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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 天灾还是人祸?




        行宫深处,一间殿阁外面围满了人。女眷们都等在外面,想议论又不敢大声喧哗。



        寝殿里,梅萧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让等在床边的人都揪着一颗心。



        纪南柔陪太后坐在一旁,心里尤为忐忑。她从坐在这儿起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医把脉,只因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可能会让她更痛苦却又令人怀疑的答案。



        太医蹲在床边细细把脉,许久才起身对太后道:“回太后娘娘,夫人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中了暑热,休养休养就好。”



        “那……”太后仍是一脸担忧,“那孩子呢?”



        太医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道:“回太后,夫人并无身孕。”



        太后吃了一惊,又叮嘱:“你可得把仔细了,此事开不得玩笑!”



        太医万分认真地说:“太后放心,错不了,丞相夫人千真万确没有身孕。”



        太后抹着胸口舒了口气,作揖喟叹:“谢天谢地。”



        纪南柔的唇角微微扬起,心下有了许久都没有过的畅快。



        昊阳晃了晃太后的胳膊,愤然道:“太后娘娘,那她不是又犯了欺君之罪?太过分了,这次决不能轻饶她!”



        “胡闹,她能醒来哀家都得谢菩萨抱怨,更别说治罪。”



        “太后娘娘,她竟敢谎称有了身孕,说不定连钰哥哥都被她蒙在鼓里,说谎已是错,何况欺君和欺丞相!”



        “她若是真是谎称,瞒得过陛下和哀家,还能瞒得过顾相?”太后转眼看向一旁,又叹了口气,“现在想来,是哀家误会了而已,她从未说过自己有孕,哪儿来的欺君之罪。”



        斜阳日暮,熏香又快燃完一盏,寝殿里还是无声无息。



        “楚钰……”



        床上的人发出微弱的一声,打破了此地的宁静,让正在窗边喝茶等待的人听得十分清晰。



        纪南柔的喉咙好似被什么哽了一下似的,半晌才将茶咽下去,徐徐转眼瞧向床榻,看见有人的手指在动弹。



        荣姑姑守在床边,喜道:“姑娘,夫人醒了。”



        纪南柔的脸上不见悦色,她放下茶盏,朝着床榻走去,凝着眸子,以有些虚幻缥缈的声音叹道:“醒了……就好……”



        她还没走近就止步不前,瞥了梅萧仁一眼。其实她没心思照顾谁,甚至连见都不想见,留在这儿是听了太后的吩咐,等梅萧仁醒来好去向太后复命。



        她转身向门走去,吩咐女官守着。



        梅萧仁的眼睛在瞬间睁开,双手都抓紧了身下床单,心跳得飞快,因为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又不太好的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惶然看了看周围,是个她不熟悉的地方,此时她才想起她人不在相府,楚钰也不在身边。



        “夫人总算醒了。”



        梅萧仁寻着声音看向女官,皱眉问道:“我怎么了?”



        “夫人中了暑热,在花园晕倒了。”



        “中暑晕倒?”



        梅萧仁追问的时候面带惊色,因为这是件令她诧异的事,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从未无故晕倒过,至于中了暑热……更是荒谬!



        她在宣州主持河工的时候,顶着烈日来回奔波于百里河道,头晕目眩都不曾有,更别说“倒”。



        何况女眷里看着比她弱不禁风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单单倒了她一个?



        梅萧仁使劲回忆,想起她之前是在陪太后赏荷,忽然觉得四肢乏力和晕眩,后来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太医看过吗,有没有说别的?”



        “太医给夫人诊过脉,说夫人只是中了暑热,歇息歇息就会没事。”



        梅萧仁沉下眸子,缓缓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夫人昏迷大半日,可想吃东西?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不用了,你下去歇着吧,我再休息休息。”



        “是,奴婢告退。”



        荣姑姑走后,梅萧仁继续躺下。虽然她心中有所怀疑,但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她也说不清楚,万一是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也说不定;若说是人祸,她只是晕倒而已,别人费此心思图什么?



        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办案办得太多,以致遇上什么稍不正常的事就会怀疑另有隐情。



        梅萧仁抬手揉了揉额角,想让脑袋放松,手腕上墨绿镯子映入她的眸中。



        她刚才做了一个骇人的梦,已记不起梦的开端是什么,只记得上京城被战火吞噬,她一人站在街口举目四望,正值夜里,四处火光冲天,她开始到处找,到处喊,就是找不到他在哪儿。



        梦境本不可信,她会心慌是怕梦境成真,因为楚钰说过,清君侧靠的不是脑子而是武力。



        梅萧仁连镯子带手一块儿捂在胸口,她开始想要回去,想要整日守着他,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休想丢下她一人。



        她转眼看向窗户,见窗前坐榻上放着一面铜镜,正好对着床榻。



        寝殿不大,她能清楚地看见她脖子靠后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浅印。



        这是个她平日照镜子不会刻意去照的地方,虽说之前没有察觉,但要她辨认痕迹的由来,她心里自然清楚。



        梅萧仁抹了抹脸,没看见还好,看见了就叫她霎时没了见人的勇气,甚至想以身子不适唯由,明日就与太后辞行,回去算个账。



        夜幕降临,梅萧仁从床上下来,理好衣裳,简单梳了下头发。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谁。”



        “是我。”



        这是叶知的声音。



        她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心生犹豫。



        她已是个女子,做女子的束缚很多,比如这个时辰让叶知进来不妥,但是老叶好心来看她,将他拒之门外,她又于心不忍。



        叶知是禁军副都统,救下江叡立功之后,应当很快就能升迁。



        如果魏国公要清君侧,多半会利用叶知和他手里的数万禁军。



        她若不想让梦境成真,叶知的立场至关重要,如今她能见老叶的机会不多,能说会儿话更是难得,她应该试着去游说……去争取……



        梅萧仁打开房门,见叶知等在外面,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她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石凳,笑言:“老叶,我们坐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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