藏红花,所以.失去药效.是臣失职了."
"琳儿日后还能怀孕吗?"
"回皇上,恕臣直言.臣仍是在园子里那句,佟妃娘娘不宜怀孕."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老天爷总是不眷顾我?来到大清朝,总是莫名其妙地给我一大堆的"惊喜".弄得我已经不是我了,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已经有我的宝贝女儿了吗?以后不能生育就不能生育.国家不是还提倡计划生育吗?我这是响应号召啊!呵呵……
而且康熙不是还有一群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吗?我担心什么?
马贵人,陈贵人,王贵人……多好啊,都怀孕了.我离宫去畅春园养胎的时候就都怀孕了.我们这一届的秀女,被留了牌子选上的.除了郭络罗氏,兆佳氏,瓜尔佳氏,其他的都怀孕了.
想起刚才随着康熙去看望王贵人,王贵人小产,他大发脾气,他是那么的担心.他温柔的对王贵人,康熙还温柔地拉着王贵人的手说:"没关系.这次没了,还有下次.你且好好歇着,安心养着身子.往后还是会有孩子的."
我明明不喜欢,我明明不愿意,但却又要装作大度地强忍着.还要安慰王贵人.康熙对其他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在她们伤心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康熙是不是也是温柔守在她们的床边安慰她们?
康熙对他的后宫果然是雨露均沾啊!
他碰完我,又去碰其他的女人,然后再回来肉麻地唤我琳儿琳儿,句句为我好,爱我,这都算是些什么屁话?
越想越来气!我原就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本就不属于大清朝.骨子里没有她们与生具来的奴性.可是来到这儿,却逼着我生生地改变我的性子.让我与一群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但是还要装作毫无所谓.
我佟佳.雅琳又算是什么?我以前告诉自己,万事要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可是现在,我忍无可忍了.再忍,则不是原来的我了.我已经忍够了.
玉龄进来,见我脸色不太好,赶紧走上来问道:"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要不奴婢宣太医."
我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只是有些乏了.歇会儿就明儿好了."
玉龄却不听我说的,仍然是担心地说道:"那可不成,主子.万岁爷是千叮咛,万嘱咐奴婢,一定要照顾好主子您的.若是主子您身子不舒服,奴婢隐瞒着不宣太医,万岁爷要是知道了.还不撕了奴婢."
哼!万岁爷?康熙?怕是这会儿在担心王贵人,在担心他爱新觉罗家的子嗣吧.还哪有什么闲情来担心我.
我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塞进嘴里,吃完便说道:"谁都不许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